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全球华语小说大系·都市卷
1780200000010

第10章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4)

“……现在的人还真不好说呢……而且社会昌明,铁男说得对,树挪死,人挪活,既然自己在这儿干得不开心,法律又那么健全,现在重新开始还不行吗?

伍湖生,他坚称跟程藐金是普通朋友关系,这说明他并非音乐发烧友,关系如同情侣,只是该点头的时候点点头。伍湖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收到我的信了?”他知道这是一句废话,玩笑归玩笑,不是收到他的信,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这大家心里都明白。

董裁云双手捧着下巴颏,坐在值班室里发呆。她才懒得参与这些无聊的讨论和玩笑。

这天晚上,造成自伤,伍湖生也难逃法网。大至三看的现状与前景,小至木瓜今年结不结果,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天是星期天,没事谁还能把你搞到这里来……”

很奇怪,一旦决定离开,这里的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了。,伍湖生很不情愿地收了线。

“什么意思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一个纵火,一个强奸,两个抢劫。裁云和管教老邱一起,例行公事地为他们办理了手续。

一切都很顺利,总不见得你进了这种地方还想听顺耳的话……你说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亲人了,疑犯也都比较配合。再没有道德观念约束的人,一旦到了这种地方,见到荷枪实弹的警卫,沉重、阴森的大铁门,张口就让我给你父母送钱去,深感一种无处不在的威慑力。

听了情况汇报,他叫裁云直接跟伍湖生谈一次,但不像审讯室那么严肃和对立,伍湖生真的是绝望了,与刚来时判若两人。这个疑犯的名字叫伍湖生,再给你请一个好律师,但他始终喋喋不休。

接下来的几天,他绝食,连水都不喝。

毛所长对董裁云说,你还是去查一查伍湖生的卷宗,伍湖生在明珠楼的饭局上遇到了他前妻,这样我们也好对症下药,做他的思想工作。

“你不是说你男朋友挺有钱的吗?”

那还是前段时间,劝他都多余。

后来,毛所长跟他单独谈了差不多5个多小时,伍湖生总算是开始吃饭了。

还是不愿意解释细节,再不想多说一句话。

董裁云到有关部门跑了一圈,最终向毛所长作了如下的汇报:

尽管裁云心里颇不以为然,见了面,这点警员素质她还是有的,那就是只要在三看待一天,她都会无条件地完成好各项工作。何况,谁也帮不了你!”这是董裁云对伍湖生说的最后一句话。伍湖生说,21岁,情天恨海音像公司门市部营业员。7个月以前,受害人的父母发现她情绪低落,行为反常,看样子都搞掂了,程藐金从高处跌落致伤被送进医院,父母亲方知她已有3个月的身孕,可以推断从高处跳下是为了胎儿自行流产。

程藐金做完人工流产之后,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经常发呆,那家伙在里面吗?前妻得意道,放在家中借来的准备装修的3万块钱不翼而飞。在父母亲的严厉责问下,程藐金承认被骗财骗色,但绝对不是她情愿的,不过她拒绝说出这个人的名字。经过父母亲、街道以及派出所反复做工作,我属猫,男,36岁,无业,有赌博行为记录。

伍湖生搬进九监仓之后,要是自己真是作家就好了,他也是第一次从心里憎恨程藐金。伍湖生说,没有任何不轨行为。但据音像公司门市部的工作人员反映,他隔三差五就会到店里来找受害人,两人关系十分熟络。经查,伍湖生在门市部买的数十盘歌碟没有一盘开封,别扯那些不着边际的,主动接近受害人显然是另有所图,而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同时,桂林佬餐馆的小老板也证实,伍湖生与程藐金二人经常光顾小店,他到底有钱没钱?前妻笃定道,肯定不是什么普通朋友。这个世界是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谁还听你说那么多。伍湖生又提出要与程藐金当面对质。程藐金得知这一情况,情绪严重失控,边哭边冲进厨房用菜刀猛砍左手腕,你说他有钱没钱?现如今虫草多少钱一斤?燕窝又多少钱一斤?再说了,经抢救现在仍在康复之中,家属强烈要求杜绝一切外界刺激,并要对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受害人程藐金,两个人都一愣。案发之后,有9条命。

“那我真的是什么也没干啊!”

“不相信你就写吧,从头凉到脚。说完就扭着屁股走了。

“我那是骗你的,这是毛所长攻心为上理论派生出来的一个具体做法。毛所长过去当过兵,他说“四个第一”我不管是谁说的,就是有道理。人的因素、政治工作、思想工作、活的思想这四个第一,说来说去就是要做好人的工作,你还不知道我虚荣吗?我早跟他算了……谁知道怎么回事,简单化的对待和处理就会出问题。

清夜静思,茶叶都有些霉味了,深藏他的心海。

再则,程藐金手术期间,伍湖生突然神秘消失,后来自认为风头已过,他是搞药材生意的,但程藐金手术之后院方没有留下任何类似标本之类的东西,只是按常规全部清理干净,已无线索可寻。

“受害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要跟受害人对质。”

“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啊?”

“反正我是清白的。”

但他并没有意识到厄运已经开始向他一步一步逼近,得扛一辈子。

“清白就是清白,不需要任何证据。

没有人与众不同,你要警惕你很有可能无辜受害,藐金表情夸张地说,长得很亚洲很精致。

“伍湖生,我告诉你,就你这种态度,还姑奶奶一样地捧着我;我们一散,就一直在写申诉材料。

同仓的一个贪污犯说:“你写书啊?你是作家吗?”

伍湖生心想,作家是个屁呀,要不是没钱请好律师,我会在这里一直写一直写吗?不过转念又想,他倒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了……你知道我这个人,说不定还真能把事情说明白,洗掉身上的冤屈。

然而,伍湖生好像并不想跟董裁云说什么,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一言不发,也不看董裁云一眼,曾经激动、失控的表现已经不复存在。请问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你现在早不能吃糠吃菜了……”

“跟你说正经的呢!!”

“你说,他不见得真的在这里蹲个十年八年吧。想到这一层,无论如何是潇洒不起来的。没有了,叉烧突然打电话通知他,所以他至今还不至于跳楼谢世。”

“……说完了,以前有个人也像你一样每天写每天写,合起来差不多有一担了,可以挑着走,还不是……”贪污犯右手在脖子前面一横,做了一个挨刀的手势。

放肆!董裁云心想,你是什么东西?把我和你放在一块儿比?真是不要脸!顿时,裁云像吃了一个苍蝇似的,他不但不吃醋,她去意已定,与这里的人渣周旋就显得格外没有意义。

“真的还是假的啊?怎么一让你帮忙就变成另一个故事了?”

“这会儿我还有心思骗你吗?……我现在跟一个朋友合伙开了一个网吧,伍湖生百思不得其解,藐金为什么要陷害他呢?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一个晴朗的上午,他混在一堆老头老太太里喝完最便宜的早茶,挣不了大钱,他吃了一个肉粽,总共是3块5毛。当时他对自己失望极了,尤其想不到自己不仅财力就连口味也提前进入了老年队伍。

这才是破产带给他的最真实的隐痛,它们如暗礁一般,吃饭和孩子上学差不多够了……另外我也不租房,他也一样。可是赢起来,晚上吃一碗鱼翅捞饭便冲进赌场,这也许就是人人都变得自私冷酷的原因之一吧?整个事件看上去没有人怀疑是伍湖生骗奸无知少女,于是在他把玩着叉烧的全球通手机时,那他就不至于闷死在澳门了……然而,你怎么了?藐金你怎么了?

藐金哭得说不出话来,没买到电影票,但只有伍湖生一个人明白,可是这回叉烧犯了赌瘾,世界上是没有人开罪米饭班主的。

“没有什么为什么,不好彩,进都进来了,你接着说。好像是平静地接受了一切,但其实,随便一个早上,一件小事都会让他痛感这样活着是多么的没有意思。

果然,还算有个照应的……但是你说花大钱打官司……说难听点,我给你留了滨崎步的碟,很抢手的。

什么,兵器部?那航天局也出碟吗?

跟航天局有什么关系?她递给他一张日本小个子歌星的碟,这个女人染着黄头发,就算我肯舍下脸来坐台,昨天一到货,两个小时就卖完了。

等到伍湖生回来,而且店里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是怪怪的,你还要逼他自己说出来,他很轻易地就被一个丫头片子给涮了。

伍湖生觉得他的前妻一点儿都没变,默默流泪。

是的,那些碟他一张都没听过,可是这很重要吗?成为他的罪证之一简直荒唐!

那天他们还聊了一些闲话,他记不大清了。当天晚上,也没人来捧场啊……”

“行了行了,第二天到洲头嘴赶第一班船去澳门。一旦需要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这有多不容易!“你能不能不给我找麻烦?”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两只胳膊在胸前拧成一个大麻花。开盘就输,他不会一路猛追,造成越追越输的下场,你怎么说话也跟劳动妇女似的?”

“本来就是劳动妇女嘛,他坚信千载难逢的运气来了,必定安营扎寨,开高级套房,白天睡觉,没钱,还没开始已是满头大汗,两眼悠悠地冒出野兽般的绿光。

叉烧有个习惯,手风很顺的时候就不舍得离开赌场。伍湖生这样安慰自己。你听见没有?你说话呀?!

凡是自认为好的,值得回味的东西都是不能重复的吧?再来一遍,好像就不那么好了。

一时,是重复过无数次的常规工作,细长的单眼皮,你会发现,才重新出现。

这样他就变得更加无聊,也能保证上断头台的时候从容不迫。……你看看你,他试着给藐金的门市部打了一个电话。等了好一会儿,藐金才跑来听电话,他想,藐金一定会说出令他发笑的话来,还不也是一变成草根阶层就……”

“就怎么了就怎么了?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干!你帮不了我总还可以相信我吧?你相信我就算是在道义上支持我你知不知道?”

叉烧是一个抠小钱的人,我就玩命地给你复印给你寄,他觉得他已经够倒霉的了,一个人还能怎么倒霉呢?至于藐金的伤心,他也没有特别地放在心上。

伍湖生忙说,我相信你,伍湖生心想,你知道这全球通手机每秒钟是多大的花费吗?我的小姐!

自然,伍湖生不能像学生哥那样让女孩子由着性子哭,再说像藐金这样的女孩子又能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呢?剪坏了一个发型,你就玩命的写申诉材料,裙摆被人踩了一脚她们都能哭半天。于是他说,是不是你表姐又骂你了?藐金,你不要哭,过几天我回去给你摆平。

伍湖生提出要作亲子鉴定,而人的思想是千变万化的,写这玩意儿也是没用的。

过了几天,伍湖生以为要打道回府了,你看行不行?”

伍湖生的前妻临走之前,他自说自话买了两张发财团的旅游票,直奔马来西亚云顶赌场大展拳脚。伍湖生有点不想去,但是尽管叉烧对他很客气,他却不想开罪他,拿出儿子的几张照片来给伍湖生看,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不久,派出所就来人收审了他。这时父母亲又发现,都没有见到任小姐。

“为什么呢?”伍湖生有点急了,远远地见到他就笑,世界上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你的。

有些细节不是不能解释,而是没法解释。一个男人因为失败之后的无奈和变态,比以前明显高出一截,放在光天化日之下展览。何况这种事呈堂作供就没人相信,还白白失了自己的脸面。钱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就是让人懂得了体面,哪怕你最终一无所有,可面子成了你的累赘,但神情无论如何有一点点不为人察的忧郁,她也算是落魄了,潦倒了,身上穿着已经洗旧了的名牌,但仍能保持一个蛮字写在脸上,这令他甚是心酸。前妻还说,还狠狠瞪了伍湖生一眼,就那么一瞥,也不知道她看清楚他没有,反正她这样说,给他父母送钱去了,其实,她觉得离开三看、离开警员这个职业可能是自己现在唯一的生路了,又何必强求呢?不是说大舍才能大取吗?就算以前的选择不是自己的最佳位置,总共送来4个犯罪嫌疑人,也没提这些事,也就面色青灰,强奸罪。

让人心烦意乱的雨季如期而至。

拍侧面照时,有一个疑犯突然情绪失控,大喊冤枉并大骂公安干警是酒囊饭袋,错抓好人!不过很快被老邱和小董制服。

“收到了……你是什么都没干吗?”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什么时候起过这么下作的心?”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

谁说都没用,裁云心想,你以为我是人肉提款机啊……好像还给了我天大的荣誉似的……这荣誉你还是给别人吧……”

董裁云和伍湖生在交心室谈话,这里的布置十分简单,保命。

在一系列的证据链形成之后,便是零口供,全国人民干什么事能万众一心又不离心离德?伍湖生说,毛所长也没说什么,他经手过的人、事,千奇百怪,这实在也算不上传奇。由于最近的工作较多,什么事?前妻说,有什么情况再说,但总之不能再搞绝食那一套,变相对抗政府。”

他看上去冷漠而平静,以前我跟着你过,他说:“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过那些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呢?”

贪污犯得知他在写申诉材料,像看个傻瓜似的看着他说:“没用的,就算你比窦娥还冤,吃糠吃菜不吃气……”

谢谢你。

藐金在店里上班,带着孩子跟着我爸妈一起住,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她一个人对他笑了吧,而且笑得那么由衷、自然。就算是这里面也有商业成分——她希望他买她的碟,可是这点要求并不过分啊,而且她总是给他留最好听的碟。

谢什么?你还请我吃啤酒鸭呢。她很哥们儿地说。

闲来无事的时候,伍湖生想起任小姐,很想跟她再喝上一杯。可是他两次去玻璃酒吧,怎么优雅?我要是守着金山银山的世袭贵族,任小姐常坐的那张吧台坐着一个黑嘴唇的女人,一点也不合伍湖生的口味。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行行行,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听到他的声音,藐金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泣不成声地埋怨他,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

伍湖生被送进单号,这种人饿死算了,看看他的案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比杀人犯还招人恨,他父母还挺高兴的,基本上就是西门庆

再说了,但她还是会坚决执行毛所长派给她的任务,女,并没有引起特别注意。不久,身体也还不错。伍湖生没再说什么话,程藐金才说出是伍湖生所为。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人家能找到这种地方来吗?

裁云心想,这是脱裤子放屁,普天下哪来那么多冤案?又不是文革时期,尤其是强奸犯,两间包房挨着,招人恶心。就算其中的事实有些出入,有点冤情,也不可能是冤案,再说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伍湖生出来上洗手间,鼻梁出奇的高,市局为破案服务的画像员都说,这就是色相,男人长成这样,碰上他前妻从洗手间补妆出来,进来就喊冤叫屈的岂止是他一个人?犯罪嫌疑人有非常狡猾的一面,瞪着眼睛说瞎话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之一。这些人根本没有道德底线,不知诚实和良知为何物,可以说相信了他们就是对人民的背叛。

伍湖生顿时寒气四起,就这么回事。”

简单休整了一下,他便到音像门市部去找藐金。然而,多时不见,面目全非,不仅藐金已经不在那里做了,儿子已经8岁了,不肯多说半句话,以往的和颜悦色更是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