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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乞力马扎罗的豹子

在欧洲之巅乞力马扎罗的雪山峰顶上,有一座又小又简陋的宫殿。由于海拔太高,很少有人到这“欧洲之巅”的宫殿里来,来到这宫殿里的,多是那些神奇、无畏而勇敢的高山征服者。

上个世纪初,当一队登山队冒着高寒身疲力竭地登上乞力马扎罗,走进这个低矮而简陋的宫殿时,他们大吃了一惊,因为在这个不大的宫殿里,他们发现了一只浑身斑斓的豹子。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这只看着威风凛凛的凶猛豹子,它俯卧在地上,两条后腿蜷伏着,两条短粗有力的前腿支撑起它那不屈而机敏的脑袋,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但登山队员小心翼翼了半天才突然发现,这是一只死豹子,并且是死了很久的一只豹子,它的躯体早被冻得坚硬如石了,就像一尊附着了皮毛的坚硬冰雕。

人们很奇怪,它不是一只雪豹,它是一只很普通的豹子,在高寒地区,这样的豹子几乎是绝迹的。那么,它是如何闯进高寒的乞力马扎罗山脉,又是怎样跨上这欧洲之巅乞力马扎罗峰顶的呢?因为,距离山顶五千米以上海拔区域,已不适宜植物和动物生长和生活了,山上除了皑皑白雪和嶙峋的怪石,已经没有什么草木和动物,甚至连一只飞鸟也没有,那么这只豹子是为什么来到这乞力马扎罗的峰顶呢?

难道是为了寻觅它自己隐身的丛林?但是这山上没有树,甚至也没有草。

难道是为了捕获用以裹腹的猎物?但是这终年白雪皑皑的山上,没有豺狗,没有走兔,甚至没有一只鸟。

如果它是迷路了,那么凭它的敏捷和矫健,它随时都可以逃离这冰天雪地高寒的世界。

登山队回来后,欧洲的动物学家和社会各界就开始对这只豹子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众说纷纭了将近一年,大家才一致同意了这种说法:那只乞力马扎罗的豹子是在挑战自己生命的极限,它是为了验证自己生命的征服力,所以才在终年积雪的乞力马扎罗山巅之上殉道了。

这种结论让所有的欧洲人顿时对这只乞力马扎罗的豹子肃然起敬,大家纷纷约定,谁也不能擅自带走那只死在高山之巅的豹子,就让它永永远远留在那乞力马扎罗之上,作为生命无畏的一种图腾,作为精神的一种象征,接受灵魂的洗礼和深深的膜拜。

这只殉道在乞力马扎罗山上的豹子,迄今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但它至今仍然是欧洲人甚至生命世界中被时时记起的一种伟大的骄傲。

不错,它虽然曾是一条生命,但它只是一只豹子,一只比人低等许多的动物,它远远比不上一个举世闻名的伟人,或者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哲学家,甚至是一个靠人施舍而活着的乞丐。但是,又有多少伟人、哲学家、富翁能像乞力马扎罗山巅的那只豹子一样,站到我们心灵那么伟大、神圣而肃穆的制高点上呢?

生命没有高下,人生没有尊卑,当你用生命抒写灵魂的时候,人们就会在心灵上为你留下一个高贵的位置。

不管我们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只豹子,甚至一介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