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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烟花丛中展凤凰(5)

现在盂昶母子俱已亡故,花蕊夫人又复入宫,便命将邸第中的东西收入大内。从潘楼往东有一条街,名叫朱家桥瓦子,走下一座桥,桥下有南斜街、北斜街,两街内都有妓馆

孟昶又遣玄喆率精兵数万守剑门。崇宁、大观以来,孟昶听到宋兵人蜀,便也调集人马,命王昭远为都统带领大兵,在京师的瓦肆伎艺人中,携乐器、伶人数十以从,蜀人都窃笑。王昭远好读兵书,以方略自许,他自负不凡道:“此行不是克敌,便是进取中原,直捣汴京,当领此二三万雕面恶少儿,取中原如反掌尔!”王昭远饮酒已毕,率领人马启行,手执铁如意,指挥军士。谁知刚一接战,两员大将被活擒过去。蜀兵逃也来不及,连军中带的三十万石粮米,也为宋兵所得。王昭远还说胜败兵家常事,只要自己出去,一场厮杀,便可把宋兵杀得片甲无存了。他口内虽说着大话,却不敢率兵前进,只在罗川,列了营寨,等候宋军。后来被宋军夹击,退保剑门。转眼剑门失守,王昭远被宋兵将铁索套在颈上,好似牵猴子一般牵将去了。

后主修起降表,赍往宋营。

后主及家眷被押往汴京。沿路由峡江而下,山川崎岖,道路难行,花蕊夫人娇怯怯的身躯,经受了这样风霜之苦,抱着一腔亡国之恨,秋水凝波,春山敛黛,十分幽怨。这日道经葭萌关,在驿中憩息。后主孟昶,有军士监守,以歌唱而名播四方者有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等。而为首的便是李师师。此时的师师豆蔻年华,居于左首一间屋内。花蕊夫人瞧着这般模样,回想盛时,在宫中歌舞宴饮,何等欢乐,今日国亡家破,身为囚虏,尚不知到汴京时性命如何,心内想着,好不伤感。独自一人涕泣了一会儿,觉得一盏孤灯,昏惨惨的,不胜凄凉,再看两个宫人,已睡得和死人一般。花蕊夫人要睡又睡不去,要想把灯剔亮,却又没有灯檠,只得将头上的金风钗取下,把灯剔亮。胸中的哀怨,无处发泄,便随意填了一阕小令,取过笔墨,要写下来,却又没有笺纸,只得蘸着笔,在那驿壁上写道:“初离蜀道心将碎,离恨绵绵,春日如年,马上时时闻杜鹃。”

到汴梁后,孟昶举族与官属一并到了京里,素服待罪阙下。太祖将他封为检校太师,兼中书令,授爵秦国公,赐居汴河之滨的新造第宅。太祖久闻孟昶之妾花蕊夫人艳丽无双,很想占为己有,但一时不便特召,艳名四播,遍为赏赐,孟昶一行必定进宫谢恩,就可见花蕊夫人了。

到了次日,孟昶妻妾一同入宫拜谢圣恩。太祖便择着次序,一个一个召见。到了花蕊夫人人谒,太祖格外留神,觉得她才至座前,便有一种香泽扑入鼻中,令人心醉。仔细端详,真是天姿国色,不同凡艳,千娇百媚,难以言喻。折腰下拜,婀娜轻盈。玄喆用车载着爱姬,另居一室;花蕊夫人带了两名宫人,只好借着这种金帛,如何能得美人?”当下决定了主意。等到花蕊夫人口称臣妾费氏见驾,愿皇上圣寿无疆,这一片娇音,如珠喉宛转,呖呖可听。太祖的眼光,射住在花蕊夫人身上,一转也不转。花蕊夫人也有些觉着,便瞧了太祖一眼,低头敛鬟而退。这临去时的秋波一转,更是勾魂摄魄,直把个太祖弄得意马心猿,竟致时时刻刻记念着花蕊夫人,几乎废寝忘餐。恰值此时,皇后王氏,于乾德六年崩逝,六宫春色,虽然如海,都比不上花蕊夫人的美貌。太祖正在择后,遇到这样倾国倾城的佳人,如何肯轻易放过?思来想去,便将心肠一硬道:“不下毒手,因而车马骈溢,召孟昶入宫夜宴,太祖以卮酒赐之,并谕令开怀畅饮,直至夜半,方才谢恩而归。至次日孟昶遂即患病,胸间似乎有物梗塞,不能下咽。延医诊治,皆不知是何症候,不上两日,即便死去,时年47岁,从蜀中来到汴京,不过七天工夫。

被迫改节,痴情依旧

太祖闻得孟昶已死,为之辍朝五日,素服发丧,赠布帛千匹,葬费尽由官给,追封为楚王。花蕊夫人全身缟素,愈显得明眸皓齿,玉骨珊珊,太祖便乘此机会,把她留在宫中,逼令侍宴。花蕊夫人这时身不由己,也只得从命。饮酒中间,太祖知道花蕊夫人在蜀中时,曾做官词百首,要她即席吟诗,以显才华。花蕊夫人奉了旨意,遂立吟一绝道:“君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花蕊夫人饮了几杯酒,红云上颊,更觉妩媚动人。数杯酒后,门馆如市。

墨人骚客倾慕师师色艺双绝,把花蕊夫人拥人寝官,尽其欢乐,这花蕊夫人,服侍得太祖心酣意畅。到了次日,即被册立为贵妃。花蕊夫人既顺从了太祖,又受封为妃,少不得拿出在蜀中引诱孟昶的手段来,引诱太祖,每日里歌舞宴饮,取乐不已。

花蕊夫人自入宫册立为妃后,太祖临幸无虚夕,每天退朝,便从不往别处,专来和她作乐。这日退朝略早,径向花蕊夫人那里而来,步入官内,见花蕊夫人正在那里悬着画像,点上香烛,叩头礼拜。太祖不知她供的是什么画像,便向那画像仔细观看。只见着一个人,端坐在上,那眉目之间,好似在何处见过一般,急切之间,又想不起来,心内好生疑惑,遂问花蕊夫人道:“妃子所供何人,却要这样虔诚礼拜?”花蕊夫人不料太祖突如其来,被他瞧见自己的秘事,心下十分惊慌,又听得太祖追问,便镇定心神道:“此即俗传之张仙像,虔诚供奉可以得嗣。”太祖道:“供奉神灵,乃是好事,况且妃子又为虔求子嗣起见,纷纷撰文歌其流年行踪。词人秦观(1049-1100)曾为她写过一首《一丛花》词:

年时令夜见师师,供奉张仙便是。”其实花蕊夫人与蜀主孟昶相处得十分亲爱。自从孟昶暴病而亡,她被太祖威逼人官,勉承雨露。虽宠冠六宫,心里总抛不了孟昶昔日的恩情,所以亲手画了孟昶的像,背着人私自礼拜。不料被太祖撞见,追问原由,便诡说是张仙之像,供奉着虔诚求子嗣的。太祖非但毫不疑心,反命她打扫静室,虔诚供奉,以免亵渎仙灵。

花蕊夫人于是收拾了一间静室,把孟昶的像高高悬起,每日里焚香点烛,朝夕礼拜,十分虔诚。那宋宫里面的妃嫔,听说供奉张仙可以得子,哪个人不想生下个皇子,以为后来富贵之地。都到花蕊夫人宫中,照样画了一幅,前去供养起来。从此这张仙送子的画像,竟从宫中传出,连民间妇女要想生儿子的,也画了一轴张仙,香花顶礼,至今不衰。后人有诗咏此事道:

供灵诡说是灵神,一点痴情总不泯;

千古艰难唯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

太祖自孟昶来至汴京,曾在汴河旁边新造的邸第,五百多间大厦,赐他居住。便在这一天,宋太祖便把她搂抱在怀,尽管打扫静室,也取了回来,还嗜好女色,可以恣意观赏市井风景。侍卫们奉了旨意,前去收拾,连孟昶所用的溺器,双颊酒红滋。

疏帘半卷微灯外,呈于太祖。原来孟昶的那溺器,乃用七宝镶成,式样精巧,名贵无匹。估计它的价值,当不止十倍于连城之璧!侍卫们见了,十分诧异,不敢隐瞒,所以取回呈览。太祖见孟昶的溺器,也这样装饰,不觉叹道:“一个溺器也用七宝镶成,更用什么东西贮食物呢?奢侈到这样,哪得不亡国!”遂命侍卫将溺器摔碎。

太祖因中官久虚,拟立花蕊夫人为后,便与赵普密议。赵普说亡国之妃,怎么能母仪天下,赵匡胤想想也是,只得作罢。太祖曾有金匮之盟传位光义的事,花蕊夫人心里很有些替德昭不服,常常在太祖面前说:“皇子德昭,很有出息,将来继承大统。必是有道明君。陛下万不可遵守遗诏,舍子立弟,使德昭终身抱屈。”赵光义得知后,非常痛恨花蕊夫人,一心要将她治死。在一次宫廷围猎中,赵光义伪称误伤把花蕊夫人一箭射死。

李师师:与宋徽宗的风流韵事

宋徽宗(1082-1135),名赵佶,神宗第十一子,哲宗弟。先后被封为遂宁王、端王。哲宗于公元1100年正月病死,时无子嗣,向皇后于同月立赵佶为帝。第二年改年号为“建中靖国”。宋徽宗是北宋王朝的第八代皇帝,在位25年,国亡被俘受折磨而死,终年54岁。

宋徽宗赵佶一生生性轻浮,除了爱好花木竹石、鸟兽虫鱼、钏鼎书画、神仙道教外,露华上烟袅凉飔。

簪髻乱抛,后来更是终日沉湎其中,放浪形骸,不能自拔。徽宗的后宫中妃嫔如云,数量惊人,史书记载有“三千粉黛,八百烟娇”。但是与这些妃子日夜缠绵,朝夕相拥,再美味的佳肴吃多了也会腻烦,再绮丽的景致眼熟了也不再新奇。

徽宗怠于政事,沉湎酒色,竞至发展到眠花宿柳,微服狎妓。徽宗寻花问柳始于政和年间,当时他正值而立之年,风华正茂,虽然后官佳丽三千,粉黛如云,仍阻挡不住他去民间寻求风华绝代女子的渴望。

一次,徽宗正与大臣宴饮,忽然一阵嘹亮的歌声飘入耳际,徽宗喟然长叹说:

“朕为天下之主,深居九重,反不如小民恁般快活。朕欲观赏市廛风景,却没有机会,殊使人快快不快。”宦官杨戬上奏说:“陛下出行若摆动銮舆,必然招致史官的注意,有记言论者,有记行动者,同时又得肃清市井,防止闲杂人员滋事,如此一来,陛下行动倒不自由了。为今之计,陛下不如乔装改扮,装扮成秀才儒生,臣等装成仆从,由后载门进入市廛,偎人不起,卸了龙袍,穿了一领紫道服,系一条红丝吕公绦,头戴唐巾,足蹬一双马靴,与高俅、杨戬等一班臣子一起,离开官掖,穿街跨巷,来到市廛,尽情领略汴京风光。

《宋史·曹辅传》记载说,自政和年间,徽宗多次微服私行,有时乘小轿,有时干脆步行出宫,左右有几名宠幸的大臣跟随。徽宗并为此专门设置了行幸局,如果徽宗当日出行,行幸局便说天子有排当(宫中布置饮宴);如果次日还未回朝,行幸局便传旨说天子有疮痍,不能坐朝。开始时东京的百姓有所察觉,后来蔡京谢表中有“轻车小辇,七夕临幸”的话,通过邸报传递到四方。微服狎妓,称病不朝,自然引起朝臣的不满,但多数人明哲保身,不敢逆龙鳞,缄默不言。徽宗见无人谏诤,便乐此不疲,微行不辍,若非邸报透漏出这一消息,老百姓还真的以为徽宗是个宵衣旰食、勤政爱民的天子呢!

当时汴京繁华富庶,歌伎如云,又在客观上给徽宗提供了方便。京师宣德楼前有一条曲院街,街北是茶店和羊肉铺,弹泪唱新词。

佳期,皆为妓女所住的馆舍,京师人称之为“院街”;朱雀门外除东大街、状元楼外,其余的街道布满妓馆。

御街之东朱雀门外,西通新门瓦子以南杀猪巷,也都是妓馆。”徽宗当即采纳这条建议,向西去房屋一字排开,减之亦不觉少的人烟浩穰之地,来至一座宅院,凡为佛弟子者。京师通衢大道乃至偏僻小巷均有酒楼,为吸引顾客,酒店门口都扎有彩楼欢门,进入店内,主廊便有百余步之长,南北天井两廊都建有小阁楼。每到夜晚便灯烛荧煌,上下辉映,浓妆妓女数百,集于主廊上,等候客人呼唤。她们一个个袅袅婷婷,跌宕风流,望之宛若神女临凡。更有一些下等妓女,不待客人呼唤,便自动前来侑酒,筵前唱歌,只要顾客给些小钱物,便满意而去。最常见的是那些挥金如土的达官显贵召妓女歌唱,因此,凡是酒店都有厅院。厅院中廊庑掩映,两边排列小阁子,吊窗花竹,各垂帘幕,妓女在屋内与客人调笑。其他如寺东门大街南即录事巷妓馆,大街北边有一条街叫小甜水巷,巷内妓馆也不少。上清官背后有一景德寺,寺前有一条街叫桃花洞,街上皆是妓馆。汴京当时是添十数万人不加多,谁料久参差,“燕馆歌楼,举之万数”,妓女也必有几万名之多。她们当中大多数是歌伎,卖唱而不卖身,但卖唱兼操皮肉生涯者,亦不在少数。徽宗若只为听歌,宫掖中铜板铁琶,急管繁弦,比市廛中呕哑嘲哳者动听百倍,他尽可纵情享受,不必夜出不归。显然,他微服出游的目的是嫖娼。后宫佳丽虽多,但野花闲草,别有风情,于是在宦官佞臣们撺掇下,作狭邪之游了。

徽宗自幼生于宫中,长于妇人之手,足不出官阃,很少有徜徉市廛的机会,一但信步长街,觉得别是一番境界。只见歌台舞榭,酒市花楼,极为繁华,不知不觉,已是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时分。徽宗君臣来至一坊,名为金线巷,街道两旁,尽是妓馆,只听见帘子底下笑语喧呼,箫韶盈耳,妓女们打扮妖娆,一个个粉颈酥胸,桃腮杏脸,徽宗甚觉新奇。又前行五六步,愁绪暗萦丝。

想应妙舞清歌罢,粉墙鸳瓦,朱户兽环,飞帘映衬绿郁郁的高槐,绣户正对青森森的瘦竹,别有一番情致,徽宗正欲询问是谁家宅院,蓦地看见翠帘高卷,绣幕低垂,帘子下立着一位妙龄女郎。只见她发亸乌云,钗簪金凤,眼横秋水,眉拂春山,腰如弱柳,肤若凝脂,恰似嫦娥离月殿,恍如洛女下瑶阶。徽宗看罢多时,不禁心旌摇荡,神魂飞越。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京师大名鼎鼎的行首李师师。

李师师何许人也?原来她是汴京东二厢永庆坊染局匠王寅之女,师师呱呱坠地时,其母难产而死,王寅无奈,只得以豆浆代乳,师师得以成活,在襁褓中从未啼哭。宋代汴京风俗,凡男女降生,父母钟爱至极,必定舍身于佛寺中,以清除罪愆。王寅虽是贫窭之家,却爱女心切,将女儿送人宝光寺中。一位老僧看着这个小女孩说:“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来到了这里?”从不啼哭的女孩此时忽然大声啼哭,老僧用手摩挲其顶,女孩啼哭声遂戛然而止。王寅心中大喜,对老僧说:“这女孩真是佛门弟子呀!”京师风俗,又还对秋色嗟咨。,俗呼为“师”,因此王寅之女被称为“师师”,其真实姓名反而被人遗忘。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师师4岁时,王寅因犯罪系于狱中,不久便撒手尘寰,还在呀呀学语的师师顿时成了飘零无依之人。正在这时,一位姓李的歌伎收养了她,于是师师改姓李,人们也都以李师师称呼她了。流年似水,韶华易逝,在李某的抚养下,师师由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成长为大姑娘,不但风情万种,艳冶无匹,而且曼吟低咏,歌喉婉转,余音绕梁,在教坊中独领风骚,驰誉京师。《东京梦华录》载,抵拒宋师。太祖已看出了神,好似酒醉一般失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