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说的是,到时候我必亲临府上,一来为你贺寿,二来见见我未来的儿媳妇。姐姐你也能见见这个薛姑娘,至于表嫂您却可以借此机会给溶儿选个好的妾室,说起来也是喜事,今天你们就都不用回了,就在这凤栖宫中,一起用个便饭吧!”东平王妃和北静太妃连忙起身道谢。
再说黛玉自从林紫玉出事后一直都守在她身边,紫鹃等人看着她那样俱是心疼,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在一边陪着,整个怡院好象一下子都沉静起来,就连悟兰来了,都没人招待。
鹦哥叫了起来:“紫鹃,倒茶!有客人来了。”这样反复叫了两遍,这才惊动屋子里的人。这悟兰心中甚是不悦,紫鹃赶紧请悟性兰坐下:“小师父请坐,真是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一旁的雪雁赶紧奉上茶,这悟兰接也不接,把手里的盒子递给紫鹃:“这是我师傅命我送来的,虽不是上百年的雪莲和雪参但俱是一两以上的,如果实在找不到就用这个入药好了。就算是用不着也可以补补身子。”
紫鹃一听说是雪莲和雪参赶紧接了过来,连忙跪了下去:“多谢妙玉仙姑赠药,紫鹃等人无以为报,如果有事,但请吩咐,紫鹃愿意赴汤蹈火。”
那悟兰也不理会紫鹃说了句:“我家师傅说了,如果你家大姑娘好了,就请她无事的时候去庵里作客,随时去我家师傅都会接待的。”说完也就走了,对于跪在地的紫鹃视若不见。这悟兰也不要人送就走了,雪雁见悟兰走了,把盘子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真没见过这种人,眼睛都长天上去了。”
“好了雪雁不要发脾气,这出家人自是古怪了些。快和我去把药拿给飘雨看看。”雪雁也顾不得生气,帮着紫鹃把药拿给飘雨看。飘雨打开来细细地看了一下说道:“嗯,正是这两味,就是年岁少了些。如果春纤找不到就用它们吧!你们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二姑娘,劝她用些饭,这天一会就快黑了,二姑娘身体弱,这一天都未用饭了,如果姑娘醒了,二姑娘又倒下去可怎么。”
这紫鹃和雪雁二人觉得飘雨说的有理,马上进去告诉黛玉:“姑娘刚才栊翠庵的妙玉仙姑派人送来了一两以上的雪莲和雪参。”
“紫鹃这是真的吗?不是哄我的吧?”
“姑娘您就是给紫鹃天大的胆子,紫鹃也不敢啊!雪雁你倒是快告诉姑娘啊!”
“姑娘,这事我可以证明,这会子药已经拿给飘雨看过了,单等着春纤回来,如果春纤找不到,就用这两味入药。”
黛玉这才放宽心,紧拉住林紫玉的手也不言语,只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这紫鹃和雪雁本来想说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眼眶通红地在那站着。烟儿端着一碗参汤进来了,看着她们就说:“让你们来劝姑娘用些饭,你们倒好站在一旁流泪。”烟儿来到黛玉身边说道:“姑娘你这样不吃不喝的怎么行呢?要是大姑娘醒来见你这样,指不定有多心疼呢?大姑娘以前常说,就算是天塌下来,这饭也得吃,人才有精气神,姑娘还是喝碗参汤吧!再说这药也齐了,只不过这药性不够,总得来说大姑娘已经没事,姑娘也该放宽心了。就算不是为了姑娘自己,也应该为着大姑娘着想。大姑娘最疼的人就是姑娘你了,如若她醒来见你这般模样,到时候少不得要伤神的。”
黛玉听到烟儿这般说,这才放下林紫玉的手,接过参汤喝了起来,这紫鹃和雪雁见黛玉喝参汤了,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烟儿满意地接过空碗出去了,刚出门口就见宝玉来了,这宝玉见到烟儿就问:“紫儿怎么样了?这药齐了吗?”
“大姑娘还没有醒,刚才妙玉仙姑送来一两以上的雪参和雪莲,倒也可用,只是效果不太好,但等着春纤回来,如果没有,也只有用它们入药了。”
“那就好,我去瞧瞧去。”宝玉听到有药了,这才放下心来,径直地来到房里,黛玉刚要站起来,宝玉示意黛玉坐着,自己坐到床边上,只是看林紫玉什么话也没有说。各处虽然担心紫玉,但是怕影响林紫玉休息,所以也只是派人打听一翻。
天黑后春纤总算是赶回来,黛玉和宝玉这才放下心。飘雨赶紧熬好就送了过来,黛玉接过药,宝玉扶起林紫玉,让林紫玉靠在他身上。紫鹃拿出一个棉布系在林紫玉的面前,防止药滴到身上。黛玉轻轻舀起来吹了吹,直到不烫了这才喂林紫玉,好在林紫玉还能喝下。一碗药一会就见底了,黛玉轻轻地擦去林紫玉嘴角的药汁,宝玉轻轻地把林紫玉放了下来,帮她掖好被子。这才问飘雨:“飘雨,紫儿什么时候能醒来?”
“姑娘夜里就能醒了。”
“那就好!”宝玉转身对着黛玉说:“妹妹,这会子应该放心了,快去用些饭。你不去吃紫鹃她们也不会吃的,这里我守着妹妹好了。”
紫鹃上前扶住黛玉说:“姑娘用些饭吧!就算不为了自己,就当是替大姑娘吃的,好歹吃一些。否则大姑娘醒了,知道了还不知怎么心疼呢!”黛玉看了看床上的林紫玉,又转着看了看紫鹃她们,这才说道:“传饭吧!一起用好了。”
宝玉和黛玉一直守着林紫玉,这袭人催了几次,宝玉就是不愿意离开。这袭人也不放心就一直守着宝玉。到了三更时分,林紫玉这才醒来。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眼睛红肿的黛玉,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黛玉的脸说:“妹妹又哭了,不是早就和你说过吗?哭对眼睛不好,对身体也不好。”
黛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姐姐,我怕你再也醒不来了,抛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
“傻丫头,姐姐怎么会丢下你呢!姐姐也不舍得丢下你。”
黛玉听林紫玉这席话,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林紫玉的旁边呜呜地哭了起来,林紫玉的泪顺着眼角往下流,手轻轻地摩挲着黛玉的头。宝玉在边上也哭了起来。
林紫玉勉强收住泪说:“瞧我们这是都怎么啦!反倒都哭了起来,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笑话我们呢?”摸了摸黛玉的头说:“妹妹快别哭了,”看着宝玉说:“宝兄弟你也是,你看你哭成这样象什么话。”
林紫玉这么一说,二人这才收住泪,黛玉帮着林紫玉擦了擦眼角上的泪说:“姐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想必饿了,我去给姐姐弄点饭来。”说完黛玉便出去了。
袭人对着宝玉说:“二爷,你看这紫姑娘也醒了,想必没事了。老太太、太太还担心着呢?二爷你回去歇息顺便和老太太他们报个信。”
“袭人你先回去和老祖宗她们说紫儿已经醒了,没事了让她们不必挂念,早些安歇。我再陪陪紫儿,等紫儿用完饭了我再回去。”
“二爷,就算你不为自己也为老太太她们想想,你这样子让老太太她们怎么放得下心,还是回去吧!”
宝玉听了袭人这般说甚是不悦,林紫玉看着袭人这般催宝玉回去,本想让宝玉回去,但是一想到袭人这个人,双眉不由皱了起来。心中想到:这袭人百般说辞不就是为了让宝玉离开怡院,这宝玉要是总这么听袭人的话,想必也永远也长不大,更别指望他将来能护着谁,除了流流眼泪别的也就没什么作为了。于是对着袭人说:“袭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老太太她们报信。不管怎么说宝兄弟也是你的主子,那有奴才管主子的道理。”林紫玉特意加重“奴才”两个字,说得袭人脸色微红,幸亏是晚上,别人看不到。
宝玉听到林紫玉说了这翻话,顿时胆子也壮了,对着袭人说道:“快回去吧!老太太和太太那里我自然会有个交待。”
袭人看看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去。连看到黛玉都没和黛玉行礼就走了,黛玉看着袭人那样,要是搁在平日里,心里一定不痛快。但因记挂着林紫玉倒也没有往心里去,反倒是烟儿在后面嘀咕一句:“这袭人今天是怎么回事,给脸色给谁看呢?”
紫鹃说道:“别多话了,赶紧去照顾大姑娘去。”
“雪雁,告诉婆子把院门关关好,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好啦!烟儿,快进去。姑娘还等着呢。”烟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随着众人进屋。
宝玉已把林紫玉扶起来,在她后面垫了几个枕头,让林紫玉靠在床框上,又帮着把被子拉了拉。黛玉接过紫鹃手里的碗,打算喂林紫玉吃饭,一旁的宝玉接了过来:“妹妹,你身子弱,坐一边休息去,我来喂紫儿。”
林紫玉笑着说:“还是我自己吃吧!又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