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来,人类思想史上流传下来许多充满人生智慧的经典之作,它们世代传承,成为人类社会永恒的财富。中国作为有5000年不间断文明史的文明古国,其历史上流传下来的经典之作更是如恒河沙数,密如繁星,其中闪烁着的智慧光芒,更是值得我们去发掘和继承。
《辞海》中下给“智慧”一语的定义共计有三项:一、对事物的认识、辨析、判断处理和发明创造的能力。二、尤言才智、智谋。(并且征引了《孟子·公孙丑上》的词例:“虽有智慧,不如乘势。”)三、梵文Prajna(般若),译为“智慧”,谓如实了解一件事物。可将之归纳为简单的一句话,即智慧是一种指导人去思维及行动的方式方法。或者说,“智慧表示一个一定的必然判断”(阿奎那《神学大全》)。毋庸赘言,这种方式方法,或“必然判断”铁定是聪明高妙的,善能把握事物的动作变化规律、顺应社会时世的发展潮流,以实现圆满或比较好的结果为最终取向和自身的价值诉求。智慧是无价之宝,无法单纯用金钱来估量;智慧是强大而通往胜利之路的契机与起始,智慧是圆融无碍的。
不过,智慧也是多元的,有多层次多样式的结构特征。例如,它有东方的和西方的、中国的和外国的,古代的和现代的等各种地域时间类型的差别;还有一些注重于日常生活的个体人、事,并人生旨趣意向等实用性方面,明晰轻浅而适用范围相对较狭小具象的,和那种完全偏向在国家民族群体,覆盖社会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大走势大局面,故思辨理性色彩浓厚,内容涵纳显得很是深奥复杂。更有目的针对意识强烈,仅只流行于特定的时代、环境与特定的人群阶层,一旦情异势迁,便要消解丢失掉原先的积极意义和促进作用;等而下之者,甚或会产生破坏性侵蚀影响——因为就其实质而言,它早已经不复再归属到“智慧”的范畴内了。因此,我们必须细察深究,恰当地辨分清浊高下,善为选择,切不可一概收揽施用之。
但是从总体或主流来看,作为人类的一般行为经验、思考探索,由感性而理性的抽象提升的结晶,以及人类文明进步之象征,则无论何种类型、层次、样式的智慧,却都具有一定的共通处,包括着相互间交融互动为一个整体的诸多性质和可能因素。正是这种跨越古今时空的阻隔而勃动着不熄生命力的永恒,才化成为现时仍然热烈燃烧的灯火与明亮阳光,伴陪并引导着我们的人生路途,教我们尽量绕过其中的坑凹涡流,尽量少一些蹉跌坎坷而增添一份周详成熟。那么,无论用方取圆,皆无不恰切得当……
以上可以说是我们编撰《读名著有智慧》这套丛书系列的依凭与希望吧。第一辑特地选取了《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聊斋志异》这五大文学名著为文本,它们描写刻画出上千年、几百年前古代人的艺术形象,也是古代人的精彩创作,遂巍然屹立在我们民族乃至世界的经典殿堂上。并且随着岁月的流逝,更加彰显了其自身的不朽价值,益愈走进更广泛的读者大众心灵里,被他们所熟悉和喜欢;而随着文化的繁荣发展与科学技术的发达昌盛,又不断被改编成戏曲、电影电视等各种艺术形式,在更大范围内迅速传播普及着。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深深融进我们的生活中,成为我们现代人情感与精神需求的一个有机部分。
因为无论是通过宏阔壮丽的军事、政治斗争场景去展示群雄竞逐、朝代改易的重大历史过程的《三国演义》;尽收世态百相,而意在凸显江湖豪杰狭义情怀,终成英雄传奇小说楷模的《水浒传》;抑或处处流溢着幽默谐趣,借助神话佛道背景来张扬对生命意义的坚忍叩问和理想事业的执著追求的《西游记》;由一个富贵大家族而及整个封建社会,浸透了盛衰炎凉的沧桑况味,为青春、爱情、美好的毁灭吟唱一曲深长挽歌的《红楼梦》;通过仙狐鬼怪故事,而全面展示社会现象,隐喻人生哲理及大量处世智智慧的《聊斋志异》,它们的字里行间,都无不闪烁着“智慧”的耀眼光芒。这是在阅历人生、熟谙人世百味之后才可能获有的大彻悟,才迸发出的大智者言,才能摒弃掉一切的浮躁、偏激、轻挑、卑怯与苟且……正如前文已述及者,智慧始终与永恒同行,它会穿越过历史的长长隧道,径直走进我们的时代与社会。所以,在五大古典文学名著众多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里,从那些千模百样、多变莫测的生活遭遇中,重新领味其间所含蕴的丰富人生智慧、省悟其间所启示的深沉处世哲理,我们必定会有一系列的现代发现。故而于这套丛书里,我们大略着眼在创业成才、为人行事、交际关系、爱情婚姻、组织管理,换句话说,是从社会、事业、家庭、个人等多元化视野、多个方面角度,结合着中国传统的儒、道、释思想文化语境,参照东、西方的其他相关内容,以贯通古今而特别切合现实的主旨,来对这五大古典名著的意义予以重新观照、解读,完成其价值的再评述。这里面包纳并辨察了大智慧、小智慧(或短智慧),成功经验到失败教训。期待读者朋友们能够从中寻找出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以便在激烈的职场竞争和紧张繁重的学习生涯里,获得一些宽慰与劝谕,更为练达、睿智、理性;而当你们走进这片绿阴下小憩时,也会变得更为清醒聪明,让生命活跃在豁朗乐观的心绪中,满怀信心地再次审视、瞻望自己的未来人生和发展机遇。
乔力
二〇〇五年冬月于济南玉函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