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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荒诞无奈总无常(2)

第二天陈灵公微服出游株林,孔宁在后边相随,这一游就游到了夏家。事前已经得到消息,夏姬命令家人把里里外外打扫得纤尘不染,更是张灯结彩,预备了丰盛的酒馔,自己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到陈灵公的车驾一到,大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夏姬穿着礼服出迎,她对灵公说:“不知主公驾临,有失迎接。”其声如黄莺,委婉可人。灵公一看她的容貌,顿觉六宫粉黛全无颜色,即刻命夏姬:“换掉礼服,引寡人园中一游。”夏姬卸下礼服,穿一身淡装,恰似月下梨花,雪中梅蕊,另有一番风姿。夏姬前面做向导,灵公、孔宁相随人园。园子不大,却有乔松秀柏,奇石名葩,池沼亭轩,朱栏绣幕。陈灵公观看了一番,见轩中筵席已经备好,就坐了下来,孔宁坐在左边,夏姬坐在右边,酒摆在中间。灵公目不转睛,夏姬也秋波送盼,陈灵公方寸大乱。酒不醉人人自醉,又有孔宁在旁敲边鼓,灵公喝得大醉。

这夜,灵公拥夏姬人帷,解衣共寝。灵公说:“寡人得交爱卿,回视六富有如粪土。但不知爱卿是否有心于寡人?”夏姬怀疑灵公已知孔、仪二大夫之事,于是回答说:“贱妾不敢相欺,自丧先夫,不能自制,未免失身他人。今日得以侍候君主。从此当永远谢绝外交,如敢再有二心,当以重罪!”灵公欣然说:“爱卿平日所交之人能告诉寡人吗?”夏姬说:“孔、仪二大夫,因抚遗孤,遂及于乱,再没有其他人了。”灵公大笑说:“难怪孔宁说卿交接之妙,大异寻常,若非亲试,怎么会知道?”灵公起身,夏姬把自己贴身穿的汗衫给灵公穿上说:“主公看见此衫,如看见贱妾。”

次日早晨退朝,百官都散去了,灵公召孔宁感谢他荐举夏姬的事,又召仪行父说:“如此乐事,何不早让寡人知道?你二人占了先头,是什么道理?”孔、仪二大夫说:“臣等并无此事。”灵公说:“美人亲口所言,你们也不必避讳。”孔宁回答说:“这好比君有食物,臣先尝之,父有食物,子先尝之。倘若尝后觉得不美,不敢进君。”灵公笑着说:“不对。比如熊掌,让寡人先尝也不妨。”三个人嘻嘻哈哈,胡言乱语。灵公撩起衣服,扯着衬衣向二大夫显示,孔宁撩开衣服,露出锦裆,仪行父解开碧罗襦。灵公又笑,说:“我们三人,随身都有所证,改天同往株林,可做连床大会!”

陈灵公本是个没有廉耻的人,再加上孔、仪二人一味奉承帮衬,更兼夏姬善于调停,三人弄出个一妇三夫同欢同乐的格局。夏姬的儿子夏南渐渐长大知事,不忍见其母亲所为,只是碍于灵公,无可奈何,每次听说灵公要到株林,就托辞避出,落得眼中清静。

转眼间夏南长到18岁,生得长躯伟干,多力善射。灵公为取悦夏姬,就让夏南袭父亲的司马官职,执掌兵权。夏南因感激嗣爵之恩,在家中设宴款待灵公。夏姬因儿子在座,没有出陪,酒酣之后,君臣又互相调侃嘲谑,毫无人形。夏南因心生厌恶,便退入屏后,偷听他们说话。灵公对仪行父说:“夏南躯干魁伟,有些像你,是不是你生的?”仪行父大笑:“夏南两目炯炯,极像主公,估计还是主公所生。”孔宁从旁插嘴:“主公与仪大夫年纪小,生他不出,他的爹爹极多,是个杂种,就是夏夫人自己也记不起了!”三人拍掌大笑。

夏南听到这里,羞恶之心再也难遏,暗将夏姬锁于内室,从便门溜出,吩咐随行军众,把府第团团围住,不许走了灵公和孔、仪二人。夏南戎装披挂,手执利刃,引着得力家丁数人,从大门杀进去,口中叫道:“快拿淫贼!”陈灵公口中还在不三不四、耍笑弄酒,孔宁却听到人声嘈杂,叫了声不好,三人起身就跑。陈灵公还指望跑入内室求救于夏姬,哪知门早已上锁,他慌不择路,急向后园奔去。夏南紧追不舍。灵公跑到东边的马厩,想从矮墙上翻过去,夏南扳弓“飕”的一箭,没有射中,灵公吓得钻进马厩,想躲藏起来,偏马群嘶鸣不止。他又撤身退出,刚好夏南赶到,一箭射中灵公胸口,陈灵公即刻死在马厩下。再说孔、仪二人,见灵公向东奔,知道夏南必然追赶,就换路往西,从狗洞里钻出去,不敢回家,赤着身子逃到楚国去了。

夏南不忿力人耻笑,带着家丁将陈灵公射杀,然后谎称“陈灵公酒后急病归天”,他和大臣们立太子妫午为新君,就是陈成公。但他想到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害怕别的诸侯来问杀君之罪,就请陈成公朝见晋国,找个靠山。

夏南弑君,陈国人倒没计较,但楚国偏听逃亡的孔宁与仪行父一面之词,决意讨伐,抓住夏南施以“车裂”。这时候陈成公到晋国去还没回来。大臣们一向害怕楚国,不敢对敌,只好把一切罪名全都推在夏南身上,便开了城门,迎接楚军。大夫辕颇带领楚军到株林去杀了夏南,捉住夏姬,送到楚庄王跟前,请他处治。至于夏姬,楚庄王见她颜容妍丽,对答委婉,不觉为之怦然心动,但楚王听说在她身旁的男人都会被诅咒身亡,便将这个女人赐给了连尹襄。

连尹襄也没享几天艳福就战死沙场,夏姬假托迎丧之名而回到郑国。然而楚国大夫屈巫久慕夏姬美艳,借出使齐国的机会,绕道郑国,在驿站馆舍中与夏姬幽会,结下秦晋之好。欢乐过后,夏姬在枕头旁问屈巫:“这事曾经禀告楚王吗?”

屈巫也算一个情种,说道:“今日得谐鱼水之欢,大遂平生之愿。其他在所不计!”

第二天就上了一道表章向楚王通报:“蒙郑君以夏姬为臣妻室,臣不肖,遂不能推辞。恐君王见罪,暂时去了晋国,出使齐国的事,望君王另遣良臣,死罪!死罪!”

然后带夏姬投奔晋国。当时楚庄王派公子婴齐率兵抄没了屈巫的家族。这个女人年过四旬,居然让一个外交大臣放弃整个家族与之私奔,可见其能量之大,古往今来独此一人而已。

屈巫知道自己全家死后,来到吴国,劝说吴王攻打楚国。后来屈巫用尽计谋,把楚国打得几乎灭亡。到后来楚国把伍子胥逼到吴国后,楚国又险些灭亡。这两下子把楚国完全变成了二流国家。

郑国公主夏姬绝色诱人,生在群雄林立争霸的春秋乱世,身处于列强夹缝中的小国女子,夏姬的一生注定要辗转各国,饱经沧桑。也许正是她颠沛流离的传奇,才被人们念叨了数千年,也许她并不会什么采补之术,只不过恰好与几位“名人”产生了暖昧关系罢了。

张嫣:外甥女嫁舅舅的荒诞婚姻

公元前191年十月的一天,长安城未央宫张灯结彩,场面宏大、豪华气派的皇帝大婚典礼在这里举行。年方20岁的汉惠帝刘盈身着大婚礼服,站立在未央宫前殿的殿门口,准备迎娶他的皇后。可是,人们无法从新郎年轻的脸上看到大婚的喜悦,看到的反而是忧虑、无奈,甚至是悲愤。这是因为,刘盈要迎娶的皇后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张嫣。张嫣是自己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外甥女,一直叫她舅舅,可是今天却要成为他的妻子。这太荒唐了!这是一场畸形的、乱伦的婚姻。谈到这桩荒诞的婚姻还要从张嫣的家世谈起。

命运的捉弄

张嫣有着显赫的家世,外祖父是汉朝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外祖母是高后吕雉,祖父是《汉书》中立传顺序仅次于陈胜、项羽的赵王张耳,父亲是嗣赵王张敖,母亲是刘邦吕后的爱女鲁元公主,这位鲁元公主就是刘邦当年被项羽追得走投无路之时无奈之下踢下车的那位大小姐。然而,显赫的家世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幸福,在外戚、宦官、权臣、皇族争权夺利的社会,她仿佛是一朵默默无闻的花朵,悄无声息地绽放,又静静地凋落。惯于记载惊天动地的大事的史官们对于默默无闻的张嫣,早已将她抛之脑后,连她的名字都忘记写进正史。到了魏晋年间,黄甫谧不知道从哪里考证出出她名叫张嫣,字孟瑛,小字淑君,并怀着惋惜之情,为她短暂的一生做了一篇外传。

张嫣的不幸正是源于她的外祖母——吕后。

在汉惠帝刘盈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吕后曾为儿子娶了一个妃子,可此女命薄,没几年就去世了。刘盈继位后,准备再选一个贵族女子立后,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牢牢控制皇权。吕后居然打起张嫣的主意,美其名日“亲上加亲”。

刘盈当然无法接受外甥女作妻子的安排,对吕后说:“张嫣是我的外甥女这有悖伦常,况且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幼女。”

吕太后当即就驳了回去:“现在年幼,将来不就年长了吗?不妨先娶回来再说;至于伦常,外甥与舅舅的关系不在五伦之内,不属于乱伦,况且张嫣身份高贵、绝色无双,天下无可比。”刘盈知道吕后心狠手辣,戚夫人和赵王刘如意她都敢下重手,在母亲的压力之下,只好违心依从。

汉惠帝三年(前191年)秋,刘盈正式册封外甥女张嫣为皇后,这一年张嫣只有10岁,而她的亲娘舅兼新婚丈夫已经21岁了。吕太后也知道张嫣年龄太小,怕惹非议,对外诈称皇后12岁。不过张嫣有些早熟,加上体态丰盈,看上去差不多十二三岁的模样,也将就糊弄了过去。

皇帝婚庆大典举办的极为隆重,吕后出手大方,用“马十二匹,黄金两万斤”作为聘礼迎娶张嫣。据说张嫣的弟弟张偃年少不懂事,见一大堆黄金摆在厅上,兴奋地跑入姐姐的香闺,狂呼乱叫:“姐姐,皇帝舅舅来买你了。”又拉着姐姐的手,让她出去看。张嫣不想让他添乱,连哄带骗把张偃弄出去了。

到了婚典那天,张嫣穿上皇后礼服,戴龙凤珠冠,先拜辞张家祖宗,然后由父亲张敖抱上车,来到未央官前殿,从此开始了她26年的深宫生活。

礼毕人宫,其他不相干的闲人都散了。张嫣端坐在榻上,刘盈可能眼神不太好,端着烛台近前欣赏自己的皇后。张嫣长得很漂亮,姿容秀美、典雅端庄,她的父亲即鲁元公主的丈夫、宣平侯张敖,长得一表人才,知书达礼;母亲鲁元公主温淑娴雅,气质高贵,仪容飘逸。张嫣在儒雅的气氛中长大,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尽管年纪尚幼,却无法掩饰其娴静、高雅的气质,加上她天生丽质,如同花神一样,所以,惠帝很喜欢这个秀外慧中的小外甥女,经常把她招进宫来,赏赐她一些小礼物。然而,作为外甥女的喜欢和作为妻子的喜欢是完全不同的,让这两者合二为一,惠帝刘盈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刘盈并没有在皇后宫中留宿,待了一会儿便出去了。

虽然没有行鱼水之欢,刘盈倒是很爱这位外甥女皇后,但这种爱和对妻子爱是不同的:因为张嫣长得比较随父亲张敖,刘盈常戏称张嫣为“张公子”。张嫣可不是个花瓶摆设,也是有真才实学的。秦始皇赢政焚书坑儒后,曾下令民间不许私藏图书,违者诛其族,史称“挟书律”。刘邦建汉后,并没有废除这项极不合理的法令,直到汉惠帝刘盈时,才废除“挟书律”。直接导致废除“挟书律”的,竟然是小皇后张嫣。

张嫣喜欢读书,刘盈偶尔笑问张嫣:“你怎么也学起儒生来了?没听说过秦始皇焚书坑儒之事?”张嫣合书笑答:“妾曾经听父张敖说过,秦朝之亡,多半由此,弊法实不足效。陛下是个明君,怎么也学起秦始皇来了?妾为陛下觉得可惜。”刘盈听着有理,便下诏废除了“挟书律”,此后民间大兴藏书热,促进了民间文化的繁荣,这实在要感谢张嫣的善言。

惠帝在张嫣入官之前就已经有了五个孩子,张嫣人宫时年纪幼小,加上惠帝和她的关系多少有些尴尬,因此二人一直分别居住。

由于张嫣一直没有怀孕,而后宫其他女子却多有生育,吕后非常不满,曾想方设法让张嫣生子,但张嫣却始终没有怀孕。后来一个宫女怀了龙种,吕太后就令张皇后谎称怀孕,待那个孩子生下来后,就夺过来说是皇后之子,并杀死了这位宫女。后来还千方百计地说服惠帝将这个孩子立为太子,张皇后对此啼笑皆非,却也同惠帝一样无可奈何,只是一切听任摆布。张嫣的心里清楚,惠帝的心里也很清楚,他们依旧是舅舅与外甥女的关系,从没过过夫妻生活,怎么会有皇子出生?

公元前188年,年仅23岁的汉惠帝刘盈在未央宫驾崩。张嫣14岁便成了寡妇。

在刘盈人殓时,张嫣哭得死去活来,惹得宫中一片凄凄惨惨。国不可一日无君,吕太后便立刘盈和嫔妃生的儿子为皇帝,自己临朝称制,做起了有实无名的女皇帝。张嫣年龄小,但名分还在,吕雉专政后,张嫣仍居中宫,以孝惠皇后的身份抚养少帝。

张嫣和婆婆(外婆)吕太后的关系很好,吕太后跟刘邦学会了“厚黑学”,为绝后患,她打算诛杀异姓功臣,幸亏张嫣苦劝,这才作罢。吕太后做了八年的“皇帝”,在她临走的时候,曾经要求张嫣在她死后,可临朝称制,有曲逆侯陈平和绛侯周勃辅佐,当无大事。张嫣应该知道此时吕家公侯满门,兼有兵权,刘氏宗室早就恨之入骨,双方早晚要翻脸,犯不着和吕家走得这么近,便坚决不从。

公元前180年,临朝听政的太皇太后吕雉崩逝。果然,吕太后死后没多久,吕禄、吕产等人便图谋作乱,企图推翻刘家天下,取而代之。吕氏不过是借着太后的光,爬到高位,便想夺权,汉朝宗室和勋贵大臣哪个也不会答应,吕家要得了势,他们以后如何自处?在刘章、陈平、周勃等人的合力之下,扑灭了吕氏的叛乱,废掉吕氏羽翼下的少帝刘弘,诛杀吕氏族人,迎立高祖次子代王刘恒,就是大名鼎鼎的汉文帝。

汉文帝的仁名是传诵至今的,文景之治也不是吹出来的,但刘恒万事诸好,唯独对前皇后张嫣的态度上,做得有些过分。刘恒刚当上皇帝,便将张嫣赶出长乐官,迁入北官,幽禁起来。甚至张嫣打算收拾一下私人衣物的时间都不给她。

北宫是一处极为幽静的院落,朝野都知道张皇后与吕后乱政无关,因而没有在诛灭诸吕时杀死她。她在北宫中,无声无息,日出日落,孤独地活着。

都说太太死了压断街,老爷死了没人抬,张嫣失了势,宫中那帮势利眼便落井下石,经常来北官找张嫣的麻烦。甚至刘恒最宠爱的慎夫人也跑到北宫,要与张嫣比比美色,可惜输了,被人讥笑为孔雀见凤凰。对此刘恒也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张嫣虽然行同囚犯,但她的美名却不是一个小小的宫院可以拦住的。

北方匈奴也知道孝惠遗孀是个绝色美女,号称中国汉奸始祖的中行说为了讨好匈奴主子老上单于稽粥,便添油加醋地向稽粥介绍张嫣的美貌。稽粥果然动了心,写信给刘恒,要求汉朝把张嫣送到匈奴,做他的阏氏。

张嫣再失势,身份还在,此事事关大汉国体,谁丢得起这个人?刘恒便派使者去匈奴糊弄老上单于。老上单于问汉使:“我早听说孝惠皇后艳丽无双,是不是真的?”

汉使当然不会说真话,便开始放空炮:“单于听谁说的?根本没这事。孝惠皇后貌丑赛东施,脸大发黄,还有黑斑。”稽粥笑到:“孝惠皇后好歹是你们的国母,哪能如此污蔑,你简直是一派胡言!”不过稽粥到底没有得到张嫣,继续在塞外打猎。

从刘盈死后,张嫣就这样默默地存在于这个冷漠的世界上,弹指一挥间,已经过了29个年头了,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汉文帝后元年(前163年),张嫣默默地死去,年仅36岁。据说张嫣临死前几天,曾梦到丈夫刘盈在空中召唤她。在入殓时,宫女们含着泪水,替她净身。结果,惊人的事情发生了,宫女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人到中年的张皇后竟然冰清玉洁,依然是一个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