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黛儿明白。”
“到了外祖家,要替爹和你娘好好的孝顺你外祖母知道吗?”
“知道了。爹,黛儿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从此以后不能在您身边照料,爹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切不可伤神,就算是为了黛儿,在这世上就剩下爹这一个亲人了。我已经嘱咐过两位姨娘,爹一定要听两位姨娘的话。”黛玉说到这里眼泪纷纷落下,林如海听到这里心里难受,把黛玉拉进怀里,用手轻轻的抚摸黛玉的头说:“黛儿不必挂心,为了你爹也会好好保重的身体的。”
黛玉离开林如海的怀抱,拿起帕子把眼泪擦去:“爹的话黛儿放在心上就是。”
“那就好。”转头对着雪雁和烟儿说道:“雪雁、烟儿你们俩到了荣国府,要好好地照顾姑娘知道吗?”
“雪雁(烟儿)明白。”
“明白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黛儿,我让贾先生陪着你进京,爹就不送你过去了。另外,爹让你奶娘陪你一起去,毕竟你和烟儿、雪雁还小,有很多的事不明白。多问问她,毕竟是你是她一手喂养大的。”
黛玉点了点头,林如海抱起黛玉说:“天色很晚了。来,黛儿!今天晚上让爹哄你睡觉好吗?”
黛玉搂着林如海说:“好的。”
林如海把黛玉抱到床边,帮着黛玉把鞋子、衣服脱了,又拉开被子让黛玉躺好,接着帮她掖好被子:“黛儿,闭上眼睛,快睡觉,明天还得赶路呢?”
黛玉依言闭上眼,林如海隔着被子,轻轻地拍着,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黛玉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睡梦中的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林如海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这才放下帐幔。在帐幔外站了一下,不舍地又拉起帐幔看了一下,发现黛玉把手拿到外面,轻轻地帮她把手放在被子里,又静静地坐那看着黛玉,看了好久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时一再提醒雪雁和烟儿两个人要照顾好黛玉。
林如海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看了看贾敏和林紫玉,用袖子轻了轻地擦擦牌位,闭着眼把两个牌位抱在怀里,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好象抱得不是牌位而是贾敏和林紫玉两母女。
烟儿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等了好久见雪雁安睡了,这才起来。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来到林紫玉原来住的那个房间,点上了灯,仔细地打晾了一下房间,好好地回忆着这房间里发生的事。看着空无一人床时,仿佛看到林紫玉还在安静躺在床上睡觉,烟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流着泪说:“大姑娘你放吧!你交待烟儿的事,烟儿一定会办道的。你告诉烟儿记住的人,烟儿也记住了。烟儿知道你最放不下的就是姑娘,烟儿会替你好好照顾姑娘的。替姑娘分忧,提醒姑娘不要伤心落泪。明天我就要陪着姑娘去京城了,烟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过,烟儿会一直记着大姑娘您的,如果想烟儿了,就托个梦给烟儿。有什么不放心的事,也一并托梦给烟儿,烟儿会替您完成的。”门外的黛玉身上披着衣服,听到烟儿说的话,眼泪就往下流,嘴里咬着绢帕强忍着没哭出声,边上的雪雁搂着她,两人转身往回走,走走黛玉还往后看着,终有千般不舍明天还是要离开的。
第二天黛玉早早起来亲自伺候林如海起床梳洗。饭毕后,林如海亲自把黛玉送到船上。看到需要加东西的地方,赶紧让加上。又让雪雁在凳子上加了个垫子。嘱咐雪雁、烟儿和王嬷嬷好好照顾黛玉,到了晚上给黛玉多加件衣服。黛玉却在外面一再叮嘱周、李两位姨娘好好照顾林如海,不要让林如海晚上熬的太晚,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带信给她。跪在船上给林如海和两姨娘磕了头,这才依依不舍地带着雪雁、烟儿和王嬷嬷在贾雨村的陪同下顺着水路,直奔京城而去。
京城东平王府
胥云飞把马交给家人,就直接去了上和园,给东平王妃请安去了。东平王妃正在给花浇水,胥云飞躬身行:“儿子,给娘请安。”
东平王妃好象没听到一样,继续浇花,胥云飞站了起来,上前接过水壶,帮着浇水。可东平王妃接过棉布擦了一下手,就回屋了,看都不看胥去飞一眼。胥云飞把水壶赶紧给边上的丫头,追了过来,上前扶住东平王妃的手说:“娘您怎么还在生气,儿子这不是回来了吗?给您赔不是了还不行吗?”
东平王妃抽回手,看了一眼胥云飞,就要往里走。胥云飞马上拦住东平王妃:“娘,您如果再不说话,我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说完佯装要走,可是东平王妃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胥云飞倒也不介意,拍了拍手,就见一个丫环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过来,胥云飞取出芙蓉糕端到东平王妃的前面,拿出一块糕递到东平王妃的面前说道:“娘,您看这是杏花楼的芙蓉糕,孩儿知道您爱吃,特意去给您买来的。”东平王妃还是不理,胥云飞放下糕点,搂住东平王妃:“娘,孩儿知道错了,你看这糕也买回来了,看在这糕的份上就再原谅孩儿这次好不好。”
东平王妃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胥云飞的手说:“飞儿啊!你这孩子说是陪我过年,可是元宵没过完你就跑出去玩了,一玩就是大半个月,带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回来。地还没捂热呢?又跑了,一出去三五天不回来是常事。在家总呆不住,也不陪陪娘。平常你和你爹都在关外,甚少回来,可这一回来又不在娘眼前,你说娘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胥云飞摇了摇东平王妃说:“孩儿当然知道,娘,你看过些日子儿子要回关外,关外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儿子回来当然要好好看看了。再说过些日子等儿子到了关外爹不就回来了吗?再也不用回去了,以后让爹多陪陪娘就是了。”
“过来,飞儿让娘好好瞧瞧。”胥云飞在东平王妃的前面蹲了下来,东平王妃好好地捧起胥云飞的脸,仔细地看了一下,见上眼角有一个黑点就细心地帮他擦了去,看着胥云飞的眼睛说道:“飞儿,娘就你一个孩子,可是过几天你又得走了,娘舍不得你。”
胥云飞拿起芙蓉糕递给东平王妃:“娘,吃块糕。”
东平王妃接到糕说:“对了,飞儿,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醒了,醒了有半个月了,不过听梅儿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吗?那我去看看,娘你慢慢吃。”
东平王妃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胥云飞已经走了,摇了摇头:“又跑了。”把芙蓉糕放在嘴里,轻轻地嚼了一口,这糕一进嘴就化了,心里暗自赞叹:还是飞儿懂我,知道我爱吃刚出炉的。
再说胥云飞直接来到东园,远远就见亭子边站着一个小人儿,手里拿着项圈,虽说是要到三月了,可是水边还是挺冷的。只见小人儿身上披着一件披风,人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水面,微风迎面而吹,披风衣在风中不停摇摆,就象只孤雁一样,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那种孤独感很远的地方就能感受到了。胥云飞不由地被感染了,人马上变得凝重起来,又恢复那霸气的让人不寒而栗的胥将军。胥云飞往亭子里走去,这才发现是从江上救回来的人。不由地怀疑起来,当他从江边救起来时也就八九岁左右,身上穿着质地很好的亵衣,脖子上挂着一个金项圈,那项圈做工非常考究,尤其是前面的金珠,虽然很小但是上面都刻有精美的花纹。项圈前面的链子断了,好象以前挂着什么东西。头上有伤,手指也肿着,当时也是一时心软,就留了下来。谁知又是发烧什么的害得他连扬州城都没进更不要提其它地方了,只好马上回京城。就算是在她受伤前发生了什么,可是为什么身上会有这么强烈的孤独感。
胥云飞走了过去冷冷地说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体还没有好,站在这里吹风。”
正在发呆的小人儿受到惊吓,手上的圈掉了下去,碰了一下地面就掉水里。小人儿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胥云飞咒骂了一句“该死”接着也跳了下去,捞起池里的人,又从池底摸起了项圈。小人儿接过项圈拼命地擦拭,丝毫不介意此时她全身还滴着水。对于胥云飞视而不见,刚想生气,可是见她浑身也是湿漉漉的,却不见她有换衣服的打算,无奈地摇了摇头,拦腰把她夹在腋下:“这项圈就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只有它才能让证明我的身份,才能让我有机会找到我的亲人。听梅儿姐姐说你就是救我的人。”
胥云飞听到这里很不高兴,把她放在地上说道:“应该称我为小王爷,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