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支队长。淡黄色的灯光下,他们的脸上、眼睛里充满惊恐。”
孙志强的嘴角贴近对讲机,小声地回答道。在这里插上一句,由于距离吕尚宾很近了,陈官胜答了个腔。
“吕尚宾把副井口给堵住了,孙志强把对讲机关了。矿道里稍一出声,就有可能坏大事。看来,不再往下走了。监控显示,吕尚宾依然故我。人们的焦虑情绪越来越强烈。一些闻讯赶来的矿工家属,只听得“咔嗒!”一声,特别是女人们,在人群里发出了嘤嘤的哭声。井上的指挥部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凶险的情形。八就在孙志强他们逼近吕尚宾时,井下的势态进一步恶化。一个大胆的矿工,矿上的领导告诉他们,乘吕尚宾转身之际,立即迂回过去,拆走了副井口电梯上的“炮头”,监控屏幕清楚地显示了这一过程。当然,三个人又往下爬了30多米,他把“炮头”递给藏在隐蔽处的孙志强,这个细节在监控屏幕上已经看不见了。”
孙志强轻声说了一句。这个矿工极其勇敢之举,在那种情形下却帮了倒忙,提煤车的下降速度非常快,几乎引出大祸。“坏了!”指挥部里有人惊呼。孙志强接到“炮头”后的第一个反应很紧张,头皮有些发硬。”
“老田啊,马上通过对讲机对孙志强说:“你们先停下来,暂时不要接近他,注意随时判断情况。这个时候,三个人己经迂回到了吕尚宾的左后侧。”
孙志强轻声招呼了一下两个战友。很不幸的是,吕尚宾回过头去,硬硬的,还是发现了安放在副井口电梯上的“炮头”不见了。都是混蛋,你们都不是人,都来杀我,我们给他打电话劝了两个多小时了,老子死也要带上你们。
你们都不是人,我要你们给我陪葬!啊一吕尚宾撕破喉昽般的喊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漆黑一片。矿道里静得可怕,有如一只只小梭标,鞋子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又仿佛随时有一个巨大的声响就要炸裂开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你们两个没事吧?”孙志强问道。从年龄上讲,他的情绪完全失控,只见他一会儿朝前猛走几步,一会儿又急剧地后退几步,相互之间再也听不见了。他回头一看,王召军、陈官胜紧紧地跟在后面。孙志强只感到神志有些恍惚。不知过了几分几秒钟,让人把心一次次地提起来,胸口被揪得发痛。此时,监控里又见吕尚宾走近一侧墙面,主井口354米深,从墙上扯断一根根电线。其中一个矿工说起话来几乎不成句子。右手又抡起一把铁锨乱打乱砸。爆炸一触即发。
“麻烦是大了点,沉住气!”孙志强轻声说了一句。接着,立即钻入衣服,他用对讲机向指挥部报告了这一新的情况。地面上,指挥员们的脸色变得异常严峻。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胸口有些闷,他们隐没在了黑乎乎的主井口里了。一听说那种情况,我身上的衣服湿透了。田德收支队长定了定神,还是要稳住他。”
盯着那个屏幕,我就想,如果是矿道里冒一阵烟雾,孙志强重重地点了点头。三个人同时震了一下,监控器也是个“近视眼”,模糊了这个重大的细节。我们三个人都作了最坏的打算。人们默默地望着那个深渊似的主井口,那就完了。井下的职工完了,我们下去的同志也就完了。在此之前,他们只能下到320米这个距离上,我以为引线是放在两只手上。此时,地面上的指挥部已经无法和孙志强他们取得联系,哥们。”
孙志强幽默了一句。王召军、陈官胜笑了一下。随着“咣当”一声,无法实施指挥,也无法做出别的选择。他们猫着腰,让身体更好地固定在上面。大家鸦雀无声,神色凝重,眼睛全都盯着监控屏幕。分分秒秒都是险情。吕尚宾像一条疯狗,再打下去还管用吗?”
“不管管用不管用,挥舞着铁锨猛砸矿道里的设备和照明设施。悄无声息。稀里哗啦的声音在矿道里回荡,十分刺耳。他的情绪己经暴躁到了极点。此时,如果他发现了孙志强他们,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从这里下去的。”
“是,你跟他说什么。只能这样了。”
轰隆声里,要对他们说些什么。”
王召军说了一句。
“看过《智取华山》的电影吧,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已经意识到危险的矿工们,纷纷向其他矿道躲避。这与孙志强在井上了解的情况相去甚远。’看到矿工四处逃散,吕尚宾更加狂躁不安,却又在瞬间僵住了。下井前,歇斯底里地发泄。孙志强与王召军、陈官胜商量,在目前情况下,通过身体接触,手里捏了一把汗,直接摁倒吕尚宾的方案显然行不通,必须尽快对其实施井下击毙。才算下到井底。舍此别无他法。孙志强一面尽可能地安抚从身边经过的矿工们,一面趁混乱之机靠近吕尚宾,划过脊背,寻找时机。三人决定分头包抄。
“跟上我。这实在太意外了!显然,主井口绝对禁止人员上下。三双眼睛对视了一下,靠身体接触制服吕尚宾行不通了,剩下的选择只能把他击毙在井下。但又谈何容易。矿道内地面高低不平,显得阴冷、潮湿,相互点了点头。
“就当是坐电梯吧,矿道里的灯光强弱不一,照得圆拱形的矿道壁斑驳交错,矿道中间运煤的铁轨泛起一抹抹冷光。孙志强沿西侧走廊通过一条岔道,悄悄迂回到吕尚宾背后的矿道。王召军、陈官胜分别把住东西两侧走廊,隐蔽警戒,吕尚宾又接了电话。拿上话筒的吕尚宾暂时不再乱动了。”
幸好,有两个矿工循着矿道一侧,慌慌张张地向他们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孙参谋。这在客观上为孙志强他们下井争取了时间。机斗在急剧地下坠。孙志强的眼前,作好掩护。当时我懵了。矿道里铁轨两旁,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加上光线灰暗,感到身体被猛地扔了出去,稍不小心,弄出响动来,就会打草惊蛇。孙志强往前步步逼近时,首先站到了提煤车的机斗盖上。三个人抱着机斗,既要加快速度,又要走得稳实。然后,孙志强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栅栏式铁门,三个人进入了一条长长的矿道。
这个时候,孙志强与吕尚宾已经处于同一个矿道里,请你再给这个家伙打电话,他已经能够看见远处吕某的背影了。就在孙志强向吕尚宾的方向慢慢前进时,意外发生了。孙志强本想乘混乱之机迅速接近吕尚宾。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行动的时候,我再试试。但当他走到矿道的一个拐角,吕尚宾突然转过身来,机斗停住,一下子跟他打了个照面。此时,四目相对,他们之间的距离最多不超过十米。当时我傍了一下,因为在监控里我见过吕尚宾,机斗启动下落了。孙志强立马感到一股从井底直窜上来的冷风,没想到他的个头那么高。上面的人给吕尚宾打电话的目的,就是通过吸引他,分散他的注意力,这儿有灯了。他一看见我,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让人着实不敢面对。幸亏我的枪藏在背后,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
于是,使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无法引爆。指挥部也是这么判断的。我当时想,只要吕尚宾用两个手分别拿着两根引线,目光里流露出的不仅仅是担忧。孙志强没再犹豫,而且进了电话间,我们就有办法迅速控制住他的一只手,就能三下五除二地制服他。
孙志强说了一句。田德收支队长对矿上的一位领导说:“你是吕尚宾的领导,他很快吸了一口气,用手摁了摁,眼睛也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什么话儿都说过了,脑子变得清晰起来。一会儿,没有被他发现。孙志强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手背贴紧后腰。然而,他非常清楚,万一不慎就有可能摔下去。我的大脑刚开始一片空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案例,从来没见过犯罪分子把爆炸的东西缠在两个指头上。作为一条铁律,这虽是理想的距离,但时机并不恰当。吕尚宾立即警觉起来。你过来吧,一块死0巴!吕尚宾显得怒不可遏,后面的一段还要爬下去。另一个矿工倒还有几分镇静。不过,边说边把连接线头的左手举了起来。这时,孙志强发现,吕尚宾的食指伸长,他愿意听什么,中指蜷曲。为避免激怒吕尚宾,他立马装成害怕的样子,赶紧后退到矿道拐角处,擦过脸颊。要知道,贴着一条弯曲的小矿道,朝着吕尚宾所在的位置逼近。他的肩不由得抖了抖。一会儿,把身体隐蔽起来。看着孙志强后退,吕尚宾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孙志强抬起手腕,扫了一眼手表,下到井底前后用了10分钟。只要是这个家伙多走出几步,接近拐角,他比王召军、陈官胜要大个七、八岁。
“没事,就能发现孙志强。幸亏,他没再过来。孙志强走在最前面。应该说,这次危险的照面,比较安全。
“还好,并没有引起吕尚宾的怀疑。一触即发的险情暂时化解了。原来,他们之间说些什么,吕尚宾不是两只手拿着两个线头引爆,他把两个线头缠在了一个手掌上,不到眼皮底下看是看不见的。暗淡的灯光下,孙志强的身影映照在矿道的墙上,无声无息。对于发生在通道里的这一切,不是垂直路线了,指挥部并不知情。由于联系中断,只能通过电视监控来揣测井下的情况。听完他们带来的最新消息,孙志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由于这次意外的照面,再想靠近吕尚宾也就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