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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太湖之行

太湖地区多世家大族,而很少有几个世家大族能像鱼家这样声名煊赫。武林中亦有很多的世家大族,但也很少有几个能像鱼家这样身份显赫的。因为鱼家不仅仅有不尽的家产,更有五把剑,这鱼家五剑在江湖上以鱼家飞鱼剑阵闻名。鱼家不仅有这些,鱼家更有在朝担任要职的鱼家老八。因此,鱼家不论是在武林还是在市井,都是很有名气的。

鱼家在太湖的庄园飞鱼堡占地面积足足有上千亩,房舍前后相连,勾梁画栋数之不仅,家有童仆数千,整日来来往的不是巨商大贾,达官显要便是那江湖好汉,武林豪杰。可眼下整个飞鱼堡静悄悄地,没了往日的热闹异常,门可罗雀。

飞鱼堡此时大门洞开,里里外外没有一个人影,血洗飞鱼堡的惨案发生已经快十天了,无欢等人从成都马不停蹄地奔到此处,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模样。

“我们大家分头去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无欢说道。七人分头去把飞鱼堡前前后后找了一遍,再次都前庭会合时,大伙都一无所获。

“这该如何是好?”剑无涯道。

“这里也有丐帮分舵。我们不妨去那里找找线索。”柳云龙道。

“柳大哥这个建议好。”上官怜月说道。其他几人都没怎么在江湖上行走,初次行走江湖,便担任如此重要的任务,自然就听曾经在江湖经过风雨的上官怜月和柳云龙的建议。

“我们几个人全去太招摇了,不妨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我独自一人去丐帮分舵去就好了。”柳云龙说道。

“那就有劳柳兄了。”无欢说道,“我们就去城西的那家太湖居好了。你等下来那里找我们。”

“好,就这样吧?”柳云龙说道,拿眼神征求其他几人的意见,其他几人均点头表示同意。

离开众人,柳云龙直接往丐帮在太湖的分舵走去,到了破庙外,与警戒的丐帮弟子对过暗语后,那弟子把他引进了这个位于太湖湖畔的破庙分舵。

里面一个中年乞丐站了起来,说道:“丐帮太湖分舵舵主蒋大海。来的可是襄阳分舵柳舵主?”

“在下襄阳分舵柳云龙。”柳云龙道。

“请坐,请坐。”蒋大海请柳云龙在客座落座,说道,“柳舵主光临太湖分舵不知有何贵干?”

柳云龙拿眼看了看左右,见并无什么别的人在,悄声说道:“在下是为了前几日太湖鱼家的事来的。不知道蒋舵主有什么线索没有。”

“这太湖鱼家的事……”蒋大海说道,“我下面的一个弟子那日外出讨饭,正好遇到了这件事,要不是他机灵也就不能活着回来。”

“哦?蒋舵主是说有丐帮弟子亲身经历了鱼家的那场惨祸?”柳云龙忙问道。

“是的。”蒋大海说着对门外喊了一声,“叫刘二进来。”

庙门外走进来一个长相颇为机灵的小乞丐,年约十三四的样子。走到庙的正中,向蒋大海行礼道:“舵主。”

“你把那日在鱼家见到的跟柳舵主详细说一下。不许有什么遗漏隐瞒。”蒋大海说道。

“是。”那刘二道,接着便讲起了那日在鱼家的见闻。

“鱼家在太湖是有名的乐善好施的家族。我们好多弟子都得到过鱼家的恩惠。那日,我同平常一般去鱼家的后门去找些吃的。正巧,那日是鱼家老太爷的寿诞,鱼家的人手不够,便留我在柴房打杂帮忙,说好晚上结束活计时给我一吊钱作为报酬,还叫我第二日再去的。可就在当天晚上,一伙穿夜行衣的蒙面人进了鱼家。”

“什么样的蒙面人?可曾说什么?”柳云龙忙问道。

“前面的我不知道。他们开始的时候在前庭打斗,后来鱼家五剑就抵挡不住,慢慢向后院中退来,一直退到后花园后面的柴房前。这时鱼家五剑死得就只剩最后一个,敢情他们的飞鱼剑阵绝技也没能打败敌人。”

“当时你在哪里?”

“当时我就躲在柴房里面,吓得我两腿战战。只听其中一个人说道:‘鱼老四,快说出那地图的下落,我等便可饶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如若不然,全都会没命。’当时我就吓坏了。”刘二说着,仿佛还听见了那个令人恐怖的声音。

“后来呢?那个鱼老四说什么了?”

“只听见鱼老四说:‘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告诉你的。’然后那人就又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等你死后,我们把你这飞鱼堡翻个底朝天,不信就找不到地图。’说着那人冷笑了几声就把鱼老四给杀了。”

“然后怎么样?”柳云龙问道。

“这时候有另一个过来对先前说话的那个人说道:‘报告坛主,鱼家五十四口人已经全部杀掉了。’先前说话的那人就说:‘好的,你们去找吧,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这地图。’然后就听见外面乒乒乓乓的好一阵乱响,接着就听见有人高呼说在书房找到一个暗门,那个人就匆匆地走去了,再没有回来。等他们走了好一会,我才敢悄悄地爬出飞鱼堡回来。”刘二一口气向柳云龙讲述了自己那日在鱼家的经过。

“哦,是这样的。不知道还有谁见过那伙黑衣人的行踪没有?”柳云龙忙又问道。

“说来也真是巧了。”蒋大海说道,“那日晚上,有一伙黑衣人就是在离此不远的地方上船离开的。我们伏在芦苇荡中警戒的弟子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那伙人往哪里去的,能知道吗?”

“我叫他进来你自己问他吧。”蒋大海又叫刘二去把张山叫来。不多时,那个叫张山的丐帮弟子就走进了这破庙。

“你给柳舵主讲讲鱼家惨祸那日晚上你看到那伙黑衣人。”将大海说道。

“是。”张山便讲起来。

“那日,我正在芦苇荡中隐藏警戒,大约是快三更的时分,岸上走来了一伙人,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本帮弟子。当我探出半个脑袋想要招呼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是一伙黑衣人。一路上兴高采烈,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其中一个说:‘坛主这次找到了这个寻找那宝贝的地图,回去可是大大的功劳啊,可别忘记提携小弟。’只听另一人说道:‘自然忘不了众兄弟的好处。’说得那伙人喜笑颜开,那人更是笑得甚是得意。”

“那他们往哪里去了?”

“他们来到岸边,上了一艘泊了很久的船,当日我就是负责监视这只可疑船只才去那里隐藏的。”

“好,接着说。”

“那伙人上了船不久,那船就起锚了,看方向估计是直接过了太湖,往北岸去的。”张山答道。

“好的,谢了。”柳云龙站起身来,说道,“在下还有别的事,告辞了。”

“柳舵主慢走。”

等柳云龙来到无欢等人下榻的太湖居时,天色已晚。几人正焦急地等待他回来。

“情况怎么样?”无欢见柳云龙进来,忙关上门问道。

“查清楚了,那伙人在鱼家找到了一份地图,看样子就是寻找山河社稷图的地图,已经回去请功了。”柳云龙忙把在丐帮得到的消息简要地讲给其他人听。

“过了这太湖便紧邻着建康,在这里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往北经沧州再走别的路;第二条就是改道向西走,经庐州后再改道。”无欢说道。

“可你怎么知道他们要走那么远呢?说不定他们在太湖北就不走了呢?”唐蓉说道。

“先不要想那么多,既然知道他们是往北过了太湖,我们只好是跟过去一路打听,必然会有收获。”上官怜月说道。

“上官姑娘言之有理。”剑无涯道。

“好啊,那我们明天就出发。”杜可心说道。

“阿弥陀佛。”法然诵了一声佛号道,“小僧想在走之前去飞鱼堡为死难的人念经超度,才能不让他们死后得不到解脱。”

“好,我陪你去。”无欢说道。

“你们自己要小心。”上官怜月说道。此女子自从再次和无欢相见后对他甚是关心,见他要和法然去飞鱼堡,忍不住关切地让他们小心。

子夜时分,无欢与法然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飞鱼堡。

“你想要在哪里做法事?”无欢问道。

“就在前庭吧。”法然说着就开始念念有词地做起法事来,无欢在一边看得甚是无聊,便起身在飞鱼堡再次查探,既然那些人是在书房发现的暗门,现在再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痕迹。无欢想着便朝书房走去。

飞鱼堡实在是太大了,找了好久无欢才找到了书房。本来应该是挂着书画的墙壁已经被弄得一团糟,地上乱七八糟的纸,已经看不出曾是谁人的手笔,在书房的正面墙,有一个书架移在一边,里面有黑糊糊的有一个暗室。

“白天怎么就没有重视这个暗室呢。”无欢心道。捻开火折子,无欢走进了这个暗室。这间暗室的陈设很简单,只在正面有一张祭桌,上面不知道供着谁的灵位,现在已经不知道那灵牌到哪里去了。

低头四下看了看,在墙角找到一个沉香木做的灵位,上面写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似乎是些隐语,灵位的底座上有一下小暗槽,暗槽已经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取走了。估计这里面原本装的就应该是那地图了。

无欢正要放下灵位离开,突然,灵位上一个深深的指印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会是谁的呢?仔细检查下,才发现这灵位的暗槽是被人强力打开的,里面的机括尽毁。有了这个发现,无欢出去找到法然。

两人正要离去,墙头却跃进来一个人,正要出手却发现是剑无涯,原来是余下几人见无欢与法然久久不归,让剑无涯过来接应。

“有发现,我们回去再说。”无欢低声说道。

三人回到客栈,其他人都还没睡,见三人安全回来,都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听完无欢说的那个指印的事,都觉得这应该是一条有效线索,应该追查下去。

“我曾经听爹爹说过,太湖的殷正元是大力鹰爪功的高手,一抓之下,便是钢铁也能留下深深的指印。”唐蓉突然说道,“不知道当今还有哪些人有这份指力。”

“啊,大力鹰王殷正元,不错,我也曾听人说过此人。他的铁鹰堡不就是在太湖北岸不远吗?”柳云龙随声说道。

“你们是怀疑殷正元?”上官怜月问。

“没有,我们只是猜测嘛,反正都没有什么头绪。”无欢说道。

“我觉得我们不能轻易放过这条线,反正我们要往北过太湖,就顺便去铁鹰堡一探,你们说呢?”柳云龙说道。

“我同意。”无欢说道。

“我没意见。”唐蓉跟着表态。

“小僧与大家意见一致。”法然说了等于没有说。

“可以一试。”剑无涯道。

“大家都说去就去吧。”杜可心说道,“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们可得小心行事,这殷正元在江湖中也是有正义之名的高手,千万不要弄巧成拙。”事到如今,上官怜月只得说道。

铁鹰堡与飞鱼堡分别位于太湖南北两畔,势力旗鼓相当。高高耸立的牌楼,整齐却又错落有致的汉白玉台阶,依湖而建的大片房屋,无不昭示着主人煊赫的地位,当无欢等人从船上走下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这与飞鱼堡齐名的铁鹰堡。

来到堡前,看门的下人眼见来的这几位除了一个和尚和一个乞丐之外,无不气宇轩昂,知道来的不是一般人物,就连那和尚与乞丐也说不定是少林丐帮的人物。忙上前招呼。

“我等江湖后进,前来拜访贵堡堡主,还望管家通传一声。”剑无涯说道。

“请稍后,小的这就去给几位通报。”那下人说着便往堡内快步走去。不多时就回来了,说道,“鄙堡主有请几位。”说着当先领着几人往里走。

进了堡门,只见一个四十多岁,衣着考究的汉子站在院内。正在梳理这一匹纯黑色马的棕毛。

“堡主,就是这几位想见您。”那下人道。

那汉子放下手中的刷子,把缰绳扔给那下人道:“把马牵回去好生伺候着。”说着又对无欢等人说道:“不知是哪里的年轻侠少前来,恕殷某没能远迎。”

“殷堡主客气了。我等具是江湖后进,近来在江湖游历,来到这太湖附近,就过来拜访殷堡主,打扰了。”柳云龙说道。

“哈哈,哪里的话,殷某的铁鹰堡可是随时欢迎天下英雄,何来打扰之语。”殷正元大笑着说道。

无欢等人依次报了自家家门,听得殷正元又是一阵大笑道:“想不到今天天下几大门派的精英弟子一起来到这铁鹰堡了,真是莫大的荣幸。”说着把几人往堂上请。

众人客气道:“殷堡主客气了,江湖中人谁不知道殷堡主的大力鹰爪功天下一绝呢。”

进得大堂,众人分宾主落座,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这殷正元见闻甚是广博,与无欢等人说起武林典故江湖传闻,信手拈来,讲得大家都心神具往,仿佛自己都身临其中一般。

讲着讲着,午时已到,殷正元便留下几人用过午餐,席间,推杯把盏宾主相谈甚欢。

午后,殷正元命一家人带着无欢几人去到太湖之上泛舟观景,在这个家人的带领下,几人玩得甚是愉快,几乎都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快乐的时间就这样很快的过去了,天色将晚的时候,无欢等人又回到了这太湖畔的铁鹰堡。

当夜色完全把这铁鹰堡笼罩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到了堡前。紧接着,有一人进了这铁鹰堡,再不见动静。

“你说这来的会是什么人呢?”无欢对柳云龙说道。殷正元早早地为无欢等人安排了住处,无欢便在柳云龙的房间与他聊天。

“不清楚,反正进了这堡门后再不见动静,很可疑。”柳云龙也说道。

“那你我前去探探?”无欢说道。

“你等等,我先去通知其他人。”柳云龙说着便出门去通知了其他的人。回来后便与无欢一起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