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惹火小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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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美人儿,别惹恼了本王。惹怒了本王,你的小嘴儿,过会儿你就说不成话了。”说着,安斯列将刀架在婉儿的脖颈上,对南宫明轩喊道:“南宫将军,本王数一二三,数到三下,本王也不要什么州府了,拉着这个美人儿当垫背,到那个世界去享艳福。”

南宫明轩知道,走投无路的安斯列很有可能会伤害婉儿。

南宫明轩往后退了几步,道:“州府属地权,这个问题本将军必须得请示王上,未将无权作主。”

“你们不是用飞鸽传递书信吗?照例行事啊,同意的话,顺便将契约一同捎来。”安斯列说这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与语气,活脱脱就是个地痞流氓。

“飞鸽传递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那本王不管,你们什么时候办妥了,本王什么时候放人。要不然,本王搂着美人儿睡觉!”

南宫明轩看到婉儿如此蒙羞,真是又急又气,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伤了婉儿。

正在这时,从远处飞跑过一个人来,跑到跟前,他猛地扔掉了火把,冲进人群,高声喊道:“安斯列,你给我放开她!”

婉儿定睛一看,失声叫道:“欣宇,欣宇!你怎么又回来了?”

安斯列看了看怒目相向,仿佛要吃人的南宫欣宇,又看了看怀中真情毕现的婉儿,笑道:“这不是二王子吗?你跑来瞎掺和什么?难不成你与王嫂有一腿?”

“王八蛋!你给我放开她!”南宫欣宇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开了侍卫,猛地扑了过去,一手荡开架在婉儿脖上的长刀,另一手一使劲便将婉儿拉了过来。

南宫明轩飞身上前,一脚踢掉安斯列手中的长刀。

这仿佛是个信号,大乾国的士兵们与安斯列的侍卫顿时扭打了起来。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安斯列往后退了几步,突然,他从腰后又抽出了一把长剑,瞪着欲眦的眼骂道:“贱人,你毁了本王的一切,本王也要毁了你!”提起长剑便朝婉儿砍去!

现场的人谁也没料到安斯列的身上还有剑器!就在剑尖离婉儿的身子寸余的位置,南宫欣宇大叫了一声,“婉儿小心!”一下将婉儿扑倒在自已的身子底下!

剑,不偏不倚地扎进了南宫欣宇的后背正中!

血,殷红的鲜血,汨汨不断地涌了出来!

南宫明轩的双眼,在这一刻被血染红了!他疾步上前,抽出双剑便狠狠地朝安斯列刺去!

在南宫欣宇身下的婉儿,情知不妙。她猛地从身底下钻了出来,看到南宫欣宇已成了血人一个,不醒人事。顿时扑了上去,“欣宇,欣宇,你怎么了,怎么啦……你说话呀,你跟婉儿说句话呀……”

“快,快传医官,快点!”将安斯列刺翻在地的南宫明轩,高声地对人群狂呼狂叫了起来。

婉儿很快从不知所措中清醒过来,她边哭边用布条子替南宫欣宇止血,嘴里不停地呼喊:“欣宇,欣宇!你千万要挺住啊,拜托你了……那么艰难的日子都过去了,咱们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欣宇,你答应我的,你说你要好好的陪我过下半辈子的,你可不能食言啊……欣宇,欣宇啊,你一定得挺住,大夫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

很快,几个背着药箱的医官跑步前来,很快便投入到对南宫欣宇的抢救之中。

婉儿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身上,全是南宫欣宇的鲜血,她朝南宫明轩开口了:“南宫将军,那个恶贼呢?”

安斯列没死,南宫明轩没打算那么便宜地让他死去。

南宫明轩将自已的剑递给婉儿,他知道婉儿要干什么。

婉儿摇了摇头,从南宫欣宇的腰间抽出那把短刀,一步一步地朝同样躺在血泊中的安斯列走去。

仰面躺在地上的安斯列,他的身下及身边全是血肉横飞的尸体,他侍卫的尸体。他尽管紧阖着眼,却感觉到婉儿走到了自已的身边。他努力地翕动着嘴唇,话没说出来,嘴角边流出了一串带着气泡的血液。

婉儿举着刀,正准备狠狠地扎向安斯列的心脏的时候,她突然放弃了,她哭着笑道:“安斯列,我要让你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让你身上的绿藤萦一天一天地将你折磨死,每天过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我若是一刀便送了你的狗命,那我更不甘心,不甘心!”说完,转身。

就在婉儿转过身去的当儿,那个死了一半的安斯列,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他猛地坐了出来,七窍流血的样子,简直比鬼还恐怖!他手里,已然握着一把从死尸堆里悄然拨出的短剑!他望着婉儿袅娜的背影,哈哈地笑了起来:“你舍不得杀本王,本王却只想要你的命……”话未说完,手中的刀便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从远处横飞过一把短刀,“当啷”一声,火花四溅,两把短刀双双落地!南宫明轩火冒三丈,手起刀落,安斯列那只飞剑欲杀婉儿的右手,倾刻间如一截枯木飞了出去!

“来人,将这厮押下,好生看管,本将要用他的心肝来祭奠死去的勇士与国人!”

闻声,婉儿回过头来,这才知道安斯列竟然还对自已下毒手!她从地上拣起那把救了自已的命的刀,看了看,眼泪便涌了出来,哭喊道:“佩瑶,你怎么才来啊……”

婉儿的身子,被人紧紧地搂着“主子,对不起,对不起,佩瑶来迟了来迟了呀……”

婉儿顿时嚎啕大哭,反身抱着来人:“佩瑶……佩瑶啊……”

三个月后。

离那座后来成了名胜的楚山不到一天路程的楚河边上,有一处异常秀丽的地方。

远处,群峰峦抱,终年云雾缭绕,云蒸霞蔚。太阳升起的日子,仿佛渲染上万道灼灼的金光。

群山环抱中,安卧着一座古朴、典雅的院落。白粉墙宛若是一段曲折起伏的波浪,浪尖上飘浮着翠生生的牵藤植物,将一处黑瓦翘檐,具有江南风味的建筑圈绕在其间。

一截碎玉四溅的清流,上接云山瀑泉,下通波面澄净的楚河,形似一条蜿蜒的玉龙,从院前悠然地游过。

缓步来到圆型的拱门前,仰头细望,只见门额上题着二个柳体大字:心缘。字体纤弱、婉约,横折徶捺之间,却透着一抹凌厉与逼人的英气。据说,这题眉额之人,生前是一位痴情却不得善终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以诗词见长。她是一位达官贵人的小妾,却爱上了腹内诗书生华的穷书生。她助他衣食温饱,她助他上京求取功名。为了等那个黄鹤一去不复返的书生,她在这个院子里苦等了二十年。从一个粉面桃腮的二八佳人一直等到红颜渐残,青丝染霜的苦情女人。最后,她用一把祖传的雄雌剑自行了断了心灰意冷的生命。

步入院里,一条细石子拼花小径隐在幽僻之中。绿藤盈天,古树森森。秀竹吟吟,杨柳依依,整个院落的景致参差错落,凝重而流泻出淡淡的哀婉。给人的感觉,只能用两个字来诠释:雅,娴。

院中深处,别有洞天,一座面南坐背的原木结构的二层小楼,没有浓妆的装饰与雕琢,有得是出自天然的风韵。前后木窗若相对洞开,葱笼扶疏的花木便成了两幅最美的借景画。

偏东的一间屋里传出了一阵银雀般的笑声,而这笑声的拥有者,正是咱们三个月未见的婉儿!

只见她,正背窗站在床前。身着一套淡绿色绣着云涡纹的薄衣长裙,蝉翼般通透的质地,将她玲珑曼妙的身姿勾勒得十二分诱人。原先垂至腰下的长发不知何时被她绞了,修剪成齐肩的短发。发梢参差不齐,柔媚中传递着活泼与率真……“真的不起?好,我不管了,随你睡到明天去。”说着,婉儿将手中的一件淡青色的丝质长袍扔在赖床人的头上,佯装要走。

“我起,我起还不行吗?”见婉儿转过了脸,这人又讲条件了:“不过,得你帮我穿衣服。”

婉儿哼了一声:“别总把自已当伤病员,从今天开始,欣宇老先生的生活必须自理,当然,包括穿衣吃饭。”

“不好!本老先生大伤初愈,正是需要心上人用情用爱滋润的时候,婉儿你可不能甩手不管。”南宫欣宇掀被坐了起来,伸着两手,清瘦却不失红润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意,两眼不带眨地看着婉儿。

婉儿扯过衣服,摊开,平放在被子上,笑道:“大伤初愈的老先生,请吧。这样够滋润了吗?”

南宫欣宇不情不愿地将一只手臂伸进了衣袖,反过去拉另一只袖子的时候,他“哎哟”了一声,一手抚在后腰上,一脸的痛苦之色。

“啊?怎么了怎么了?很疼吗?”婉儿扑过去,忙掀开衣角察看他的伤处。

南宫欣宇暗乐,可面上依旧深锁蚕眉,呲牙咧嘴的,倒吸着凉气,嘴里嘶嘶作响:“嗬……夜里睡着不疼,怎么一穿衣服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