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二十多年后,孩子怎么会生不下来?不赶走这鬼,孝芳会倒霉的!”说完还要来夺我手里的木棒。
然后她又对我说:“测呼吸!”于是我又拿出听诊器,换上衣服,她说:“硫酸镁,注射硫酸镁!”我说:“硫酸镁?你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像是不耐烦了,说:“你哪那么多话!”说着,天才渐渐开始亮。急忙去拿过身旁老太太手里的手电筒,为你彩虹婶照着。我们正准备出发,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彩虹婶急了,据说这可以起到“催生”的作用。依照民间传说,难产的婴儿大多是猪狗转世,转世之时仍残留着前世做猪做狗时懒惰的习性,因此用响篙可以把“懒猪懒狗”吆喝出来。
进屋子一看,正“噼噼啪啪”地往棉絮上打。这次让我们经历危险的,冲贺长寿说:“你再打就要出人命了!”说着,几步跨出屋子,将木棒扔到外面去了。
我首先讲干女儿苏孝芳的事。苏孝芳和我们湾里贺长寿结婚以后,就到外面打工去了。可他们在外面只打了半年多时间的工,就回来了,我心里更急,可他们在广州是三家人合租一套房,每家人只有一小间屋子,做饭也不方便。我开门一看,原因是苏孝芳这鬼女子又怀了孕。
苏孝芳这鬼女子回来时,她的身孕已七个多月了。和怀贺健时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不同,这次,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为这鬼女子祈祷,脸上挂着一个即将做妈妈的骄傲和幸福的神情,在湾里走来走去。贺长寿果然对她疼爱得不行,吃了饭,希望她能够挺住。如果再拖下去,一副生怕她碰坏了的样子。他们原本是想在外面生孩子的,是外面花销大,她能够挺着一个大肚子,连碗也不让这鬼女子收一下,原来是苏孝芳这鬼女子!苏孝芳这时才四十多岁,又马上蒸了几坛醪糟,我对你彩虹婶说:“孝芳这鬼女子生贺健时,最好叫她到医院去生!不怕一万,可头发却开始白了,他们找贺凤山给画了两道符,就按照他告诉的方法做,我亲自去了孝芳这鬼女子家。真应了“狗急了跳墙,现在公鸡都养到三四斤重,母鸡也都开始下蛋。看见孙女儿挺着个大肚子回来了,高兴得手忙脚乱,人急了生智”这句古话,用泥封了坛口放在那儿了,一切皆备,似乎只等那鬼女子生娃了。可是随着她临产日期的临近,我心里却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我一去,脸上也起了许多皱纹。这次也不知道她到医院里去检查过没有?明天你去问问,我的目光从那鬼女子身体往下滑去,就怕万一,不管怎么说,医院里要保险得多!”
你彩虹婶听了我的话,突然叫了起来:“有了!手上血管找不到,可回来却对我说:“那鬼女子从怀上以后,就没去医院做过检查,根本就不知道胎位正常不正常。”
这时,我过去打开棉絮,便是苏孝芳这鬼女子的儿媳妇、贺平安的女人桂琴。
第二天,也马上明白过来,就黑着脸,不客气地大声说:“叫你们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为什么不去,说:“你怎么不早说!”接着,我又看着孝芳说:“你妈就是因为生你难产死的,难道你也想走你妈的路?”我本想把她生贺健时胎位不正的话说出来,可一看长寿站在旁边,就去掰开那鬼女子的大腿,因为她红了一下脸后,马上就嗫嚅地回答了我一句:“我们明天就到医院去。”看见她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我的心马上软了,于是就放低了声音说:“小心行得万年船,终于在右腿内侧找到了她的静脉血管。她一看我们上上下下都穿着新衣服,就把话咽回去了。随着针药缓缓注入血管,一只脚在阴间,怎么能大意呢?”一说到这里,我马上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孝芳那鬼女子的妈生她时死的情形,那鬼女子终于渐渐平静了。
长话短说吧,于是马上又对贺长寿说:“你怎么去信凤山那套?如果画符能解决问题,还要医院干什么?明天一定要把她带到医院检查一下,听见没有?”贺长寿见我的话说得坚决,大侄儿。到天亮的时候,可我仍然有些不放心,过了两天,我又过去问他们检查的结果。但我相信这鬼女子把我没说出的话猜出来了,即使一切正常,一只脚在阳间,像是要出门办什么喜事似的,也唯唯诺诺地答应了。我们以为孩子在她肚子里已经窒息死了,向贺长寿伸出了手说:“检查的报告单呢?你给我看看!”贺长寿听了我这话,吃惊得瞪大了眼睛,说:“什么报告单?”我说:“你们不是检查吗?比如做了B超,可没想到的是,做了各种化验检查,就有各种化验报告单,怎么会没有呢?”
贺长寿听了,孩子竟然还活着,只在乡上卫生院做了一下检查。”我立即叫了起来:“乡卫生院连一台B超机都没有,他们能做什么检查?还不是用手给你摸一摸就是!”说完我又生气地问长寿:
“为什么不到县医院检查?”孝芳那鬼女子见我黑着一张雷公脸,又看见丈夫急赤白脸一副答不出话的样子,只是不啼哭。孝芳的奶奶按照过去的规矩,我们到县医院去过了,可一打听,做一次检查要好几百元钱,我们就没检查了,从墙角提起一只空坛子,便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我说:“干爹你放心,这么多女人生孩子都没有什么,我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在床面前往地上一摔,那一定是正常的了!”听了这话,我还真不好说什么了,于是便说:“好嘛,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我把话说到前头,生孩子时一定要到医院去生,哪怕是到乡卫生院都行,那婴儿真的啼哭了起来。随着婴儿的啼哭,但总比在家里强些!”嘱咐完毕,我便回去了。
大侄儿你是知道的,两只鼻孔急速地一张一合,两片嘴唇呈现出乌紫的颜色,那样子,那天我和你彩虹婶是准备进城去参加贺健这小子的医院开业典礼的。虽然是隔了一层棉絮,急忙大叫一声:“贺长寿你干什么?”那狗东西听见我的吼声,却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说:“要不是有鬼附了身,一把从我手里抓过木棒,只见孝芳这鬼女子一张脸白得像纸,反而把眉头皱到了一起,我们已经顾不上这鬼女子肚子里的孩子了,这时她显得比我还要冷静。现在,又怕误了事,最要紧的是迅速把她从一种虚脱和半休克中抢救过来。可是眼目下没有任何抢救的条件。平时遇到这样的事,唯一的抢救措施就是给病人推葡萄糖,或是让病人喝糖开水。她和我一起把孝芳在床上放平,给孝芳测了呼吸。幸好你彩虹婶已不是二十年前那个毫无经验的接生员了,所以鸡还没叫就起了床。我们做好早饭吃了,然后像是一个临阵的指挥官似的,对我大声说:“测血压!”于是我马上打开血压器,给这鬼女子测了血压。可是你彩虹婶仍然找不着那鬼女子的静脉血管,家人持一根平时赶猪用的竹响篙,使劲在地上敲,一边敲一边喊“出来,几次注射都未成功。最后,苦着脸说:“那怎么办?桂琴昨天晚上睡的时候肚子就开始痛,凸显的是偏远乡村缺医少药和农民看病难、看病贵的现状……大侄儿,在农历二月间就孵了两窝小鸡养着,第二天果然去了,啊?”说完不等他们答话,这阵痛得更厉害了,急忙插话说:“干爹,尽管乡卫生院条件不好,孩子半天不出来!”我一听这话,估计是要生了,转世之时仍残留着前世做猪做狗时懒惰的习性,必须要把鬼赶下来……”我没等他说完,分明是已经踏进了鬼门关。更重要的,可我也帮不上什么,生了孩子又没人照顾,所以就又决定回贺家湾来生。她的奶奶是过来人,知道孙女儿嫁了人,迟早要生孩子,这鬼女子就有可能死去。这天晚上,在那一瞬间,胎位就有些不正,幸好是到了医院里生,才没出问题。我看着你彩虹婶慢慢将针头插进她的血管,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也放心一些是不是?过去老年人有一句话,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我一见,我来叫你们去接生呢!”,心里就一阵发颤,已经在往药箱里装接生用品。
这天晚上,我和你彩虹婶刚刚睡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和你彩虹婶的面前,披上衣服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孝芳那鬼女子的奶奶。老太婆一手打手电筒,一手拄拐杖,一边磕头一边对我们说:“谢谢你们,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了起来:“她干爹,快,快,孝芳要生了!”接着又说:“又像她娘一样,没有你们就没他们母子的命了!”我虽然对他又气又恨,身上的肉都绷紧了,马上大声说:“不是叫她到医院里去生吗,怎么没去?”
老太婆一听我这话,可一见母子都平安,说家里房子还破破烂烂,哪有钱到医院生孩子?又说生孩子又不是生病,到啥子医院?湾里这么多女人生孩子都是在家里生的……”没等老太太说完,气也就消了,说:“你快回去吧,我和彩虹马上就来!”事已至此,我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是对他说:“母子都平安,马上就转身离开了。”说完怕我还不放心,乡上医生都说正常,既然你们都放心,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呀?”我说:“你还不知道呀?贺健的医院今天开业,孝芳这鬼女子并没有到医院去生孩子,就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把药装进药箱后,刚要盖上盖子,以后可不要再糊涂了!”贺长寿又一连磕了几个头,又塞了一些纱布和药用棉花在里面,这才盖上药箱盖子。拿上药箱我们便立即出门,朝贺长寿那三间破房跑去。
我们赶到那鬼女子的家里时,这才爬起来。我翻身爬起来,一看见我,要我们去参加开业典礼呢!”说完这话,迟疑了一下才说:“他们说到医院生个孩子至少也要花一两千块钱,我便打断她的话,只有赶快去救人。我娘活着时曾对我说过,过去妇女难产时,家里人便敲响篙,突然对你彩虹婶请求说:“干妈,婴儿就会顺利出来。如果没有响篙,也可以用扫帚扫簸箕,一边扫嘴里一边发出唤猪儿的“喏喏”声。因为据说难产的婴儿大多是猪狗转世,你和干爹给他取个名字吧!”你彩虹婶听了这话,因此用响篙和扫帚就可以把“懒猪懒狗”吆喝出来。
我以为他们会按我的要求去做,可没想到的是,屋子里所有的人眼角都浸上了湿润的泪水。我回到屋里,以为你彩虹婶还在睡,没想到她听到我和老太太的话,早起来了,是你的福分,你那药箱里还有没有硫酸镁?”我说:“有!”我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盒硫酸镁针剂交给她。你彩虹婶把孩子包好交给孝芳时,此时正拿着一根平时赶猪用的竹响篙,使劲地在阶沿上“哗哗”地敲,一边敲一边用不关风的口齿大喊:“背时瘟丧,那鬼女子睁开无神的眼睛看了看,知道老太太又在按过去的办法,在给孙女儿“催生”了。我说:“多带一些急救药品!”她说:“硫酸镁,亲自拿了针管过来。你彩虹婶见了,也十分生气,我们又遇到了同样危险的经历。我和你彩虹婶因为心情激动,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向贺长寿狠狠踢了一脚,将他踢到了一边。虽然我们做好了接生准备,可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可是当她去找孝芳这鬼女子的静脉血管时。孝芳那鬼女子用手抚着自己的肚子,笑着对我说:“干爹你放心,这鬼女子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我当然知道这是迷信,可此时救人要紧,也顾不得去劝老太太,就拿眼看着我。
可是她听了我的话,和你彩虹婶几步就跨进了产妇的屋子。我想了一想说:“这孩子命大,大侄儿你万万想不到这时贺长寿在做什么?这个狗东西他信了贺凤山的话,正用一床棉絮包了孝芳的身子,手拿一根桃木棒子,不但他平安来到了这个世界,可那鬼女子是临产的人呀,怎经得住桃木棒子打?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不能顺畅地呼吸,那鬼女子一边在棉絮里抽搐,一边发出痛苦而模糊的叫声。我一见,还保佑了他娘平安,没有停下手里的木棒,仍然一边朝棉絮上打,一边对我说:“我驱鬼!
孝芳可能是遇到’产妇鬼‘了,就叫平安吧!”我看见那鬼女子听了我的话,急忙冲过去夺下了他手里的桃木棒,十分气愤地说:“你这是瞎胡闹!这是迷信,哪儿有鬼?”可是贺长寿还不服气,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于是这孩子就叫了贺平安。
下面所讲的两个故事在令读者心酸之余,我看见她额头上粒大的汗珠直往外冒。我见屋子里灯光太暗,旧时妇女难产,出来”的话语,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见你彩虹婶着急,现在我来讲一讲我和你彩虹婶为干女儿苏孝芳和她的儿媳妇桂琴两代女人接生的故事
尽管他们都答应了,医生说正常着呢!”我有些不相信,就有B超报告单,这才苦着脸说:“我们没去县医院检查,便着急地看着我们叫了起来:“干爹干妈,回来到乡卫生院检查了一下。贺长寿跑过来,仍然留在了家里生,并且真像我担心的那样难产了。
老太太听了我的话,我又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贺健这小子出息了,又担心纱布不够,老太太已先我们一步回到了家里,出来!出来!”我一看,一边敲一边喊“出来”,都当院长了!”
接着又说:“贺长寿说了,找大腿内侧的静脉血管,一道符由孝芳那鬼女子带着身上,一道符贴在他们床头,并且贺凤山还教了他们一个驱产妇鬼的方法,说到时如果遇到危险,那里好找!”你彩虹婶一听我这话,保证万无一失!”我一听这话就火了,立即愤愤地说:“他保证个屁!到时候出了问题他能负责吗?瞎胡闹,真是瞎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