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好想回答她说,喂,阿满,难道你不知道白衣在追你姐姐么?你这是单相思啊妹妹,这样的爱是没有结果的噢,可是她的后面这句话让我说不出来,因为我的确喜欢阿满,我实在是太喜欢了,有时喜欢一个人会让你的脑袋昏晕,会让你干出平时你不敢干的事情,于是我凝视着阿满,眼里无限的深情,像大海水淹向大林木,像金箔金遇见了炉中火,阿满笑嘻嘻地看我,恩?你这就开始了么?
当时应该有摄影机把这段经典的画面拍下来,花香暗浮间杂夜虫鸣,树影摇曳碎去白月光,夜色如水昭昭积空明,美人如玉,皓齿明眸,阿满的碎花裙和鹅黄的衣衫迎风飘飘,握着宝剑的白指尖和轻挑的远山眉生动清晰,这些画面都唯美而模糊,空气里好象也弥漫着诗句的芬芳,让人痴迷,让人沉醉,阿满一手叉腰,一手提着宝剑,且看这个老家伙如何的表白爱情。
殚精竭虑,我像七步作诗曹子建,摇头晃脑,颇有先贤之遗风,思想半天,考虑半天,终于说出了那些麻醉的话来,这个春天,我喜欢一个人在树下喝酒,我不知道,玫瑰花会在什么时候开,就像我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我会爱上一个人。
阿满闭眼思量,恩,还不错了,算你过关了,呵呵,不愧是谋镇新才子啊,才这么半天,说的这些话也让人这样的喜欢。
我望着阿满,阿满,你说的那个白衣的人是不是白衣胜雪?阿满眼珠一转,你问这干嘛?呵呵,你一定是吃醋了?恩,不是么?嘿,小仙道长啊,吃醋有什么嘛,这证明你对我还是很有心的,喂,你过来干什么?喂,站住!你再不站住我一宝剑戳死了你,哦,对,就这样,好好的站着,快把你的鼻血揩了,好难看!你想干什么?恩,有木搞错?你想亲我?哈哈!才给你个手指头,你就想吞我的肩膀,哈哈,啊———,你这坏蛋!站住!站住!小仙你给我站住了!
我哈哈的笑着,流着鼻血,到处乱跑,跑过杂树,跑出暗林和花池假山群,后来竟然让我发觉了后门,我拉开门栓,匆匆的跑掉了,一想到那将阿满防不及措的一香,我就得意得不得了,嘿嘿,得到香阿满的脸包,我也算是不吃亏了嘛,管她喜不喜欢我,抓到现实才是真的呢,香到她的脸包,这就是成功了,活在当下,也不仅仅是和尚的专利噢。
恩?和尚?和尚现在在干什么呢?他是不是会有危险?只不过我先不管他了,明天再来看看,唉,谁叫他跑得不够快呢?
染一定在叫屈,谋啊,你把我搞成这样我都不说你了,你干嘛一个人跑哩?剩我一个人瑟瑟的躲在花院里你可忍心?快让我跑出来了,你这厮哩!
其实染如果这样想就错怪我了,我之所以这样的安排,是想让你去见无伤呢,如果我们两个人一齐走,你不是没有机会单独去见无伤了么?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呆在后花院里吧,唉,我回去睡觉先,今天肯定睡不着了,唉。
和尚呆在后花院里的池子里发抖,他心里很是惭愧,小仙啊,非是我和尚不够朋友,可是我们两个总有一个得活下去啊,为了大我,牺牲小我,也是你出家人的道德哩,你引开阿满让我活下去,这也是你的功德哩,如果你上了天堂,你也有感谢我哩,唉,我们是好朋友嘛,舍生取义,这样好的事情我怎么会不让你干哩,和尚越想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也就哗啦一声从水池里出来鸟。
因为池水里有不少的浮游植物,所以染和尚的身上又湿又绿油油脏兮兮,这下好,才做新鬼跑,又成水尸来,越发的恐怖了,这个造型简直可以得奥斯卡奖了,指环王算什么了,看我们染哥的造型才叫厉害呢,如果你在荒郊野外乍一看见这厮绿油油,你马上会三尸神暴跳,吓得死翘翘了也。
染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可怕形容,他只是很困惑,自己是走呢?还是去看无伤?大家知道,一个粉丝对偶像的崇拜是很不得了的,你们肯定看过爱上周杰伦这电影,里面神颠鬼崇的只是唱歌和独白,怎么隐藏我的悲伤,失去你的地方,你的发香散得匆忙,我已经跟不上,这首歌非常的适宜染和尚当下的心情,看过这电影,你就知道和尚的心里是怎样的不好过了。
和尚站在花丛里叹息,心下道,就算阿满杀死我又怎地,见到无伤,死亡又如何?下地狱又如何?把我放在油锅里炸成麻花脆,又如何?不管了,老纳我什么都不管了,我就是要去见无伤,我得对她说,无伤姐姐,我是您的粉丝哩,对,就这样,噢,慢慢慢,我这个造型这么的恐怖,不把无伤姐姐吓死才怪哩,唉,算了,我还是装着小鬼鬼悄悄的望她一眼吧,如果看不到无伤长什么样子,我死了也不会甘心的,如果她是恐龙呢?怎么办才好?唉,其实她就是恐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望望她,但是,如果,假如知道她是恐龙,我还可不可以对她的诗歌景仰一如往常呢?
唉,好麻烦啊,男人总是好俗,一旦知道写出好诗词的女子是条龙龙,就不太会对她感冒了,唉,这是不是可以说男人都不是好鸟,只爱花容不爱才呢?好困惑啊,又据说,写文章写得好的女子非丑即怪,就好象席慕容丑陋得让人得心脏之病,我崇拜的雁伤伤会不会是席容容?唉,要是她早早的和我视频就不会这么麻烦了,可是无伤这么的骄傲,她断然是不会和我视的啦,我还是悄悄的望上那么一望吧,悄悄的来,正如我悄悄的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你家一分钱财,NND,就这样。
于是,绿油油的染和尚目射绿油油的光,绿油油的就向无伤香阁方向摸去,当然月亮光好大,不染没有仰天来一声惨烈的嚎叫,实在是辜负了这番好场景啊,花摇树影动,和尚悄悄来,不敲月下门,但窥女儿乖,诸位会恨了,这样一个臭和尚,半夜三更的,绿油油的潜伏在书香门弟那小姐花院,是何意思?如果是我们可以来,早打110报警了,如果我们可以上去,早就做这厮一顿了,各位各位,千万表乱来,这是古代,要小心噢,别人会告你诽谤的。
却说染和尚悄悄的潜回无伤香阁窗下,看着月影已斜,已照不到自己乱而恐怖的头发,才重新站起身来,悄悄的往窗里窥去,这一望不要紧,染的水汪汪的眼泪瀑布一样地下来了,天啊,地啊,上帝啊,菩萨啊,急丝辣教的教主啊,我梦里想的,心里念的,笔下虚构的,喝水时估计的,吃饭时预测的,抽烟时幻想的,走路时茫然的,骑自行车时唠叨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捻转反侧睡不着觉的,让我植物神经紊乱动物神经衰弱吃安眠药也解决不了问题的无伤!不就是这个样子么?
人生不识雁无伤,便是英雄也紧张,这句话是何等的经典,何等的准确啊,像CS里的甩狙一样震撼!看见这女子,你就会觉得这世界上所有描绘美丽的词汇都显得贫乏,所有的摄影机都显得焦距不够,所有的画笔都已胶着,所有的刻刀都已锈坏,所有的艺术家也徒然叹息无法表达无伤美丽之万一,在无伤面前,林妹妹太瘦了,赵飞燕也太瘦了,杨玉环太肥了,沈殿霞也太肥了,无伤姐姐可谓是不高不矮不肥也不瘦,淡妆薄抹,玉容皎皎如新月,胜雪吴盐,纤手霜凝,总将香橙破,马滑霜浓,直是少人行,劝君不归也,正是卿卿。
总将无伤比西子,西子只能祸君王,想将无伤比勾戈,勾戈只能痴笑狂,想将无伤比作伊梨优酸乳,又怕辜负了姐姐她挑剔的味觉,想将无伤比作神舟五号,又怕夸张了她窈窕的体形,啊啊啊,无伤啊无伤,我该以怎样的方式来表达对你的美丽啊,或者我冲将上去,冬冬冬来上三个响头先,可是,可是这样莫不是唐突了佳人,这就罪莫大了焉,要遭枪毙了焉,要得阑尾炎了焉,要阿弥托佛呜呼哀哉了焉。
当时晕黄的烛光下,无伤姐姐穿着件月白的罗衫坐在窗前,就着杯蓝山咖啡,傻笑着看红楼梦,本来是有电的,就是因为雨老头来了之后,雁南归就把总铡刀关了,因为他不想让雨老头嫉妒自己已经先富起来,所以只好关掉铡刀以示穷苦,因为时间还没来得及,所以暂时没有电,因此无伤只好就着烛光看红楼梦了。
她边看边格格地笑,外面有个鬼也在呆呆看,看着看着,和尚的脑筋突然散了,要知道,凡是有艺术天分的家伙的脑筋都会莫名其妙的散,这种散是与生俱来的,所谓散,就是不合逻辑,这样的不合逻辑可以从所有艺术大家的作品里看得出来,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不合逻辑了,我还得感谢您,我正是要这样的不合逻辑呢,染轻轻呼唤了一声,姐姐安好。
无伤吓得尖叫,书也抛了,咖啡也倒洒了,烛影摇了,她跑到屋角,双手抱肩瑟瑟发抖,你,你是谁?你最好快点走,一会儿我阿满妹妹要来了。
染和尚叹息,姐姐啊,我只是您的一个粉丝而已,你不要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倾慕你好久了,才忍不住到你这儿看看,现在我心愿已了,我该走了。
无伤怯生生地站了起来,喂,这位先生,请问您是人还是鬼?
染和尚叹息,身世飘零,居无定所,我和鬼物有何不同?你就不防把我当做一个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