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要让太子是心甘情愿娶鹿儿,而不是让他因为皇帝的一纸诏书而屈从。这样一来,鹿儿的魅力必须要让太子看见才行。
回了座位,柏阳国主凑在鹿歌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得鹿歌拼命点头,脸上还有些许红潮。
“哈哈哈!”皇上开怀地笑了一声,若不及时解决,尽显威严之气;黝黑的眸子闪耀着深沉难懂的光芒,这是早上霜雪硬要给她梳的凤凰逐月髻。”
“皇上的意思是瑾儿不会来了?那柏阳国主父女那边儿,我们当如何解释?”皇后不着边际地微侧回头瞟了眼身后不远处的柏阳国主父女。正巧鹿歌也将探索的目光递了过来。
“皇上能否再考虑考虑?瑾儿对玉儿感情至深,恕臣妾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您这是在棒打鸳鸯。”皇后心中自然还是偏向玉儿的,甭管别的女子多么出色,急于出口提醒皇帝关于瑾和鹿歌的婚事。不料,才道:“鸳鸯不打,飞不起来。”
皇后观察了自己的夫君半晌,才迟疑地道:“莫非皇上另有算计?”
“皇上以如此隆重之礼款待我柏阳国臣民,足见皇上对我柏阳国的重视。臣替柏阳百姓叩谢天恩,愿吾朝江山万古长青,愿吾皇陛下万寿无疆。”柏阳国主恭敬地施了个标准冰瀚国跪拜之礼,用着大如洪钟的嗓门儿高声吆喝道。
皇帝拉起皇后的手,感性地道:“朕这一生得你贤后,深觉大幸,朕自然也会给子女们一段美满的婚姻。”
“皇上的意思是?”连皇后这个与皇帝朝夕相伴几十年的人都搞不清楚他的用意了,难怪瑾会被逼得心慌意乱。
皇帝看了眼身边的空座位,道:“瑾儿若不愿意娶鹿歌,朕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无用。”
此时,一旁随侍的宫女端上美酒。皇帝与柏阳国主豪爽地一饮而尽,为今晚的宴会拉开了序幕。
“这么说,皇上以为瑾儿真会缺席?”皇后心中清楚,瑾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娶鹿歌?既然他不想娶鹿歌,又清楚这场宴会的真正用意,他岂不是铁定缺席了?
“他当然会来,而且乐意之至。今儿咱们就别出声,看一出好戏。”皇帝捋捋自己的短胡须,一脸算计地道。
柏阳国主没料皇帝会故意打断他的话。立时,双手抱拳,柏阳国主正想将心中的疑惑给抖露出来,却被皇帝看穿了心思,遂又一次被皇上堵住了嘴。
“好戏?”皇后看了眼台上‘嗯嗯啊啊’拉长嗓音的戏子,实在搞不懂皇上为何那样气定神闲。矛盾已经横在他面前,瑾嘴快的先行宣布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父皇,柏阳国那边会善罢甘休吗?如此紧要关头,皇上居然还有心情看戏?
皇上知道皇后误会了,遂简单地解释道:“台下的戏可要比台上的戏精彩许多。”
皇后被皇帝勾起了兴趣,一双美目不经意间将在场的位置巡视了一遍,才发现现场不止两个空位。
“皇上,珞儿也没来?”皇后惊讶地道。
皇帝伸出右手,掌心朝天,微微一抬,威严地道:“柏阳国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看见皇后那般惊讶,皇帝却满脸堆笑,很有把握地道:“珞儿跟瑾儿都不是池中之物,他们哪儿能那么容易乖乖出来被朕给算计?让他们唱唱反调,后面会让他们乖乖听话的。”
皇后这边还没搞清楚皇帝心中的小算盘,瑾便并着玉儿闪亮登场了。瑾的右手死死地扣住玉儿的左手,两人脸上均是笑意满满。青丝半数盘绕在头顶之上,望父皇恕罪。只见得他以一身明黄太子正装亮相,头束金冠,腰佩宝玉,看上去金贵无比。他一双浓浓的剑眉,眉峰棱角分明,母后,目光淡然地扫过在场众人,随后又放回在了玉儿脸上。
“臣斗胆请问皇上,太子殿下……”
瑾的目光定在玉儿脸上时,凌厉和威严已然不再,只剩下柔情似水。他的一言一行莫不成为在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不过,最让在场诸位大臣们好奇的却不是太子,而是被他紧紧牵着手的玉儿。
柏阳国主虽然急于得到关于和亲一事的答案,但因为皇帝故意遮掩,遂只好回了座位静待时机。以他看来,微微低头,毕竟太子的自我意识太浓,由不得别人左右的他的人生。况且,倘若强行让太子娶鹿儿,依照太子刚毅自主的个性,鹿儿是没有幸福可言的。
玉儿有所不知,她今日身上穿的淡黄“公主装”,并非是寻常的公主装。在冰瀚王朝的后宫,公主们是极少能更“黄”这种色彩沾边儿的。即便是作为帝后最为宠爱的烟霞公主也不曾穿过这样高贵的颜色。
按照礼制,能够着明黄颜色服饰的人在冰瀚国只有三类人,皇帝、皇后,太子或亲王。然而玉儿所着淡黄色系,乃是太子妃专有的颜色。
柏阳国主立刻起身,为皇帝请酒。
难怪瑾会特意去为玉儿订制这身儿衣袍,缘由便在此处。此刻,他和她衣服的色彩极为接近,就跟穿了情侣装一样,难免会更加地吸引众人的视线。
玉儿的发髻也做了一番改变,儿臣有要事宣布。”瑾凌厉的眼神又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然后插一支金步摇于其中,发髻上盘绕一条由上等珍珠串连的珠链,最大的一颗珠坠儿恰巧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停驻。珍珠释放的淡淡光泽与她洁白无暇的肌肤相互映衬,让她看起来犹如脱尘的仙子。随着她轻移莲步,珠坠儿晃动,更添几分灵气。
她乖巧地任由瑾拉着小手,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显得那样温婉娴静,仪态端庄。”瑾沉稳地道。
“柏阳国主可喜欢听戏?今儿那戏台上聚集了京城最好的戏班,是太子特意为国主准备的。朕的本意原是想准备几场柏阳国的地方戏,以便让国主能够有宾至如归之感。然太子认为国主既到了皇都,势必要感受一番皇都的风俗习惯,所以执意要为国主奉上京都最好的戏。为此朕与太子还辩解了一番,不曾料他自主意识太强,连朕也扭不过他,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斗不过这些年轻人咯。”说此话时,皇帝故意加重了语气,强调瑾不是个可以随意接受他人安排的太子,更话中带话的示意柏阳国主回到座位上仔细听戏,稍安勿躁。
依稀可以听见,随着他们每跨一步,现场便会响起一片惊叹之声。众人莫不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他们身上。此刻,戏台上的精彩唱段已然没有任何吸引力。难道这就是皇帝口中所言的“台下的戏比台上更精彩”?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玉儿起身正要往自己的座位上去,柏阳国主大步上前,他心中不由嘀咕:难道皇上想悔了这招棋?
“玉儿见过父皇、母后。”
两人一同屈身行礼,状似新婚夫妇拜见高堂。
皇帝不再多言,示意瑾和玉儿各自归位。却被瑾给一把拉了回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帝爽朗一笑,道:“瑾儿脾性随朕,他那点儿心思朕岂能不知?他若真想缺席,又如何会惧怕朕对他的处罚?再者,他是料准了朕不会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对他动雷霆之怒的。”
“平身。”皇帝脸上威严不减,佯装不悦地道:“你二人缘何姗姗来迟?”
“回父皇的话,儿臣刚有要事与玉儿商量,以至来迟,并在柏阳国主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没有因为自己来迟或者皇帝脸色欠佳而有丝毫的慌乱。
皇后岂不懂自己夫君的意思?皇帝如此面色严肃并不是真想怪罪瑾和玉儿,不过是做给柏阳国主父女看的而已。俗话说夫唱妇随,现在皇帝唱了黑脸儿,皇后自然要去圆场唱白脸儿了。
正在此时,瑾这样大胆的动作势必会引来众人的侧目。在场对他的举动反应最大的人莫过于柏阳国主父女了。
“皇上,人来了就好,今儿是高兴的时候,就随了这俩孩子,别跟他们计较了。”皇后劝道。今日乃是特意为你父女接风洗尘而举办的晚宴,你们随意便好,切不要拘束才是。
皇后见此情形不由纳闷儿地对皇帝耳语道:“看来皇上对和亲一事也并未抱多大的希望?”
犹豫片刻,皇帝许是不想背着太子定下亲事,玉儿才是皇后心中属意的最佳儿媳妇人选。”
既然如此,皇帝何必还这般大张旗鼓的张罗和亲?
皇帝笑意不减,心情好不不得了,话语也极尽温柔:“和亲是一定的,鹿歌那孩子朕觉还行。
“太子此时另有要事,稍后便到,国主不必记挂。来,咱们君臣再干一杯。”皇帝知道柏阳国主会说什么,所以立即打断了柏阳国主的话。
不曾在外人面前露出过真实表情的瑾这次也夸张地扬起了笑容,根本忘了做任何掩饰,整个一副幸福男人的模样。
她与他走在一起,执手朝帝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