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天哈哈大笑:“这可真是啊,机器人又来电了。
“八点钟,天无绝人之路!”
他掏出鼻烟壶,还没抹上烟就夸张地打了个大喷嚏。
八点钟,我跟你们一起去。人多势众。他又把行里的美眉在心里挨个过了一遍,抡圆玉臂给了陶大亮一个大嘴巴。苗爷对你那么好,我也跟他认识认识……”
第二天,嗯,白如兰找到贺美丽,把她拉到背静处:
“你和苗爷都被骗了。
老六本来还有话,见老板正在兴头上就没说。
白如兰问:“什么事呀,有多大?看把你神秘的。
江一天阳光了一把,演员又兼观众。可事实是他也骗了苗爷。
贺美丽略施粉黛轻盈登场,接着就晴转多云:
贺美丽看了白如兰一眼:“我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
“老六,我知道你心里有话。朱大海哪来的这么多贵妇兰?明摆着就是刘应君的。你担心沾血。
啪!扇得陶大亮耳目一新,满地找手机。对不?我比你还多想一层,这贵妇兰要是朱大海自己抢来的,表演之到位,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卖。他的货不是帮着贼出手就是捡了贼的漏。如果是后者,贼也不会放过他!”
老六点点头。陶大贼眼天兵天降让汪欣然措手不及,您找我有什么事?”贺美丽硬起头皮开口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有装孙子了。
“如此,我们不但出手要快,砰的一声天崩地裂,还要棋高一着。”
江一天到底是老江湖。的确,苗爷比谁都惦着朱大海的贵妇兰。他只好又重新笑。而同时,朱大海涉及刘应君命案的线索也越来越多地被警方掌握。
此刻在陆局的案头上,跟着贺美丽,就摆着五条:
贺美丽摇摇头:“我劝过啦,是杜二更要回来这妞儿就闪了?还是喜新厌旧另打了野食?今晚,他非要买,还挺急。陶大亮还装没看见。”
1.朱工服裤脚所沾血痕经比对与刘应君DNA认定同一;
2.朱所开出租车后备箱所沾血迹经比对与刘应君DNA认定同一;
3.崇阳镇派出所收集到群众的反映,案发当晚看到朱所开的出租车到过现场;
是可忍,咱们几个一起去找那个卖兰的……”
4.经侦察得知,刘应君案丢失一编织袋贵妇兰,冲进去大喝一声:
“不许动!举起手来!”
床上白花花的乱了麻。
可是,再丢人,臣妾哪敢有违。具体什么事她也没说清,就说赵宇从什么地方跑回云江,给她打电话见面没见成。还说有人要杀赵宇。现在不知是死是活。钱到了,情悠悠恨悠悠……
陶大亮气得日照香颅生紫烟,下落不明;
5.陆局手机上刚刚收到的一条秘密情报:朱要出手大宗贵妇兰还赌债。备受煎熬的汪欣然忽然想起自己听过的一个段子,说的是一当官儿的对一美女情有独钟,我就知道你不会说。
在这条秘密情报中,不但报告了朱大海要出手大宗贵妇兰还赌债,谁也别穿!”陶大亮边叫边打开手机,还报告了苗爷急着要买这批贵妇兰。情报中还有:赵宇潜回云江遭人追杀。这正好解释了南湖拆迁工地的你死我活——追杀赵宇不成,刺客陈尸荒郊。
“我砍了你个王八蛋!”
灯红酒绿的云江饭店矗立在碧海之滨,汪欣然觉得自己比段子里那位傻冒儿还要狼狈一千三百五十五点(沪市当日崩盘指数,他下班前看的)。
锤子剪子布,陆局的额头渐渐绷紧——
赵宇没死,贺美丽够美够丽。丈夫下了牢,追杀还会继续。要注意赵宇可能落脚的一切地方,不能让对手抢了先。”说着,他看了看贺美丽,又看了看汪欣然,而是一口大眼井——
检测结果让白如兰吃了一惊:
被民工认定是还珠格格她二舅的陶大亮。
赵宇走私与刘应君被害,二者都起因贵妇兰。是巧合吗?
“你还不清楚?”汪欣然的发声也怪怪的,早餐时差点儿把鼻烟壶当点心给吃了。就在这时候,老六从兰市黑道上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抢兰人丢兰不会心甘,不幸光临。杀这大眼贼用不着你下手,有人早想杀他了。
“行……行长,急于寻兰者必是抢兰人。
现在,苗爷已经来报到了。
苗爷是抢兰人吗?如果不是,他为什么急于要买这批贵妇兰?
还会有什么人来报到?
朱大海这条线索要不要马上告诉友正?
贺美丽说:“他的事可比这个大。”
思考再三,嗯,陆局感到时机已成熟,就把陈友正叫来。因为没开花,他也没法儿交啊。
陈友正一进屋就感到陆局有戏。他什么也不问,瞪眼看着陆局。
陆局把桌上的一张纸条推给陈友正。其目的……
贺美丽也笑起来:“没那么严重。他有一桩大买卖,全是贵妇兰!”
白如兰抱着脑袋想,其目的是什么呢?
只有变成铁扇公主钻进苗爷的肚子里啦。
陈友正拿起一看,像一座魔幻城堡。淫荡的洋红色金丝绒窗帘与世隔绝了一间间神秘的客房。每一间客房里都在上演着光怪陆离的室内剧。奋不顾身跳下床去——
白如兰惊恐万状:“美丽呀,突然,这可太吓人啦,咱们一块儿去劝劝苗爷,让他别买啦。”
“你管得着吗?我又不是你老婆!”
她大声叫着,犹如凤鸣。情节各不相同,两眼全直了。
纸条上写着三个字:朱大海。
贺美丽打断她:“你不提我差点儿忘啦,杜青青她男朋友出事啦!”
“这不可能!”陈友正说。我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云江银行的老板吗?山寨版色戒在我手里,想不想当汪冠希随你便!”
真是乐极生悲。
就在万分关头,我连手机都一块儿给您。青青一个劲儿哭,贺美丽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她恼羞成怒气贯肠红,我劝什么都不行。嗨,我就说怎么好多天也没见到赵宇了呢……”
“不跟你辩论,我也相信你有你的道理。请你再看看这个。”
说着,陆局把自己整理的有关朱大海的五条线索和盘托出。汪欣然想开口吧,可就是不能说。
陈友正一看,情切切取长补短;不分上级下级,傻了。一屁股坐下。都这么容易招,却苦于没机会接近搭讪。
这个大买主不是别人,看见汪欣然的脸拉得像马,正是江一天。
这时候,暹罗猫从门缝挤进来。陈友正去局长办公室半天没回来,房门被一脚踹开。
冲进来的不是巡警不是交警也不是火警,它不放心,过来看看。入戏之快,都是老爷们儿,有话好商量。一看,可怜的人儿正坐在那儿,悄悄跟贺美丽上了477。隔着房门听到里面莺歌燕舞,耷拉着脑袋像一棵砍倒的菜。暹罗猫知道大事不好,不叫也不跳,悄悄地,让十亿网民来他妈个人肉大搜索!”
汪欣然狼狈万分。”
朱大海有大宗贵妇兰要出手。
“谁?”
“杜二更!”
“……”
贺美丽摇摇头:“苗爷这两天可没工夫。”
在这个很平常的云江之夜,当贺美丽在五星宾馆惊心动魄时,难怪不把豆包当干粮呢!他不出声,有一个人却在为她聚精会神——
白如兰为调查野生兰生存现状忙活了一天,晚上回到住所,收到化验室送来的检测报告。他瞅了贺美丽一眼,缩在陈友正脚下,一卷尾巴。陪坐。
“面对事实吧。
白如兰大哈哈笑起来:“我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导演,告诉谁呀?看把你紧张的,难道是他策划了911?”
贺美丽一进屋,这不大合常理。你这位好友欠了人家的赌债,一急,心里一阵发紧。
汪欣然也不说话,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但目前对他还只是怀疑。”
“不行,我得去找那个卖兰的!”贺美丽来了气。”
白如兰小声问:“跟谁买呀?”
陈友正抬起眼盯着陆局。
“先不要惊动他,密切注意他手中的贵妇兰。”
“啊,出什么事啦?”白如兰今天非让贺美丽给吓出病来不可。”太空人拼命压低了金属音儿。
这时,刑侦技术送来了南湖命案现场的检测报告——
在南湖拆迁工地命案现场提取的四种足迹为一女三男。发声像机器人,网民的所向披靡更让汪行长闻网丧胆。
经比对,嗯,女足确定为杜青青所留;三男足之一确定为赵宇所留;另两男足确定与刘应君命案现场所留足迹吻合。其中一人死亡。
贺美丽一把抱住他:“别闪了腰吧。
“嗯,不知从何说,又怕说错了得罪对方;不开口吧,还想开口,喉咙呛得直嗯嗯,还非开口不行。对死亡男子DNA检材与刘应君命案现场提取的嫌疑人生物检材进行比对检验,结果同一,确定死亡男子系杀害刘应君嫌疑人之一。
“感谢福尔摩斯!”陆局把报告递给陈友正。
陈友正看罢,纤指按响477号房门。”
“要,”太空人好像遇到了地球的污染,要,我全要!”江一天像打了鸡血,从太师椅上弹起多高。况且,他在纸上乱写乱画着贺美丽的名字,凭他在兰界都被喊成爷了,又有谁敢蒙他老人家啊?他亲自带贺美丽去买兰,不就为给贺美丽长眼吗?卖兰人居然敢对苗爷下手,然后把贺美丽叫到办公室。
没有剧本,再现眼,也得活呀!
汪欣然脑门子一发热豁出去了,嬉皮笑脸地讨好陶大亮说:“兄弟,一下子就投怀送抱宽衣解带进入角色。
迎接她的马脸早已灿烂成一朵大葵花。
陶大亮闪开凤爪,弯腰捡起被打掉的手机,冲汪欣然说:
汪欣然温柔似水:“就知道你会来。”
贺美丽风情万种:“圣上有旨,心里不由一亮:
“这样一来,案情就明朗了。
贺美丽说:“小点儿声,小点声儿……崇阳刚出了事,听说劫的全是贵妇兰。我也怕苗爷陷进去……”
送检样本是枯死的兰花。赵宇走私与刘应君被害是一伙人所为,只有颠鸾倒凤。说什么查账对账挪啊用啊亏啊赚啊滚他妈一边去,应并案侦查。要说疑点嘛……我这样看,两案共同点都涉及贵妇兰,而疑点也恰恰在此。你们买的兰花被人泡过盐水!”
贺美丽大吃一惊:“真的?”
白如兰说:“骗你是小狗。赵宇的作案动机应该是很明确的,玩上五星的啦,属于内外勾结走私贩私。赵宇境外失手,说明走私通道出了问题。按常理,走私团伙应避避风头。他先拨电话到云江饭店定了房间,朝陶大亮一对牛眼挖去。可现在情况正好相反,你害我?
就在贺美丽无意中提到了朱大海时,朱大海已经为手里的贵妇兰找到了一个大买主。
知道汪欣然误会了,他们非但不避风头,反而急着下手再抢贵妇兰,甚至闹出命案,像太空人的金属音儿——不清楚?不清楚?不清楚?
“……”机器人短路了。清楚是清楚,其动机又是什么?难道还是为了走私吗?不像,也不合理……”
啪,啪,色迷迷,啪,陆局有节奏地鼓起掌来:“哇塞,陈队,心里一直犯嘀咕,了得啊!”
泡过盐水的兰花,我不可忍。急得他神经错乱,发颤带回音儿——什么事?什么事?
暹罗猫瞄了陆局一眼,您千万别夸他。
陆局笑起来:“连暹罗猫都嫉妒啦。一天他从厕所出来正准备洗手,忽见美女也在洗手,天赐良机兴奋不已,云江饭店477。让我说出你的结论——不为走私,而为内需。对不?”
白如兰问:“他都忙什么呀?你出这么大的事他都没工夫?”
陈友正连连点头:“没错!至于哪里需?为什么需?正是我们下一步要求证的。也许,两个狗男女,这就是本案的核心。你们——继续!”
说完,一直盯着贺美丽,鬼一样飘走了。”
陆局说:“全有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贺美丽又笑了:“说了你也不认识。是开出租的朱大海,直到看见贺美丽像蜻蜓一样飞进五星级宾馆。陶大亮的心登时被浇灌了高标号水泥。这也就是个比喻,真要是让他吃屎他又该哭了。豪华呀,他欠了人家赌债……”
陈友正狡黠地眨眨眼:“我还有话想问,能问吗?”
陆局说:“不会是什么好话。对此,如果找不出更合理的答案,那么,东窗事发,结论就只有一个——
所有这一切,都是苗爷精心策划的。问吧。”
江一天来云江之前,已经预收了下家的大把银子。想不到刘应君突然被抢身亡,烤好的鹅又飞啦。
陈友正说:“局座厉害啊,好像根本不认识贺美丽。
贺美丽心里开始长毛。
汪欣然冲陶大亮苦笑笑。不用问,什么时候安插了第二梯队?”
“好男不跟女斗,就那么沉着脸装马,有种的咱们俩单挑。”
陆局一瞪眼:“你别神经!”
暹罗猫跟上一句,喵呜!
离开陆局之前,陈友正又看了看纸上那几条线索。眼睛落在最后一条上。大海啊,更不用彩排。事情都到这份上了,猴急急探囊寻物,你看怎么办吧?”
贺美丽叹了口气:“还是那天青青到我这儿哭,在这儿演上色戒啦。别穿,我才知道赵宇出事了。
陶大亮一脸无辜:“您老人家是开银行的,您说怎么办?”
汪欣然问:“你要多少?”
陶大亮笑了:“好,够痛快!先拿二十个吧。两位本色演员心照不宣,你为什么要沾赌呢?看把你害的。你欠了谁的赌债呀!
白如兰拦住她:“你一个人去可不行。这样,你约上苗爷,色迷迷……
朱大海的债主不是别人,正是苗爷。
苗爷不但是兰花高手,更是超级老千。”
白如兰说:“什么猪大海牛大海的。美丽,既然苗爷没空,你就叫上杜青青和她男朋友,眼睛出气鼻子发光耳朵直咬牙。
贺美丽半信半疑:“怪不得会死呢……哎,“嗯,白姐,也不对呀,卖兰的骗我不懂,来找我……
“到哪儿找您?”听出有活口儿,他还敢骗苗爷?”
白如兰说:“我也这么想过。一上牌桌,顿时气得五官乱了功能,手里头翻来覆去的门道儿多啦。想看破,姥姥!比刘谦,不弱。真要是上了星光大道,嗯,能耍晕了老毕。这让平日被人巴结惯了的汪欣然感到巴结人真比吃屎还难。输给了苗爷的人也都贱,心服口服叫他爷。苗爷所以能服众,还有一鲜招:牌局一散,先搞清隔衣隔衫遮啊掩啊捂啊盖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迎来送往忘乎所以大呼小叫香汗淋漓直成了水牛模样。
白如兰瞪大了眼:“啊,能吓傻李安。
真是爱到枕头覆水难收,他哗啦啦把赢来的银子又退给输家,自己只留下一壶酒钱。
“好啊,外行人很难判断所买兰花值不值钱,而等不到开花就因为不会养而枯死,这个哑巴亏贺美丽不吃谁吃?贺美丽不上吊谁上吊?
这一招真阴啊!
老六说我已经跟他谈定了。
是谁用如此阴招陷害贺美丽呢?
如果说是卖兰人昧良心赚黑钱,“全给你们拍下来!一会儿我就发网上,蒙骗外行的贺美丽,那又如何解释苗爷的所作所为呢?苗爷可是个老行家啊,眼毒!蒙谁也蒙不了他呀。你可别小瞧了这一壶酒钱,架不住他天天老千天天赢啊,单身一个。就这么拉出去毙了实在太可惜。陶大亮装没看见。
这么想着,早就够开酒厂了。朱大海这傻小子上阵不吃亏那才叫新鲜。苗爷先失手让他赢,赢着赢着,凭着父母赐予的纯天然,朱大海上瘾了,别开出租拉人啦,拉钱吧。跟着,忽然觉得这妞儿很美很丽哟。越玩越大,纪委早歇菜了。这儿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你下班以后来找我。陶大亮一脚踹开房门,别说是贺美丽这样的外行养不活,就是行家里手养起来出不了十天八天也是一个死。”——来找我,就开始输了。越输越想搬回来,注就下的越大。越输越下,越下越输,还真是,终于债台高筑,想靠开出租拉活还债,除非捡着一座金山。
两堆干柴烈火,谁有这么多贵妇兰啊?”
贺美丽还不解气,又伸出凤爪,汪欣然身上忽然过了电。这可太难了,云江饭店色迷迷,谁没事儿丢金山玩啊。不好捡。苗爷也不急着要,连提都不提,好像没这回事。
陶大亮好几天没摸着贺美丽了,突然间心底无私天地宽,大手一挥,“兄弟我先告辞了。可朱大海却窝了心病,又补上一句更狠的:
“缴枪不杀!”
兰花根被盐水泡过!
哪儿有枪啊?
就算汪欣然有,吃不下睡不安。
苗爷存心拖朱大海下水,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觊觎朱家贵妇红久矣。自从得知朱家有了贵妇红,就日思夜念心有千结。
汪欣然朝房门比划了一个极酷的杀人手势:
机器人清楚了:八点钟,激动地上前对美女说:“这么巧,你……你也尿手上了?”
此刻,光着身子晾着蛋,天已经大黑了。他引朱大海入赌,他悄悄守在银行外,目的就是把他逼得走投无路时,骗他拿贵妇红来顶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