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真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说，“你的办公室在二楼。我跟经理打招呼了，说是我远亲。来玩的。做得不好的话随时开了她。没关系的。反正也就一远亲。面子也算给到了。”
娜娜抿抿嘴，“我明白。”
陈启真凝视着她，“真的明白？”
娜娜笑，“我走了。”
真的明白。
她在二楼停下。找到了陈启真说的行政部。
听上去还真让人肃然起敬。
但娜娜很快就明白，那些与她无关。充其量，她就一办公室打杂的。
经理姓黄。听同事们说，破天荒地到办公室来了。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
他向同事们介绍娜娜，“栗娜。以后就是咱们这个家庭中的一员了。”
然后他就闪人了。
娜娜后来才知道，行政部里真正管事的是部长。一个年龄特征含糊不清的女人。鼻梁上架副眼镜，深褐色套裙，表情严肃。
娜娜一开始叫她，“姐姐。”
姐姐皱着眉头，提醒她，“李部长。”
娜娜便乖乖地，“李部长。”
办公室是个大通间，只有李部长有个小单间。整间办公室一天到晚嘈杂无比。
娜娜成了个全能兵。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一堆文件丢过来，“各复印三份。”或者邮箱多出来几封邮件，“仔细校对一下，下午要。”再不然，“娜娜，电话订餐！”“娜娜，记得让批发部送几箱水过来。”“娜娜，楼下一心药店买几张创可贴上来。”
……
娜娜的统一答复是，“好好好。”
有什么办法。新人。新人注定要吃苦。吃亏。受歧视。任人差遣。
有什么关系。
娜娜习惯于苦中作乐。
再说了，为了陈启真，一切都值得。
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她站在复印机前都忍不住嘴角含笑。
有女孩奇怪地打量着她，“喂喂！”
娜娜回过神来，“啊？”
女孩有点不满，“叫你好几声了。”
娜娜赶紧堆上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