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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篇第1章第6节口吐方圆解围开难

人的一生中总是会遇到很多纠缠不清的事情,就像一个个难解的结一样给人造成许多困扰。我国古代有个善于开围解难的父母官,名叫海瑞,他一生中为别人解开了无数的难题,了结了无数的无头官司。智慧通常是由口才伴随的,替人解围说穿了还是要看嘴上功夫。

明朝嘉靖年间,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某地一位农民上街,在一家米店门前,不小心踩死了店主的一只雏鸡。

这米店老板平日就蛮横不讲理,见雏鸡被踩死,暴跳如雷,揪住农民不放。虽然农民连连道歉,一再说明不是故意的,但店主却不依不饶。他大声地呵斥着老实的农民,责令他赔偿900文钱。

一只雏鸡哪值得了900文钱呢?这店主明明是敲诈。那农民自然不服,两人就争吵起来。店主理直气壮地嚷道:“你别看这是一只雏鸡,喂几个月就能长到9斤呀!怎么不值900文呢?”两人吵来吵去,一直吵到了县衙里。

海瑞听完双方陈述以后,心里如明镜一般。他心想一只雏鸡竟让人家赔900文,也太黑心了。这是明目张胆地欺侮乡下人呀!他决定打抱不平,惩罚一下这恶店主。

海瑞想了一会儿,便开口了:“踩死人家的鸡自然应当赔偿,这理所当然,有什么可争吵的呢!”

店主一听,县官向着自己,于是连连点头说:“是的,老爷说得极是!”

海瑞接着说:“究竟赔偿多少呢?这倒要好好考虑。”

他停了一会儿,望了一眼店主,说:“你说得也有道理。雏鸡自然是要长大的,长大到9斤,值的钱肯定也会多些。所以你要900文赔偿,也还是合理的!”

店主听了,满心高兴,他迫不及待地就连声说:“还是老爷英明,老爷英明啊!”

农民一句话也没说,他心中很生气,他想这父母官怎么这样糊涂呢!

海瑞责成农民付钱,农民哭丧着脸,只好从衣兜中掏钱,掏来掏去,只凑足了600文。海瑞一看,便说:“差的钱,我替你补上吧!”

店主喜出望外地收了钱,还数了数。他真是满意极了。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却被海瑞叫住了。海瑞对他说:“且慢,这案子还没审完哩!”店主一听,感到莫名其妙。

海瑞大声对两人说:“刚才已按价赔偿了雏鸡,现在要谈另外一项赔偿,这样才公平啊!”他对店主说:“你想过没有,一只雏鸡长到9斤该费多少粮食呀!俗话不是说‘斗米斤鸡’嘛!就按一只雏鸡长到一斤要费1斗米算,那么9斤的鸡就该费粮9斗呀!现在这雏鸡死了,你就不必费粮食了,你不就省下了9斗米么?所以你应该把这9斗米折价给他。这样双方就都不欠了,这案子才公平!”

店主一听,目瞪口呆,直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农民脸上现出了笑容,洋溢着感激的神情。

在海瑞的催促下,店主只好将9斗米的价钱给了农民。这样,他实际上比900文还亏多了。

有时候,人心里有疙瘩,就会事事不顺心,终日闷闷不乐,如果这时你妙施吉言,他人便会如释重负,心情便开朗起来。

赵普久涉宦途,深谙为官之道,极善随机应变。有一天,宋太祖摆下盛宴,款待群臣。却不料大雨骤至,良久不见有云开雨霁之意。宋太祖大觉扫兴,闷闷不乐,怒形于色,对左右侍从横加叱骂。赵普于是上前说道:“黎民百姓已久盼大雨,我们在雨中欢宴又有何妨?最多不过损些陈设,湿些乐官的衣裳,只管让这些乐官在雨中表演杂剧。这及时雨来之不易,在黎民百姓盼得大雨快活之时,我们畅饮欢娱也正当其时。”一番话说得宋太祖转怒为喜,吩咐乐师在雨中奏起音乐表演杂剧,君臣畅饮尽醉而散。

还有一次,枢密副使弭德超为了升官,在宋太祖面前挑拨说,枢密使老将曹彬欲图不轨。宋太祖几乎信以为真。赵普极力为曹彬辩白。后经查实,果无其事,宋太祖遂将弭德超放逐。虽然如此,他接连几天都闷闷不乐,对赵普说:“朕以听断不明,几误大事。夙夜循省,内愧于心。”赵普听后安慰太祖道:“陛下知德超之才干而任用之,知曹彬无罪而昭雪之。有劳者进,有罪者诛,物无循情,事必立断,此所以彰陛下之圣美。”经赵普如此一说,宋太祖非但不是“听断不明”,反倒是一位知人善用、明辨是非、赏罚分明的圣明君主了。宋太祖因此胸怀大慰、内心释然。

在露天处设宴款待群臣,突降大雨,实在令人扫兴。赵普却能灵机一动,将与民同乐联系起来,使宋太祖转怒为喜,可谓聪明过人。听信弭德超对曹彬的诬陷不实之词,如无赵普的辩白,几乎误了曹彬,后将曹彬昭雪将弭德超放逐。为此事,宋太祖几天都不高兴。赵普为了让太祖高兴起来,便将不愉快的事情抛开,从眼前的人事安排出发,对太祖褒扬一番,太祖听了,心里得到了安慰,这才高兴了。如无口才,实在难以做到这一点。

武则天一生英明,果断处事,但也并非世上无一事能难住她,到了晚年,她也有难以抉择的头痛之处。

当了数十年皇帝之后,武则天开始考虑继承人问题。早先,武则天并不想议论这个问题,历史上的教训够多了,弟弟逼兄长让位,儿子杀父皇自立,为了政权、利益,骨肉相残,全无一点人情可讲。武则天对此心有余悸。可是,到了晚年,身弱体衰之后,这个她本不想考虑的问题是非考虑不可了。

按武则天的意思,她是想立自己的娘家侄儿武承嗣或武三思为继承人,但这两人都不争气。武承嗣没有头脑,缺乏机智,缺少教养,只是一个乱撞乱碰的头脑简单的武夫。而武三思呢?虽然比较起武承嗣来是有心计了,但由于自幼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所以对国家治理、历史鉴戒等事情一窍不通,又加上他给武则天的情夫冯小保和尚当了多年随从,跟着这老淫棍学了不少坏毛病,所以在长安城中名声极臭。

那怎么办呢?要不就立自己和高宗李治生的儿子李显或李旦?这两个畜生在高宗去世后相继被自己扶上过皇位,但他们一上台后都谋图从自己手中夺回大权,建立“李氏天下”,看来是儿子大都向父不向母啊!如果再把皇位让给他们俩,说不定他们又会向自己算什么账。

于是,她利用对弈机会与自己最信赖的智囊狄仁杰商议。在与狄仁杰对弈正紧张时,武则天突然问狄仁杰:“你说是立武三思等为太子好呢?还是立李显等为太子好呢?”

狄仁杰早已思谋好了。听见武则天问,狄仁杰装作还沉浸在棋局上,随口答道:“当然是李显兄弟们了。”

武则天闻听狄仁杰说出这话来,大出所料,她原以为狄仁杰会顺从当时政治形势,拥立武氏子孙的。于是忙问:“为什么?”

狄仁杰这时才从棋盘上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说:“立后嗣,一是为国家有人承大统,二是为先帝宗庙有人祭祀,您想,武氏兄弟立宗庙,是祭祀他的先祖、祖父母、父母,怎能祭祀他的姑母呢?”

是呀!武则天突然一惊,这个连不识字的村妇都明白的道理,怎么以饱读史书而自负的自己从没想到呢?看来自己原先的想法得重新考虑了。

狄仁杰见武则天陷入沉思,知道是打中她的要害了,又猛击一记:“陛下想想,是自己的侄儿亲呢?还是自己的儿子亲呢?儿子身上流的,总归是母亲的血呀!母子亲情,是任何别的感情也代替不了的。春秋时,郑庄公母亲帮小儿子夺君位,惹得郑庄公把她囚禁起来,但没多久,母子又和好如初了。亲情难间呀!”

这些话,使武则天又沉思了半晌,看来自己到了是选择做皇后、太后还是拱手把江山让与武姓的时候了。最后,她还是下了决心做个皇帝母亲,免得死后没人祭祀,成为饿鬼,在地狱中受苦。

狄仁杰抓住了武则天的心理,巧妙说辩,既使李氏天下得以复辟,又使武则天心头的大石块一下沉了下来,不再为继承人选的问题煞费心机。

有良好口才的人,懂得为别人解围,更懂得为自己解围。

在古希腊有一位学者叫欧几里,他学识渊博,对哲学很有研究。他家境也较富裕,曾雇用了几位工人,一个叫欧布里德的年轻人也在他家里做工。

这欧布里德既年轻又聪明,他喜欢与人辩论,而且没理也要狡辩一番。他常常用那诡辩的办法去刁难人,使一些人上了当。

有一次,天气突然变化,马上就要下雨了,欧几里的晒谷场上还有晾晒的稻谷没有搬进粮仓,于是就派欧布里德赶紧去处理一下,免得把稻谷淋湿。

这欧布里德并没按主人的吩咐去做,结果不少谷堆遭到了雨淋。

欧几里知道以后,很生气。

他派人找来了欧布里德,为这件事责怪他。可是欧布里德却不服气,狡辩道:“先生,情况并不是您想像的那样。一粒稻谷总不能算一个谷堆吧,加上一粒后,也不是谷堆哇!再加上一粒也成不了谷堆。即使继续加上一粒,也仍然不是谷堆呀!可见,每加上一粒,也都成不了谷堆,所以谷堆根本就不存在。既然这样,您还要我去搬、去覆盖什么呢?”

欧几里看着他那狡黠的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人自己错了,竟然要无理搅三分,睁眼说瞎话;笑的是他自作聪明,居然班门弄斧。于是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责备他。

欧布里德高兴极了,他觉得他的诡辩又成功了,主人对他无可奈何,所以又以此在同伴中炫耀。

没过多久,该发薪金了。主人家的雇员都拿到了自己的薪金,唯独欧布里德一个钱币也没有拿到。他去问管家,管家说不知道,他只好气冲冲地去找欧几里了。

欧布里德见到主人后就问道:“先生,怎么没发给我薪金呢?”

欧几里听完,笑了笑说:“是吗?大概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啊!一个钱币该不是你的薪金吧!加上一个,也还不是你的薪金呀!再加上一个,也同样不是你的薪金。这样,每加上一个钱币,也都不是你的薪金。因此,你的薪金根本就不存在,你让我发给你什么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方就不能自圆其说了。这不失为开围解难的一大有效武器。

为别人解难,同时又能为自己出口气,这是何等的美事,全靠舌头显神功。

从前,有个林子里,一户农民为了浇地正在修渠,水渠从一个地主的土地边缘经过。因为农民没及时与地主商量,那地主就借机向农民敲诈。

一天,地主来到渠边,恶狠狠地责问农民说:“谁让你在这里挖渠呀!你知道吗,你挖断了我地里的‘龙脉’呀!你得在3天之内赔偿我的损失!否则,我绝不答应!”

看着地主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老实的农民不敢说话,他对这无理的要求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好赶忙去求村长。

这户地主仗着自己有钱,平日就横行乡里,从不把村长放在眼里,村长早就不满了。如今又明目张胆地欺侮乡亲,村长也很是不平。于是便对农民说:“别怕,这事由我来处理。”

三天的限期到了,村长把村民召集到地主的那块地里,让那户地主与挖渠的农民都到了现场。

村长指着那农民问地主道:“你说他挖渠,挖断了你地里的‘龙脉’,是这样吧?”

“是的,他挖断了龙脉,对我影响可大呀!”地主回答说。

村长又问地主:“你的龙脉究竟在哪里?”

地主用手往水渠边一指说:“就在这里!”

村长于是看了看地主所指的地方,他走过去,然后蹲下身来,用鼻子在地上仔细地闻了闻,接着,站了起来,大声地说:“什么龙脉,完全是一块臭地!”

“臭地?绝不可能!”地主大声地反驳说。接着,他也蹲到地上,认真地嗅了嗅说:“什么臭地呀!你怎么闻的?根本没有一点儿臭味!”

村长这时高声地问地主:“真的不臭吗?”

地主大声地、肯定地回答道:“是呀,一点儿也不臭!”

这时,村长转过身来,面对大家很严肃地说:“现在大家都听清楚了吧!他刚才说,这龙脉所在的地方,一点儿也不臭。既然一点儿也不臭,就说明这地里的龙脉根本没有挖断。要是真的挖断了,今天已是第4天了,哪能不臭呢?”

大家都会意地笑了,那地主被气得目瞪口呆。这一招“请君入瓮”实在是用得恰到好处,将计就计,设好圈套让地主钻,从而免去了一切敲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