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天和乔罂转了几个小区,看了十几套房,看中了金壁花园的一套房,一平方才6200元,可惜我们的钱不够交首付。”
“首付多少?”
“首付20%才九万多,可惜我们都没钱交。”季明至今还耿耿于怀。
“是很可惜,我目前也没什么钱,过一段时间我如果有钱就支援你一点。你别急,不要为了买房太拼命了,把身体搞垮了,不值当的。”
“我知道,还过我还年轻,有的是力气,你买了我的保险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几天后,季明又接到晏婷的电话。季明心头一颤,心想她一定又感到寂寞了,看来自己又有麻烦了。他接过电话:“喂,晏姐。”
“季明,你在忙什么呢?”
“跟客户在一起。”
“你忙完后来我这儿一趟。”
“有事吗?”
“当然有事,你来了就知道了。”
一向洒脱不拘小节的季明每次去见晏婷都有些忐忑不安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进门后怔怔地望着晏婷,局促不安。坐定后,晏婷说:“你别那么拘谨,我又不会吃了你。”
季明不敢凝视她投来热切而迷离的目光,“晏婷,说实在的,面对你我有些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又不是母老虎。”
“你比母老虎还可怕。”季明说,看到晏婷诧异的目光,他赶紧说:“跟你开句玩笑,别介意。你不是说有事吗?”
晏婷看着他淡漠冷峻的脸,有些不满和委屈,她轻轻叹息着,神情有些忧伤,目光幽怨地看着季明说:“没事你就不会来是不是?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把我当什么了?”
季明苦涩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揽住晏婷的腰,晏婷躺进他怀里,并把脸贴在他的胸前,静静地听到他强键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她闭上眼睛想,我要是年轻几岁该多好,我就可以大胆地去追他爱他,要怪就怪他降生得太晚了。
沉默片刻后,晏婷托起季明的下巴,柔声说:“季明,以后不要叫我晏姐了,我喜欢你刚才那样叫我。”季明深深地凝视着她,“好,我以后就叫你晏婷。”
“你真好。”晏婷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啄一下,然后轻抚着他略显粗糙的脸,细细地端详着,季明被她看得心潮澎湃,她清冽的香气、轻喘的气息和妩媚的神情,撩得季明下体发生些细微的变化。晏婷感慨地说:“要是你属于我一个人该多好!”
季明感到有些惶恐,他把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下来,说:“晏婷,我们不可能,你别在我身上注入太多的感情……”
“真的不可能吗?”晏婷说,“你可能还没意识得到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季明轻轻摇头予以否认,有些心烦意乱,他觉得来见晏婷都已经很对不起乔罂了,何况还要对晏婷投入更多的感情,对于晏婷,他一直是保留的,他不想伤害晏婷,更不想伤害乔罂。
“季明,你为什么不能多爱我一些呢?”晏婷重新把脸贴在季明胸前,对于季明的身体,她迷恋得神魂颠倒,季明的笑于她有着倾城的致命魅力。
“可惜我没有分身术,无法做到同时爱两个女人。晏婷,我只答应做你的情人。”季明咬咬唇,“情人”一词于他依然有种不齿和残忍,“请你别给我太大压力。”
他的话似是祈求,又象是梦呓的呢喃,晏婷五味杂陈,她静静地看着让自己欲罢不能的季明,感到色难守而情难防。到底是“色难守而情难防”还是“情易守色难防”?
她对爱情的需索是丰盈而贪婪的。此时的晏婷已然忘了自己比季明大七岁,在她的字典里,一直有一句话: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而处于情色如洪水般肆虐的她并没不忌讳季明比自己小,相反,自从遇到季明以来,她反而对成熟的、年长于自己的男人失去了兴趣。
“如此爱你,我明白,是我的劫难。”她似是对季明抱怨,又似是喃喃自语。
季明怔了怔,不安地站起来,晏婷突然不舍地抱住他,并把嘴凑向他,她颤抖的唇游离在季明的嘴边,她带着悲戚的狂热让季明再也无法自持,他紧紧地搂住她,疯狂地吻着她的嘴、颈、胸……
晏婷气喘吁吁,她颤抖着解开季明的上衣和裤子钮扣,季明也按捺不住地解开她的衣服,然后抱起她往卧室里走。她完全褪去的身上的衣物,紧贴着同样火热的季明,感到她胸前的温度和温柔,欲望在季明心底强盛而疯狂地滋生,下体迅猛膨胀。
晏婷享受着一阵淋漓尽致的亲吻之后,她对季明身体的渴望达到疯狂的地步,她娇喘吁吁地说:“季明,要了我,快,快,我要死在你的身下……”
处于情色诱惑的季明意识处于混沌状态,他只想快些抵达女人如密罐般温润的暗道,他不假思索地进入她的身体,坚挺而粗野。
似乎有种电流通遍全身,晏婷浑身颤栗,娇柔地轻叫,随即闭上双眼,快乐地呻吟和叫唤,紧紧地和他纠缠着、扭旋着,媚态百现,销魂蚀骨……
屋内,两具火热的身躯正在进行着灵与肉的博击,惊涛骇浪,一阵紧跟着一阵;屋外,天地瞬间灰暗一片,细碎的雨水开始滴落,狂风聚起,暴风雨就要来了。
一阵翻江倒海后,晏婷躺在季明的怀里,笑靥如花,似乎有些醉了。季明看呆了,他觉得经过性爱滋润后的晏婷美不胜收,娇艳得有如埃及艳后,他感到不安和迷乱,隐约想起乔罂,心头微微颤动,周旋在两个绝色美人中间,纠结得他精神几乎要崩溃了。
他推开晏婷,起身点了一支烟,坐在床头轻蹙眉头默默地抽着。晏婷痴痴地望着他,眼波流转,千娇百媚,嘴边延续着惯有的浅笑,她最喜欢看他轻蹙眉头、眼波迷离的样子。
季明要离开时,晏婷给了他一个电话,“这是环球集团许老板的电话,他要给员工买团体保险,你找他吧,说是我介绍的。这个单做下来,我相信你能买房了。”
季明记下电话后,充满感激地望着晏婷,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晏婷说:“真不想让你走,我会想你的。”季明轻轻拥抱她一下,开门离去时,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季明心里一阵悸动,心想看来女人真是水做的,这么快就凉了。
季明激动不已地拨通了晏婷给的、那个尾数是六个8的手机号。
响了五次后,终于有人接了,季明心里一阵紧张,他强压着颤抖的声音:“您好,是,是许总吗?”
对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你是?”
“许总,我是晏婷女士的朋友,新华人寿保险公司的季明。”季明向来不在电话里客套,更不说废话,是为了节省对方和自己的时间。
“哦,你好。”
“您今天有空吗?”
“今天没空,是不是保险的事?”
“是的。”一听说没空,签单心切的季明心里七上八下的,“许总,您,哪天有时间?”
“本周都没有时间,要不你下周再打电话给我。”他说完挂了电话,季明感到有些失落。但他是相信晏婷的,她的朋友圈子里都是有钱人,她认为季明能攻克的人一定会有希望的。他暗暗等待着幸运之神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
季明和乔罂住的昌盛街住不到四个月,房子开始出现壮况了。先是每个房间开始大面积地掉墙皮,然后卫生间天花板出现裂缝,开始漏水,最后是有老鼠出入,尤其是夜深人静时,老鼠准来,并躺在未知的角落里啮咬折腾,经常把乔罂吵醒。
季明打过几次电话给陆先生,陆先生才来,他找了楼上的住户,可他们答复说房子不是他们的,没有权利去动。陆生联系了房东,房东却没有来处理。漏水的事就一直不了了之。掉墙皮的事,陆生的解释是房子太旧了,是正常现象,如果真要重新粉刷,是很麻烦的事,将就着住吧。老鼠问题,陆生也解决不了,只是建议说屋里没有剩余食物,老鼠自然就不会来了,这个道理季明和乔罂也知道。
季明和乔罂最后总结:陆生除了说几句废话,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
他们要求陆先生降房租,他不同意。季明和乔罂开始有了搬走的想法。可一想起几个月前找房子的苦涩和辛酸,他们想想都怕,实在不想再去找出租屋了,再只好凑和着住,再搬就是搬到自己买的新房去了。因此,乔罂更加期盼快些买房,好搬离简陋而恼人的出租屋。
距上次致电许加玺已经过去了一周,季明再次拨打许加玺的手机。
这次,季明果然又被幸运之神一箭射中,他获得了见许加玺的机会。他诚恐诚惶地前往许加玺的公司大楼,立即被该公司楼内金碧辉煌的装修所震憾,一时他竟然觉得自己身在梦中,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虚无而飘渺。
见到许加玺的那一刻,季明有些紧张,毕竟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大老板,他微微冒汗的手湿润了许加玺的手心,许加玺温和的望着他,脸上泛着淡定亲切的笑意,季明顿时释然了,他没想到功成名就的大老板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季明放松地坐下来,许加玺竟亲自给季明倒水,季明连忙站起来,感到受宠若惊,第一次打电话给他,季明还觉得他是成功人士,可能不好打交道,却没想到……他说:“许总,真没想到您这么平易近人。”
许加玺愣了一下,说:“你是晏小姐的朋友嘛,她让我要关照你。”
听到晏婷两字,季明笑起来的肌肉有些僵硬,他从许加玺的脸上并没看出任何暧昧,他说:“晏小姐是我的客户,她几个月前买了我的保险。”
“嗯,所以我才放心让你来做我们的团体保险啊。她说你很专业,服务很好。”
季明笑了笑:“她是我的贵人,帮了我不少,我一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人,没有任何社会关系,能够遇到你们,真是三生有幸。”季明由衷地说。
许加玺温和地笑了:“不错,小伙子,好好干。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啊。”
“谢谢许总。”
许加玺拨打了分机,说:“小徐,来一下我办公室。”
一会来了一个二十岁出头、一脸青春痘的女孩儿,许加玺对她说:“这位是季先生,他是保险公司的,我们公司的团险决定由他来做,你带他去大会议室,然后给他一份所有员工的资料,其他事项你们商量来定。”
小徐含笑点头,说:“好的,许总。”然后对季明说:“季先生跟我来吧。”
季明感激地跟许加玺握了握手,手心依然冒汗。他临走时还对许加玺深深地鞠了一躬,许加玺对他轻轻点头微头。
季明面露喜色地提了一大袋投保单跟小徐去了会议室,小徐招呼大家排队在投保单上签名,那熙熙攘攘的热闹而宏大的情景让季明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情景、这待遇、这规模,估计连赵常青都没经历过,季明仿佛身在梦中。
忙乎了一天,季明连午餐都没吃,当他提着一大袋投保单走进公司的时候,突感两腿发软,差点没晕倒。
季明一举拿下一个年缴保费95.8万元的大团单的消息在新华公司爆了个大冷门。他这个保单成为近三年来,在经济持续低迷的情况下新华人寿保险公司最大的一张保单。季明这次除了游走于各个分部做演讲外,还获得了一个获得前往巴黎半月游的机会。
季明旅游回来后,好运接踵而来。仅仅在新华公司供职八个月,季明由于惊人的业绩、出众的口才和良好的服务,他迅速挤身于新华保险公司的中层管理行列,他除了做业务之外,还兼任培训部主讲推销技巧的专员,有了一份固定收入。
季明真正成为新华保险公司一颗熠熠闪光的明星。他在公司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万众瞩目,风头差点盖过公司的总经理。而季明只在乎这个团单19万元的佣金。
季明终于赚够了交首期房款的22万元。发佣金的当天,季明拿着银行卡去柜员机查的时候,心情极度紧张和激动。他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真的能一把挣到19万元,他知道大多数打工者三年的收入都没有19万元。当看到柜员机屏幕上的清晰的数字时,他感到微微有些晕眩,仿佛在梦中有些虚无飘渺。
回到家,看到乔罂正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这段时间,在乔罂的精心照顾之下,季明至少两餐都有了保证,他胖了一点,以前的胃病都没有再犯了。
季明一声不响地潜进厨房,他静悄悄地站在乔罂背后,乔罂一边炒菜一边哼着《玻璃杯》:
“你曾说我的心象玻璃杯
单纯的透明如水/就算盛满了心碎
也能轻易洒掉装着无所
我用手握着一只玻璃杯
心痛的无言已对
就酸再洒脱笑的再美
……”
随着菜香味渐浓,她的歌声渐渐收尾,她拿盘子装菜时。季明从她背后环腰抱住她,头埋在她淡香蓬松的卷发里,乔罂的歌声嘎然而止。
季明轻吻着她的后颈,幸福和温馨溢满心间,家的感觉很浓厚。乔罂挣脱开:“别闹了,人家在忙呢。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季明又吻了她一下,说:“是,老婆。”
今天乔罂炒了四个菜,还煲了一个汤。看着一桌菜,季明才感到肚子饿得慌,他拿起筷子一阵狼吞虎咽,乔罂托着腮看着季明,季明突感自己的吃相有些不雅,他放慢了速度,看着乔罂说:“老婆,你怎么不吃?我是不是像头饿狼?”
乔罂微笑点头:“像头英俊的饿狼,你今天怎么这么饿呀?”
季明拿片餐巾纸抹了抹嘴,对乔罂坏笑了一下说:“是啊,今天在我的人生当中发生了一件极其不平凡的大事。”
“什么大事?”乔罂白了他一眼,“该不会是又遇到哪个美女了吧?”
季明又坏笑,说:“不是,我还想呢,哪有那么多美女可遇呀?给你三次机会猜猜。”
“我才不猜,哼,爱说不说。”乔罂白了他一眼,拿起碗筷吃饭。
“不猜是吧?那算了,我也不说。”季明重新拿起碗筷埋头“苦干”。
这反倒勾起乔罂的好奇心来,她像往常一样施用“家法”,在季明手臂上使劲拧了一把,季明“啊”地一声惨叫,乔罂也坏笑着说:“说不说?不说再拧。”
季明最怕乔罂拧他,因为他从小怕疼,乔罂拧得尤其疼,他又不能打她,经常让他苦不堪言。他连忙求饶:“好,好,别拧,小祖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