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冷水泼下,如风马上蔫了下去。
木问尘想想,就把如风拉起来,帮她整好衣服。
如风见状,就一把钻进被子里,然后摸摸自己热乎乎的脸蛋,道:“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所以快隐身吧,我爷爷很精明的,我们两个在一起他会看得出来的。”
由于如风很坚持,所以木问尘只好无奈地消失了。
如风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瞪着门口。
果然,过了一会,尉迟槐阳就走了进来,问了一下如风的身体后,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如风,回到京城后有什么打算?”
如风只露出一个脑袋,笑道:“爷爷,你希望我有什么打算?”
尉迟槐阳疼爱地摸摸如风的头发,道:“爷爷真是高兴,你做得很好,这次回去圣上估计会封赏你,而且今天我了解到繁缕国那边似乎也准备打仗了,他们趁我们刚和春藤国打完,国库空虚,就想趁火打劫,所以你也许会被派到那边去,那里的将领也很厉害,也许你只是去锻炼一下。”
如风差点就跳起来,但她努力镇定地问道:“爷爷,这么说我们又要去打仗了?可是我们不是和春藤国签订了同盟国协议了吗?所以繁缕国应该不会找我们麻烦才对啊,而且人家石楠国还是我们的姻亲国呢?”天啊,自己还能打吗?希望不要打起来啊。
尉迟槐阳皱眉,道:“难道你不敢去吗?我现在又没说要打起来,只是说可能而已。”
如风闻言,忙握紧拳头,道:“爷爷,您放心,只要国家需要我,我随时可以为它付出一切!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语气那叫一个慷慨激昂,让尉迟槐阳听得心花怒放。
如风心里苦着脸,在心里打了个叉叉,小女子只想快活地过日子,打仗就不必了,所以刚才说的不算数啊。
尉迟槐阳很满意如风的态度,他抚着胡子点点头,说道:“那你多休息,我们三天后就进京了,到时我会单独安排一匹马车给你的,以防万一,毕竟有醉月、醉竹和易晗在,她们是女的,不好骑马。”
如风点点头,想到要赶路就一肚子的烦恼,唉,如果是问尘和自己一起走就好了,那即使是枯燥的路程也其乐无穷啊。
尉迟槐阳又说了一些事,最后才提醒道:“如风,我看你和你们山长走得近了些,要注意点影响啊。”
如风不明所以,诧异地问道:“什么影响?”
尉迟槐阳的脸顿时板起来了,他虎着脸道:“难不成你还想在军营里传出你有什么断袖之癖?我告诉你,你可别给我做出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要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如风闻言,马上举起拳头,大声道:“爷爷,您放心,我发誓我将来定然会和一个和我不同性别的人成亲,否则就五雷轰顶,天打雷劈,断子绝孙……”见尉迟槐阳的脸黑下来后,如风才呐呐地继续说道,“断子绝孙就不要了,爷爷,您放心,我才不会搞什么断袖之癖呢。爷爷,您还不放心我吗?如风什么时候让您失望了?”
尉迟槐阳听完后,想想也对,就道:“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尉迟槐阳满意地走后,木问尘才出现,如风却在皱眉想着问题,见他出现后就问道:“现在煜爵和太子在争权夺势,而且已经是势均力敌,现在我们尉迟府一家都和煜爵、煜宣是一条船的人了,你说万一煜爵争权失败,那我们尉迟府不就是受到牵连?头疼,争权夺势的事情就是阴险黑暗啊,一不小心小命都没了。你说,你怎么就是皇室中人呢?以后万一皇帝让你娶小老婆怎么办?”
如风越想越担心,那个怀疑都快把自己吓跑了。
木问尘怜惜地抱住如风,安慰道:“其实皇家也没那么可怕,你放心了,除了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其他女子的,事实上,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以为我会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
如风一听,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也再信你一回吧。”心里却不是那么乐观,木问尘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识有才识,可是他都二十八岁了,连一个侍妾都没有?这正常吗?这合情理吗?看来这一切只能在京城里找答案了。
闲谈了一会,木潼把饭菜做好了,即使木问尘一再宽慰如风,如风还是食欲不振。
第二天一大早,木问尘就和木潼上路了,还是把周前和周后留给了如风。
木问尘握住如风的手,轻声道:“希望我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能胖一点了。”
如风隐忍着,不要自己丢脸地哭出来,晕,原来离别那么难受啊。
两天后,如风他们也准备好了一切,和大部队一起进京了。
事实上,大部队一路上会慢慢地回到自己原来的驻守地,所以能跟随如风他们一起进京的也就只有那么几千人。
如风和其他三个女子一起坐在马车上,一路上只有醉竹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偶尔醉月应和一两声。
如风一路上都是闭目养神,她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由于长期卧病在床,脸上的肉也少了很多,所以看起来只觉得俊美绝伦,却有一番小男孩楚楚动人的韵致,让醉竹和醉月的母爱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易晗却一直冷眼旁观。
一次,其他人下去休息,马车上只有易晗和如风的时候,她顿时紧盯着如风,眼里闪过了一抹莫名的情绪,冷声道:“你别缠着我的尘哥哥。”
如风一听,本来闭着的眼睛倏然张开了一条缝隙,微微瞥了一眼易晗后,又闭上了眼睛。
易晗身穿一套普通的月白色衣裙,衣裙上间或绣着粉色的桃花,再加上她清冷端庄的五官,浓密的眉毛,挺直的坐姿,虽然是中等的姿色,但还真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如风对易晗的第一印象还蛮好的,觉得她落落大方,做事利落干脆,颇为现代女强人之风范,只是上次看到她和木问尘谈话,心里很不爽,因为她多了几分娇柔的气质,再加上她现在的言语,如风对她的印象也变差了。
和自己抢男人的女人一律杀无赦!如风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努力让自己不要流露出一丝杀气。
易晗见如风只是张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就闭上,有点气不过了,就道:“尉迟如风,你一介男子怎么老是和尘哥哥黏在一起?你不觉得你的举动很令人蒙羞吗?”
如风微微张开了眼,道:“我记得你以前叫他‘木哥哥’的,怎么现在变成了‘尘哥哥’?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老是黏在一起?”
如风冷眼看着她,自己和木问尘都是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偷偷亲密的,能进入的人很少,更别提正好看见了。
易晗咬咬牙,紧盯着如风道:“我就是知道。”
如风冷哼一声,道:“我和山长的关系随便你怎么想,你有时间有精力还不如去打扰他,你来和我说干嘛?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如果山长不想理会我,我怎么缠着他都没用。”如风现在真想大声吼,木问尘这个男人是我的,你别想觊觎!
可惜,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份!
易晗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是说不口来,过了好大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整个宽敞的马车车厢静悄悄的,只听到外边士兵们说笑的声音。
半响,在如风快睡着的时候,就听到易晗幽幽的声音响起:“你以为我不想和他说吗?可是我和他见面的时间都很少,更别提可以单独说话了,自从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后,我就对他情有独钟。可是他行踪诡秘,我当时年纪也还小,所以也只能无奈地等待,好不容易,等我十五岁的时候,在京城无意中见了他一次,更加确定了我要嫁给他的决心,没想到人家竟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这次要不是因为你,我估计还见不到他呢。”
听得出,易晗美女的语气很真诚,很伤痛。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大概是每个人最不想遇到的事了。
如风无语了,她真希望自己睡过去了,然后就听不到这番话了。有人在觊觎自己未来的老公,还在自己面前述说自己的情意,那自己,该如何是好?该如何反应?
易晗说了一通,见如风毫无反应,就轻叹了口气,其实她自己也不想这样逼眼前的少年的,只是情字伤人,为了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如风睁开眼,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几乎把自己都埋在棉被中去了。
“即使我很同情你,但是我也不会帮你做什么。首先,山长喜欢谁不是由我决定的;其次,如果我真的喜欢山长的话,你以为我会帮你吗?我有那么大量吗?”
“可是你是男的!他总不会娶一个男人回来的!而且尉迟府只有你一根独苗,你爷爷会让你胡闹下去嘛。”易晗几乎马上反驳道,现在,她最占优势的地方就是她是一个女子,而如风,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