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展挥舞着短小的胳膊哭着大叫:“不!——不!——展儿不!——”
钱初握紧发麻的手,尽量不让自己情绪太糟道:“展儿,你想的母亲不见得知道,但你哥哥跟你一样背负着所有人的职责,你看他很受宠吧,可你想过为什么吗?不是你不是我的儿子,而是他从小就不如你身体骨好,从你们出生开始,多少就在害你们,你只是幸运的躲过了一截他没有而已,你想想,你小的时候娘亲是不是很疼你,后来他总是生病大家的目光才转移道他的身上,你现在的表情似乎让娘看到了曾经的业儿,应该有人跟你说了你不是我儿子——”钱初发现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轩辕展明显的在排斥:“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很多人也在说轩辕业不是皇上的孩子!”
轩辕展惊异的抬起头!谁说的!他一定替哥哥杀了她们!
轩辕展眼中的精光让钱初心里一寒,事情看来很糟:“这事娘一直没跟你们提,是感觉你们没有知道的必要,而且人参他也没当回事,现在又是你,展儿不要让这些有没有困扰了你的判断,娘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人跟你说什么,但是你要知道,自己想做的就永远是对的,明白吗?”
“娘——”
钱初蹲下身,展儿脸上的红印那么的明显,钱初心疼的让他靠自己身上:“娘希望你留在娘的身边,让娘照顾你。”她担心将来轩辕成了别人利用的工具。
轩辕展激动的推开她,近乎焦虑道:“哥哥呢!哥哥也很危险,我们把哥哥也留下吧。”
不可能,世界上所有的眼光都在看着他,而没人会注意轩辕展:“展儿,你还是不信娘。”
轩辕展有些怕的低下头,他确实不信,可是是那些人死的太坚决,也可能是那些人眼中的目光的不屑伤了孩子的心。
钱初头疼的看着他,怎么办!绝对不能养虎为患!如果有人那轩辕展当缺口肯定是一步绝妙的好棋,如果她是顾漫羽或者说她是和柳丝有仇的人,那么她都会利用谁呢,她又倾向于把轩辕展打造成什么样的人!
“娘……您生气了吗?”
“没有,娘在想,你现在杀人还怕吗!”
轩辕展骤然往后一缩,很明显他的恐惧也许不是他杀了多少人,而是被人发现后他讲失去的恐惧,或者偶尔还残留着一丝他也不知道坦然。
“你喜欢那种感觉吗?”任何事情都可能上瘾,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如果你没有深度迷恋过一种情绪,那是因为没有体会到至极下的快乐!:“看着娘,娘没有怪你,娘只想知道你好不好。”
“以前怕,现在也怕……不过不是很……”轩辕展低下头其实有些迷惘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娘,展儿真的是你的孩子吗!娘!”
不相信和比要问:“过来,娘抱抱。”
轩辕展却伸开胳膊,没有动,姿势跟轩辕业耍脾气时一样。
钱初走过去,抱住他向外走。
轩辕展咬着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他其实很羡慕娘亲疼大哥的方式,可不同的是,对他来说是奢求对大哥来说很普通。
钱初皱着眉一路都没有舒展,她早过了六岁的年纪,她不忘了她在六岁时想过什么,可是一旦钻进牛角尖什么都很难说,是想个办法留住他,还是……钱初把轩辕展放在床上。
一旁的轩辕业动也没动的还在睡!
展儿不舍的拉着娘亲的手看着她:“娘不怪孩儿吗?”
钱初吻他一下,笑着摇摇头。
轩辕展放心的松口气,似乎压在自己的身上的所有负担多出了一个人扛:“娘亲,再亲这边一下。”
钱初失笑,温柔的在往他的小脸上落下一吻。
轩辕展开心的笑了,小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甜甜的隐匿在他的脸上。
钱初最终退了下去。
黛眉、柳厚赶紧跟上:“娘娘,怎么去了那么久,怎么了?”
钱初突然道:“我想回回天国一趟!”
还没等黛眉和柳厚说话,玄泽尔骤然从暗处窜出来大吼道:“我撞死给你看!”
钱初、黛眉、柳厚古怪的看着他。
玄泽尔一点也不是开玩笑的与钱初对视;“我说到做到!”随即从原地消失。
黛眉要笑不笑的撇开头:“他还跟以前一样,吃不到了就威胁。”
柳厚却不感觉好笑,因为玄泽尔会说到做到!
钱初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慢慢变的严肃,确实是自己莽撞了:“你们先下去,我去看看他。”
黛眉不乐意的嘟起嘴:“娘娘……”
钱初回头看她一眼:“黛眉,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我已不是回天国的皇后,我回去并不能解决问题,何况我过世也是事实,我怎么可以不信任我选中的臣子和你们,是我的要求过分了,先下去吧,我去看看他。”说着钱初扔下他们随后跟了过去。
黛眉惊觉的想喊:“娘——”
柳厚赶紧拦住她:“黛眉,娘娘说的有道理,主子在回天国已经过去,现在回去了又能如何。”
黛眉出奇的冲他吼道:“你懂什么!多少人盼着主子的回去!皇上、林青衣谁会嫌弃主子多余!三年了,你敢说林青衣和轩辕行役会介意主子的这一段插曲!”
“黛眉!他们是他们!回天国不是只有他们!国体面前你想让好不容易走出低迷的回天再回到过去!”
“那又怎么样!是他们负了主子!活该他们国家低迷!主子想回去就应该回去!想在这里就在这里!主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活该所有人倒霉!”——哐——黛眉甩上门含着泪跑会自己的房间。
柳厚看着紧闭的木门,沉静了片刻走回小主子的门旁守卫,只是眼角的落寞泄露了心里的意思。
冷月惆怅的普照大地,竹影玉器在它的银纱中摇曳。灯火依旧的玄字殿内,钱初焦急的往回走,夜守的宫女太监惊讶的跪了一地:“是娘娘吧?”
“好像是?”
“怎么走的这么急?”
“不知道?好似刚刚帝上也走了过去?”
钱初赶到寝宫之外,呼吸已经有些微喘息,钱初必定身子骨不好,走的太急脸色一片通红,但是没有追上小小才是让她感觉不可思议的,钱初本能的上前推门,奇怪的是她推了几下并没有推开,钱初不解的拍拍门扉。
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回响。
诺儿焦虑的站在寝宫里,看眼生闷气的主子,试探道:“帝上,娘娘回来了,奴婢……”
“不准开!”
诺儿吓的打个激灵,纳闷的不知道怎么了?
玄泽尔趴在床上,苍白手指泛着条条青筋,心里的怒火冲击着自己本来就不大的心眼,他以为没有了小人参,钱初总该安心的跟他在玄泽生活,但是根本没有!她为了别人竟然要离开这里!呵呵!可笑!到头来他的付出还比不上一个路人甲乙!那他算什么!可有可无的摆设还是她用着方便的发簪!玄泽尔气的使劲砸床!不是他不讲理,是他真的很怄火!本以为苦尽甘来的日子就在眼前她却在他最放松的时候给他一棒!他没有那个多余的准备承受力!可恶!——哐——
钱初纳闷的再拍拍门,她还从来没有见寝宫上过大门?怎么了?——啪——啪——“诺儿,诺儿,你在吗?”
诺儿想应又不敢应的原地打转:帝上到底呀干嘛!怎么能让娘娘自己在外面呆着!
玄泽尔窝在室内当听不见,门是他让拴的!他就拴!说他小肚鸡肠也行!说他不讲理也罢,反正她就是拴了!怎么着吧!
“诺儿!诺儿!”钱初越拍越没底,到底怎么了?寝宫外的侍卫呢?搞什么!让不让人回家!:“小小!小小!——”
玄泽尔抱过被子裹自己头上当没听见,还知道喊他啊!他还以为她能记住所有的丫头太监就不知道谁是她相公!就是不想开!心里难受的气她晚上说的话,她说走时如此不加考虑,他算什么!白痴!傻瓜!或者两者都不如!
“玄泽尔!开门!”除了他没人能调走寝宫外的侍卫。
玄泽尔快速翻个身,脑袋完全被棉被裹在黑暗里耳朵却竖的直直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人在这个事实,往往最危险,因为他的表现至少说明他在等他想听的答案,如果外面的人说不到他想听的,肯定会钻牛角尖!
“小小开门!小小!”钱初简直难以相信自己被关在了外面,她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国之后吧!他这么做什么意思!如果让外人看到他不嫌丢人她还嫌影响国风呢!况且他是过帝上!有这么不说理的吗!“开门!”钱初此刻的意识里还形成不了安慰他的想法,钱初会主动对人好的情况基本不出三种,第一:有求于人。第二:手段需要。第三:战略方针。而这个时候,玄泽尔是她的相公,不存在以上三种情况:“小小!你够了吧!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