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总，工程的进度一直都比较顺利，相信接下来的合作也会同样顺利的。”净涟礼貌性地微笑着，说出的话也都是非常公式化。
“当然。”尹澄点了点头，自从上次牛排馆遇见之后，他明显感受到净涟的态度已然疏远了很多。“连苏，我们...”
“尹总，不好意思，我要赶回公司开个会，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还有，如果细节方面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找仇经理，工程施工这块现在是他在负责。”说完，对着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而唇边的笑容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便松懈了下来。
苏氏大楼里，早晨10点多也正是忙碌的时候。净涟静静地等待着电梯，偶尔环望一下四周。苏氏大楼与自己接手的时候，无论是设备上还是人员上都有了很大的变化，那些忙碌的员工她已经完全不认识了。回国后，似乎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将现在与离开前进行对比，停滞不前。好在...
净涟想着，电梯的门在这时开了。她对里面的人笑笑，刚要迈开步子，就被一股力道拉到一旁，她只能看见电梯里的人一脸错愕和自己来不及收起的笑容。净涟被拖进另一架电梯里，比之前的电梯相比，这架电梯要空旷得多，却也压抑得多。
“尹总，我知道你很忙，我自己下楼叫好，就不劳你送了。”净涟背对着他，低低地开口。
“尹总...尹总...让你叫我尹澄就这么困难吗？净涟...你到底怎么了？那天杉琪到底说了什么，让你变得这么...疏远？”
“言小姐跟我们打声招呼，你不是也在场吗？如果真的想知道，我想言杉琪该会很乐意告诉你才是。至于我的态度...作为合作伙伴，我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对。我们现在也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而已，何况我近两个月交待好手头的事，就要回纽约去了。我想以后我们该没有什么交集才是。”
“什么？”尹澄拉住净涟的手，“你要回纽约？为什么，舒恒这边还是需要你在的。”
净涟挣了一下，却没有挣开：“我本来就是要会纽约的，舒恒和城颜的合作已基本进入正轨，纽约总部还需要我坐镇。而且，我们都需要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不是吗？”
尹澄握住净涟的手越来越紧，净涟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市政的那些别墅还在建设中，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何况，Z市大的项目又不止这一个，你在Z市的重要程度不比在纽约弱，我想...”
净涟用力甩开他的手：“尹澄，不是什么都会遂你的愿的。我的生活，我的未来，我自己会做主。”电梯在这个时候到了，净涟头也没回地走了出来，在门口顿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恭喜。”
门外阳光正好，迎着阳光，净涟自嘲地笑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得这么懦弱，连询问的勇气都没有，连“恭喜”都说得那么小心翼翼。她已渐渐习惯安逸而平和的生活，或许不再那么在意，那么迫切地想要留住，却也更害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