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北宋政府的都城,开封自然是繁华异常。建于北宋皇祜元年的开宝寺塔,因其外观铁褐色,俗称铁塔。此塔位于开封城内东北角,塔高约55米,共13层,呈八角形,塔身外部用近30种不同造型的褐色琉璃砌成,砖面上塑有伎乐飞天,麒麟、坐佛、立僧、宝相花等50余种花纹图案,工艺细腻,栩栩如生。
但位于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塔的前面,却有一件什物更为出名,那就是镇守这塔的石头狮子,这石头狮子体积甚是庞大,重逾千斤,牢牢地把守着这开封铁塔。
这天,一个年轻的和尚正行走在这繁华的开封大街,来到这铁塔下时,见到这石头狮子的旁边围了大大的一群人,却是在看一个赤膊的汉子耍把式。只见那汉子耍了一趟地趟刀法,冲四方抱拳说道:“在下初到贵宝地,还请各位关照则个。”说着观看了一下周围人的反应,继续说道,“下面,在下将给各位表演一趟少林拳法,请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说完,便又耍了一趟简易的少林长拳。
在一边观看的一个少年公子哥模样的人笑道:“这便是那天下闻名的少林拳法吗?当真是可笑至极。”说着,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家丁也是附和着大笑不已。
“在下到这天子脚下,虽然只为混口饭吃吃,但这拳法却是半点不假的少林拳法,货真价实。”那耍把式的汉子微微地皱着眉头说道。
“少林拳法名动天下,厉害至极,哪似你演的这般没用!”那个公子哥继续取笑道。
“公子爷说笑了,在下靠着这几路把式行走江湖,却也不曾吃亏。”耍把式的汉子傲然回答道。
“哟,还敢胡吹,来来来,只要你能打过我的这些手下中的一个,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那公子哥说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重约二十两的银锭,在手中轻轻地抛接着,目光轻蔑地看着这耍把式的汉子。
那耍把式的汉子直直地看着那锭亮闪闪的银子,暗暗地咽了口口水,贪婪地说道:“公子爷此话当真?”
“自然不假,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赵小爵爷可是说话算话的。”那赵小爵爷冷笑着说道。
那赵小爵爷见那汉子有些动心的样子,对身边的一个瘦子说道:“刘七郎,你去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家伙。”那个瘦子满不在乎地走进场子,站到了耍把式的汉子对面,挑衅地看着他,似乎在说,来吧,看我把你好好地羞辱一番。
那耍把式的汉子摆开了一个起手式,看得出是有些扎实的基本功的,看到对手那不屑一顾的神情,耍把式的汉子忍不住出手攻击,哪知就在这一攻击的瞬间,对手就把他打倒在地。那个耍把式的汉子不信服地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站稳,却又被对手一腿扫倒在地。
“诶……”从围观的人群中传过来一声长叹,却是那年轻的和尚。
“你叹气做什么?”那个正在耀武扬威的刘七郎转过身来,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叹的是这位施主要是稍微的懂得一些灵活变动,你就不能那么容易地打倒他了。”那和尚说道。
“小和尚到是能说会道。”刘七郎说道,“那你来接我几招如何。”
“阿弥陀佛,小僧不与人打架动手。”那和尚双掌合十地说道。
“哈哈,你不与人动手打架!如果我一定要打你怎么办?”刘七郎大笑道。
“如果施主非要打小僧,小僧绝不还手,却是会躲闪的。”那和尚说道。
“好个会躲闪,我到要看看你会怎么躲闪!”刘七郎说着,快速地攻向那和尚,想要像刚才放倒那汉子一般地放倒那和尚,那知那和尚却甚是机敏,刘七郎狠狠地攻了数招,都被那和尚给躲了开去。
“好个和尚,到了这开封铁塔也不来找我们,却来街头寻衅打架!”一个年轻男子推开围观的人群,挤了进来,说道,却是无欢。
那和尚见无欢出现在那里,忙一个箭步跳出了圈子,说道:“我正要来寻找你们,哪知却遇到这泼皮在此生事,忍不住想要教训他知道天外有天。”刘七郎见这几招间始终沾不到那和尚的一片衣角,知道这和尚说得不错,的确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忙上前道:“多谢手下留情。”
那和尚却当作是没有看见一般,和无欢一起挤出了人群走了。敢情那和尚是前来寻找无欢等人的法然。
“你们那边怎么样?”无欢带着法然回到住宿的客栈,上官怜月与柳云龙唐蓉几人均在此处。无欢问法然道。
法然将分开后,自己与剑无涯、杜可心三人在天藏谷的遭遇详细地对众人讲了一遍,然后说道:“剑施主让我前来寻找几位,让大家速速前去襄阳会合。”
“那我们就赶快前去吧。”柳云龙说道。
“好啊,我们这就走。”无欢忙说道。几人正欲起身离店而去,此时店外却是传了一阵喧哗声,当先走进来的正是刚才在铁塔下遇到的那个公子哥赵小爵爷。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大都是一些家丁护院的打扮,其中也不乏几个身穿家将装束的人。
“怎么,几位就要走了啊?”那赵小爵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请吧,我们赵爵爷有请几位。”那紧跟其后的一个跟班也说道。
无欢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公子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想是因为刚才法然在铁塔下扫了他赵府的面子?想不到这赵爵爷竟然会如此劳师动众地来为其子小爵爷报这一箭之仇。
“如果是因为刚才的事,在下深表歉意,只是在下等尚有急事待办,不知道赵爵爷相召有什么事?”无欢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家父为什么要请几位过府,本小爵爷也不知道,但刚才的事情,仅仅是个玩笑而已,几位不必放在心上。”那赵小爵爷说道。
“小爵爷如此豪爽,我等亦不是量小之辈,今爵爷见召,我等自当前往。”无欢说道。
几人随着赵小爵爷一行人来到了位于开封城南的赵府。当无欢一进入这赵府,里面的陈设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想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自己在哪里见到过和赵府一样布局的地方。
“几位,里面请。家父正在内堂相候。”赵小爵爷伸手肃客道。
无欢与上官怜月等人进入了内堂,只见一个人面墙而来,高声吟诵着墙上挂着的词句,听到有人走进了房间,却也是头也没有回,静静地看着墙上的那副王维的真迹。
“父亲,我已经将他们几人请来了。”赵小爵爷上前一步,说道。
“好,你先出去。”那赵爵爷说道。
“是。”赵小爵爷说完便退了出去。
“在下等江湖莽夫见过爵爷。”无欢等人向赵爵爷见礼道。
“不知……”无欢一句话都还没说完,那个赵爵爷转过身来,惊得无欢把后面的话活生生给吞了回去,因为那个爵爷赫然便是自己在藏峰山庄见过的赵策!
“好久不见。”赵策看着无欢微笑着说道。
“确实是好久不见,只是不知道你这次把我们都找来,却是想要怎么样?”无欢冷冷地说道。
“本爵已经听公孙先生讲了诸位在铁鹰堡的作为了,上次的事情,的确是一个天大的误会。”赵策说道。
“你说的公孙先生可是公孙胜先生?”无欢问道。
“正是,公孙先生实是我长歌门智囊,只是由于我们的疏忽,才使得天阴教有机可趁,抓走了公孙先生,多谢诸位能够在铁鹰堡丈义出手相助。”赵策微微有些无奈地说道。
“赵爵爷?你真的是个爵爷?”无欢有些不信地问道。
“本爵乃当朝宰相赵仲的弟弟,当今万岁钦封的鹿鼎爵。”赵策说道。
“那你又是长歌门的什么人?”无欢忍不住又道。
“本爵乃长歌门当代门主。”赵策沉默了片刻,说道。
“哦?门主!”无欢等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回答镇住了,想不到这个在本朝最为神秘的组织的首脑现在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
“是的,门主。”赵策说道,“几位先请坐,待本爵与几位好好谈谈。”
几人分宾主落座,便简单的开始了谈话。
“赵爵爷,哦,不,赵门主。”无欢把这两个称谓都叫了一遍,却是都觉得不妥当。
“你们就称呼本爵的官讳吧。”赵策说道。
“我想向赵爵爷打听一个人。”无欢略微有些忐忑地说道。
“请讲。”
“不知道那个被关在藏峰山庄的女人是谁?”
“你是说那个和你一起逃出藏峰山庄的疯癫女人?”
“是的。”
说到这个女人,赵策又是沉默了片刻,轻叹道:“那本是我一位友人的夫人,只是她因为一场变故而精神失常,因此只能把她在藏峰山庄内关起来。”
“是因为她的孩子吧?”
“你怎么知道?”赵策警惕地问道。
“自然是她告诉我的。赵爵爷是否可以详细告诉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无欢说道。
“这个,这个涉及到我那位友人的个人隐私,恕本爵不便相告。”
“我这是想帮助她而已。”
“不必了,她有她的那些姐妹帮忙,你就不用操心了。”
“原来爵爷已经知道她后来的事情了,那在下就不必再累赘。”
“还请爵爷见告此次相召所为何事?”柳云龙见两人越扯越远,忙说道。
“是这样的,天阴教已经从本门飞鱼堡夺走了寻找山河社稷图的地图。想必他们已经知道这山河社稷图就在藏峰山庄了。这次请诸位过来,是想请诸位帮忙去阻止天阴教的人夺走山河社稷图。”赵策说道。
“原来是为这件事,请爵爷不必担忧,我等正要前去襄阳阻止天阴教寻找这山河社稷图,只是我等还不知道这山河社稷图就藏在藏峰山庄罢了。”听了赵策的话,无欢笑道。
“那这件事就拜托诸位了,长歌门的精英会在藏峰山庄等着诸位。”赵策急切地说道。
当晚,几骑快马驰出了开封城,直奔襄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