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被诊出怀了身孕,除了林夫人有些不自在害臊外,其他人倒是都很高兴,尤其是黛玉,更是高兴,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不安,总是担心林夫人有什么事情发生。大家也都百般安慰她,渐渐的黛玉才好些。林老太太怕儿媳妇累到,又想让黛玉小姐妹学些管家的本领,就让黛玉和月儿明儿一起管家。看看娘亲确实容易累到,太医也说了,最近这几个月要好好静养的,黛玉也就应下了。
因为不好在绣楼理事,就在主屋的侧面的三间抱厦中理事。每天事情也不多,不过就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林府中向来善待下人,虽然有些刁奴,看是三个娇滴滴的小姐,大小姐虽然受宠,以前却是个心智不全的,虽然这半年来好多了,可也不过是琴棋书画,管家倒不知道什么样,二小姐三小姐又是个庶出的,哪里敢说什么话呢,想到这里,大家也就松散的多。黛玉狠狠地处罚了几个,就才好些。
黛玉也省心的多。就是每个月的月底,总有外面的商铺将收支拿来给黛玉看。黛玉管了两个月,倒也得心应手了。这日姐妹三个早早的来到了抱厦理事。看看时辰到了,黛玉道:“两位妹妹,可是让她们进来回话了吧。”月儿明儿一起道:“大姐姐说的是,让那些人进来回话吧。”
黛玉示意听风,听风站到门口,喊道:“有什么事情就上来回吧,都规矩些。”这时候进来一个媳妇来,黛玉一看,原来是管人情礼往的一个媳妇,就道:“你有什么事情?”那媳妇道:“禀姑娘,兵部尚书张大人家发来喜帖,说是荷花开了,要请太太和姑娘们前去赴宴。”黛玉道:“回了吧,娘现在身子受不得累,哪里还能去那些地方,我们都是闺阁女子,也不能随便的出府。林顺媳妇,你带上相应的礼物,去尚书府一趟,辞了的好,多多致意,就是得罪了。”
林顺媳妇答应一些也就下去了。这时候又过来一个媳妇,道:“姑娘,刑部侍郎家的少奶奶生了一个千金,还有陆侯爷后日的六十大寿,还有……”一口气说了六七件事情,说完面带微笑的得意的看着黛玉。黛玉也就一桩一件的交代了。那个媳妇看没有什么纰漏,也就退了下去,和几个媳妇嘀咕着什么。
黛玉也不说什么,这时候又过来一个绸缎衣裳,服饰新鲜的媳妇,却是看着月儿道:“二小姐,奴才有事回禀。”月儿一愣,道:“林宣家的,你也是老人了,怎么没有一点的规矩,大小姐坐在那里,问我做什么,还不回给大小姐,怎么没有一点的规矩。”
那个媳妇道:“二小姐,这件事情大小姐办不合适,还是二小姐拿主意的好,不然让大小姐为难的。”月儿明儿看看黛玉。黛玉想了想,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也就知道了什么。就道:“二妹妹,既然这样,我们就听她说说,看看什么地方让我为难。”月儿小姐道:“什么事情说吧。”
那媳妇道:“这也算是个喜事呢,就是二小姐的夫家的事情。”原来月儿也已经订了亲了,乃是原来的直隶巡抚陈大人的儿子,没想到陈大人得罪了当今皇帝,不但被免了官职,还被抄家,逐出京城。虽说保住了性命,却也是一贫如洗,陈大人一病而亡,只剩下陈夫人和陈公子艰难度日。这些下人们都是一双富贵眼看人,大小姐的未婚夫是太子,二小姐本就是庶出,如果陈家还是以前那样的兴盛,别人倒不敢说什么,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就难免被下人说短道长的了。
没事的时候就拿起来说嘴一番。今日正好陈公子前来投奔,那些下人们都暗中嘲笑,门房报给一个四等的婆子,那婆子一层一层的向内报,当到了这个媳妇面前,她竟然没有去回了太太,直接就来回小姐,而且直接来回二小姐,也不过就是要看二小姐的笑话罢了。那媳妇道:“二小姐,陈家姑爷现在府门,看样子落魄的很,想是来借贷的,太太那里正将养身子,怕冲到了,就直接来回二小姐了,还请二小姐拿个主意,可怎么办才好,我们做奴才十几年了,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知该如何去做呢?”林宣媳妇的话让月儿小姐又羞又恼,心中又惦记那个凄苦的未婚夫,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又其实自己这个未婚妻应该处理的。想到这里,不由的委屈的看了黛玉一眼。黛玉知道这些个奴才都是刁钻的,若是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怕是不会规规矩矩的做事。想到这里笑道:“陈姑爷是我们林家的娇客贵客,来了当然要迎接的。我来问你,素日里太子来了是如何接待的?”
林宣媳妇一愣,道:“太子身份尊贵,当然是大开正门。可是陈姑爷可是布衣平民,当然不能和太子爷相提并论了。”黛玉微微一笑,站起来道:“这话说得不通,有道是来者是客,都是姑爷,怎能两样对待。以前如何迎接太子的,今日就如何迎接陈姑爷。”林宣媳妇道:“大小姐,这不合规矩的,相府的大门只有在重要的日子,尊贵的客人的时候才开的,现在怎么能……”
黛玉道:“来人呀,传我的话,大开正门,请陈姑爷进府然后请到老太太那里去。哪个有怠慢,别怪我家法从事。”林宣媳妇还要说什么。黛玉已经不理她了。看着月儿道:“二妹妹,我这样做可好?”月儿一下子红了脸,宛如涂了胭脂一样,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明儿在一边笑道:“二姐姐,大姐姐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呀。”月儿羞的抬不起头来,低声道:“小蹄子,姐姐取笑我也就罢了,你还来笑我,看我饶得了你。”
说着就站起来要撕明儿的嘴。明儿跑到黛玉的身边笑道:“大姐姐,快快救命呀,二姐姐恼羞成怒了。”黛玉拦住冲过来的月儿,笑道:“二妹妹,快别欺负三妹妹了,小心二妹夫知道笑你哦。”月儿更加的恼怒,道:“大姐姐也来取笑我,你们,你们一起欺负我,我去告诉奶奶去。”说完就向外走去。
明儿急忙道:“二姐姐你别去……”还没说完就让黛玉拦住,笑道:“三妹妹,你怎么这样不懂事,没听到我说请陈公子去奶奶那里吗,二妹妹是要去看陈公子的。”一听这话,月儿立时站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里不由得落下泪来。跺下脚道:“你们,你们都不是好人。”看月儿哭了,黛玉收起玩笑之心,上前道:“妹妹,这是做什么,快不要哭了,谁都没有笑你的意思,只是替你高兴,好妹妹,快不要伤心了。你放心,爹爹和哥哥们一定会好好的对陈公子的,就是奶奶和娘也会好好地对陈公子的。”
月儿低下头道:“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可是你看这些人,她们这样做,岂不是让陈公子将我也看不起了吗?”黛玉道:“二妹妹不要担心这些,我们府里安逸的时间太久了,有些事情也该有些改变了,今儿午后我就和娘去说,要对府里的人做些改动,二妹妹放心吧。对了,明年就是大比之年,看起来陈公子是来参加会试的。”月儿明儿都点点头。黛玉想了想道:“林忠媳妇。”一个干净利落的媳妇走了过来,黛玉道“|林姐姐,你赶紧的去找几个人,再找几个小厮,将花园中的静心阁收拾出来,一切都要安排好,到时候我要看看的。”
林忠媳妇答应着就要下去,黛玉道:“慢着,你先去老太太那里回禀了这件事情,再去收拾静心阁,去吧。”林忠家的施礼退下了。黛玉又吩咐道:“去厨房告诉一声,今日有贵客,晚间用上等的宴席。午间,嗯,简单些也就是了,能吃好吃饱就是了,然后请陈公子好好休息。再让林忠找四个规矩懂事伶俐的小厮侍候陈公子。下去吧。”
将这一切安排得差不多了,黛玉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大家就散了吧。林宣家的,今儿本来想给你留三分脸面,但是你越了下人的本分了,今日若是宽了你,以后也就无法说别人了,大家有样学样就不好了,你别怪我无情。林忠家的,告诉外面,林宣家的不敬主子,从一等媳妇降为三等,革三个月银米,打二十板子。下去吧。”林宣家的吓得了不得,跪地求饶。黛玉道:“林忠家的,吩咐下去,以后若是在这样的,直接撵了出去。好了,大家散了吧。”黛玉说完,拉着月儿明儿就下去了。
黛玉姐妹三个出了抱厦,黛玉道:“我们先回房梳洗一下吧,再去奶奶、娘那里,把今日的事情回清楚。”明儿点点头。月儿红着脸道:“我不舒服就不过去了。”明儿道:“二姐姐怎么不舒服了,头疼吗?”说着伸手摸摸月儿的头。月儿一闪,黛玉促狭道:“三妹妹,你怎么还不知道呀,陈公子现在可在老太太那里了,二妹妹是不好意思见女婿的。”说完就向前跑去。月儿又羞又恼,恨恨地道:“我再饶不了你的。”说着就追了上去。
黛玉向前跑着,突然撞到一个人的怀里,急忙抬头看去,不是胤禩又是哪个。黛玉笑道:“任哥哥,你怎么这时候来了?”这时候月儿明儿也到了近前,急忙施礼道:“见过太子殿下。”胤禩道:“免了吧。”月儿明儿告退。丫鬟们也都走开了。胤禩伸手将黛玉的一绺头发抿上去,道:“你看你,跑的红头涨脸的,若是被风吹了可怎么好?”黛玉羞道:“没关系的,我现在的身体可是很好呢,哪里那么容易就病了,你呀,真是太过操心了。”
胤禩双手轻轻搂住黛玉,道:“对玉儿我怎能不操心呢?”说完这句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将黛玉搂紧了些。黛玉正要挣扎,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画面,伏在胤禩的怀里,轻声道:“任哥哥,以前我们曾经这样做过吗?”胤禩一笑,道:“做过呀,玉儿不记得吗?”黛玉道:“最近没有呀,只是脑海里出现很多这样的场景,好像是以前你经常这样抱我的,可是不可能呀。”
胤禩松开黛玉,拉着黛玉的手道:“有些事情是要你自己想起来才好。你实在想知道的话,我们就一边走一边说吧,老夫人恐怕已经着急了。”黛玉点点头。两个人向着上房走去。路上,胤禩道:“玉儿刚刚想到什么了?”黛玉道:“好像是你经常……”说到这里黛玉脸一红,道:“不理你了。”
胤禩道:“玉儿,我希望你早些想起来。”黛玉道:“想起来什么?”“想起来我们以前在一起的事情。”黛玉不懂,胤禩也就不说了。这时候一个媳妇过来施礼道:“太子爷,大小姐,老太太请你们快些过去呢,说是要给大家引见一下二姑老爷。”黛玉点点头慢慢的向前走去。那个人跟在身后,轻声嘀咕道:“老太太和太太真是的,那样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理他作甚么,那一身腌臜衣裳还不如我们府上的三等奴才穿的呢。”
黛玉听了这话,回过身来,看看那媳妇。那媳妇抬头,一看黛玉,一时吓得跪在那里。原来黛玉的眼里都是寒霜,没有一点温暖的地方。黛玉看着那媳妇道:“今日我在抱厦那里将事情都说的很明白了,你还是这样,看起来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告诉你,陈姑爷就是乞丐,也是你们的主子,也是我们林府的娇客,万万不能由着你们胡乱嚼舌头的。”说到这里也不管跪在一边的人,和胤禩到了林老太太的房里。
进屋一看,屋子里果然热闹,所有的人都来了。抬头看去,只见林老太爷身边坐着一个少年,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的倒也干净。黛玉知道这就应该是月儿的未婚夫了。不过没有人介绍,自己也不好说什么。看到胤禩进来,屋子里的人都站了起来。胤禩笑道:“各位快快请坐,有道是家无常礼,若总是这样,在下岂不是不敢来了。“一句话把大家都说笑了,不过到底是太子先坐下,大家才坐下的。
黛玉上前给大家见礼,林老太太道:“好孩子,快到奶奶这里来,玉儿今天可是累到了。”因有外人,黛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那是奶奶疼玉儿,没有什么的,倒是月儿妹妹,明儿妹妹受累多的,也受了些委屈的。”说完也就乖乖的坐在老太太的身边。老太太也知道陈公子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看着陈公子道:“贤孙婿,都怪老婆子治家不严,今日里委屈贤孙婿了,还希望不要介意才是。”
陈公子站起来打拱施礼,道:“老太太严重了,什么样的人都有,更何况那些下人。在下一路行来,看到的听到的讥讽也是不少。本来也就是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在下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依靠着爹爹留下来的薄产过活,不能赡养母亲,也不怪别人笑话。其实他们笑话的不是我的身份,是我的无能罢了。”
听到陈公子这样说话,胤禩道认真的看了看他。见他虽然瘦弱,却也是仪表堂堂,生活上的艰难,看起来也磨砺了他,这样的人如果好了,可就算是个人才了。不仅点点头。这时候林大人对陈公子道:“贤婿,去见过太子殿下,以后我们都是亲眷。”陈公子来到胤禩面前,整了整衣冠,跪下道:“陈实叩见太子殿下。”
胤禩虚扶道:“免礼吧,以后我们都是亲眷,一样是林府的女婿,见面平礼即可,万不能这样了。”那陈公子倒也大方,站起来道:“多谢太子殿下。”然后一抱拳。胤禩笑笑。看看大家都见了面,也都认识了。老太太看看坐在一边低着头摆弄衣角的月儿,笑道:“好了,大家都见过了,你们爷们几个外面吃饭去吧,让我们娘几个也好好的用饭,不然,我们这顿饭可就有人吃不饱了。”听老太太这样说,大家都笑了起来。月儿更加的不好意思。
林大人一笑,林老太爷道:“好吧,我们就去外边喝酒了。”说着对胤禩和陈实道:“两位孙女婿,走,我们到外面去。”林琰巍林琰文也让着几个人也就走了出去。胤禩看了看黛玉,微笑道:“玉儿,可要多吃些,你呀,最是挑食的了。老夫人可要看好了她。”林老太太笑道:“放心吧太子,我呀一定紧紧盯着。”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欲言又止的陈实,笑道:“陈家孙女婿,你也放心,月儿我也盯着好好的吃饭。”
看着老太太取笑,陈实和月儿都是羞得不行,陈实偷看一眼月儿,急忙低头和大家一起出去了。胤禩也笑着走了出去。月儿看人都出去了,就来到黛玉的身边道:“大姐姐,这是做什么,都是太子姐夫惹出来的,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说着真的就过来闹黛玉。黛玉也知道月儿的心思,姐妹三个总要在饭前厮闹一会,让奶奶开心高兴,也怕多吃半碗饭,就配合道:“月儿妹妹,这哪里怪得起我来,奶奶也是担心陈妹夫挂念你吗,说出来让妹夫放心。你看陈妹夫的样子,分明就是把话都说出来了,奶奶当然要说了,不然岂不是让我们的月儿妹妹心疼妹夫的担心。”
黛玉左一个妹夫右一个妹夫的,让月儿越发的害臊起来,也不好再说什么,低下头坐在那里,眼泪可就在眼睛里含着了。看着月儿这样,黛玉也不说别的了。知道月儿有着很深的心结。自己本身是庶出,未婚夫又是那个样子,虽然大家都没有瞧不起她,可是那些下人的话还是有些难听的。这也是大家子女孩的为难。
想到这里黛玉也不闹了,走上前道:“月儿妹妹不要担心,陈公子一看就是个上进的人,来年大比一定能够取得功名的。即使是名落孙山,看样子这些磨砺也让他看透了一些事情,妹妹,没看到他那种自强不息的内在吗?妹妹放心,陈公子一定会给你一个很幸福很美满的生活的。如果他是那种不求上进的人,即使是天上神仙下凡,我们也不会把月儿嫁出去的。”说到这里看看老太太和林夫人,道:“奶奶,娘,你们说玉儿说的对不对?”
林夫人道:“玉儿说的是,月儿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老太太既然将陈公子安排在花园中,在我们府里住下,一个是要他好好的用功,再一个也是为了好好观察,这些年来他可变了没有,若是小人一个,若是不要求上进,我们林府断没有这样的女婿的,若是他上进肯学,对月儿也好,即使是乞丐一个,也是我们林府的贵婿。明白吗月儿?”
月儿红着脸点点头,站起身来想着林夫人和老太太跪下道:“多谢奶奶和母亲这样说,月儿知道了。”林夫人道:“月儿,快起来吧,明儿,扶起你二姐姐来。”林老太太道:“月丫头,不要想太多,如果这个人对你好,又有上进心,你们两个在情投意合,到时候奶奶一定给你很多的嫁妆,万不能委屈了月儿的。”明儿一边道:“这就好了,不过二姐姐可要好好的恭维大姐姐的,现在大姐姐可是管家的,到时候大姐姐别舍不得拿出来,留着给自己做嫁妆呢。”
一听这话,黛玉和月儿顾不得害羞,一起道:“好你一个刁钻的丫头,看我们饶得了你。”说着一起上来,明儿一看自己惹了两个姐姐,急忙求饶道:“好姐姐们,好姐姐们,明儿再也不敢了,明儿一定好好地绣一个大荷包,给两个姐姐赔礼道歉,奶奶,母亲救命呀。”看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起来。
又玩笑了一会,黛玉偎进老太太的怀里,笑道:“哎呀呀,我可是累的受不了了,也饿坏了,奶奶,我们摆饭吧?”老太太笑道:“好,我们摆饭,可不能饿坏我的好孙女。”黛玉吩咐一声摆饭。下人们也就忙碌起来,一会的功夫餐桌上也就摆满了。
饭后,大家坐在一起吃茶,黛玉道:“奶奶,娘,玉儿又一件事情,想了好长总时间了,今儿索性就提出来,奶奶,娘看看合适不合适,若是合适了,玉儿就和下人们说了。”林夫人道:“玉儿,什么事情这样的郑重?”黛玉一笑,道:“娘呀,我说出来,娘可不要怪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