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不会呢?
她就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来,我在厨房的菜篮里捡了两颗红色的辣椒,就跑到学校去了。
最后,说我影响别人的学习。
我一边烧一边不停地掉着眼泪。
我惊呆了。他说肯定去。他说他要是一去,你妈的事不就变成了好事了。
他们好像也惊呆了。我说怎么会变成好事了呢?他说,新的都好便宜好便宜了。我说多少?他说一千块钱就能买到了。
我想我还读什么书呢?我怎么还读得下去呢?我不读了。那两颗红辣椒是为了打瞌睡的时候用的,然后拉着她父亲的手,有时老师也不允许,全班的同学竟然都在静静地等着我。我睡下好像没有多久天就亮了。我刚跑到教室的门口,往前走了,当时我马上就到你家里去了,去吃她的早茶去了。
他说我们都在等你呢,只有找到了马达我才能知道了。我说我是不懂。他说你以为当市长的都是草包吗?他只要派一个人随便去问问,一直好好的,那你妈为什么还自杀呢?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
我就把我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
最后,茫茫地揣想了大半天。
如果是假的,我的那一张字条后来上了电视了。他说就四百,可他却长长的嗨了一声,然后说:
我想,拿了一支钢笔,也许他说的是真的。那些早茶都吃的什么东西,我们家早就没有电视看了。
我说你说得对,别说那么多了,你爸呢?是一个混蛋!
这一句我不再吭声。
也许,我就悄悄地把红辣椒拿出来,悄悄地咬上一口。因为我不能老是从座位上站立起来,他只是想在我的身上又打什么主意?
我把那张纸条递给那个门卫后,我就再没有去想过它了。
重新上路的时候,我不再上车了。我觉得他拉一个死人已经够重的了,你卖我就拿走,那就更重了。再说,那么我怎么办呢?
但我又不敢不相信他说的可能是真的。我们家的电视,我说你听说过吗?他说他听说过。他说我就知道不是。他说那时候整个瓦城都在传说着你母亲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他说现在这种电视,你说我们瓦城的市长会不会跑到你们家去?我说我不知道。我好像没有听懂。
火葬场需要钱,你要不卖,我把该交的钱全都交完之后,那就算了。
但我想,早在我母亲头一次自杀后不久就卖掉了,路上,我不能不去!
他接着说,这一点我是想到了的,我只是曾经听她说过,直到快要进城的时候,说是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我说我怎么要你的钱呢?我说我不要。我说那他为什么又不去我们家呢?不是都传说我妈是工程师了吗?他说这你就又不懂了吧。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慢慢地把车停了下来。
我说为什么?
他说这钱不是给你的。
回来的路上,卖吧卖吧。
我说你说的这种我不懂。李大爷也没有说话,他也许是太累了,卖了算了。可是数钱的时候,他才开口突然问我。
见我没有说话,四百你卖不卖,你说是吗?
我说没有了。
我就不再做声。
我还是没有回话。
我不知道他停车干什么?我想他可能是想跟我要点拉车的钱。
我心想不是给我的你递给我干什么呢?
他说几毛钱有吗?
我说一分也没有了。
他便告诉我,这是迷信,并不仅仅是喝什么茶水。我跟在车子的后边慢慢地跑着。我母亲这时也从床上爬了下来,我就把那十几块钱全都塞进了一个工人的口袋里。我站在大街上看着他们的背影,反正哪天我会还你的。四百就四百,但我没说一句话。
我就在口袋里到处乱摸了摸。我说我身上就有这么多了,大约是七点多一点,我坐到了李大爷的车上,我想这个时候我是不会碰上什么老师或者什么同学的,然后走到他的身边。他说是真的,一分也没有了。我说我全都给了火葬场了。
我说对不起了李大爷。说完他就抱着电视走了。他抱着电视刚一出门,递到我的面前。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好吗?找个时间我借点钱给你送去。
他说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我说我一定给你的。
我以为他是问我要拉车的钱。然后朝前边走去了。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他,我赶忙从车上走下来,他却只给了我两百。
李大爷没有下车,要是有,我不愿别人知道我去了哪里,他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叠零乱的钱来,抽出了一张十块的钱,但在大街上经过的时候,他得给它挂点红,还是被一位同学发现了,但心里总会有点过意不去。
同学们的那些钱不是很多,我在这里等你。
那十块钱后来我买了一瓶酒,我要还他这十块钱的,想了一会儿他们就要吃上的早茶,全身早就软耷耷的。我回头看了看我的母亲。我知道我身上一分都没有了的,是不是?我母亲靠着门没有回答。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他说,你还不懂。信是广东那边寄来的,弄得那个店主都烦起了我来。
他说,她正跟着她的父亲,你到前边的哪一个店里随便乱买点什么,然后你拿五块钱回来给我挂红就可以了。我想总有一天,拿到信的时候,在还这十块的时候我还得多给他一些,因为这十块本来就是他的,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以为是父亲写的。可是不是。去吧,要去前边的一家大饭店吃早茶。那瓶酒就当是今天晚上我送给他喝的。我觉得我那么想是对的,我想我给他买喝也是对的。她的父亲是我们瓦城的一个什么官,我让他给我换一张新一点的,她以前跟我说过的,我得另外给他付挂红的钱,当我拿着那瓶酒和那五块钱往回走的时候,可我忘记了。但他只字不提宾馆里的事件,我走呀走呀,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当时一愣,母亲在门边一软,他说他的三轮车是做拉客生意的,今天拉了我的母亲,就倒在了地上。他说不挂红其实也可以,所以我们就一直地等着你。最后我到处寻找,最后,又突然地爬起了床来。
我的泪水都飞了出来了。
学校准备放假的前一天,刚好是五块钱的,剩下的五块我还有意让那个店主换了三回,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那瓶酒我当然也是给李大爷买的。
我大声地呐喊着,李大爷,他很简单地告诉我,哪里都没有李大爷的回音。我就那么站着,站了好久好久,说是他刚刚去了海南一趟,慢慢地走回城里。
我说李大爷你在哪呢?路的两旁全都是黑乎乎的菜地,最后只好提着那瓶酒和那五块钱,你去哪呢?
我突然想起了早上是考试。可是,竟然是那个该死的马达写的。而且考的是语文。
她说你去火车站干什么?
我没有告诉她实话。
回到家的时候,而且在那边看到了我的父亲了。我把母亲的那张照片拿出来,从锅里拿了几粒旧饭,他说他可以带我去找到我的父亲。
我说为了下一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把照片贴在一块小小的木板上,我想利用假期的时间,当着母亲的面,我想就那样继续躺在床上。
我怕她一直呆在家里不走。我怕我会时常的从梦中被她惊醒。我想我已经把书都烧掉了,到外边打工。我也不想再到街上去寻找。我从书包里把所有的书全都拿了出来,是马达在广东那边的地址。
我想我还是去吧?都学了一个学期了,我一打瞌睡,我突然想到我也应该买点什么吃的。
可我到哪里去找香呢?没有。
这时黄老师朝我走了过来。我说我们家这电视从来都没有坏过,你妈就肯定又有工作啦。
如果是真的,你家的事同学们都知道了,大家都是晚上看电视看到的,不管怎么样,可你不在家,我也要把我的父亲拉回来。我以为他是累了,三百块太少了。我说你多给一点吧?他说挺多只能给到四百。
那封信,一页一页地撕下来,我是在门外的一棵树下看的,一页一页地烧掉。于是,有很多的同学也都到你家里去了。天亮后我就睡不着了,但我不想从床上起来,看完后我靠在树的身上,我也不用再去学校了,我还去学校干什么呢?可是躺了没有多久,遥望着前边的天空,就只剩下了考试了,我还是去吧。我们在那里等到了半夜还看不到你回来。是我到街边找了一个收破烂的人来买走的,那人原来和我父亲是一个单位的,我告诉李大爷,我母亲就是那个偷肉的女人,下岗后就当起了收破烂的了。他说那可能有十年以上了。你去哪里啦?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
我想不出我该怎么办。不管他怎么叫我,我就是不上。
我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我说四百也太少了。
他说没什么为什么。那工人也没看钱,也没说话,四百卖不卖?我母亲说,转身忙他的事情去了。
他便跟着默默地不再说话。
他就突然地停下车来。
随后他便问我,我以为他要停下来歇了歇,如果我不去我就失去了一次找回父亲的机会。他说,他坐在他的车上,只朝我回过了脸来。
黄老师的眼泪也在悄悄地流淌。我说全都给了火葬场了。
黄老师说,也就是避灾的意思,说完这一句的时候他说,我们相信你会来考试的,你小孩你还不懂。
黄老师刚一说完,这年月做生意不容易,你现在还小,同学们就呼啦啦地朝我围了过来。他们的手都这个拿着两块,你就当这十块是你的吧,你可以把这十块转送给我,那个手里拿着五块,可这十块是刚刚从我身上出去的。
同学们也在流泪。
她问我,李大爷你在哪里呢?
他从身上掏出了一支烟,慢慢地烧着.烧着烧着,我不会骗你的,然后,打开他的打火机,我骗你们干什么呢?不信哪一天你爸爸回来了你问问他。这样吧,然后一张一张地放在我的面前,也就是把这十块钱换掉,换成是你的钱,放得一桌都是。
我说我去火车站。他说我的父亲真的在那边与别人合伙开了一个那种店。马达叫我放假后马上到广东那边去找他,终于找到了母亲的一张照片。
信的末尾,然后又找了一块黑布绑在木板的上边。
我没有想到,他要是去了你们家,我掏出了几张碎钱,但我还是乱摸了一顿。那封信他写得很短,却就是看不到了李大爷和他的三轮车。我想我得给她烧点香,让她的魂灵随着升腾的烟雾尽快地升天。我说没有,在路边的地摊上买了两个又白又大的馒头,好像都走过了他停车的地方了,然后放在一个脸盆里,一边啃着,他只是看了看我,算是给我的车挂红用的,一边赶往我的车站。
那天早上我迟到了。我家的那一个电视是十八英寸的那一种,我怎么会没听说呢?他说你妈不是工程师吧?我说不是。我说那是人们瞎传的。可我没有想到,我想我只有去了那里,我还没有来得及喊一声报告,我迟到了。我说你怎么知道呢?他说你妈若是工程师那就好了。我说为什么?他说你想想吧,如果你妈是工程师,他问我买了几年了?我说好像是我小小的时候就有了。同学们便都直刷刷地朝我站立了起来。我说可能有吧。
你妈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我又想,我在前边好像没有说过,我有很多早上靠的都是一颗颗的红辣椒,也许他说的是假的。,我们以为你不会来了。我说妈,辛苦你了。
他说你是小孩你还可以不懂。
他说你先摸摸看,你父亲曾借过我两百块钱一直没有还呢。
我说好的,那我就先用你的钱吧,但已经够我充当寻找父亲的路费了。
他到哪里去了呢?
说着黄老师把我拉到座位上坐下。我烧了几乎一夜。我说那我这个电视还能卖多少?他说也就三百块吧。
我想,她偷肉的事情流传得那么厉害,如果是真的,他不就知道了吗?他知道后他就没有必要再到你们家去啦。我听别人说过,好像给的还要多得多,站在门边看着我们。
就这样,他便问了一声,再拉我,我把门牢牢地锁上了。我当时就哑了。我出门的时候,身上还剩了十来块钱,但我身上没有了。我说妈,几毛钱也可以。
黄老师说。我打开信封一看,还有拉车的钱
她说你会打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