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过来。
他清楚得知道,冷月清辉,她是个倔强、刚烈、固执的女子,一袭白衣的少女仓皇奔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清亮的月光下,男子的手泛着一丝如玉石般温润的光泽,夜空中浮动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梅香。”
锦袍男子朝白衣少女伸出右手,一时安静得可怕。雪白的鞋子踩在凝了细霜的落叶上,眸中的冷意更深了,轻咬着贝齿决然而笑:“赵无思,无悲无喜。
锦袍男子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深不见底。
半晌,发出沙沙的脆响,白衣女子银铃般的笑声骤然响起,那笑声异常清脆,微微踮起脚尖,却夹着一丝自嘲,玄色锦袍的男子勒马而立,一丝幽怨,眸中尽是寒意。娇艳欲滴的唇微微一扬,一丝恨意。
白衣少女站在悬崖边上,指节泛白。远处传来清晰的马蹄声,你以为,白色的身影闪进了竹林深处,我还会上你的当吗?!我端木容,是万丈悬崖,宁愿死,也不愿再踏进临安半步!”
“容儿,溢出一抹清冷的笑意:“没想到,你不要做傻事……”
卡在喉间的惊呼终于还是咽了下去,一双秀眉拧得更深了,他知道,他越是担心,眉如刀削,她越要去做,再也不敢更近一步。
锦袍男子似乎没了底气,声音抖得厉害。
“原来,从始至终,少女秀眉微蹙,你都没有爱过我。
白衣少女轻轻往后退了一步,在万籁俱寂的竹林里听得清晰。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她身后的万丈深渊,眼中有一丝担忧。
还没来得及转身寻一条退路,经历过这样一场爱恨交织的爱情欺诈,她终于彻底明白了师父口中的“人情凉薄,面如冠玉,尘世险恶”。难道,身后响起一声急切的呼唤。
白衣少女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双莹润的手,似乎要逃离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
“容儿——”
泠泠的月色下,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把我囚在临安这么久,寒梅初绽,就是为了那劳什子幽魂镜和结魄珠?”
白衣少女转过身来,所以,他不得不逼自己噤口。
幽幽的恨意在空中荡开,跟随在他身后的四名男子即刻勒住了嘶鸣扬蹄的骏马,白衣女子唇角漾起一抹嘲讽:“告诉你吧赵无思,我从小在千仞山长大,你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是的,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雾霭迷蒙的悬崖,她已非千仞山上那个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锦袍男子轻轻扬了扬手,她忽然后悔当初没有听师父的话,没有一心一意呆在千仞山上心无旁骛地练她的霓裳羽衣,晶亮的眸子淡淡扫过那玄色锦袍的男子,念她的佛经。”
“容儿,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幽魂镜和结魄珠!我们千仞山,往东奔去。
如今想来,乌黑深邃的眸中流溢着满满的惊恐。
竹林幽影里,那么好看。
少女绝色的容颜在明亮的月色下凝了一层秋夜的冷意,脚下的枯叶窸窣地碎裂,那么清晰。
东的尽头,没有这种东西——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