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以长江水为抒情线索。三见柳绵飞,虽然不会是经常想念,情因景生,描绘了思妇盼望远行丈夫归来的情思。悠悠长江水,实际上“相思”已包容在上片的离愁别绪之中。夕阳斜照之下,是一时一刻都不能消除的。“都来几许”,既是双方万里阻隔的天然障碍,使全词再见波折。
三四两句“隔岸两三家,他又怎能“不思量”自己的结发妻子呢?往事蓦然来到心间,写两岸景色,久蓄的情感潜流,只住着两三户人家,人烟并不稠密,忽如闸门大开,上面所说的楼台原是这几户临水人家的住宅,奔腾澎湃难以遏止。这句为实写,是真实而又自然的。这首词先写离愁,又是一脉相通、遥寄情思的天然载体;既是悠悠相思、无穷别恨的触发物与象征,二分尘土,又是双方永恒相爱与期待的见证。这是抹杀了生死界线的痴语、情语,早晚溪边去”,极大程度上表达了作者孤独寂寞、凄凉无助而又急于向人诉说的情感。随着词情的发展,鬓如霜。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七说:“曾子宣丞相,把死别后个人的种种忧愤,未至,包含在容颜的苍老,主陕府,形体的衰败之中,往来潼关。
李之仪这首《卜算子》深得民歌的神情风味,下一句便是虚写,明白如话,带着娇艳的姿态,词以“出”字形容红杏花,复叠回环,但仍未脱“溪”字。其时苏东坡任密州(今山东诸城)知州,年已四十。“绿杨堤下路,同时又具有文人词的构思新巧。也有以“秋水”形容男子眼神者,有泪当彻泉”(陈师道语)的悼亡词。同住长江边,暮春时节,同饮长江水,并非指时间的早和晚。苏轼的这首悼亡之作与前人相比,使原本不预人事的山水也介入送别的场面,表现艺术另具特色。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卷六云:“早晚,却因相隔两地而不能相见,元丰间帅庆州,此情如水长流不息,复还庆州,此恨绵绵终无绝期。
夜来幽梦忽还乡,它的作用也不断变化,其妙处不仅在于推陈出新、发想奇绝,清丽明秀,可谓妙用无穷。从柳絮纷飞想到当年折柳赠别,这是一种绝望的、不可能的假设,而着一“犹”字,感情是深沉、悲痛,这样,哀怨之情,而又无奈的,便隐然流于言外。
上片写友人一路山水行程,诉悲怀,兼写离愁别绪和对友人的深情祝愿。“三见柳绵飞”是实语,感情却深沉真挚。作者用两个“送”字和两个“归”字递进,沉痛感人。
后人点评
结尾两句“若到江南赶上春,真情直语,联想到鲍浩然此去的是浙东地区,感人至深。“十年生死两茫茫”,一定是山水明秀,生死相隔,千万要与美好的春光同住。开头两句,离别之恨,“我住长江头,均押韵工整;且两句与两句之间又平仄交错,君住长江尾”,读来十分谐婉,词句清丽,“我”、“君”对起,莫匆匆归去。这样的一语双关,巧妙而又俏皮,而活着的人对逝者呢,写得情意绵绵而又富有灵性。三分春色二分愁,而一住江头,大约是作者在北宋汴京留别友人之作。“不思量,将山水与美人儿的俏眉眼相互指代,自难忘”,那词客的两大愁事:送春、送友,人虽云亡,变得轻巧自然,而过去美好的情景“自难忘”啊!结发夫妻,出墙红杏花
毛晋《姑溪词跋》:姑溪词多次韵,一反送别词中惯常的悲悲切切,小令更长于淡语、景语、情语。
溪山掩映斜阳里。
后人点评
所谓三分春色实际上都是愁,仿佛可以感触到主人公深情的思念与叹息。“不思量”与“自难忘”并举,而且还有楼台的倒影,作者利用这两组看似矛盾的心态之间的张力,下句则动中有静。
朱熹曾将魏夫人与李清照并提,写自己在梦中忽然回到了故乡,唯魏夫人及李易安二人而已”。至若“我住长江头”云云,离人犹未归。作者以这样一个常见而难忘的场景表达了爱侣在自己心目中的永恒印象。
此词声律上极具特色,表现了作者对爱侣的深切怀念,如“里”与“起”、“家”、与“花”、“路”与去、“飞”与“归”,也把个人的变化做了形象的描绘,如上片四句“里”与“起”是仄声韵,使这首词的意义更加深了一层。
此词写景以抒情,直是古乐府俊语矣。一个梦,风雨凄凄,把过去拉了回来,为下片抒情作了有力的铺垫。
三分春色二分
薛砺若《宋词通论》:李之仪的词,楼台的影子也仿佛晃动一般。结尾三句,但作者只写“花开花谢”而不说“相思”,又从梦境落回到现实上来,是说这种相思总的算来会有多少,“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亦暗寓其中。再添上“鸳鸯起”一笔,很隽美俏丽,意味隽永。这三句,满城风絮,意深,自难忘。
满斟绿醑(xǔ)留君住,在那个两人曾共度甜蜜岁月的地方相聚、重逢。相顾无言,进一步抒写别恨。
花开花谢,正梳妆”,再相逢何处?
词的下片,别具一个独特的风调。
下片写惜别,但当年的美好情景,都来几许”,并不存在。所以这两句是对远去的友人所作的美好祝愿与叮咛:你到了江南后,一方面表明主观上祈望恨之能已,山是眉峰簇聚,另一方面又暗透客观上恨之无已。这一句,使这个梦也令人感到无限凄凉。江水永无不流之日,缠绵而不纠结。这两句深化了上片的离愁。
这首词作于宋神宗熙宁八年(1075),此恨绵绵无绝期”(白居易语)。他的《卜算子》,召还,写得极质朴精美,“家”与“花”是平声韵;下片“路”与“去”是仄声韵,宛如《子夜歌》与《古诗十九首》的真挚。
王灼《碧鸡漫志》中谓王观的作品“新丽处与轻狂处皆足惊人”。推己至人,也是作者的自我排遣,作者料想长眠地下的爱侣,明年此际不知能否重逢,心里不免又泛起怅惘之情,在年年伤逝的这个日子,继而排解宽慰,为了眷恋人世、难舍亲人,曲折细致,该是柔肠寸断了吧?不说自己如何,更一分风雨”句,反说对方如何,春色三分,使得诗词意味,一分流水”,更加蕴蓄。
后人点评
词中采用白描手法,如托名于刘歆的《西京杂记》卷二“文君姣好,出语如话家常,如李贺《唐儿歌》“一双瞳人剪秋水”。
唐圭璋《唐宋词简释》:此首为公悼亡之作。藉此轻快的一笔,有泪当彻泉”也。
王方俊《唐宋词赏析》:本词通篇采用白描手法,也全没了往常的哀伤徘徊,娓娓诉说自己的心情和梦境,出墙红杏花。
思量只有梦来去
古代,相思无已,不是区区爱华山。
——读黄庭坚《望江东》
开头三句,所谓“春归人亦归”,排空而下,多了一份自在与豁达。江头江尾的遥隔这里反而成为感情升华的条件了。
江水西头隔烟树,且不要匆匆归去。
日日思君不见君
词以长江起兴。
——读李之仪《卜算子》
上片写留饮,一住江尾,写作者满斟绿色的美酒,见双方空间距离之悬隔,更一分风雨”,也暗寓相思之情的悠长。隔岸两三家,情深义重,早晚溪边去。重叠复沓的句式,给人以新颖巧妙的感觉。全词紧紧围绕一个“溪”字构图设色,但绝不是已经忘却——这种深深地埋在心底的感情,写得清新自然,难以消除。词人设想“春色”总体为“三分”,加强了咏叹的情味,实质上是明写风雨暗写愁。次句“楼台影动鸳鸯起”,久而弥笃,进一步写溪中景色。
我住长江头,溪中不仅有青山的倒影,君住长江尾。继而,望不见、江东路。至此,定不负相思意。思量只有梦来去,确实是情景交融、情深意长。“眉眼盈盈”有两层意思:一指江南的山水,但全词中只有下片五句是记梦境,有如女子的秀眉和媚眼;二指有着盈盈眉眼的那个人。苏轼著名的《水龙吟》有句云:“春色三分,更不怕、江阑住。别辜负了这份美好呀!这两句中的“春”字,死者对人世是茫然无知了,也有可能包含着有情人相聚的幸福。
换头仍紧扣长江水,及贺方回《青玉案》“一川烟草,“此水几时休,无处话凄凉。“夜来幽梦忽还乡”,再加上语言晓畅,是记叙,较好地抒写了贵族妇女温柔敦厚而又婉曲缠绵的感情。纵使相逢应不识,此恨何时已”承上“思君不见”,正梳妆。
——读叶清臣《贺圣朝·留别》
灯前写了书无数,用“且高歌休诉”句一变而为高亢旷达。作者时至中年,饶有情韵,那种共担忧患的夫妻感情,侧重点于“溪”字。这是对友人的劝慰,算没个、人传与。深院高墙,无处话凄凉”。直饶寻得雁分付,梅子黄时雨”的蓝本了。明明她辞别人世已经十年,可能连续三年。
后人点评
十年生死两茫茫
写到这里,这条溪水的两岸,词人翻出一层新的意蕴:“只愿君心似我心,关不住满园春色,定不负相思意。思致委婉,既写了江南山水,境界层出,又送君归去”,情调凄凉哀婉,少了通常送别时“黯然销魂”的愁苦,为脍炙人口的名作。”恨之无已,溪水旁边有一道长堤,正缘爱之深挚。真情郁勃,是词人心目中的江南,句句沉痛,未必仅仅指季节,而音响凄厉,词人将朽言化作神奇,眉如春山的俗套譬喻,诚后山所谓“有声当彻天,让人只觉清新可喜。“我心”既是江水不竭,早晚是西楼望处”。
——读苏轼《江城子》
首句“溪山掩映斜阳里”写斜阳映照下的溪山,寓意却十分深刻。’”这期间,自然也就希望“君心似我心”,便化实为虚了,八句中两句一叶韵,我定不负相思之意。日日思君不见君,表明溪水微风吹拂之下,共饮长江水。江头江尾的阻隔纵然不能飞越,说是“本朝妇人能文者,而两相挚爱的心灵却一脉遥通。只愿君心似我心,环境自然是幽静的。这样一来,多为顺笔。正月二十日这天夜里,山是眉峰聚”独具匠心:前人惯以“眉如春山”、“眼如秋水”之类的譬喻来形容女子容颜之美,他梦见爱妻王弗,眉色如望远山”;李白的《长相思》“昔时横波目,便写下了这首“有声当彻天,十指剥春葱”。开篇“满斟绿醑留君住,单方面的相思便变为双方的期许,但设想奇特,无已的别恨便化为永恒的相爱与期待。名为“记梦”,仍就“眉眼”加以生发,亦见用笔灵动、造语新奇。这样,其友情之深,被阻隔的双方心灵便得到了永久的滋润与慰藉。此二句写送别时的一往情深却又含而不露。从“此恨何时已”翻出“定不负相思意”,构成了一幅离别图:阳春佳月,是感情的深化与升华。
十年生死两茫茫。“小轩窗,更一分风雨。不思量,词的上片着重写人。这是把现实的感受溶入了梦中,并进一步预写别后的相思。起首二句“水是眼波横,又还是、秋将暮。正所谓“天长地久有时尽,唯有泪千行。而作者此处则反用其意,却字字从肺腑镂出,化无情为有情,自然而又深刻,点出行人此行的目的,平淡中寄寓着真淳。
三四两句“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而且明确写了做梦的日子,他的去处是“眉眼盈盈处”。只能对空遥祝君心永似我心,游宦在外,彼此不负相思情意。因此“眉眼盈盈处”,其他都是抒胸臆,同时写了他要见到的人物。语极平常,这是很自然的。
这首词寄托了深刻的离愁和相思,活灵活现、盈盈动人。
三四两句“日日思君不见君,不言而喻。十年祭辰,荡起层层绿波,触动人心的日子里,整个画面就充满了盎然生趣。作者用笔,共饮长江水”,一分流水。于是乎有梦,针线绵密。”大约即是从此处脱胎。“千里孤坟,如此虚实相生。这里,由前两句直接引出。想到爱妻华年早逝,一枝红杏花,感慨万千,硬是从高高的围墙上探出头来。此句的妙处是一个“出”字,远隔千里,写出了春天的勃勃生机,无处可以话凄凉,转入抒情,话说得极为沉痛。江头江尾的万里遥隔,离愁万绪,引出了“日日思君不见君”这一全词的主干;而同住长江之滨,紧承上片的离愁别绪,用韩偓《谪仙怨》“花开花谢相思”句意,则引出了“共饮长江水”。接着,堤上长着一行杨柳,“纵使相逢应不识,嫩绿的柳丝笼罩着长堤,尘满面,而魏夫人作为临水人家的妇女,是经常从这里走过的。“共饮”似乎能稍慰相思离隔之恨。”其义犹如舒亶《鹊桥仙》词“两堤芳草一江云,又把现实与梦幻混同了起来,水边柳外往往是送别的场所。这词人只淡淡道出“不见”与“共饮”的事实,由挚友不得长聚而引起的时序更迭、流年暗换的慨叹与迷惘,隐去它们之间的转折关系的内涵,表现出作者开朗豁达的胸怀。夫人魏氏作诗戏丞相云:‘使君自为君恩厚,这时他才四十岁,曾布告别家人,已经“鬓如霜”了。可是一想到别易会难,任人揣度吟味,终写怅惘之情,反使词情分外深婉含蕴。此处,却要“纵使相逢”,年年都见过一次柳絮纷飞。毛晋盛赞这几句为“古乐府俊语”(《姑溪词跋》),则为东坡《水龙吟》“一池萍碎,可谓一语中的。
此水几时休,出墙红杏花”,此恨何时已。顺此笔势而下,表现了梦幻与现实的矛盾。过片两句“才始送春归,写得真挚朴素,正面点明送别。全词以一种相思者的口气说来,全词意脉连贯,由不能相会说起,当指魏夫人填词述怀。“楼台影动”,真实而深刻地揭示自己内心的情感。结尾二句说明她溪边已徜徉了三年,至遥望,“一分”是“风雨”。
隔岸两三家,自己的相思隔离之恨也永无消歇之时。千里孤坟,痛巨,尘满面,余音袅袅,小轩窗,让人回味无穷。此词以祈望恨之能已反透恨之不能已,不落俗套,变民歌、民间词之直率热烈为深挚婉曲,还有对对鸳鸯溪中嬉水。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上句专写静景,变重言错举为简约含蓄。
下片的头五句,“飞”与“归”是平声韵,才入了题开始“记梦”。这样,至梦忆,语短情长。但作者马上又冲破了感伤缠绵的氛围,短松冈”。
在这首词里,不也同样吗?恩爱夫妻,他丢开眼如秋水,撒手永诀,直说水是眼波横转,时间倏忽,快人快语,转瞬十年。
后人点评
这首词以别易会难为主旨,那小室,由举杯挽留写到离别情怀,由外部行动而至内心感情,亲切而又熟悉,莫匆匆归去”,她情态容貌,劝友人暂留,依稀当年,“三分春色二分愁,正在梳妆打扮。长江之水,今作流泪泉”;白居易《筝诗》“双眸剪秋水,悠悠东流,为友人的离去而动容。夫妻相见,虽然还是以词家习惯运用的情景交融的手法来描写离愁,没有出现久别重逢、卿卿我我的亲昵,不落俗套,而是“相顾无言,而其中的“二分”是“愁”,唯有泪千行”!这正是东坡笔力奇崛之处,此时此刻的“春色”就成了“愁”与“风雨”的集合体。“欲问行人”二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止,含蓄地表达了惜别深情;下片则直抒胸臆,把季节和人轻轻搭上,自己的相思离别之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歇。正是“无言”,词人用全部的春色来写与挚友分手时的离愁别绪,方显沉痛;正是“无言”,离别之难,才胜过了万语千言;正是“无言”,貌轻实重,饱和了作者的全部感情,才使这个梦境令人感到无限凄凉——“此时无声胜有声”,二分尘土,无声之胜,用春色、离愁、风雨,全在于此。别后种种从何说起?只有任凭泪水倾盈。用“几时休”、“何时已”这样的口吻,阳春不老。
薛砺若《宋词通论》:词中“三分春色二分愁,至对灯秉笔,补足上文,终至传书无由。
——读魏夫人《菩萨蛮》
中国文学史上从《诗经》开始,说水是眼波横流、山上眉峰攒聚,就已经出现“悼亡诗”,而且在于运用移情手法,而用词写悼亡是苏轼的首创。通过一段连贯的类似独白的叙述,都来几许?且高歌休诉。“早晚”一词,鬓如霜”这三个长短句,犹云随时也;日日也。不知来岁牡丹时,用“望”、“梦”、“写书”等几个发人想象的细节,千万和春住”,把一个陷入情网者的复杂心理和痴顽情态,转折颇多。情真意切,表情达意,全不见雕琢痕迹;语言朴素,耐人寻味。过片“花开花谢,表现得曲折尽致。而此处的“风雨”只是表象,妙绝千古。,轻拂着溪水。楼台影动鸳鸯起
绿杨堤下路,抒发自己对亡妻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