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真的很嫉妒胥云飞,可是自己终究无法变成胥云飞。看着林紫玉脖子上挂着的那枚他送给她的翠玉戒指,轻轻地从林紫玉的脖子上取了下来。重新套在自己的手上,并从怀里重新掏出一枚翠玉戒指,这戒指戴在林紫玉的中指上大小刚好合适。听到外面传来五更的声音。司徒胜轻轻地亲了一下林紫玉的手,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紫儿,请原谅我不辞而别,我会在西蒙的皇宫一直等着你,直到你来找我。”再次看了看林紫玉,最后帮她把被子掖好,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林紫玉的泪顺着眼角悄悄的滑落,直到听到窗户再次关上,这才坐了起来,竖起手看着那中指上的翠玉戒指,此时显得更加翠绿,林紫玉此时觉得心好象被招空似得,可又不敢放声哭出来,躲在被子里呜呜地哭着。
第二天给林如海夫妇上坟时,林紫玉哭得非常伤心,把心里的苦全部哭了出来,而黛玉也是如此,两人哭得眼睛红肿,这才在紫鹃等人的劝慰下,离开林如海夫妇的坟墓。
接下来几天林紫玉的心情虽然有点低落,可黛玉以为林紫玉是因为胥云飞的事,却不知道些时又多出一个司徒胜,打乱了林紫玉的心。林氏姐妹结伴一起游了苏州,歇了几天又坐着船到了金陵,这是黛玉第一次来竹林。到了竹林后黛玉这才发现,原来凤舞山庄的人造竹林就是仿这个而建。林紫玉的心情也随着这片竹林变得好起来,虽然山外的天气很热,可是竹林里有一个天然的溶洞,二人躲了进去,过了炎热的夏天这才返回。
在江面上行了一段时间,天上便开始下起雨来,而且雨势很大。江面上时常有一些异物漂来,为了躲开这些异物,船行驶的速度更加慢了,加之风浪大,到了庆源后便弃船登陆,可是一路上有零零散散地逃亡人。黛玉便命沈寒前去打探,这才知道,连续降雨,庆源的河水暴涨,百姓纷纷害怕便逃离庆源,但因为官兵的管辖,所以也只有零星的人往外逃。于是黛玉便和林紫玉一起改道直奔庆源城而去,可是到了庆源城,门口的士兵却不给进,直到沈寒亮出北静王府的牌子,才准许入内。
到了城里这才知道,天朝各处洪水泛滥成灾,但因为庆源地理位置特殊,必须要保住庆源,所以就命北静王水溶和南安郡王梁玉树前来赈灾。这在天朝还从未有过让两位王爷请自出马赈灾的事,可见这庆源的位置何等重要。
林氏姐妹听到这些,也顾不得男女之别,直奔庆源的县衙,因为这两位王爷目前就住在县衙办公。沈寒命人先去送信,这水溶得了信马上便赶了过来,这水溶看到黛玉后也不让她们休息,马上命沈寒护送林氏姐妹离开庆源。
水溶的这一安排马上遭到林氏姐妹的反对,黛玉说道:“大哥,现在庆源危难,我不能就这样走,好歹你也让我留下来,让我们为庆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北王爷,紫玉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您,可是关于您的事紫玉好歹也知道一些,您贤名在外,怎么能因为我们是女子,就如此看不起我们。目前情况下,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起码帮着照顾老人和孩子还是可以的。再说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何况我们二人未必就是个臭皮匠,说不定还是两名女诸葛呢!”
水溶听到林氏姐妹这般说,尤其是林紫玉的一番话,真的让他刮目相看,心里暗暗吃惊,因为如果是平常的女子,早就被这事吓得六神无主了,能离多久就离多远。更不说象她们一般,明知庆源是个危城,居然还来,马上说道:“既然这样,那们两位女诸葛就请里面请吧!”
黛玉毕竟含蓄,可林紫玉却不一样,嘴里说了句:“这还差不多,象个王爷的样子。”水溶对于林紫玉的抱怨只是一笑了之,并吩咐这里的管事把林氏姐妹带的人都安置在后院。
水溶带着她们进入县衙的议事订,此时厅里除了南郡王梁玉树,一个人也没有。梁玉树看着墙上地图正在发呆,听到外面传来水溶的声音,头掉也不掉地对着水溶说道:“水兄,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人来庆源投奔你。”
“说来也不算是外人,是我的义妹毓林和她的姐姐。”
梁玉树听到来了两位女子这才转头,看到眼前的黛玉一扫刚才的沉稳之气,紧张地把手里的竹竿都给弄丢了,黛玉见他这副模样,顿觉不好意思起来,而林紫玉却笑了出来。这梁玉树更是紧张,急急巴巴地说道:“怎……怎么……会……”
林紫玉也学着梁玉树的口气说道:“会……会……是你。”
梁玉树的脸色顿时就窘了起来,黛玉连忙说道:“对不起,梁王爷,家姐一向比较淘气,让您见笑了。”
“妹妹你多虑了,玉树不是小气之人,自然不会计较。不过刚才听你们说话的口气,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说来也不算认识,我在路上碰见过梁王爷,家姐也只见过他一次。”
梁玉树此时已恢得常态,对着黛玉说道:“没想到你就是水兄的义妹毓林,真是让我好找。如若早知道,我早就应该登门造访。”
“我看倒是不必了,毕竟男女有别,妹妹你说对不对?”黛玉点了点头,林紫玉接着说道:“而且你心思不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看你最好收起这份闲心,不妨和我们说说目前庆源的形势如何?”
这梁玉树一直处在下风,听到林紫玉这般说,顿时说道:“你一个女子,我和你说,你能懂些什么?我看你还是好生去歇着。”
“哦!原来梁王爷是男子,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梁王爷既然熟知庆源的形势,那有何破解的良策?”
梁玉树抖了抖长衫坐了下来,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本王爷目前还没有想到什么良策,等本王爷想到了再告诉你。”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校卫:“禀告北王爷和南王爷,城里发现有一部分老人和孩子生病了,请问两位王爷定夺应该如何处置?”
水溶说道:“每次发生水灾都会伴有瘟疫,传令下去,把生病的老人和孩子隔离开来,防止疫情传染。”
“是!”那名校卫正要领命下去,林紫玉说道:“等等!我想请问一下这庆源的百姓平常喝的是什么水?”
那名校卫看了看水溶,水溶点了点头,那名校卫这才说道:“回姑娘的话,因为连日来降雨,河水混沌,百姓喝的都城里的井水。”
“请问井里的水在下雨时,是清澈见底还是变混沌。”
“呈混沌,不过一般人家都是把井水打上来,等沉淀了这才饮用。”
林紫玉听到校卫的话,转身对着水溶说道:“王爷,虽说井中的水沉淀这才饮用,可是水中还是混有部分泥沙。最好让百姓先把水烧开后再饮用,那怕是洗菜洗碗之类的水,也要如此。否则泥沙会混入饭菜、锅碗中,人吃了后对于一些抵抗能力较差的人老人和孩子来说,最易生病。所以城中的那些生病的老人和孩子,应该先由大夫确诊一下,如果只是普通的病症,就不需要隔离。而且如果一旦隔离就会让城中的百姓更是惊恐,越加希望逃出去,到时候更不易于管理。”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谢谢姑娘的提醒。马上传令下去就按林姑娘所说的做。”本来对林紫玉有意见的梁玉树,听到林紫玉的这番话,顿时不敢掉轻心。人马上站了起来,对着林紫玉鞠了一躬:“姑娘,刚才梁某有所冒犯还请姑娘原谅。”
“梁王爷不必如此,毕竟不论做什么事,也并不是光听别人说就可以,还得看做得成效才行。再说,刚才紫玉的言辞也有不当,还请梁王爷原谅。”
“这样吧!妹妹、林姑娘我向你们介绍一下目前庆源的情况。”林氏姐妹点了点头,水溶这才继续说道:“庆源的地理位置我就暂时先不说了。目前的情况是,庆源城南有一个巨大的水库,此水库乃为蓄水所建。每到雨季少时,或者播种水稻前后,都会往下游放水。如果碰到水灾还会泄洪,以解上游之围。每年朝廷都会拨专款,修缮河道。只是这几年庆源的县官贪脏枉法,把修理河道的绝大部钱财,揽进私人腰包。只是草草地命人修整一下,以供朝廷派人巡查。所以平常倒也看不出什么不有妥,只是今年上游爆发洪灾,水库一下了蓄了很多水,这水库顿时就出现问题。”
黛玉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开闸泄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