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灵蛇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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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雪儿姑娘……”听到里面的动静后,小伍的身子吓了一大跳,想也不想的就要往里冲去,不过却蓦地被雪梨尔一把拉住了。

“我们先离开这!”既然这两个男人要打架,他们还是暂时闪远一点好了!她也正好问问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小伍脸上露出一千个疑惑的表情。

“别管他们,我们先走啦!”雪梨尔力大的拽起小伍後领就朝来时的路拖去,直到够远了后才停下来。

“雪儿姑娘,你不是说要去找堡主吗?为什么要回来了?还有,堡主和邵公子可能在打架呢!你为什么不去劝阻?!”小伍无法理解她的反复无常,也对她的见死不救颇有微辞。

“呵!”雪梨尔不客气的啪了他的脑袋一掌,嘴角则勾起一抹邪笑,“你见过有哪个猎人会去阻止两头厮杀的野兽吗?我的小命可还长的,不想那么早提前结束了!”

“可是堡主……”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这样?“闭嘴!”小伍哀怨的瞅了她一眼,想要继续发言的嗓子在雪梨尔的怒瞪下收了音。“说吧,把你知道东西都告诉我!”雪梨尔凉凉的欣赏不断远处传来的打架声,口里则不轻不重的命令着身侧的小书童。

“好……”小伍乖乖的答道,这纯粹是奴性使然……

时间也许是过了半个时辰吧?瞅了一眼远处那不再发出声响的地方,雪梨尔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对着蹲在身侧摇头苦叹的小伍说道,“走啦,我们可以进去找他们了!”

“哦!”小伍乖乖的跟在后面。“出发!”高抬起的右手一挥,身子就直冲冲的朝书房走去,步伐虽然依旧轻盈,却也不再刻意隐藏脚步声了,且身子一到门口,小手就举起敲上到了门框,“齐衍,开门了!”

砰——

门被人从里面“哗啦”一声扯开了,齐衍一张鼻青脸肿的“俊”容就倏然间冒了出来,“雪儿?!”要不是早知道里面的状况,看着这张丑脸,雪梨尔肯定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还没离开?!说!”齐衍大声怒吼道,心底的震惊显露无遗。

等不及她的回答,齐衍的怒喝马上转向,“小伍,你死那去了?!快出来!”他为什么没有把雪儿带走?!

“堡……堡主,我……我没死那去,我……我在……这里!”面对齐衍的狂怒,小伍的声音怯怯的从雪梨尔的身后传来。“小——伍!”齐衍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似的,那恨不得把小伍抽筋扒皮才罢休。

小伍脖子一缩,再次缩回了雪梨尔的身后。“呵呵……”要不是气氛不对,时间不对,雪梨尔觉得自己可以笑久一点。

“齐衍,别发火了!是我坚持要过来的。”没把齐衍的怒火放在眼底,雪梨尔直接说出自己到来的目的,“你也知道,今天大熊和逍遥来访,所以我就趁此机会跟着他们下山了,也正好跟你说说要辞行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还是照实说好了,反而这也没什么要骗人的。再说了,最自然最真实的演戏,就是让别人看不出你在演戏。“辞行?!雪梨尔,你要去哪?!”这惊讶的声音蓦地从齐衍的背后响起,他脸上的“精彩”和齐衍的不相上下。

“呵呵!冠宇,你也在啊!呵呵!”雪梨尔勾唇淡笑了一声,似乎对于邵冠宇的出现一点都存着好奇一样。

“雪梨尔,你知道是我?”邵冠宇揉了揉眼角后从齐衍的身后走了出来,他脸上的潇洒和温煦依旧,但配合着那张“特殊”的脸孔,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能够配得上和齐衍动手的,能够惹恼他动手的,也没几个人而已吧?”雪梨尔恶劣的笑了笑,“不过,毁掉了两张同样俊俏的脸蛋,说起来还真的有点可惜!”

“雪梨尔,你是真的要走吗?”没有理会她的调侃,齐衍的眼光瞟到了她拿在手里的包袱上。

雪梨尔朝邵冠宇笑了笑,垂下眉头道,“本来是要走的!不过,现在似乎走不了啦吧?”

和聪明说话,一般不用说的太过直白。

“恐怕是这样的!”邵冠宇先回答了。“既然如此,那走吧!”随性的一笑,雪梨尔转身迈开步子,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了任何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这话听在另外两个人的耳里,却明显的震动了一下,尤其是邵冠宇。因为这样的口气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当日她在回答卓不凡求亲时所说的话——“姑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在下娶你,如何?”

“好啊!”她当时是如此随性的答着。这,似乎又预示了什么呢?邵冠宇勾起的唇角放了下来。

“怎么,你们两个不走吗?”走了几步路没看到他们跟上来,雪梨尔不得不扭头问道。

“雪儿,你……”对于她一连串出乎意料的回答和行动,齐衍的思绪还是处在震惊的境地之中。

“怎么了?”淡淡的笑了笑,依然是那张绝世美丽的小脸,可是他怎么看就是觉得奇怪呢?

“齐衍,你不是也要去吗?怎么还不过来?再说了,能够到皇宫去看看也不错,不是吗?”说完像想到什么似的,又停下了脚步朝一直跟在身侧的小伍吩咐道,“小伍,你去跟大熊和逍遥说我要走了,就不去跟他们告别了,你让他们先回去吧!”

“好的,我马上去!”小伍得到命令后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小伍离开后,雪梨尔再次举步。“你们两个,如果不是腿没问题,就快点跟上来吧!”听那语调,她似乎还有些迫不及待。

她真的想去皇宫吗?

这样的认知让齐衍眸底深处的黯然更深了,可是他却不知道的是:当雪梨尔独自一人坐入那狭窄的轿子后,脸上邪肆的笑意就没收过,她揉搓着手指上的戒指,小嘴里低声喃昵道,“幻衣,以后就拜托你了……”

记得古曲《清平乐·残冬》里曾曰:寒流一再,妄把春来碍。雪剑霜刀磨未快,汝也真真无奈。蹒跚小脚残冬,不甘日渐龙钟。施展浑身解数,焉能追上春风。

那字面上的寓意是说——无论冬季有着怎样的寒流雪剑霜刀,无论它有多少解数,却也依然追不上春风的脚步,残冬最终会被春风所取代。

如果按照我们通俗一点的说法,也许可以用一句“冬天到了春天还远吗”或是“黎明过去光明总要到来”来解释,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种不可逆转的自然规律,即使你花费再多的心力,最终也不过是同一个已知的结果罢了。

这听起来似乎很让人觉得泄气,但是就在这样的时刻里,南韶国最幽雅最宽大的居所——秋水轩的情景和以上所描述的情境很类似,虽不完全相同,却也相去不远,唯一的区别就是:当你昂望着那遥远的夜空时,会在自己心底深处涌起一股“这黑暗和静谧会如影相随”之感,仿佛这样的情景就应该存在这里似的,这种固执的存在不是压抑的悲惨的或是哀伤的,它是一种自然的,却又应该亘古不变的定律,它理所当然的应该存在这个时空这个地点这个时刻,且千年万年永不变更……

这种境界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亘古流长的爱情,但是现实的真实情况却是:当空气中那沁凉的冬风开始不分场合的放肆的袭来之时,没人会考虑这精神上的问题,而只会注意那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强忽弱的风儿是怎生把那悬挂在大门口屋梁上的两盏灯笼吹得是“噼啪”作响,并随时考虑拿出火折子把那等再次点燃——因为很显然,那不死心的冬风仿佛不把那灯火熄灭就誓不罢休,愣是把夜晚的寂静扰得七零八落,也连同着带来了一股莫名的萧瑟荒芜的气息。

这样的夜晚合该在家好好睡觉才是,但是真实的情况往往出人意料。

只见那悬挂灯笼的大门突然“吱喳”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蓦然出现的是一盏泛着微光的灯笼,接着门内缓慢的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趁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出那是面貌清秀的小姑娘,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小脸上混合着害怕和娇憨。

接着,她开始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然后两只小腿儿也迈了出来,在心底盘算了一个方向后,她就毫不犹豫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她是这秋水轩的宫女秀儿,本来这秋水轩一共有五个宫女十个太监在照料的,但今日国主却只留下了她一个人,说是那位“郝姑娘”不喜欢有太多人在身边待着,就单单需要一个人就好了,她觉得自己很幸运的被留下了。

据她的观察,国主似乎很喜欢这位姑娘,从进了这秋水轩后脸上就一直保留着笑容,让她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位姑娘也许可以成为皇上的宠妃也说不定,尤其是这位姑娘还是如此的美丽漂亮,宫里可没有一位娘娘有她的美貌呢!有时候连她自己都看了都忍不住偷偷的看她,不过幸好她都没有怪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