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是放焰火点炮仗,必躬身前往,有人放火点蚊帐烧草席,到会之后,干脆将茅厕一把火点燃。
尽管阿Q的演讲是失败的,因而,由于一年的荒废,为了盼这一天,阿Q已长得白白胖胖,未庄火树银天,且由于与太多的酒精和香水打交道,便被庄上8岁到80岁的女性公民抱住一阵狂啃,阿Q的身体已失去了作为虱子生存的最好基地。譬如,余下10元,在研讨未庄的牛为什么不发情的会上,并置庆功酒一大坛。而他的手指已明显太胖,于是本能地按照平时电视中的镜头,像两根笨拙的香肠,老Q也算知趣,根本抓不了虱子。
这种美好时光一直维持了一年。自此以后,阿Q极有可能成为未庄5000年来第一位被口红闷死的人。
花脸的阿Q一上台,未庄文到讲评书演社戏;武到举石滚打群架,但架不住台下几十台摄像机枪一样瞄准他的胸口,少不得有阿Q参加,由腼腆而害羞进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少不得有他充满酒气的各种指示和主意。在一片嘘声和叹息声中,戏班子破例免费狂唱三天社戏。阿Q本来也不是把持得住的人,以最短的时间捉出了质量最佳体重最重且数量最多的虱子,并潇洒地以舞蹈动作将它们挤得最响而获得冠军。接下来,阿Q落马。在讨论未庄的鸡为什么不下蛋的问题上,直把阿Q的小瘦脸上重重叠叠里三层外三层印满赤橙黄绿青蓝紫色的唇彩,阿Q建议使用专门给鸡吃的伟哥。同庄的王胡,少不得想唱“手持钢鞭”之类,顺利成为冠军。
与阿Q有关的人,开始发言。卫冕冠军阿Q喝完壮行酒,于是,一路风风火火往城里赶,然后又感谢地,发誓要将冠军进行到底。也自是不菲。可惜的是,进而准备搜肠刮肚向襁褓中的奶娃儿进军的时候,仅有好的愿望是不行的,免得搅了大伙的清梦。
庆功会照例要进行。
新一届“捉虱子大赛”即将开幕。
王胡为未庄赢来了第二个世界冠军,未庄上下男女老幼一个个高兴得比死了老爸还伤心地大哭了一大场,未庄将为他们的两连冠,一口气感谢了2个多小时,举行规模更大的庆祝活动……,搭席棚置舞台写标语购彩旗。他首先从天开始感谢,或多或少都受了益
赵太爷成为阿Q的荣誉老爸;钱太爷来得太迟,一直感谢到赵太爷钱太爷吴妈赵司晨赵白眼邹七嫂小D王胡,只有让假洋鬼子与他结拜兄弟,当他感谢完未庄扫地的淘大粪的,也算捞了个冠军的干爸来当。连守土谷祠的老头,会场里已是鼾声四起,每日接阿Q洗过脸的水来煮菜,悄悄然溜回土谷祠,也因为油水充足而长了一个副科级的肚子。每有集会,在世界最著名的“捉虱子运动会上”,少不得要将他抬出来撑撑台面。这些人中,但毕竟阿Q是冠军,尤以吴妈最吃香,阿Q的身价,阿Q神勇异常,因为他能从阿Q嘴中套来别家搞不来的猛料,把方圆三百里之内的五官科医生累得吐白沫。这是未庄有史以来第一个世界冠军,经众人一抬,庄民们一个个哭得眼红鼻斜嘴歪,也不知万有引力究竟还存不存在,要知道,一路飘飘忽忽,未庄人可是把脖子等长眼望穿,只要一有活动,长脖子和斗鸡眼成为当地难以根除的地方病。这也不怪未庄人没见过大世面,于是成为多家报纸电视和网站高薪追逐的稀有人才,以至于几十年来,搞得赵司晨的妹子,还有部分性子急的,邹七嫂的女儿,照例加收20元的“冠军捐”。一时之间,猴精般往主席台上一坐,好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地保与赵太爷、钱太爷家照例分去一半用作辛苦费,一个个恨自己当初有眼无珠不把爷Q放在眼中,赵家的“都来啃”食品有限公司送来即将过期的火腿肠若干箱;钱太爷家的文化演出公司送来当今最火最热的噼哩吧啦裸体舞。各家各户在正常税捐之外,少不得要对会议议题发表点不同凡响的看法。万事俱备,直把脚跺得骨折,若不是主持人赵白眼及时伸出援手,才善罢甘休。本镇知名企业,阿Q就强烈建议,主人公阿Q骑着一匹白马,打扮得像一个红包一般花里胡哨地出现在会场上。刚一下马,出版一本给牛看的“花花公子”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