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乱世猎人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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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风院太行 (1)

第 十一 章  风院太行 (1)

“春月楼”似乎每一天的生意都是这么好,或许是因为在乱世之中,人们更喜欢醉生梦死的感觉,所谓今朝有洒今朝醉,哪管明朝是春夏。

似乎无休止的战乱,早已经使得人们心都变得麻木了,能够做的便是好好地享受今天,不让每一天虚度,不让生命中的空虚和潜在的恐惧感将心腐蚀。

青楼是个温柔乡,是无休止战争中游离的温柔窝,因此,在这种世界里,最受欢迎的自然是酒,是女人的怀抱。

春月楼修建得很典雅,至少从外观上看是这样,斜角微张,小楼显得秀气无比,无论怎样去想,只会让人心中充盈着一种温馨的感觉,那红红的灯笼,无论是在哪一天都能够显出节日的气氛,热情如火的鸨母,趋炎附势的龟奴,妖媚可人的年轻女人,绝对是一种可以让人留连忘返的组合。

蔡风和田禄、田福在此时,来到了“春月楼”的门口,他们三人的组合,其实并不比春月楼之中的组合差,至少让鸨母和龟奴、姑娘们的眼睛发了亮,亮得很厉害。

初次看到这情景,蔡风便不禁想笑,他一向都是比较狂傲的人,当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那龟奴挡住他的路,以为一个穿着这种粗布衣服的少年怎可进去破坏气氛,结果却被蔡风一个耳光打落两颗门牙,这个世界便是这样,谁强谁便是老子,更何况,那一次蔡风的心情不很好,在入城之前,刚被老爹训了一顿,积了一肚子鬼火,刚好撞上这个倒霉的龟奴,那次是由田禄和田福解决的问题,所以后来,春月楼中的所有人都把当他个活宝一般看待,谁也不敢再小看这粗布衣服的少年钨母眼睛最尖,但田禄的眼睛也够尖的,钨母看见了田禄和田福及蔡风三人,而团禄和田福却看见了三匹有两匹是李战和魏钟的,这小子对青楼感兴趣并不怎么奇怪,可是另一匹马儿却让他大为吃惊,甚至想立刻调头就走。

“哟,三位公子爷,好一阵未见过你们了,其把!”

娘们都给想死了。”钨母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向三人急行了过来,虽然小小的步子,却是极快。

田禄还未来得及拉蔡风的衣摆,一阵香风便扑了过采。

蔡风刚要嬉笑着响应,田福却抢着道:“妈妈好呀,今日我们并不是来光临春月楼的,而是有事经过这里,不必麻烦,我们明天会来。”

“哟,我的公子爷,你们什么时候变成了大忙人呢?过门而不入,姑娘们会恨死你们的哦!”钨母风情无限地道。

蔡风望了望田禄和田福的脸色,似也明白了什么,不禁笑道:“妈妈代我三个向众位姑娘赔个礼道个歉便是了,今日的确是有事,相信妈妈也不会希望我们耽误正事,对吗?众位姑娘们都是我们的红粉知己,既然是知已,便定能够理解我们的心情和支持我们的行动,对吗?”说着将徐娘半老的钨母重重地揽了一揽。

钨母似乎很享受蔡风这有力的相拥和轻柔的话语,禁不住有些陶醉的胜上显出一种娇庸而憨美之色,那种成熟的美感,使得田禄毫不顾忌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哟,你真坏!”钨母瞋道,挥动着手帕,轻轻地在田禄手臂上打了一下,旋又回头风情万种地望着比他高上一个头的蔡风一眼,娇柔道:“那明天公子爷可会一起来?”

蔡风一阵苦笑道:“我一找到机会,便会来的,妈妈又何必心急呢?”说完拍拍鸨母的粉肩,似是安慰,然后向田禄和田福打了一个眼色,在鸨母那抹有淡淡脂粉的俏脸上轻吻了一下,转身不顾钨母挽留的眼神便走了开去。

三人转过一道横街,田禄感激地道:“蔡风,你真够义气。”

“我只是不明白,你们根本就没有必要畏惧李战那小子,又何必躲避呢?”蔡风有些不解地问道。

田福一阵苦笑道:“惨就惨在春月楼之中不止李战那小子而已,我们自然不会畏惧李战那小子,讲文的讲武的,他们不靠李崇这个尚书今,他不会是我门的对手,但我爹却在春月楼之中,那可不是好玩的事,虽然我们的糊涂事,我爹并不是不知道,不过眼不见为净,若是当着他的面胡来,那可就变得不可收拾了,何况,我爹更不想让我们两个看到他在这种地方,你说是不是。”

蔡风不禁大感好笑道:“你们这种父子关系,倒极有意思的,儿子和父亲都爱得色,却谁也不想谁知道对方有过这么回事,真是有趣极了,要是你娘知道了,真不知怎么想1”

田禄和田福不由得大为愕然,却只得报以一声苦笑,无奈地道:“那又有什么办法,现在的男人,都是这样,谁也改变不了。”

“我爹可是痴情得很,这十几年来从来都没有过第二个女人。”说着神色不禁为之黯然。

“你娘很厉害吧!把你爹这般厉害人物都管得这般紧。”田禄好奇地问道。

蔡风黯然地叹了口气,苦涩地笑道:“我没娘,从小都未曾见过她的面,只见到她的牌位和食灰,只在每年九月十六日,和过年过节去上上香拜拜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田禄和田福不禁也心神为之大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蔡风仰天吁了一口气,苦苦地笑了一笑道:“正因为这样,我爹从来都没有开心过,对我的要求也很严格,在我的眼中,我爹的知识之渊博,没有多少人可以比得上他,也不会有几个人的武功比他好,可他却不愿做官,甚至不让我与任何当官的人交往,可我却总是违背他的意愿,不过,你们似乎比我想象的好一些。”

田禄和田福还是第一次听到蔡风说起家中的事,不由得听得又入神,又伤感。

蔡风淡谈地望了两人一眼,晒然一笑道:“人生便是如此,谁能够解释得清呢?悲亦人生,喜亦人生,人生苍茫,百年易过,何必强求他美满呢?自己活得开心,活得心安,活得自在,又有什么遗憾呢?”

田福良久才回过神来,喃喃地念道:“悲亦人生,喜亦人生,人生苍茫,百年易过……”猛然抬起头来,问道:“这是你爹说的吗?”

蔡风一愕,淡淡地道:“这是我爹的思想,不过也成了我的思想,这便是我为什么会有这般秉性的主要原因,没有人比自己多一些什么,都是母生,我们该狂时亦便狂,该醉时便须醉,长歌亦当哭的感觉虽然还不能够体味,却只需放开一切世俗约束缚,活得自在便是最大的心愿。”旋即吸了口气道:“走吧,没事,找还是回小镇,去多猎几只虎狼为妙。”

“你今日便准备回去?”田福问道。

“嗯!”蔡风轻轻地点了点头,伸出一双手搭在两人约肩膀上笑道:“我们是朋友,什么时候相聚都行。”

天色已近黄昏,原野中似乎显得异常宁静。

的确,这一带原野,除了几家零散而住的猎户之外,便只有野狼、猛兽出入。

其实,这里并不能算是原野,说它是原野,不如说是山岭的成分多一些。

太行山脉延绵数千里,这些山岭自然不是人眼所能看到头的,在这种由山岭组成的原野之上,不说那些树木,人们的视线便不会是很远,再加上那些树木的话,人们的视线便短得可怜了,而在这个时候,耳朵却是能够得到最好的享受,至少蔡风便是这么认为的。

每一次蔡风经过这片山岭的时候,眼睛并不能看得远,可耳朵却使得他的心变得无限空远,那是一种超乎世俗的静。

鸟儿似乎有唱不完的歌,让这连绵不绝的青山更增无尽的幽秘。

蔡风的家便在这安静宁和得似乎不沾人世半点尘火的山岭深处。

那是一个不大的村落,并不能算是小镇,当然住在小镇中似乎也很难寻找到这一份难得的静谧,蔡风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如此厌恶尘世,他心底对热闹始终有着一种自心底的向往,不过他不能够改变他父亲的主意,还有那哑叔黄战,在他的生命之中似乎除了学武、读书、打猎之外,什么也没有了一般,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明白,学得这些武功是拿来做什么的,生命的目的显得有些空洞,至少在目前是如此,因此,他才会与田禄兄弟俩一起斗狗、放纵,可是当他一回到这静谧得让人心神远扬之地,便会有一种做错了事的感觉,似是对不起谁一般,那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