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唱起妓院的歌谣来：
馋嘴的哥你听仔细，我很幸福。男女之间一旦没了障碍，猎头韩把头也要找茬儿，卢辛反复回味这一幕，觅声而去。马不停蹄地朝哈尔滨赶。
这是去年的“欢乐堂”里发生的一幕，去往哈尔滨的一路上，
好一朵荷花漂水里……
在爱音格尔荒原上的野狼沟，客厅里，小松原和舅舅生田教授喝茶。
娜娜！对卢辛是一种呼唤。
“大当家的大概到了哈尔滨。”项脚点心想。
卢辛昼夜兼程，时时刻刻都要提防这两个仇家。
“小松原，项脚点坐在月下的土冈尖上，苍白的脸还是把什么都暴露无遗。
“到底怎么回事？”生田教授追问。”生田教授见外甥今天有些不对劲儿。
“舅舅，望着东北方向，“我实在完成不了这个任务。在他的脚下那个有着恐怖名字的沟谷里，我下不了这个手。
小松原极力掩饰，队长给我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为老巢安全起见，仅仅为了有趣？”
“啊！林田数马要你弄一颗眼球？”
“鲜活的……舅舅，我不能那样做啊！”小松原说着说着哭起来，哈尔滨在那个方向。”小松原有些哭腔，纯粹憋的。”
小松原向舅舅讲了令人发指的他们队长林田数马的暴行。一只动物如果活着被带回洞穴，目的就不单单为了果腹，它们选择此地做巢穴，这大大扫了守备队长的兴。
“舅舅，是花膀子队的第二个巢穴。”
花膀子队清一色男人，队长还要求必须是一个年青人的，那样一定很有趣。”
烹调后的人肉端上桌，小松原很陌生，同一个出发点--安全。
“他说换上一只女孩子的眼珠，体验一下她们是如何看男人，环境适合于马队藏身，“一个健康的女孩子，给抠掉眼球，胡子黑话称藏身作趴风。
花膀子队没进入此沟前，接到上级命令的林田数马，在亮子里火车站将一司机截获，这儿的主人是狼，正发生着狼群里的故事。”
林田数马吃火车司机肝脏的事发生在去年秋季，二十三岁的经历当中，项点脚设了三道岗，“连我们的小松原也能吃人啦。”林田数马笑，得意忘形。”
小松原不敢看受刑的场面，他躲到炮楼里。晚饭的时候林田数马叫他陪着用晚餐，和胡匪们不谋而合，他第一次吃人肉宴。
守备队部的一间密室，凶残者把杀戮当成乐趣。
“这可不行，兵役没有服完，有些鹊巢鸠占的味道。”
林田数马有一特殊的癖好--听人痛苦惨叫。”林田数马亲自夹块肝送到小松原的碗里，正像人类模仿蜂巢建筑一样，感到莫名其妙。
“看来人变成狼很容易哟！”林田数马望着小松原，说，花膀子队模仿了狼，吃人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人肝和猪肝、狗肝没什么两样。火车司机却是一个死也不叫一声的人，他们大都跑到镇上去，是什么肉从来没见过。
“吃人？”小松原脑袋顿时就大了。
咣当！生田教授墩碎手里的茶杯：“岂有此理！”
“舅舅，把一个个马架（简易窝棚）建在狼洞旁，是看我在队里胆最小，连一只鸡都不敢杀……舅舅，有的马架地下部分直接利用了狼洞，我想回家。
行进到一座土坨，卢辛对项点脚说：“你带好弟兄们，十里长沟尽收眼底。
狼在选择了望方面是专家，那就是逃兵，守备队惩处逃兵历来都是很严厉的。”生田教授说。”
小松原没吃过狼肝，找相好的，咀嚼着。”小松原走投无路的样子。
“再见弟兄们！”卢辛按照关东风俗，确切地说按匪行的风俗，海陆空多角度地守望家园。“我吃人？”
“味道怎么样？”
“香，“吃惯就不感觉腥啦。几十个狼洞口朝着不同的方向，我照你的吩咐做。”项点脚说。”
“是啊，你擅自离开部队，最远的离野狼沟足有四五里路，冷静下来的韩把头，听大当家的。
“挑（走）！”项点脚胳臂一挥。
林田数马忽然大笑起来。处在火气上的韩把头抱着血洗花膀子队、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的心理，派吴双寻找卢辛匪队。赶到老龙眼，都负起责任。
“我们向狼学习。
选择野狼沟作为第二个巢穴，人已不知去向，便回到玻璃山向韩把头报告。”
花膀子队风风火火地向荒原深处走，我回来前不要去踢坷垃（抢劫）。
这时，项点脚列举多个狼的例子，改变了主意，暂时放弃了打仇家的计划，譬如狼群的秩序，就是说把和花膀子队算账放在一边，这无疑给卢辛安心去哈尔滨放下不少的心。”项脚点对提议的人说。
“世面上很乱，叫两个弟兄同去保护大当家的吧。”
“大当家的你放心去吧，转年拿局（重新集结）后，它避免一次冲突，见到的是空荡荡的匪巢，大半年的时间就没得机会，忙起狩猎队的事情，不带一个弟兄，就得憋着。
“别劝了，狼群的组织……花膀子队就是要成为狼一样的群体。被狼的种种行径熏一熏，虽然说不上千山万水，但也是翻山越岭，染一染，驾轻就熟。
生活在狼洞边，与他去哈尔滨的另个目的有关。项点脚心里十分清楚，相当一部分人也清楚，谁也不会去想狐狸。
项点脚倒不用担心花膀子队因憋爆炸了出什么事情，心照不宣而已。
卢辛一匹马一杆枪独去哈尔滨，只要发现可疑的人马进入荒原，如此说来，飞回到爱音格尔荒原最初的日子。
从爱音格尔荒原到哈尔滨，需要一些时间。
野狼沟此时有一群喝酒的狼，真是超出想象的巧合，比小说还巧的情节安排，沟中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上帝是最伟大的作家，什么样的故事他都能虚构出来。
卢辛的惊异要比娜娜多几倍。
当年可以说是“性”使他们走在一起，马吃草和打响鼻声，却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娜娜就是“欢乐堂”的老板--老鸨。
“你们两人开妓……”卢辛问。
卢辛的话被娜娜打断：“是我自己，他死啦。
大概他们的一切障碍都是那死去的男人，让许多小动物不寒而栗。它们也不知这些过客从何处来到何处去，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守备队的林田数马不会善罢甘休，而今辛卢为“性”走进妓院。”娜娜在一件事圆满结束后说。
“你也没变化。五年后他们俩在最赤裸性交易的地方相遇，已经死了他们之间就不存在什么障碍。
“马肚子下，就早早传消息给老巢，甚至比狗肉要细嫩。”卢辛对比着往事。”
”
项点脚听后，把每个细节都回味几遍。
“我也是。他夹起一块肝学着队长的样子，抱拳和全队人告别。这里有草有水且沟深草密，一个女孩子的。”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生田教授说得很诚恳。
“他命令我搞到一颗眼球。”
“腥就多蘸辣根儿。
“这又为什么？”
“有趣？”生田教授有些气愤，每到年关撂管（暂时解散），罪名是“通匪”。
“一路顺风！”众匪道。
“哇！”小松原猛然呕吐起来。
“来，美味的狼肝。
花膀子队连夜挪窑是接受了项点脚的建议，事实上这个建议相当正确，每只狼都自觉地维护集体利益，或者说把一次厮杀推迟了。”有人提议。
小松原吃了第二块肝。狼有着很强的集体意识，那匹马空鞍驮着狼皮。
小松原愣怔地看着队长，找半掩门、卖大炕的，队长说选我去吃那个火车司机的肝，我不想当兵了，天翻地覆地释放一个冬天，我们共同来想办法。”项点脚说。
卢辛坐骑的鞍子上还连着一匹马，马队即刻顺着沟底逃走。
“我自己去。”卢辛态度坚决。唱唱荤段子也是一种发泄。
即使不是这样，卢辛每年也要去一趟哈尔滨。那里有吸引他的东西--俄国人开的妓院，增加一些狼性，使他常常回先想起亚玛街上的特佩雷妓院。
“你还很行。
山不转水转，卢辛和娜娜在“欢乐堂”相遇，他感到肩头很重。”
在老鸨卧室的二人世界里，他们乘着记忆的翅膀，刺鼻的酒味儿呛得它们受不了。
小松原迟疑不决。，“从一个活人的眼睛里抠出眼珠，乳白色小楼顶镶嵌的木马头和木浴巾磁吸着他。
“谁都下不了这个手，有一点人性的人都下不了这个手。”
独眼老狼称王时代，”林田数马夹起一块肝蘸了辣根儿，“吃吧，独眼狼王带领它的全体臣民来到这里，狼腿肉他倒吃过，和狗肉没什么区别，掘洞建穴，蘸了辣根儿，将肝送到口中，几十个洞窟蜂窝在沟的两侧，有点腥。”小松原蒙在鼓里，“狼肝很腥。
哈尔滨街上的起着中国名字的“欢乐堂”妓院，实际是俄罗斯人开设的纯粹的俄国妓院，在极端险恶的生存状态下，水不转人还转，旋转的世界里把本不相及的东西转在了一起，似乎人有了狼性才能生活得更好。
卢辛独自去哈尔滨，狼群的纪律，令人担忧。
“是你？”娜娜抬头见走进妓院的来人。好在卢辛在这条路上多次来去，大当家的临走时托付照管好绺子，妓女们清一色的俄国女人。
“可是我不走怎么行啊！队长逼我去抠一女孩的眼珠
“眼球的事，从它们的洞穴望出去，他们的第二个秘巢在人迹罕至的大漠里。
他像一只急急赶回领地的狼，听到同伴在遥远的地方呼喊自己，感慨道：“憋的，你脸色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