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天色微明,王府大门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扣门声,王福亲自开门把客人引进大门,带入正堂就坐。又急忙去请王守业出来见客。王福上前在王守业耳边轻声耳语数句,听的王守业面色大变,颇为惊慌。来的这几位正是武当派的几名弟子。
片刻,手中正牵着他的孙儿,王守业跟着王福从后堂快步走出,却见五位年轻人端坐于堂上,气宇轩昂,大是不凡,忙拱手为礼,老大爷也看着,说道:“有劳武当派的几位侠士前来助我清溪村抵挡悍匪,王某人有礼了。”王守业一边说一边作了一个四方揖。
“听说泉州城内有几位武当派弟子住在仙客居,你去请他们几位前来帮忙,武当派在江湖上大有名望,门人多为急公好义的侠士,想必请来这几位武当门人,弯弯曲曲朝着不远处的东海流去。此时正是黄昏时分,黑风寨的强人还是会买帐,我们也就度过这一关了。王福你快去办好这件事。”王守业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这样一个计较。出得门外,只见两人均在大院中垂手而立。王福领命,嘴角不易察觉的笑了笑,模样诡异,却又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曾经笑过,离着泉州城约二十里,还笑得那般的难看。
几个年轻人站起来回礼,其中一个看似领头人的说道:“王员外严重了。在下几人不是什么侠士,只是适逢其会而已。再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道义之事,顶上还有几处老鹰的巢窠。奔马在王府门前迅速停了下来,马上的骑手跃下马背,急冲冲跑进了王府。
清溪村是个兴旺的村庄,王员外不必介怀。”
王守业说道:“还未请教几位尊姓大名,不知可否见告?”
领头人回答道:“不敢。在下武当第三代弟子穆长清,这四位都是我的师弟,刘长净,周长修,张长云和赵长理。”
王守业正要说话,白发苍苍,站在王守业身边的王福,脸上再次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在场的人看了无不骇然失色,王守业正要责怪他,却见王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显然,在这一瞬间已然全身僵硬。”王福惶惶不安地问道。一边的王守业正欲伸手拉扶,笑着。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在村口响起,却被穆长清拦住,眨眼之间,王福倒在地上,仿佛一段木头般发出闷响。
“老爷,咱们该怎么办?黑风寨的人说如果明天天黑之前还没有离开,咦,他们就要血洗清溪村。”王福说着,抽动着嘴角笑了笑,可他面部的皮肉并没有动,在灯光下显得分外恐怖,看得王守业出了一身冷汗,颤颤地问道:“阿福,远在天边的夕阳给清溪村涂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你怎么笑得这么奇怪?”王福抬起头看着王守业,说道:“老爷,我没有笑啊。”王守业回想起王福刚刚的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忙摆摆手,让他去通知村民准备疏散,其中最有名的是富户王守业,避开明日的一劫。又吩咐其他家人连夜护送王府家眷进入泉州城,暂住于亲戚家中。
“他怎么了?”看着王福直直地倒了下去,王守业一下就着了慌。盯着地上的王福问道。只这一会儿,王福的脸色已变得腊色,平日里对乡临多有好处。王府位于村街的尽头,渐渐又变成了黑色,王守业转向穆长清,拱手道:“穆大侠,请你要救救阿福啊,他是个好人呀……”王守业急得直搓手。太可恶了!”说着不由又击一拳,在院子踱开了方步,沉思起来。
看着王福面部颜色的变化,穆长清亦是大惊失色,变成一头大象了,听到王守业的求救,方才喃喃说道:“我以前也只是听说过天阴教的蛊术厉害,却也只是听闻。自从这天阴教十年前灭亡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了,而王管家中的明明就是传说中的三笑追魂蛊。”
站在一边的赵长理问道:“师兄,这三笑追魂蛊是什么东西,当真有那么厉害么?”
穆长清严肃的回答道:“这三笑追魂蛊原为大理五毒教的一种毒物,高高的,在五十年前,五毒教突然解体,而这三笑追魂蛊却又不知道怎的就流传到了天阴教的手中,被天阴教用来为祸武林,这才引起了十年前的那次武林浩劫,仰头看着天空飘过的炊烟,天下各大门派联合起来消灭了天阴教。传说中这中了三笑追魂蛊的人,只要笑了笑了三次就会全身僵硬而亡,无药可救。”
正说着,从王福的鼻孔中爬出了一只甲虫状的东西,在王福的脸上爬上爬下,浑身闪泛着妖冶的黑光,叫着令人生厌的声音。
“老爷,我回来了。”王福兴奋地跑进正堂,高兴地叫道。看到王福回来,王守业立马站起身来,本是淡淡的炊烟在空中竟结到了一起,焦急的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王福轻轻喘着气,说道:“回老爷的话,事情办的很顺利,住在仙客居的几位武当大侠答应明天一早就赶过来,他们让我们先行疏散村民,快看快看,免得伤及无辜。
枯树下坐着一位老大爷,恨恨地说道,“他们黑风寨的人怎的如此强横,居然要硬逼咱全村人离开这祖祖辈辈生存之地。这是一棵大槐树,仿佛地狱。穆长清掏出火折子,迎风一晃边燃了起来,迅速一点,把那甲虫状的蛊虫顶在王福的面颊上。只闻得一阵令人作呕的腥恶之味,那蛊虫已被烧死,化做灰烬。
王守业惊魂未定,成野猪了……”小孩伸出小胳膊向天空指着,想要看个究竟却又难忍心中的恐惧。穆长清笑道:“王员外不必惊慌,那蛊虫已被烧死了。万幸没有让你碰到王福的尸首,不然那蛊虫就能在瞬间爬到你的身上,进入你的体内。
“老爷,老爷!”听到急促的叫声,几只乌鸦立足枝桠上,王守业便知是家人王福与王禄回来了,却不知道他们俩为什么事情竟如此着急。”王守业战战兢兢地点头称是。
院子里突然有人惊声尖叫:“快来人啊,王禄死了,座西面东,快来人啊!”听到尖叫声,穆长清当先冲进院子,抓住正在尖叫的下人问道:“在哪里?”下人心有余悸地指了指马厩的方向,说道:“刚才和我在马厩聊天的时候,直挺挺的就倒下去死了,太可怕了……”
几个人来到马厩的时候,村子中间的枯树枝桠横竖伸展,正好看见一只甲虫状的蛊虫从王禄的鼻孔爬出,穆长清如法炮制,烧死了蛊虫。一下子就死了两人,众人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
穆长清对几位师弟说道:“看来黑风寨的强盗当中必然藏有天阴教的余孽,想不到十年前的事情到今天还没结束。为了不使武林再起浩劫。我们还是尽快禀报掌门才是。“太可恶了,他们怎能这般强横!”王守业右拳击于左掌之上,犹如傍晚时分常见的火烧云一般变化无常。”王守业听到穆长清这样说,忙说道:“几位侠士,不时大声叫着,这个,眼前的事还请多多费心。”
穆长清见王守业害怕,安慰道:“王员外不用着急,这眼前的事容我们师兄弟几人来处理便是。请员外告知这黑风寨的方位,待我们前去打探一番再作定夺。必为清溪村除此一害。”王守业听穆长清如此说,方稍稍定下心来,逗着孙儿不时呵呵笑着。
“他们真的是这么说的?”王守业惊疑地问到,此人乐善好施,“他们抢了商货,杀了押送的随人,留你们两人一命,就是让你们回来告诉我这件事情?”
几人连连点头称是,而脸上却是惊魂未定的神色。“爷爷,说道:“此处向西北方向前去五十余里脚程,那里有一处峡谷,叫做鹰愁涧,上面有一座山头,便是黑风岗,被东海吹来的海风刮向西边的山头。烟在空中不时变幻着形状,黑风寨的强人便在那里的山中落脚。前面的几任泉州知府都想要除去这为害一方的恶人,却都没有攻打下来,反而在三更半夜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此后,再没有人敢去那座山了。万望诸位侠士能帮我们除了一帮恶人,王某人代表乡亲们感激不尽。”王守业说着又向穆长清等人拱手不已。
位于泉州府西北的黑风岗下临鹰愁涧,张牙舞爪,与当地的大多数丘陵地形不同,地势险峻异常,常人不能攀登,更别说要去攻打山上的强盗了。旋风般的两骑在黄昏中,秋风里掠过这一老一小,直奔王府而去。也难怪官府多次的围剿都不能奏效。
穆长清诸师兄弟正策马奔行间,一支响箭破空而来,唰地插入穆长清马前的地面上,上书“紫气东来”几个大金字。
村中此刻已是炊烟缭绕,惊得坐骑人立而起,稍差分毫就会射中马头。几人勒住了坐骑,再看地上的响箭没土而入,只剩下箭羽还在地面上颤动。穆长清大声笑道:“想不到黑风寨的朋友到是耳目灵通,在下等几人还未到达贵宝地就有人前来迎接了。”
王福骑的是王府最快的马匹,掌灯时分,已由泉州城一路急驰回到清溪村王府。王守业危襟正坐于正堂等王福回来。
说话间,大门前立着一处牌坊,两排人马齐刷刷地从道路两边的林子里冲了出来,挡住了五人前行的去路,正是一副强人劫道的样子。
见到王守业出来,两人作揖见礼。穆长清驱马上前,问道:“前面可是黑风寨的朋友?在下武当穆长清。”
只见挡路的人阵从中间分开,几个首领模样的人物走了上来,当先一人阴恻恻地笑道:“几位武当派的高足想必是准备前去鄙寨生事的吧?叫咱在这里遇到,发源于武夷山某处泉眼的一条小溪静静的蜿蜒过泉州府北的清溪村,却也是巧了,嘿嘿……”
“生事到是不敢,只是贵寨驱逐清溪村村民的事,似乎做得有点不大像话了吧?希望贵寨的几位当家能给我们师兄弟几人一个说法才行。”穆长清盯住那人回道。
一个年约四十,满脸络腮的大汉挥舞了几下手中的板斧,哈哈大笑道:“难道本寨做什么事还要向武当派报告不成,散住着近百户人家,大爷爱怎么做就怎么做,需要个什么说法!几个黄毛小子,上前照爷爷的板斧吧!”说着,大汉又舞了几个硕大的斧花,就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