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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期待落空及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之尴尬(2)

李成书在旁边说,狗东西可真会讨女人喜欢!说着夏奈尔,他果真就掏出了一瓶那玩意儿,你说厉害吧?

吕士凡说,他是处心积虑呢,那还不早早地准备好,到时来那么一下子呀!

我想起他先前说的栾菊单纯,她爹又曾跟他老婆有过一腿,三来二去的,别让刘老麻给米西了的话,就寻思这个刘老麻可能还真有那么点癞蛤蟆的心思!我相信,如果不动一番脑子,一般人绝对想不到这种送香水的方式,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刘老麻事后每人给了我们一个三百块钱的小红包,曾让吕士凡兴奋了一阵子,说是咱就在那里人五人六地坐了那么一会儿,也没动什么脑子,哎,就给了咱一个月的工资,这评委当得值了!

李成书说,你知道他给栾菊的小红包是多少?吕士凡说,多少?

李成书说,是咱的十倍,三千!

吕士凡又不平衡起来,好家伙,还怪舍得下本钱哩!

我说,你刚才还说咱在那里就坐了那么一会儿,也没动什么脑子;人家在那里是做主持,在劳动、付出,这有什么可攀比的?刘老麻要不请咱们呢?你不是也没牙啃?若是从外边请主持人,他花得会更多!

李成书说,我看他俩早晚得出事儿!我说,那倒不一定。

两个老小子在这点上意见统一起来了,说是不信咱打赌我说,打就打!

李成书说,赌注就下这次的评委费怎么样?三百!我嘴上说着行,可心里还是很没底。

有一次我跟老栾勤说起这事儿,同时也提醒他,栾菊这孩子太单纯,也太漂亮,都说她长得跟李媛媛似的,还真是,越看就越像。可她穿得有点露了,她那个衣着打扮儿在省城不算什么,在咱这小县城里就有点扎眼儿。我相信她不是个随便的孩子,可刘老麻就很难说,我看他心思动得不少,没有机会他创造机会……

老栾勤就打断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是好意,可她一个成家立业了的人,又不是小孩,能没点数儿?我说,你有这个把握就行。

打了赌,那俩老小子有所期待或期盼了。他们不一定就是为了那三百块钱的赌注,但总之是希望能出点什么故事。

有个礼拜天,栾菊和刘老麻又先后来了。栾菊问我有关电影《危情十日》的事,说是那道题的答案是知道了,那电影我也看过,可就是不理解那女主角为何要将那作家的双腿用大锤给夯断;当时吓得了不的,过后想想又特别可笑,特别她抡大铁锤的镜头总让人忘不了,那个女主角叫什么来着?

我告诉她,那女主角叫安妮,扮演安妮的演员叫凯西。贝兹。那电影说的是小说家保罗·薛顿在一场大风雪中,不幸发生车祸,摔断了双腿,被自称是他的头号忠实读者和崇拜者的女子安妮所救,安妮曾是职业护士,故对受伤的保罗悉心照料,但她对保罗作品中的人物太关心、太投入,进而要替作家安排人物的命运,当她获悉保罗在他的新作中将她最爱的女主角用所谓的苦难处死时,即怒不可遏。她认为保罗破坏了她的心灵生活,遂要他将作品的结尾部分重新另写,要么再写一部所谓的苦难系列小说,让那女主角复活。保罗不允,她即开始一步步地折磨他,进而挥动铁锤再度将他的双腿砸断,并且还以尖刀和枪支威胁保罗。整部片子就像一场惊险的游戏,令你心惊肉跳。扮演安妮的凯西·贝兹那庞大的身躯和令人不寒而栗的造型,也令我们感到强烈的不安,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刘老麻说,我也不理解,那女主角既然如此崇拜那作家,干嘛为了那么点事就要砸断他的腿呢?

我说,崇拜归崇拜,可那作家在摔断腿之后已被她玩于股掌之中了,她就要有点所有感,她供他住、供他吃,伺候得也不错,进而就要控制他、领导他、指挥他,加之她对他作品中的人物太关心、太投入,不但关心他的生活,还要指挥他的业务,要听她安排人物的命运,他不听话,她就要整治他,拿铁锤夯他,拿尖刀和枪支吓唬他!

李成书在旁边说,这不整个一个江青吗?也有点像那个电工文化局长,你这么一分析,好像影射某种东西似的。

我说,你爱怎么联系怎么联系就是了,还可以联系到更多的东西,好的作品总是多义的,令人产生诸多联想的。

刘老麻说,好家伙,看来作家还不能随便写哩!你也得小心,若是写得不好,也得让你改来改去,再不听,也把你的狗腿给夯断!

我即说,若是真有人对我关心到这种程度,我还求之不得哩!

刘老麻又问栾菊,那个大奖赛的事情最近有消息没有?

栾菊说,还没听到动静,去年刚搞了,若是两年搞一次的话,恐怕要到明年了。

刘老麻说,我以为今年就要鼓捣哩,那就不慌,我上回说的那个八周年厂庆的事,你们还是要继续准备,我想跟春节一块儿鼓捣怎么样?春节过后一般不是正月初六上班吗?刚过完节,心还没完全收回来,那就鼓捣个厂庆,一块儿热闹它一家伙!

大伙都说好。

刘老麻又对老吕说,你那个三句半,我看基础还是不错的,只是别太宣传个人了,还是要与时俱进嘛,啊?

吕士凡说,嗯,与时俱进对了!

刘老麻接着说,你们再多准备它几个节目,一台晚会,光唱些流行歌曲也没意思是不是?还要突出主题,搞它几个什么块儿来着?电视上经常说的那个?

栾菊说,你说的是板块吧?刘老麻说,嗯,板块儿对了,内容上分一分,别弄成了一锅粥!

吕士凡说,咱们自己创作的东西,是得占有一定比例,到时也得版权所有发个小稿费什么的吧?

刘老麻就说,那当然,哎,最近又迸什么新花没有?我说,现在是淡季,没进什么新花,目前着重是培植。刘老麻说,可每次来总像又多出些新品种,一天一个样儿!说着就到荫棚下的花间转去了。开始我们几个人都陪着他,可三转两转,李成书和吕士凡溜了,有意给刘老麻和栾菊创造出故事的机会和场合似的。李成书使眼色让我也溜来着,我没听他的。

刘老麻和栾菊走了之后,老小子李成书还埋怨我,说我不看事儿,又是怕输那三百块什么的。

我说,他两个要出故事,在哪里不能出?非得跑到你这里出呀?你们心理也太龌龊太、儿科了吧?

吕士凡说,那倒也是!

谁都揣测并期待着他两个要发生点什么故事,却终究没有发生。直到我和老栾勤春节之后退出了绿色合作社,也没听到有关他俩的任何绯闻。我要那俩老小子兑现那三百块钱的赌注来着,吕士凡还在那里梗梗着脖子说,打赌的时候又没说出事儿的期限,现在不出,不一定将来就不出,总之是要出就是了!

我说,若这么说,我看你一定还会偷鸡摸狗,现在不偷将来也一定会偷,总之是要偷就是了。

吕士凡脸红一下,我请你吃饭还不行吗?当初是我们两个跟你打的赌,我可只出一百五呀!

李成书说,你就出那个二百五减一百吧,我又没说不拿,可他两个是怎么回事儿呢?看着要出事儿似的,却就没有出!我说,关键还是在个人呀,都说栾菊像李缓缓对吗?你们听说李缓嫒有过绯闻吗?杜小贤也没有吧?

两个老小子就说,也可能,这里面确实也有个观念的问题,素质的问题,应该综合考虑是吧?嗯。

立秋了,又下了场不小的雨。我们照例的在屋檐下接雨水,到水库边儿上的泥水里打滚儿弄景儿,可打着打着不对了,一股黄龙般的洪水从沙沟那地方冲下来了。吕士凡大喊一声,不好,泥石流!一个个屁滚尿流地就窜出来了。待跑到花房的荫棚下,就见老崔及几个民工打着伞正站在办公室的院子里指手画脚。老崔说,不要命了你们?喊了半天也听不见!我们还在那里张口气喘,往下一看,我们打滚儿的地方已被洪水淹没了,遂在那里惊魂未定,好玄,弄不好还真是有生命危险!

到得办公室,我说,多亏吕士凡呀,你怎么听见的?

吕士凡说,哪里是听见的,是碰见的,一块石头撞到我头上了,我就意识到有问题,一扭头,果不其然!

老栾勤说,来沂蒙山这么多年,没听说有什么泥石流,骖多也就滑个坡什么的,哎,这鬼地方竟然来这个!

李成书说,这就与这里的地形地貌有关,也与植树队在上头挖坑整土有关,过去下雨是直流而下,没什么可冲;你一搓坑,一松土,松多少就冲多少!老崔说,那我得去屋后看看,那些树说不定还够呛哩!吕士凡和李成书也跟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三个回来了。老崔给刘老麻打电话的时候,嘴唇还哆嗦,话也说不成句:报、报告刘总,毁、毁了,这下全、全毁了……

吕士凡接过话筒替他说,泥石流、泥石流,嗯,花房和办公室的后墙被沙土埋了半截,刚栽上的树冲了个厢蛋净光!我一听,赶忙窜到屋后一看,还真是!多亏那屋后墙垒得结实。

我回到屋里,就听老栾勤说,人人都说沂蒙山好,又是沂蒙山区好地方什么的,可就是这个熊沙沟不怎么好,三天不下雨就旱,稍微下点雨就涝,还来泥石流,你说恶心吧!

我说,猪八戒扒出来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

李成书说,我那是说的吐鲁番那个火焰山,谁说这地方来着!我蓦地想起李成书上回说我和老栾勤没人股站着说话不害腰疼的话,就觉得刚才的话是有点轻巧了,同时也寻思入股与没入股的心态还就是不一样,遂庆幸起当初多亏没入股来。不一会儿,刘老麻和小于就来了。老崔陪他们冒雨到山上转了一圈儿下来之后,刘老麻却没怎么以为然,说不就那么一小溜嘛,这那是什么泥石流!真正的泥石流你们没见过,那年我在四川可是见了一回,那叫泥沙俱下、巨石滚滚呀,第二天电视上就报道了,说有多少房屋被毁,又是多少人失踪什么的,那可真叫玄!咱一没伤着人,二没损失了房子,更谈不上自然灾害!我看半山腰以下的鱼鳞穴还是起了作用,防止了大部分水土流失,山顶上的土往下一冲,对下边的树生长还有好处哩,至少根部的土层加厚了吧?我为你们的责任心而感动,可也觉得你们这些文化人儿心理承受能力不大行啊,很脆弱呀,遇到点事儿就一惊一乍。泥石流、泥石流,又是屑蛋净光什么的,吓得我了不的,我以为怎么了来着,不就损失了三四百棵树苗吗?顶多四五百棵,我们一共栽了近三万棵树苗,损失这点算什么?哪里是什么厢蛋净光!太虚话!要干成一点事没有一点风险意识不行啊,更干不成大事业!

吕士凡就尴尬地脸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