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问篇”向世人讲明了信仰的重要性。告诫人们做人要有信仰,要有为人处事的坚定原则。信仰是人生走向成功的基石,是我们开创美好生活的不竭动力。
孔子说:“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贤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树立坚定的信仰,还要有为信仰献身的精神。无论人生当中遭遇什么不幸,都不可以动摇内心的信仰。只有将信仰至始至终地贯穿于整个人生之中,才会最终有所建树。现代社会经济发展迅速,物质极其丰富,可是却有很多现代人找不到自己的信仰。人没有信仰,就如同植物没有阳光。缺乏信仰的生命必定毫无生机,容易枯萎凋零。所以,我们要找到自己的信仰,并且要坚定信仰;只有这样才能在有限的生命里开出最艳丽的花。
14.1宪①问耻。子曰:“邦有道,谷②;邦无道,谷,耻也。”“克、伐③、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矣?”子曰:“可以为难矣,仁则吾不知也。’
注释
①宪:姓原名宪,孔子的学生。②谷:这里指做官者的俸禄。③伐:自夸。
译文
孔子的学生原宪问什么叫耻辱。孔子说:“国家政治清明时,做官吃俸禄;国家政治混乱时,做官的还拿俸禄,这就是耻辱。”原宪又问:“争强好胜,自我夸耀,怨恨别人,贪图私利,这四种行为都不做,算是做到仁了吧?”孔子说:“可以说做到这些是很难的,但至于是不是做到了仁,那我就不清楚了。”
名家注解
程颐、程颢注:“人而无克、伐、怨、欲,惟仁者能之。有之而能制其情使不行,斯亦难能也。谓之仁则未也。此圣人开示之深,惜乎宪之不能再问也。”或曰:
“四者不行,固不得为仁矣。然亦岂非所谓克己之事,求仁之方乎?”又注:“克去己私以复乎礼,则私欲不留,而天理之本然者得矣。若但制而不行,则是未有拔去病根之意,而容其潜藏隐伏于胸中也。岂克己求仁之谓哉?学者察于二者之间,则其所以求仁之功,益亲切而无渗漏矣。”
朱熹注:“邦有道不能有为,邦无道不能独善,而但知食禄,皆可耻也。宪之狷介,其于邦无道谷之可耻,固知之矣;至于邦有道谷之可耻,则未必知也。故夫子因其问而并言之,以广其志,使知所以自勉,而进于有为也。”
张居正注:“原宪为人狷介,其于邦无道,谷之可耻,盖已知之,至于际时行道,或短于设施之才,故夫子兼举以告之,乃因其所已能,而勉其所未至也。”又注:“盖仁者纯乎天理,自无四者之累。今但日不行,则不过强制其情,暂时不发而已。譬之草根不除,终当复生;火种未灭,终当复燃。倘操持少懈,宁无潜滋暗长,而不自觉者乎?是未可便谓之仁也。要之原宪之间,徒知制其流。夫子之答,是欲澄其源。惟能致力于本源,则天理渐以浑全,私欲自然退听矣,此求仁者所当知也。”
解读
孔子从从政者的角度回答“耻辱”的问题,并且强调“仁”难以做到。他认为,做官的人,无论国家有道还是无道,都应当竭尽全力为国效忠。国家蒙难、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个人却安享食禄富贵,这是一种耻辱。真正的士会一直坚持自己的信念与理想,生死不渝,无论身处何种地位,无论国邦治乱安危,都不会丢失自己的良知,并且会为了国家和民族恪守自己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而在谈到仁的问题上时,孔子认为在行为上没有表现好胜、自夸、怨恨、贪欲的人,也不一定是做到了“仁德”。
其实,只要是从政做官,也就担负起了“以道事君”、“仁民爱物”的责任。
如果君王的言行政令符合“道”,那么为官者应该大有作为,勤勉为民。而天下无道,时局动荡、人心险恶,国家危亡动乱,为官者不能独善其身,应该跟君王一起担负起拯救天下的责任。
对于一个君子,不管是不是为官从政,都不能放弃仁义和责任,不能不加强自身的修养。逞强好胜、骄傲自矜与浮夸虚荣、怨天尤人、淫逸多欲这几种毛病不再出现在为人处世的一切言行中,是否获得了仁德的修养成就呢?孔子还不承认这是仁的境界。他说这是难得的,至于是不是仁的境界,那就不知道了。由此可知孔子所称的仁,中国文化所说的“仁”,就像道家、佛家所谓“得道”那样,不可知、不可测,是非常高,不可思议的一个境界。所谓的“仁”,不但是外表言行举止上的克己复礼,也包括运用自身的智慧与坚定精神,彻底清除内心深处的那些恶习。
现代社会的多元化提供给我们多重的生活方式,为每个人都提供了相当广阔的发展空间,我们无论是选择哪种生活方式,都需要加强个人的修养,从内心深处修炼自己高尚的情操。
14.2子曰:“士而怀居①,不足以为士矣。”
注释
①怀居:怀,思念,留恋。居,家居。指留恋家居的安逸生活。
译文
孔子说:“士怀恋安逸,就不配称为士了。”
名家注解
朱熹注:“居,谓意所便安处也。”
张居正注:“怀,是思念。居,是意所便安处。孔子说:士志于道,则居无求安,为其所志者大,不暇为燕安计也。苟于意所便安处,即恋恋不能舍,或怀于宫室器用之美,或怀于声色货利之私。则心为形役,。而志以物损,处富贵则必淫,处贫贱则必移,其卑陋甚矣,恶足以为士乎?”’
解读
孔子认为“士”不应该贪恋故土安逸的生活,应当志存高远,行走四方。“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这和我们今天所说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是一个意思。
‘“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孔子在这里所说的“士”,是指培养有道的政治家而言。“士”所修的学业,在内为修心明德的仁德之道,在外则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治国之道。古代人崇尚“学而优则仕”,也就是读书读好了然后去从政,这对大多数读书人来说是正途。有志的读书人,不务他业,专学政治,将来要出去办大事,为国民谋福利。如果只求个人生活安适,这就与他的志向相背,不会有所作为,所以不够资格为士。
现代社会,人们的生活压力很大,人们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面对纷繁复杂的社会,我们是选择安逸平稳,还是选择努力上进,放手一搏呢?虽然社会给予我们多元化的选择,但是一个真正想要做大事的人,是不会安于现状的。他们会不断努力上进,奋力拼搏,力争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
14.3子曰:“邦有道,危①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③”
注释
①危:直,正直。②孙:同“逊”。
译文
孔子说:“国家政治清明时,言语正直,行为正直;国家政治混乱时,还要正直,但说话要随和谨慎。”
名家注解
朱熹注:“行、孙,并去声。危,高峻也。孙,卑顺也。”
张居正注:“危,是高峻的意思。孙,是卑顺的意思。可见行无时而不危,君子守身之节也;言有时而可孙,君子保身之智也,然有国者而使人孙言以苟容,岂国之福也哉!”
解读
这是孔子要求自己的学生,当国家有道时,可以直述其言;但国家无道时,虽然行为依然要正直,但是要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只有这样,才可以避免祸端。这是一种为政之道。
孔子一向不主张死打硬拼,“暴虎冯河,死而不悔者”,“衽金革,死而不厌者”,都不是孔子赞赏的人格。他主张“智直”,“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
“危言危行”即“直言直行”,说正直的话,做正直的事。“危行”不是指如暴力革命、以恶抗恶那样的危险行为,而是正直的行为,是一个君子不随波不媚俗的高洁品行。无论邦有道无道,“危行”都是必须的,而“危言”则只能对愿意听忠言的人才能发生作用。因此,“言孙”并不是怯懦,而只是为了确保“危行”的可能。同时,这也体现了儒家的一个基本思想,即在言语与行为之间,更重视行为及其后果。
孔子所说的这个方法巧妙机智,既保持了自己正直的人品,又保护了自己的生命。
现实生活中,我们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形形色色的人,有时候面对不同的人,面对一些棘手的问题,采取婉转的方式能取得更好的效果。但是无论环境如何变化,为人、做事一定要正直,这是做人的原则和根本。
14.4子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译文
孔子说:“有德行的人一定有好的言论,有好的言论的人不一定有德行。仁德的人一定有勇气,有勇气的人不一定有仁德。”
名家注解
朱熹注:“有德者,和顺积中,英华发外。能言者,或便佞口给而已。仁者,心无私累,见义必为。勇者,或血气之强而已。”
张居正注:“德可以兼言,言不可以兼德,仁可以兼勇,勇不可以兼仁。自修者固当知所以务本,而观人者亦鸟可徒取其末哉。”
解读@这是孔子谈论的关于“德”与“言”,“仁”与“勇”的辩证关系。一个有德行修养的人,一定会有好的言论、好的著作传世;可是反过来却不一定。勇和仁的关系也一样,一个有仁德的人一定有勇气,这种勇气是指大智大勇,而不是打架斗狠的匹夫之勇。反过来说,一个有勇气的人却不一定有仁德。
在孔子的理论里,“德”与“仁”通常是一个意思。“以德为政”就是“以仁为政”,德也通常被称为仁德。“言”与“智”也紧紧相联,智者多言,言者必有智,智者必有言,智者不失言,一言既出,即知是否为智,这些都是说的言和智的关系。“有德者必有言”,一个有道德的人一定会有精妙的言论,这是言行一致;但有精妙言论的人未必都是有道德的人,因为生活中难免有心口不一的奸佞之人。
有些人,文章写得很好,口头上讲修养、谈道德还行,但是本人却不一定有很好的。道德修养,这就是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俗话说“文如其人”,“言为心声”,但是现实生活中,有不少人言之凿凿,却并无多少担当,可谓吉不符实。就像有些人徒有匹夫之勇,却缺少仁德智慧。所以我们看事物要看全面,要懂得去分辨甄别,不要被表面所迷惑。
14.5南宫适①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募荡舟②,俱不得其死然。禹稷哟弓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注释
①南宫适:适,同“括”,即南容。②荡舟:用手推船。传说中再力大,善于水战。③禹稷:禹,夏朝的开国之君,善于治水,注重发展农业。稷,传说是周朝的祖先,又为谷神,教民种植庄稼。
译文
南官适向孔子问道:“羿擅长射箭,募擅长水战,这两个人都没得到好死。禹和后稷自己亲自耕种而拥有了天下。”孔子没有回答。南宫适出去后,孔子说:
“这个人啊,是君子!这个人啊,崇尚仁德!”
名家注解
朱熹注:“禹平水土暨稷播种,身亲稼穑之事。禹受舜禅而有天下,稷之后至周武王亦有天下。适之意盖以羿幕比当世之有权力者,而以禹稷比孔子也。故孔子不答。然适之言如此,可谓君子之人,而有尚德之心矣,不可以不与。故俟其出而赞美之。”
张居正注:“南宫适,即南容。募,是有穷国之君。异,是羿臣寒浞之子。荡舟,是陆地行舟。”
解读
孔子赞许南宫适,说他是尚德的君子。崇尚道德,不崇尚武力,这是君子最高的品德。
南宫适向孔子请教问题,他列举了两个例子。第一个是后羿和霁。在古代的传说中,后羿射下天上的九个太阳,凭他射箭技术和武勇,想称王而最后不得好死。奡是寒浞的儿子,力气很大,可以把在江海里航行的船,一手抓起来在陆上拖着走,后来被少康杀害。南容说这两个人,一个射箭技术那么好,一个力气那么大,最后都不得善终。他又举出禹王、后稷的例子。他们没有羿、奡那么大的雄心和本事,自己规规矩矩去种田,最后却都得到了天下。南容举出的两种人,一种人不择手段想成功:另一种人则是殷殷实实地做好分内的工作。这两种人到底哪一种对呢?孔子听了以后,并没有答复他,因为南容的见解非常高明,无需答复。
现实生活中,有些人凭借一技之长,仗着自己有点才华,不惜一切代价铤而走险,想获得自己想要的;而有些人则安分勤劳,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克己奉公。这两种人,谁能真正成功并且为世人所赞誉?这是不言而喻的事。
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①,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注释
①矣夫:语气助词,无实义。
译文
孔子说:“君子当中有不仁德的人,小人当中却没有仁德的人。”
名家注解
张居正注:“孔子说:‘仁者,心之德。心存则仁存,心放则仁失。然存之甚难,失之却易。如君子之心纯乎天理,固宜无不仁也。然毫忽之间心不在焉,则人欲有时而窃发,天理有时而间断,间断即非仁矣。所以君子而不仁者尚有之也。若夫小人,则放僻邪侈之心滋,行险侥幸之机熟,纵有天理萌动之时,亦不胜其物欲攻取之累矣,岂有小人而仁者哉。’夫人而不仁,不可以为人,则小人固当为戒。
然以君子而尚有不仁焉,则操存省察之功,盖不可一时而少懈矣。”
解读
孔子对君子要求极高,他眼里的君子,一个重要的标准就是“仁德”。一个真正的君子,一定常怀仁德之心,所做仁义之事自是数不胜数。但是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有时不仁也是难免的事。小人往往是无德无位之人,常常做坏事,以致形成了习惯,坏已经滋生到骨髓里,很难根除掉。凡事都是从点滴中积累出来的,所以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要从身边小事要求自己,培养自己的仁德之心。“由俭人奢易,由奢人俭难”,由好人变成坏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14.7子曰:“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勿诲乎?”
译文
孔子说:“爱他,能不让他勤劳吗?忠实于他,能不教诲他吗?”
名家注解
张居正注:“劳,是劳苦之事。诲,是规谏之言。夫知爱之必劳,则为子者不可以惮劳,惮劳,非所以自爱也。知忠之必诲,则为君者不可以拒诲,拒诲,非所以劝忠也。君臣父子之间,贵乎各尽其道而已。”
解读
孔子在这里谈的是他“爱而劳之,忠而教之”的观点。爱一个人,就要顺应他的爱好,让他发挥潜能和特长,使他劳而无怨;忠于他,就要多加劝勉,而不能愚忠。
仁者爱人,就是让每个人做自己最擅长的事,让人爱劳动,任劳任怨;同时向专家请教自己不擅长的事,这样专家也会劳而无怨,诲人不倦。人人劳而无怨,人人发挥所长,人人诲人不倦,就是正义,就是干正事。“忠”在这里包括的是¨忠人”、“忠君”\“忠父母”、“忠子女”,当他做了错事坏事的时候,要及时提点、劝阻,做到了这些,才真正叫爱护一个人。比如在生活中,每个父母都希望孩子好,但是父母对孩子却不能娇生惯养。所谓惯子如杀子,“自古宠子未有不骄,骄子未有不败”。每个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只不过爱的方式有很多种。今天纵容孩子一个小错误,明天他就有可能犯大错误,就像俗话说的“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同样的道理,我们爱护我们身边亲近的人,也要多为他考虑,从他的角度出发想问题,让他做自己擅长的、感兴趣的事情;当发现我们爱护的人有错时,要做的不是“隐隐于亲”,而是及时地劝慰,让其迷途知返。这才是正确的爱人方式。
14.8子曰:“为命①,裨谌②草创之,世叔③寸论之,行人子羽④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
注释①命:指国家的政令。②裨谌:人名,郑国的大夫。③世叔:即子太叔,名游吉,郑国的大夫。子产死后,继子产为郑国宰相。④子羽:郑国大夫公孙挥的字。
译文孔子说:“制定外交辞令,由裨谌起草,世叔研究,外交官子羽进行修改,东里的子产在文字上加工润色。”
名家注解译文朱熹注:“郑国之为辞命,必更此四贤之手而成,详审精密,各尽所长。是以应对诸侯,鲜有败事。孔子言此,盖善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