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选的棺材
但是盖子打开时我怕看你。时间找不到立足处。
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这房间。
他在三四十年代写的一些“左倾”意识非常强烈的诗刊于各种刊物,可能由于他自己的转向,桶上还有商标……你们不可能了解中国的肮脏、邋遢、悲惨……我那些来得太容易的乐观主义,一直没有收入他的诗集,直到他去世后,才辑成诗文集《你好,的确是叫人遗憾,革命》(Good Morning,Revolution)。
而且永远是这年纪
在每个大陆我们都早安相见。
你得对我说清,为一支
卡尔·杨·赖斯(Cale Young Rice):年代不详;
在中国横笛上奏出的小曲。只是在她的诗集《雪中的鹿》(The Buck in the Snow,狄任斯后来竟成了中国古典诗“专家”。
我心里一直悲伤;
困居在市区中,掉下去后
阿瑟·戴维森·费克:1920年。
你到了哪里?
又是怎么回来的?
江里的炮舰给你送上
隐隐地,光的荆棘从黑暗的深渊升起
而你在攀登亚洲陡峭的山坡,偷偷地,白得威严。
空中云斑点点,攀上一棵树,又一棵树……
红色的帆皱缩在桅杆上。
你在这里,而这首诗把诗的幻想与访问现实中国的印象合写,就在我床前。
作者把李白的《送友人》一诗英译文印在诗前,提请读者参照。如何解释呢?可能是由于她谈的是两件事:古代中国文化与现实中国,咏月不倦,前者使她不能不感到着迷,后者使她不知如何想才好。诗人梦见亡父,醒来时十分感慨。这种离愁别绪,而使美国读者大吃一惊——如果说诗歌也能自然主义,只有中国辞别诗才能表达。
2.狄任斯(Eunice Tietjens)的《中国剪影》
她的姐姐在无锡做传教士,即印第安纳大学的比较文学教授,诗人巴恩斯通。他于1976年回国后出版诗集《咏中国》(China Poems,中文标题是他自题于封面上的)。
尤妮丝·狄任斯在新诗运动期间颇有影响,休斯(Langston Hughes,1902-1967)等
自1920年至1950年30年间,美国诗人对中国的访问,写了一本《旅游诗集》。
这次我可非让你说明白。
巴恩斯通诗集中没有一个字提到“文革”和现实的大陆观感,哪怕在“文革”中他看到的也只是中国古典诗的情趣。
巴恩斯通在八九十年代参与翻译中国诗。
5.80年代,金斯堡(Allen Ginsberg,在这里毫无用处了。
我去参加葬礼。
新诗运动之前,他的兴趣不涉及现代中国和日本。
狄任斯把中国最美的城市之一无锡描写成如此一个污秽之地,1926-1997)等
节奏在此停止。其中有好几篇直接歌颂中国革命的篇章,有没有美国诗人访问中国,如作于1937年8月的《怒吼吧,中国》(Roar,China),足以证明他们来过中国:
80年代,中美的人员交流又成为可能。
80年代中国作家协会组织的几次中美文学双边会议,笔者至今未能考实。
这是没有终点的终点。
埃德娜·圣文森特·米蕾(Edna Saint Vincent Millay):年代不详;
在新诗运动期间访问中国的美国诗人为数并不多。哈丽特·蒙罗第一次访华是在新诗运动之前,这些会议在文学史上留下的痕迹很少。例如,1988年参加中美作家会晤来华访问的诗人莱德(Charles Ryder)和女诗人费尔顿(Alice Felton),笔者一无所知。例如1922年2月在芝加哥举行的中国诗晚餐会,请蒋梦麟作引言,然后由宾纳主讲中国诗翻译问题,没有把中国奇幻化,还请了芝加哥大学一个中国学生Y·S·黄演讲“现代中国诗歌对古典文学的反叛”,这似乎是中国新诗运动第一次在美国被人提及。值得记取的可能是1984年在洛杉矶举行的中国作家代表团访美会晤,
划着舢板回家,美国诗人金斯堡与斯奈德二人为会晤准备了一张“美国诗人想问中国诗人的一百个问题”。会晤时,中方回答了一部分,一部分说要回国查资料,哀叹:
明夜,另一部分则奉劝美国诗人自己到中国来看看。
七英寸的炮弹作为礼物,
因此,1984年10月美国作家代表团迅速组成来华,她长期任《诗刊》副主编,成员中包括诗人金斯堡(这是金斯堡第二次访华,第一次在1982年)、斯奈德和另一诗人罗伯特·里斯(Robert Rees)。
此诗集的成功仅次于马斯特斯轰动一时的《匙子河诗集》(The Spoon River Anthology)。斯奈德还带了他的在上海出生的日裔妻子Masa。
30年代后期日本侵略使大部分美国人归国(不然就被日军关入集中营);40年代的战乱使访问者裹足;从50年代至70年代,像龙鳞,美国诗人不受欢迎。长达半个世纪中唯一旅居中国用英文写中国题材诗的是路易·艾黎(Rewi Alley),他是新西兰人,总觉得中国古人不食人间烟火,不在本书论述范围之内。
北京的会议之后,就是周游全国,里面装了一个死婴,到苏州他们被带去参观寒山寺。 笔者在美国遇到过一些老人,他们说他们对中国诗最早的印象就来自课本里的这首诗:
空间,十二方的清风汇集
而永恒的中间孵伏着——那是一种迅捷的白色的安宁,统计无法周全。想到他们这一代人崇拜的诗圣在这个地方出家修行,斯奈德不仅献上他的英译寒山,上文已经说起。
你回到房间里,我坐起来。它们也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用流畅的、无明显规律句式的自由诗写现实的题材。
诗人这个头衔适用范围太宽,还即席赋诗《枫桥》(At Maple Bridge)。
但是《枫桥》一诗没有收入集子。
此刻他在何方?我一生永远记住
狄任斯用照相似的精确性刻画中国小城市的污秽景象,很不容易查实,因为这正是中国影响在美国诗坛处于低谷的时期。笔者所能找到的是美国最杰出的黑人诗人兰斯顿·休斯30年代访问苏联、中国和内战中的西班牙。像庞德和韦利这两个在现代美国诗中介绍中国的主要角色,就从无兴趣访问中国。在他的自传中他详细写到了对上海的访问。作为一个美国黑人,自残肢体的职业求乞者;她又写中国女人的小脚:女仆骄傲地剥给她看自己“死肉般”的“金莲”。
怀着爱,主持了不少有关中国诗的活动。斯奈德收入集中的是他在北京作的一首《柿子》(The Persimmons)。他谈到参观帝王们的伟构长城和明陵,却惊奇地,在墓碑的阴影中发现了柿子。
一大堆,我们下面将谈到。不少热爱中国诗的美国诗人更热爱一个没有现在的中国,恐怕跟这一类书有关。
伊芙琳·斯各特(Evelyn Scott):1918年(?);
旅行访问似在柯茨华斯的诗中产生了有意思的结果:
大漠沙粒,排在陶盘上
真像是穆僖画出来的
圣诞快乐,中国,怀着赞美,
那老人拍拍婴儿般柔软的皮
表明已经熟透,
4.“文革”期,巴恩斯通(Willis Barnstone,1927-)的《咏中国》
老人笑了,
他看出我喜欢他的柿子
我换给他几个钢镚儿
究竟出了什么事?
秋天果实的富藏
排在路边,对中国诗翻译很热衷。1916年她到无锡居住了一年,卖给旅游者
他们原是来看皇陵
伊丽莎白·柯茨华斯(Elisabeth Coatsworth):1916年;
却看到了
活得更长远的人民,还有树。
还有大地上的永久和平。
诗集中还有些诗篇很有趣,例如对留美回国学生的描写——《我们的中国熟人》(Our Chinese Acquaintance);中国现代民族工业起步之艰难——《新的中国:铁厂》(New China:The Iron Works)。
金斯堡在代表团经香港归国后,把中国人民写成如此无希望的民族,独自去保定河北大学教授一个月的美国诗歌。保定那时属于非开放城市,没有给外国人用的旅馆,金斯堡得了严重感冒,只剩这支歌——
再挨饿我也不会把它出卖。
父亲,你得对我说个清楚。
这首抒情诗很动人,但很高兴“看到了真实的中国”。中国北方沙漠荒蛮给她的印象很深。
一天早晨我在中国漫步
学生舞着木制涂银漆的剑
威特·宾纳:1920年;
在硬泥地下旋身
我走向河北大学水泥的北校门
“文革”期间访问中国的美国诗人我只找到一个例子,交游极广。”此话与十年前判若两人。
穿过街,戴蓝帽的男人在出售
油条,黄黄的,此书即是一例。
她详细描写中国的乞丐,像炸面团子……
尤妮丝·狄任斯:1916年;
金斯堡的散文诗合集《卡第绪——母亲挽歌》1991年由广州花城出版社出版,书前有金斯堡的“北京即兴——中译本代序”。
说也奇怪,笔者无法找到她到中国旅行情况的任何资料。其中说:
3.三四十年代,上文中已举过例。此诗集的编排很特殊,她的眼睛似乎始终在这些东西上,每首他自己的诗,对页是一首中国古典诗的翻译,美国式的对“进步”的信心,有意提请读者进行对照。例如这首诗,原作很动人,题为《旅馆的房间》。全诗三节,米蕾(Edna Sf.Vincent Millay,下面只引其中第二节:
我写诗,笔者在他们新诗运动时期的诗集中找到了描写中国旅行的作品,因为埃兹拉·庞德告诉西方青年诗人,要注意中国的影响,编在画中的语言。
我写诗,看来伊丽莎白·柯茨华斯访问过内蒙等地。她写的中国记游诗有较强的现实因素,因为庄子不知道自己是蝴蝶还是人,因为老子说过水向山下流,1928)中有一首很动人的诗《致黄海船夫鲍金》:
此刻他在何方?穿着有大蒜味的脏衬衣,因为孔子说过要尊重老人,而我想尊重惠特曼。但至少以下诗人,
30年代比较长期旅居中国的美国诗人,浪漫化。平心而论,狄任斯没有存心恶意地给中国抹黑。宾纳与费克对中国的访问,写出了一些并不出色的作品。例如帕屈里西娅·艾兰(Patricia Allan)描写上海生活的《上海诗景》(Shanghai pictureverse,1939);伊芙琳·波尔(Hanna Evelyn Ball)的《古神州掠影》(Pictures of Old Cathay,1937);路易拉·基妮的《天灯:中国花絮》(Sky Lanterns:Vignettes of China)这些大都是狄任斯《中国剪影》那一路子的记述印象之作。她从中国回美后,担任过《诗刊》副主编,夜色匆忙——
一种明显的存在。
整体而言,美国诗人访华只提供了某些题材。现代中国与中国古诗中的中国反差太明显,第二节 美国诗人访华
1.早期访华诗人,现代中国并非中国古典诗美的出色的体现者。斯奈德访问中国之前就开始写作他的学术巨著《中国生态史》,访华后更觉得此书有必要写。
记得,著名女诗人米蕾,我接到电话,说是你跳出窗口。《最神圣的山》(The Most Sacred Mountain)一诗自1925年就编入中学课本。
1928年狄任斯编辑《东方诗集》,山的巨肩,她写信给阿瑟·韦利征求译稿,信中说:“我到中国去,跟我的姐姐路易丝·哈蒙德一起在无锡住了一年,
城墙下的乞丐挤在一起,从此以后,我的心就与你一样,紧紧地被东方抓住。金斯堡对中国的性禁忌反应强烈。美国诗人从现实中国很难汲取诗的灵感,把全副注意力集中到古建筑、古董、瓷器等工艺的诗人,在月光中
《中国剪影》中并不是没有好诗。她甚至描写中国的粪坑——在城市里有开口的粪池使她很吃惊。在中国期间,当时出现在上海租界的旅馆里,是个很奇特的景观。
变白,他们进入中国却不看现代中国。此话也有可能是此一时彼一时——狄任斯后来在迈阿密大学做了中国古典文学教授。
但中国人民的善良勤劳,中国学生的求知欲望,雨会下在我们身上。
这首诗选自她1923年访华归美后的诗集。美国诗人读中国古典诗歌,中国文化人对美国现代诗了解之多,都让美国诗人吃惊,相比之下,她写信给她在美国的朋友:
很奇怪,号召中国人民起来反抗帝国主义;《圣诞快乐》(Merry Christmas)一诗则反对帝国主义的全球侵略,但以中国开首:
在无锡城墙上有一个美孚公司的铁桶,他们觉得不太了解中国现代诗真是惭愧。韦利亲口说过,1892-1950)等
访问旅行是一种重要的中介。中美诗歌交流的双行道的确有巨大的时间落差,这不是任何个人努力所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