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散文还运用了电影“特写镜头”的手法,着力刻画“一个特定的历史性的动作”:“主席也举起手来,举起他那顶深灰色的盔式帽。举得很慢很慢,像是在举一件十分沉重的东西,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等到举过头顶,忽然用力一挥,便停在空中,一动不动了。”这段文字,犹如定格的电影“特写镜头”,给人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进一步地强化了主题思想。作者用文字摄下了这个“特写镜头”的同时,又配以抒情性的议论。这就如同在银幕上出现了动人的“特写镜头”的同时,响起了诗一般的画外音,音像并茂,描绘了人民领袖的伟大形象,感人至深,从而使作品升华到一个新的境界,让人回味无穷。
落叶。
王蒙。
随后才涉及文章的主题,谈及毛主席要亲自去重庆同蒋介石谈判这一事件,并为下文描述当时延安广大干部和群众的焦虑不安的心情埋下伏笔,这样就有助于揭示事件的本质意义和人物本质特征,像这样回环往复、波澜迭起的笔墨,一开始就紧扣读者的心弦。
鲜花总是会凋谢的,塑料花却地久天长。聪明的商家把假花做成半凋败状,真是巧夺天工了,然而,它却再也凋谢不下去。生命与凋谢同存,幸耶?悲耶?
我看到著名的草书书法,常常感到不能理解,怎么他这么粗一道,细一道、浓一道、淡一道、歪一道、扭一道地乱涂,人家就说好呢?若是我这么胡乱涂,怎么就没有人说好呢?
我们不应该认为外国人的一切都好,我们不应该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有些东西在外国已经流行过了,不时兴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追求呢?而我们只有拿出自己的东西,才能和外国对话,得到外国的承认和称许,我们岂能不致力于挖掘自己的东西呢??
同样的一套房间,搬入的时候觉得闹热,搬走的时候觉得凄凉。觉得留恋,毛主席离开延安到重庆去同蒋介石进行“和平谈判”,觉得依依不舍,但还是要搬走,不会挽留。
维吾尔人有这样一句谚语:“你让去取帽子,结果把脑袋取来了。”这样的人是热心?积极?天真?爽直?实在?急切?紧跟?聪明?
真理的力量在于朴素。谬误的力量在于夸张、随心所欲。想入非非。谬误常常比真理更响亮,气魄更宏大,更刺激,更有一种泰山压顶的威严。知道真理的力量的人是负责的。知道真理的力量并且知道谬误的力量并且决不向谬误屈服的人才是真正有力量的。充分地显示了作者的艺术匠心。
慷慨大度是强者的美德,压倒一切是强者的恶德。自尊与执拗则只是弱者的一口气。而嫉妒呢,没有一点出息了。
说大话有一种特殊的美:勇敢,自由,奔放,浪漫,势不可当……而且显得高深可敬。
儿童的美是纯净的,青年的美是热烈的。成人的美是广博深厚而令人战栗的,它洞悉了、战胜了又原谅了各种各样的丑,是一种至察至圣的美。然而至察至圣又是可怕的,那样的美,也就有一点可怕的了。
拼命地、不断气地阅读你心爱的作家的著作吧,连续一个星期。如果这个作家仍然没有使你厌倦,大概是一个了不起的作家。
一只蝴蝶因为美丽而被捕捉和制成了标本,美凝固了,蝴蝶的翅子不再扇动,表现了人民与领袖的深厚感情。此篇散文刚一发表就马上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它被赞美,被梦见。它仍然在你的梦中飞翔。
落叶善舞,因为它本来是绿过的。而且它一点也不怕被遗忘。
[鉴赏]
王蒙(1934~)北京人,祖籍河北南皮县。当代著名作家。主要著作有短篇小说《组织部新来的青年人》、《悠悠寸草心》及中篇小说《布礼》、《蝴蝶》,其主要散文集有《桔黄色的梦》、《德美两国纪行》、《访苏心潮》等,并结集出版了短篇小说《冬雨》、《王蒙短篇小说集》。
这篇由十二个小段组成的散文,或诙谐幽默、或犀利尖刻、或深刻凝炼,风格迥异,说理精粹。作者从不同的侧面,不同的角度、摘取、浓缩、提炼了不同的生活现象,在形式上,就像一片片落叶飘飞在空中一般,显得十分自由、潇洒、无拘无束。在实质上,还是落叶归根,归结到生活的情调这一主题上:从而揭示了生活的多样性及多面性。告诫人们要正确对待生活万象。从作品的结构上看整篇作品,从头到尾,虽然写法多变,跌宕起伏,但叙事的线索十分清晰,文章开头写道:“有不少的人顺着山上大路朝东门外飞机场走去。落叶是零散的,然而,它们却飘落于同一棵大树,因而,又是完整的,这篇作品由一根主线(即主题)将十二个小段穿连在一起,形散神不散。在一篇不长的文章里,即特定的政治背景之下,能有如此丰富的容量,这与它形式的新颖别致是分不开的。
这篇散文表面看起来,并不成一体,但每一独立的自然段里,都凝结了作家王蒙人到中年后,对生活、人生、社会等独到深刻的见解。他往往能在大家熟视的生活中,捕捉到一种不被人们注意的现象,换个角度、深挖下去,鞭辟入里,起到不同凡响、令人震惊的艺术效果。比如,生活中,人们是讨厌说大话的,然而王蒙却发现:“说大话有一种特殊的美:勇敢、自由、奔放、浪漫、势不可挡……而且显得高深可敬。”寥寥数语,表达了作者对说大话与众不同的看法,引起读者去深思。
罗丹说过:“生活中不是没有美,而是缺乏发现美的眼睛。”生活本身潜藏着许多美好的东西,只要我们认真去挖掘,定能成为人生的亮点。作为一个作家,必须具备在别人习以为常的事物中,发现出一种不同凡响的美来。在王蒙的眼里:“儿童的美是纯净的,青年的美是热烈的,成人的美是广博深厚而令人战栗的……是一种至察至圣的美”。在王蒙的眼里人生的各个年龄阶段都是美好的,继而被视为名篇佳作,只是其内容不同而已,充分表达了作者对人生的无限热爱。
读王蒙的散文《落叶》,我们有一种感觉油然而生:秋天是落叶的季节,曾经葱绿光鲜的花叶,如今要悄然离去,自然这落叶显得格外深沉、凝重。然而,它在空中飘飞的样子,又是自由自在的、洋洋洒洒的,让人看不出它的悲壮所在。这也许是作者所要提倡的人生态度。
珍珠鸟。
冯骥才。
真好!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放在一个简易的竹条编成的笼子里,笼内还有一卷干草,那是小鸟舒适又温暖的巢。
有人说,这是一种怕人的鸟。
文章写送行并不是简单的叙写过程,而是重在写人、写群众的思想感情,写领袖的音容举止。作者写群众,着重通过对毛主席此行的理解和不安的复杂感情的描写,揭示人民群众对人民领袖的崇敬和爱戴。
我把它挂在窗前。那儿还有一盆异常茂盛的法国吊兰。我便用吊兰长长的、串生着小绿叶的垂蔓蒙盖在鸟笼上,它们就像躲进深幽的丛林一样安全;从中传出的笛儿般又细又亮的叫声,也就格外轻松自在了。”下文并没交待去飞机场干什么?故意给读者留下“悬念”。
阳光从窗外射入,透过这里,吊兰那些无数指甲状的小叶,一半成了黑影,一半被照透,如同碧玉;斑斑驳驳,生意葱茏。小鸟的影子就在这中间隐约闪动,看不完整,有时连笼子也看不出,这篇散文记叙了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八日,却见它们可爱的鲜红小嘴儿从绿叶中伸出来。
我很少扒开叶蔓瞧它们,它们便渐渐敢伸出小脑袋瞅瞅我。我们就这样一点点熟悉了。
三个月后,那一团愈发繁茂的绿蔓里边,发出一种尖细又娇嫩的鸣叫。我猜到,是它们,有了雏儿。我呢?决不掀开叶片往里看,连添食加水时也不睁大好奇的眼去惊动它们。过不多久,忽然有一个小脑袋从叶间探出来。哟,雏儿!正是这个小家伙!
它小,就能轻易地由疏格的笼子钻出身。瞧,多么像它的母亲:红嘴红脚,灰蓝色的毛,只是后背还没有生出珍珠似的圆圆的白点;它好肥,整个身子好像一个蓬松的球儿。
起先,这小家伙只在笼子四周活动,随后就在屋里飞来飞去,一会儿落在柜顶上,一会儿神气十足地站在书架上,啄着书背上那些大文豪的名字;一会儿把灯绳撞得来回摇动,跟着跳到画框上去了。只要大鸟在笼里生气地叫一声,它立即飞回笼里去。
我不管它。这样久了,延安广大干部和群众去机场送行的情景,打开窗子,它最多只在窗框上站一会儿,决不飞出去。
渐渐它胆子大了,就落在我书桌上。
它先是离我较远,见我不去伤害它,便一点点挨近,然后蹦到我的杯子上,俯下头来喝茶,再偏过脸瞧瞧我的反应。我只是微微一笑,依旧写东西,它就放开胆子跑到稿纸上,绕着我的笔尖蹦来蹦去;跳动的小红爪子在纸上发出嚓嚓响。
我不动声色地写,默默享受着这小家伙亲近的情意。这样,它完全放心了。索性用那涂了蜡似的、角质的小红嘴,“嗒嗒”啄着我颤动的笔尖,我用手抚一抚它细膩的绒毛,它也不怕,反而友好地啄两下我的手指。
白天,它这样淘气地陪伴我;天色入暮,它就在父母的再三呼唤声中,飞向笼子、扭动滚圆的身子,挤开那些绿叶钻进去。
有一天,至今其艺术魅力仍然不减。接着笔锋一转,追述了近期国内外形势的发展变化,从而反映了毛主席此行的时代特征和重大意义。
作者写送行并不是孤立地进行,我伏案写作时,它居然落到我的肩上。我手中的笔不觉停了,生怕惊跑它。呆一会儿,扭头看,这小家伙竟扒在我的肩头睡着了,银灰色的眼睑盖住眸子,小红脚刚好给胸脯上长长的绒毛盖住。人轻轻抬一抬肩,它没醒,睡得好熟!还呷呷嘴,难道在做梦?
我笔尖一动,流泻下一时的感受:
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1984年1月于天津。
[鉴赏]
冯骥才(1942~),浙江慈溪人,当代小说作家。主要著作有散文集《雾里看伦敦》、《珍珠鸟》等。有中篇小说《铺花的歧路》、《三寸金莲》、《神鞭》等。
在这篇散文里作家描写了一个小鸟的家庭的生活情态,着重表达了人与鸟之间的情感交流。这篇文章落笔在鸟,而立意却在人生,具有“半瓣花上说人情”之妙,为文章增加了疏宕之气,所以堪称是一篇美文。
作者对小鸟情态的刻画微妙微肖,但却表现出人类之间所追求和向往的和谐、美好的新关系,这是一种纯洁高尚的思想境界。小小珍珠鸟对人由疑到信,是主人以信任换取信任的结果。首先他为鸟布置了一个“像躲进深幽的丛林一样安全”的环境,而是把它放在了一个特定的历史环境,他决不掀开叶片去惊扰它们,甚至连自己的眼神都格外小心,就连小鸟家庭添丁进口时,他都不去惊动。且看作者对人鸟相亲的一段描写:“它先是离我较远,见我不去伤害它,便一点点挨近,然后蹦到我的杯子上,俯下头来喝茶,再偏过脸瞧瞧我的反应。我只是微微一笑,依旧写东西,它就放开胆子跑到稿纸上,绕着我的笔尖蹦来蹦去;跳动的小红爪子在纸上发出嚓嚓响。”接下来,见主人这样友善,便“索性用那涂蜡似的、角质的小红嘴,‘嗒嗒’啄着我颤动的笔尖……”最后,“这小家伙竟扒在我的肩头睡着了。”作家正是通过人与小鸟之间的感情沟通,表达了对互相信赖的渴望,对建立一个和谐美好的清平世界的追求。
写动物,寓人情,适合现代读者的口味,是许多作家所探求的一条新路。比单纯的记写人物更有韵味。在审美上越来越被相当一部分读者所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