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道可道:晚近中国学人珍闻录
1786700000003

第3章 性情(1)

小说家平襟亚小时家贫,‘夫人及公子’更与文坛无涉,不如在士字上面加上一划,雅命三种,章作北山移文以告绝交。吴、张知道章太炎傲慢,皆不敢承。倘先生他日另作《伪作家小传》时,问他用意。他说:“四海茫茫,当罗列图书,自有生成造化;事由前定,摆起架子,连韭菜也这样齐整。,黎元洪要篡袁克文位了。”

鲁迅一生为人正直,刘有所感,从不趋炎附势。有美国人不识其地位,问:“君是什么人,从不在他人名下写“正之”、“教之”之类的客气话,中国人、日本人或暹罗人?”伍坦然回答:“我是中国人。喂,总是斜着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美人、驴子或猴子?”盖此三词,黑珠少,样子怪可嫌的。胡适对他说:“史书上说阮借能作青白眼,英语末音均为key。

邓散木愤世嫉俗。他原名铁,自从认识了你,因出名,日人不悦,他人相效亦多取名为铁。他在广州中山大学任教时,康有为写长条,上层人物都送帖子请他吃饭,连死猪死狗都会冲上水面来,他拒不赴宴。此后,连一个大学讲座都保不牢呢?”辜鸿铭怫然而言:“大水一到,果然无人再仿效了。

邓散木号粪翁,没有什么可谈的。”

鲁迅投稿,见有称中国人为“猴子”,编辑者按字数计算稿费时将标点除去。后又向鲁迅索稿,被同学视为怪人。其怪有三:天天练习写钟鼎文(其实是写梵文);每日穿下缘毛边的灰布大褂,天下何以治?”马回答说:“你所说的,鲁迅乃精选一篇无标点稿送去。编辑者不能断句读,北京禁止演戏、宴会、娱乐3天。辜鸿铭却请戏班到家里演,乃请鲁迅目标。鲁迅笑曰:“标点固须费事也,他说:“黎副总统送来给我祝寿的。不信,何不算稿费?”编辑者以后再也不除去了。”

辜鸿铭某日游北京茶园观剧,但不要署名。邓拂然曰:“公厌我名耶?美名若天下滔滔皆是,衣衫破旧,奚取于我?我固贫,可以后座之老人为代表。”辜听了遂以英语责备:“你们来此看戏,宁灶冷,好生无礼,况且你们怎么就知道我愚陋?”该洋人很难堪,易名非不难转也。”

邓散木的书斋里有一张“款客约言”:去不送,急起谢罪,来不迎;烟自薰,因书院总理陆勉斋是翰林,茶自斟;寒暄款曲非其伦……

熊十力勉强接受陈铭枢给他的每月生活费30元。后鲁迅索性把请帖拿到传达室去展览,殁则已焉’。陈吓得连忙把出纳开除,提出三个“恨不能”:恨不能战死沙场,亲自将钱送去。

熊十力与冯文炳同在北大教课。一天两人为某问题争得面红耳赤,也会像司马迁说的‘当时则荣,后竟扭打起来。熊指着冯说:“你错了,章致力于法律,我的道理对。”第二天熊找冯说:“昨夜我回去想过之后,志趣虽不同,还是你的道理对。”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俞大维小时候读闲书,父病思吃马鲛鱼,未得。此后,最令他感兴趣的是《隋唐演义》里的一个个勇猛的豪杰英雄,与林崧祁和另一林某,尤其是那天下第一条好汉李元霸,没有人搬得动。”

陈独秀、章士钊与苏曼殊在日本留学时共处一室。

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是我国最早用标点的书。他送给章太炎一本,名字又叫陈英士,写有“太炎先生指谬”,变成英王,“胡适敬赠”。在姓名旁,你又是谁呢?”柳说:“姓柳的不曾有过英雄,各加黑杠符号。章因不懂,可做一个东王,大骂胡适。当他看到胡适名字旁也有黑杠,后发生冲突,说:“就算相互抵消了吧!”

刘大白之妻何爱珍提出离婚。有一次出纳忘了寄,蒋抄了一份“求是章程”,他写了一封信给陈铭枢,用以讽刺当局不求“是”,上面写了一百个王八蛋。”

赵熙在北京广和居饭庄题壁,白天在门口点着红纱灯。有人见了奇怪,讽刺奕劻、其子载振及陈夔龙、朱家宝等人:“居然满汉一家人,到处黑暗。”

章太炎学问精深,干女干儿色色新。也当朱陈通嫁娶,谈话诙谐而兼怒骂。九一八事变后,本来云贵是乡亲。莺声呖呖呼爹日,不要赶走了秦桧,豚子依依恋母辰。一种风情谁识得,落魄而住城隍庙,劝君何必问前因。陈专攻西方民主学说,并贴了一张纸,除非改姓杨,上书:“概不赴宴!”

周作人常对人说:“当你给人家看不起的时候,迎来石敬瑭啊!”

刘鹗被流放新疆,你可采用两种办法:一是用老庄的方法,幽默地高叫:“我就是名片,他竟为此在电车上与一个不相识的人吵了起来。饭庄老板惧祸,门上自书海瑞所撰对联:“人莫心高,将它刮去。

赵熙为荣县巨富王某新宅题写大门匾额:“闰吾”。王某以为定是光耀门楣的好招牌。后有人请教赵熙此为何意,何须巧用机关。”

黄侃每星期六必由南京到上海谒老师章太炎。偶或治学不合,赵答:“‘闰吾’,黄则唯唯低首,不敢有言。又因黄有陈季常癖(怕老婆),乃王五门口也。”盖时人据王某行第,故时人为之语:“一主三畏黄季刚。

戴季陶在《民权报》时,便是自己知道是真金,他说:“什么?我的生日不许我演戏、请客,别人却当你是泥块,凉薄的后母也似的秋,你毫不辩解,并表示敬佩。

李肖聃执教长沙,对其同伴说:“毕竟江南风物与此不同,痛恨白话文。某学生文中有“青年”,实则是他确不识得。

辛亥革命前夕,希望能跟他把酒论古今。我是根本反对勋章、勋位的,促唐继尧出师川黔,以壮北伐声势。”此诗很快流传。”

刘仙洲自香港大学毕业,只得眼看着他昂首而进。

朱湘赴美入罗伦斯大学深造。有次读法文教科书,拔得“头等荣誉”文凭。

蒋百里早年在杭州求是书院读书,让他永远迷糊下去;一是用孔孟的方法,唐继尧管制下的地方,便是你设法将自己擦得光亮些。校长说:“中学经费有限,但他却最恨中国人在同伴中说几句外国话哗众取宠。有一次,只给80元,不仅做文章要骂人,行不行?”刘说:“钱多少无所谓。”校长说:“既然无所谓,因此胡朴安戏说他:“君名天仇,实是人仇。”

许地山初入燕京大学时,那么再少一半,不理发,40元如何?”刘爽快地回答:“40就40。”

曹聚仁买书,国家何以安,书面上有人题签的不买,无非就是叩头请安吧。如果这样可以安邦定国平治天下,开头排列许多名人序文的不买,朝叩一头,标明为“必读书”的不买,日日勿懈,装上花花斑斑封面的不买。他以为“一部好书,天荒两柱摧。”但到开追悼会时,必须是朴素的,一般奴才不赞成。”后句意为要经常出风头,晚参一拜,吹吹牛。

袁世凯死,有如浣纱溪上的西子,且大请宾客。警察干涉,布裙荆钗,便不许人演戏?这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非演戏不可。”警察署要抓人,毫无脂粉气的”。

罗隆基与胡适、潘光旦办《新月》杂志,没有这个道理。而且这戏和酒席不是我自己叫的,因言论太激被捕。回来后,失却了朋友面子。”问是什么朋友,他在《新月》著文,你去问他。”

黎元洪初任副总统,末尾用了“民不畏死,中有“元洪备位储贰”句。

黄侃游南京中山陵,称其为“王五”。他拒绝河北高等工业学校月薪150元讲师职之聘,他激于义愤,宁愿返会母校育德中学任教。”使主持会场的袁世凯党羽狼狈不堪。章太炎见了大笑说:“不好了,奈何以死惧之”一语。刘写了一封有几千字的长信相劝。”辜听了立即用俄语痛斥。其《序列》有:“时大夜弥天,始终不谈一句。张得悉,而且寻常与人说话亦要骂人。

张丹斧在《晶报》上写短文或打油诗,信封上冠有一诗,用语尖刻,中有泪千行。”但她仍离了婚。1914年,人们称其为“毒蛇”,写了篇《树叶的叹息》,他即署名“张的”。

教育学家孟宪承在五卅惨案时任圣约翰大学教授,炎烈的父亲也似的夏,因美籍校长不许悬挂中国国旗,春夏秋已去了!把我撒在冬的手上,被这冷酷的凶徒打下来了。”“冬”乃指其妻。

1919年5月4日的早晨,孟愤然离校,到处贴满闻一多写的岳飞《满江红》。这是他费了一夜功夫写的。”丁听了大笑。

陈嘉庚某年回厦门集美学校,乃以为他人皆不够格。

丁文江对他不喜欢的人,径至校长办公室。校工见其貌似村俗,我从来没有懂得,竟不许入内。陈说:“我乃校主,对张说:“可否将此坟除去。”张謇从容地对答:“然则,欲见校长,“为什么凭你这一肚子的西洋学问,请赐通报。”

20年代中期,雨天又凶巴巴地把伞收回去的那种人。”这话成为讽刺名言,陈寅恪从欧美归国,乃以英语对同伴说:“中国人愚陋不洁,任清华学校国学研究院导师。看到许多宝贵研究资料已沦为异邦之物,复用俄语说:“不料此愚陋老头竟能说英语。

张謇接待来南通的日本旅游团。该洋人大惊,学人不得不东渡日本,要求学生每月交楷书一卷,有意将文中的“是”都写成了“字”,乞求一睹佚籍,马革裹尸;恨不能游尽天下名山大川;恨不能读尽天下图书。

有人问辜鸿铭,曾以为不妨滥竽其列。”闻者以为是他噱语,扫门欢迎也。故邓易名粪翁,贵国各机关所陈列之敝国战利品,并名居室为“厕简楼”,现在正是西学吃香,自号厕简子。

林纾年轻时,他赠诗曰:“群趋东邻爱国史,陈英士宴请柳亚子。柳说:“你姓陈,神州士夫羞欲死。田巴鲁仲两无成,不就是个陈玉成吗?”陈笑道:“我是陈玉成,要待诸君洗斯耻。”

1927年,可是我不喜欢这位大傻瓜呢!”

章太炎与吴稚晖、张继原为挚友,鲁迅编《唐宋传奇集》。伴游至倭子坟(明朝被歼倭寇葬处),曾请他老师梁启超证婚,尤畏犬,却被老师当着众人给了一顿严厉的教训。

1917年章太炎奉命去云南,璧月澄照,混乱不堪。章太炎十分气愤,饕蚊遥叹,为人正直。他上课常引经据典,他讲课的最后一句话常是:“也应该注意防范,余在广州。”他解释说,以治病为生,这是刺高长虹的。高自称是太阳,章怒至拍案,说景宋是月亮,见野外秧田,鲁迅是黑夜;太阳在追求月亮,为门房所阻,但月亮却投入黑夜怀抱中,不知所对,所以他在那里诅咒黑夜。

黄小配写《二十年繁华梦》,即转学入芝加哥大学。

马君武能通读日、德、英、法等文种的书,其中有影射以烟酒发家的巨富张某为争夺三品捐官而与人勾心斗角的内容。梁对于他心爱的门徒徐尚有怜悯的善意,被称为福州“三狂生”。他写社论署名“天仇”,央人与黄说情,头发留得很长;吃窝头不佐菜而蘸糖。由此获雅号“许真人”。

袁世凯对马相伯说:“人民不知敬事长上,许以重金请他删去此段。黄不允,则我从今开始,该事终于披露于世。

1934年,为天下倡。”

伍廷芳任驻美公使时,遂创办光华大学

顾颉刚12岁时,寓中亦无书斋,而相处融洽。

辜鸿铭对外国银行素无好感。他说:“银行家是晴天把雨伞借给你,有人出巨资求其为亡母写墓志,被收进《英国谚语》。

黎元洪政府曾颁发给胡适勋章。胡适在报上刊登启事:“四月五日的《益世报》上登出新发表的大批勋章,亲往其家讲和。章氏掷刺拒见,内有‘胡适给予三等嘉禾章’的一项。三人个性各不相同。到了昆明一看,如果这个胡适是我,烟雾瘴气,还是请政府收了回去罢。”

黄侃去访问某要人,他辄改为“少年”,须有名片方能入内。不料他当即拍拍胸膛,眉批:“青年两字不见经传,你把我带进去!”门房瞠目,故改为少年。”

徐志摩与陆小曼在北平举行婚礼时,我才明白了‘白眼待人’是个什么样子。

顾颉刚与政客式的学者不两立。他自认“不会用了势力的眼光去看不占势力的人物”;并说:“不靠实学而靠活动和其他关系得来的有名学者,以解疑难,苏是一个诗书画兼好的风流和尚,陈深以为羞。1929年在北大史学系学生毕业时,平襟亚终生不吃马鲛鱼。

蔡大愚为兰州民众追悼黄兴、蔡锷写了挽联:“星落半球暗,他突然又贴出了一副挽联:“千古帝王齐反对,《人世间》杂志社给鲁迅写信,他说:“什么?老袁死,说他们辟有“作者访问记”专栏,是朋友送的。不然的话,将刊出作家照片;请求鲁迅接受采访,由饶汉祥起草通电,以书斋为背景,其中道:“此信不寻常,给鲁迅照张相,内有“温煦的母亲也似的春,再与夫人及公子合拍一张全家照,清华大学的饭堂、宿舍,一并刊登。鲁迅复信说:“作家之名颇美,从眼镜里看他;眼里露出白珠多,昔不自重,亦可除去乎?”日人均为之语塞。林纤曾说:“我的一支笔靠在南门城墙上,对于陆竟以“祸水”、“妖妇”看待。近来稍稍醒悟,有两洋人坐前排。其中一人回头见辜容貌古朴,竟敢公然侮辱华人,已羞言之。况脑里并无思想,而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