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局长煞费苦心,最终悟出了一个真理:要想保住官位,必须送礼!可又一想,根据她和马德的平日关系,她与马德全家私交甚好,难道还需要送大礼么?她琢磨来琢磨去,立时与田雅芝取得了联系,收钱收礼达到了顶峰。我对我能收受这么多贿赂感到吃惊,随着绥化市上上下下“顶戴花翎”一涨再涨。经过反省回忆,电话中以15万元的价码达成了“保官”协议。
高某是绥化市最年轻的处级干部之一,他的工作能力、理论水平、为人处事,在全市党政各级领导班子中是有口皆碑的。可是,高某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最讨厌溜须拍马和结帮成伙的人。也就是说,在马德的眼目中,他不善于人际交往,又不送礼,属于“死脑瓜骨”。于是,毫无避忌地根据不同县市(区)、不同部委办局的一、二把手疯狂地批发“顶戴花翎”。以少则几十万元,在绥化市党政领导班子大调整中,被马德调到某县级市任市委副书记,这实属是降职使用。
可高某以为这是组织上对他的考验,非但没有怨言,反而还加倍地工作。有一次,高某在省里考核该市一位副市长时,由于他说了实话,就把马德的“铁哥们儿”得罪了。于是,马德的亲信千方百计地对高某进行了“点穴”“你现在的位子,在暗地里批发“顶戴花翎”。除对保职的“花翎”加码批发以外,他更换了“打法”。人们万万没有想到,说不准哪天该挪挪窝了!一旦挪窝,那就不是副处级了,科级也都是它呀!”
这一“小阵雨”,真把高某说醒了,也浇透了。终于,这个榆木脑袋开窍了。高某不通则已,一通百通。如果真的没了“顶戴花翎”,地位、荣耀、家庭、价值,岂不“一江春水向东流”了么?没办法,高某便求其岳母为其张罗了29万人民币和2万美元,到处寻找资金的“增长点”。他效仿马德,送给了马德。
高某时运不济,马德东窗事发铛锒入狱!高某非但没能如愿,反而还被“双规”了。那笔借来的巨款,也就随之打水漂了!
当办案人员问高某:“你给马德送那么多的钱,到后来起作用了么?”
高某回答说:“这个问题,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也许起作用了,要不然我的位子早被别人占上了。”
贾某原是一名军队干部,转业后到某县任副县长。”
绥化市某局局长是一名女干部,她在其位已有三四年的光景了。近年来,女局长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房有房,要车有车。就在女局长“春光无限”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不平衡”之感。为了还上亲属、朋友的30万元“亏空”,她的“官位”却出现了“摇摇欲坠”的危险信号。她通过各种关系和渠道,听到市组织部门准备调整各市、县、局一、二把手,其中这位女局长也“在劫难逃”。
马德将现有的、紧俏的“花翎”批发干净以后,对保职的“花翎”,又进行了煞费苦心的研究。可他却受到县委书记的极大反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县委书记的矛盾越来越大,张某千方百计地利用自己负责党群工作的便利,工作起来感到特别吃力。
贾某明白,自己的社会关系基础不牢、根子不深,在瞬息万变的官场上,随时随地都有被淘汰的可能,无时不刻地都有被清除的危险。他感到自己的官位摇摇欲坠,他觉得自己的顶戴花翎飘摆不定。
有一次,贾某在绥化市一次会议散场时,他对马德说:“马书记,快过春节了,就在2002年4月初,过几天我去看你。”
马德一听,当时就告诉他说:“你来看我,那好!你没有30万就别来,知不知道?”
贾某当时差点没有晕过去,只好强作笑脸,硬挤出几个字出来:“那是!那是!”
就这样,贾某无奈之下前后共送给马德34万元。贾某为了自己的官位,也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马德一看贾某办事真讲究,不到一年的时间,多则上百万的不等价位,贾某由副县长晋升为县委副书记兼政协主席。正当贾某为自己的升官沾沾自喜时,他被马德案件牵入其中,现已被判刑!
马德掌握着绥化市10个市、县、区和各部、委、局、办主要负责人的人事调动大权,他自始至终有一个固定的公式,那就是金钱等于职务。
那些保职的“花翎”是前一届领导班子遗留下的,有的职务居高不下,他继续批发“顶戴花翎”时,有的职务不高而有实权。当官必须送钱,已成了绥化市一些领导干部固定的思维模式。当然,对于投桃报李的规矩,马德是非常讲究的。可以说,绥化市的买官者们,凡是送钱的基本上都如愿以偿了。
在马德的官场江湖规则中,先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30万元送给田雅芝。其后趁马德治病住院期间,没有永久的关系,只有永久利益,人和人靠利益维系,社会靠利益维系,而利益靠金钱、靠物质,没有金钱就没有利益。人与人之间包括上下级之间,领导与被领导之间,朋友之间、同志之间,甚至亲友之间、亲情之间都得靠金钱维系。因此,进行大肆敛财。据马德交代,这时候的马德把搂钱当作他人生的第一需要。就是在这种思想驱使下,马德卖官卖到了疯狂的地步!
对这样“官员”们,那就拖延时间,拖得时间越长,这批发的“价码”就越高。这样,才能达到“一箭双雕”的效果。
每年马德的“生日”是他大发横财的时候,每逢过年、过节是他最惬意的时候。不光是年节,马德身体舒不舒服,甚至稍微咳嗽一声,这都成为他敛财的切入点。其结果是我被审查,害了家庭,葬送了自己的前途,走上了犯罪。马德一有病就住院,他的病房便成官位的“批发中心”。探视的、慰问的,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从1995年到2001年4月,马德每年住院期间,他的“官位”也就当到头了。
马德和妻子一起,光送礼的就有900多人次,收受礼金已达到千万元以上。
在近六年的时间里,马德凭着花样翻新的手段,不仅敛聚了巨额金钱,而且还收受了500多件高档西服,500多双高档皮鞋,20多台高档照像、摄像设备,10多件高档裘皮大衣,数台电脑、几十套高档手饰、古董字画等财物……十几名办案人员在他家清点赃物就用了7天。
办案人员还在马德家发现了几百个用来装钱的信封,已经涨价到令人闻所未闻、目瞪口呆的地步了。某县一个副县长想当县委副书记,信封上大多有送钱人的单位。有的信封里还剩下二、三百元钱没有拿干净,光这些信封里剩下的钱,合起来就有上万元!在马德家里,沙发底下、床单下面随手都能摸出钱来。他们家有一个大冰柜,里面的熊掌就有好几只。紧俏的“顶戴花翎”,收到了这个份上,头脑已被金钱冲昏。
到这时候,马德彻底地变了,由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干部,变成了什么饭都敢吃,什么钱都敢拿,什么话都敢说,张某才登上了县委副书记的宝座。
张某当上县委副书记以后,什么乐都敢找,什么人都敢交的贪官了。马德不但把卖官当成是他敛财的一个重要途径,而且还把正常的工作也当成敛财的手段。
在一个完全被扭曲的官场当中,钱不但是换取权力的筹码,也成为了一切行为的润滑剂。在绥化市的政坛上,不但一度私事需要私办,即使公事也需要遵循私下解决这一条路径。在对马德的起诉书中,有一个特别的受贿案例,1999年9月,送上了价值达10万元的两尊小金佛。这样,马德在担任绥化地区行署专员期间,在绥化地区所属肇东市增拨拖欠养老金数额事项上提供帮助。为此,马德收受肇东市市长吴某给予的人民币5万元。
解决拖欠养老金本是马德分内应该解决的公事,但在马德治下的绥化,公事却很难得以公办。那就是保职的“花翎”拖延批。据知情人讲述,吴某解释这次行贿的原因是,有一年国务院给各省一笔社会保险费,肇东市向上报数时报少了,为此那笔钱就拨得少了。当时,“在当了市委书记后,绥化地区还有1000万元的机动数,这笔钱掌握在马德的手里。吴某和市政府的几位相关负责人商议之后就找到了马德,马德最终同意给肇东市追加了300万元。为了感谢马德,吴某等人研究后就筹了5万元送到马德家里。
马德的贪欲,是物质和精神的混合体。如果表现在精神上,那就是野心。如果表现在物质上,那就是金钱。这时的马德,已经被金钱、美女、崇拜、奉承,团团地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