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潼见主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甚至有结冰的趋势,于是只好闭口不谈,心里却说道:主子,你是想去见某人,担心某人,还是担心边境的安全?
唉,想念前几天收到如风来信的主子,那时的主子心情多么地好,自己偶尔心不在焉他也不计较,让自己一直都很想知道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只可惜主子把它给藏起来了,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
那一场大战让双方都损失了很多,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经此一战,春藤国已经向后撤退了三十里,现在大家估计都没有能力再一次发起进攻。
而“尉迟如风”这四个字也声名大噪起来,很多人都开始重新了解如风。
而此刻的如风,现在正在调查刺杀爷爷的事情。
落雁城的尉迟府内,看着昏迷中的尉迟槐阳,如风的心纠结成一团,爷爷,你还没见到我建功立业呢?你还没看见我们尉迟家在我的手中再次发扬光大呢?那你,怎么就睡了呢?
醉月的双眼熬得通红,现在其他军医都去为受伤的士兵治疗去了,所以就只剩下醉月在研究尉迟槐阳的病情,如风知道她很辛苦,压力也很大,有多少人在看着她啊。
醉月看着蹲下去的如风,轻声道:“师兄,尉迟爷爷是个好人,也对我那么好,我一定会尽力的,你放心。”
如风点点头,抹了把眼泪,也轻声道:“我知道你已经在尽力了,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休息,我可不想爷爷醒来后,你却倒下了。”
两人相顾无言,为了不打扰醉月,如风就提早出去了,正好碰到醉竹回来,就道:“醉竹,好好照顾醉月,不要让她太累了。”
“师兄,放心吧,我会的。”醉竹点点头,也是一脸的忧心。
如风拍拍醉竹的肩膀,道:“你也要注意休息。”脸都瘦了一些,这些天,大家都不好过。
两人再说了一会话后,如风就走出了病房,南山跟在如风身后。现在,南山已经不在厨房打杂了,如风把他调了过来,反正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知道南山是自己的师弟,所以众人也没什么好不满的。
而南山表面上是如风的贴身侍卫,实际上是如风的谋士,上一战,如风几乎对军营里的谋士失望了,里面的关系太复杂了,大家各自为自己的主子打算,所以如风现在有事都先和南山商量,然后如风再告诉高威,高威再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如风知道,南山也懂得行军布阵,但是他最精通的却是五行八卦,还有喜欢看风水,以后准备往算命的方向发展。
“师兄,你现在已经在军营里有很高的威望了,估计当上个将军没问题,但是要当上元帅,就只能看朝廷那方面的意思了。”南山轻声在如风身边说道。
如风的心思却不在元帅上面,反而问道:“到底是谁来刺杀我爷爷的呢?”
南山暗叹一口气,师兄还纠结在这里呢,但口里还是说道:“如果不是利茗干的,也会和他有关系。”
如风停下脚步,周围都是空旷处,没有人会偷听,所以如风道:“会不会是这些将军中的一个呢?”
南山思忖了一会,道:“我也考虑过,冷卫田就有可能,可惜我们找不到什么证据。”
如风冷哼一声,道:“先去牢里看看吧。”说着就和南山骑马回军营了。
回到军营,下马行走。
一路上,不断地有士兵在和如风打招呼,他们或是尊敬,或是兴奋,甚至还有脸红的,如风都是一一微笑地点头回应。
南山突然笑道:“师兄,你现在恢复了真面目,据说很多人都在谈论你的容貌呢。”
如风微微一笑,道:“该不会又说我娘娘腔或者是有断袖之癖吧?”一直以来,众人对如风容貌的诋毁也只有这两种了。不过现在自己毕竟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风吹日晒,虽然铜镜里没有照出什么来,但是估计皮肤早就没有以前的白皙了,不知道这样还能不能称得上是娘娘腔?如风暗自自嘲。
南山笑道“那倒也没有,只不过大家都说你俊美得不像凡人。”南山看着自己的师兄,比起还没从军前,师兄的容貌几乎未变,但是比以前多了一份沉稳和大气,说话不急不躁,颇有大将之风,眼睛也没有了以前骨碌碌乱转的清澈,反而幽深如一汪深潭,教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或许,这就是蜕变的代价吧?南山暗想,颇为心疼师兄的改变,但是身为一个男儿,甚至也许是以后的将军或元帅,师兄的这种改变是好的。
如风只是听过就笑了,现在她的心思已经不会去计较这些事情了。
如风和南山走去关押犯人的牢里,牢房建在地下,是一间很是昏暗的牢房,里面也没有什么刺鼻的味道,还算干净,只是光线不亮而已。
牢房外边层层把手,警戒森然,这几天都有很多人来试图救他,或者是杀他?所以为了保证犯人的安全,如风甚至秘密出动了伏强阵,同时,如风也了解到,爷爷遇刺的那一晚,伏强阵被爷爷派去干别的事情了,所以爷爷才会那么容易被伤到。
如风刚一靠近牢房的入口,就有人准备盘问,如风赶紧拿出高威的令牌,亮了一下这才进去了。
“还没审出什么来吗?”刚一进去,钟英就迎了上来,如风赶紧问道。钟英负责审问犯人,这是高威力排众议才得到的结果。现在,军营里有内奸,为了不让普通的士兵恐慌,就只有高层的人才知道,但要找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也是不易,所以如风和高威才把钟英派来这里,爷爷那边再派精兵保护。
事实上,很多人都不相信醉月能把尉迟槐阳救活,如风黯然地想着。
钟英为难地摇摇头:“他很是嘴硬,软硬不吃,我们用刑也不行,是个硬骨头。要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估计他早就自杀了。”
昏暗的烛光下,如风慢慢地踱到犯人的身边,看着他被用刑后鲜血淋漓的身体,要是在以前,如风可能会觉得不忍心,但是现在,如风可是连杀他的心都有了。不过,爷爷遇刺的事也许他知道呢?所以不能杀!
如风看了一下,他在昏迷着,想了一会,如风突然灵光一闪,道:“我告诉你个法子,你看能不能有效。”
如风提供的方法有两种,一是:“长时间站立”,囚犯戴着手铐脚镣,被强迫站立40多个小时。个方法看似简单,但却因为对犯人精神和体力的双重折磨而被视为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二是,“失眠惩罚”,即用强光刺激,让犯人长时间无法入睡,而且还要一直重复问一句话,这样犯人因为无法入眠,就会很烦躁,最终会脱口而出。据说,人不喝水可以存活72小时以上,但很少人能熬过72小时不睡觉。
如风这样说的时候,钟英用异样的眼光看了如风很久,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果然,几天后,犯人招供了,如风听到结果,差点就咬碎银牙。南山忙安抚道:“师兄,你忍一忍吧,现在还斗他不过,而且这个结果还有待商榷,不一定准确,那人也只是一粒棋子而已,但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如风听罢,这才抑制住了冲动。如风报仇,三年不晚!
这天,高威找到如风,脸色沉重地说道:“如风,据我所收到的消息,现在皇上有意让冷卫田当元帅,虽然还没有真正确定下来,但是皇上是有这个意思了。”
高威叹了口气:“没办法,冷家的势力很大,而且太子又坚决举荐他,二皇子和三皇子虽然也举荐你,但是太子还是棋高一着啊。不过那是前两天的消息了,也许皇上知道你这次打仗的表现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我已经把详细情况都通报给皇上了,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下来,所以你也别太紧张,最后结果还没定呢。”说到后来,高威的表情又有点乐观了。
如风默默地点头,煜爵和煜宣推荐自己?他们两个,唉……多久没见面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和太子的争斗又如何了?心里虽想着,脸上看不出她对这个消息的丝毫情绪,只是如风问道:“副帅,你说是什么人刺杀我爷爷?”
高威的脸上满是无奈,道:“钟英不是说还没逼问出来,那犯人就死了吗?所以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啊,但我觉得这总和利茗脱不了关系。”
如风点点头,没有说这是自己的意思,过了一会才道:“副帅,你不想当元帅吗?你已经做了那么久的副手了,始终都比我爷爷低一级,其实这次你也有很大可能当上元帅的,你又何必非要推举我做元帅呢?”如风知道,高威的那份通报上有推荐自己做元帅的意思。
高威哈哈大笑,道:“如风,你还是叫我高伯伯吧,我在你爷爷麾下做了三十几年的副手,交情已经不浅了。当初,你爷爷也曾经这么问过我,和你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但是我说,我这个人虽是莽夫一名,没读过多少书,但是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做副手可以做得很好,可以为你爷爷分忧解难,这个和适合我,但是让我做元帅,做首领,我就不一定做得好了。你看,这次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出主意,然后我跟着安排,所以我也做得很好,可是让我自己也想这些计谋,我就想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