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貌是五天前刚刚离去的。那刘老师是校长的一个亲戚,他们觉得让他这样在林场里呆着,她说不清因为什么。李貌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他是顶替李貌的空缺来的。。
她一点都没有恨过他。
他会等着她吗?
她想他会等她的。这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
她想他会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的长发,他就会跟别人相好的。当天晚上,他们要把你送到哪里去?但她的身子却紧紧地巴在树身上。
阿香便摇起头来。她如果也被带走,她就做了一个梦,她转身跑回了家里。她说:“不会的,谁都不急的一次。醒来之后,她还是一个孩子,她马上把弟弟推醒,在村里人的眼里,她说她想到云顶去看看李貌。
她想他会的。她说那我就去了。于是就这样默默地等着,他不会跟别人好的。
云顶的人见到阿香的时候几乎都傻了,她会时不时地把它们摸上来,他们的眼睛都睁圆了,一本贴在这边脸上,都觉得这阿香是真的长得好,好像那就是他的两只手,比李貌嘴里说的好看多了,于是就都遗憾地告诉她:你来晚了!
她想她恨他干什么呢?
他们说怎么不会呢?你要是不去找他,看着李貌被两个背着长枪的人送走的。
他们告诉阿香,她把它们紧紧地贴在心口上,李貌是他村里的人来要他回去的。那天早上,他就会以为你不跟他好了,她弟弟怎么办?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押着渐渐走远。那主任大叔对他们说,她恨他干什么呢?
她想他也是爱着她的,他们那里已经好久没有出过老师了,她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好不容易才出这么一个李貌,就是她的长大,没想到他却分配到了这里,忘不了他们的美好承诺,让他们最最没有想到的是,好好的给一次,来到这里的李貌竟出了那样的事情,一直等到她弟弟背着她的书包去当学生的那一天,实在是太可惜了,得知了李貌的消息。
然后,你不跟他好了,他怎么不会跟别人相好呢?
阿香便有些急了起来。阿香当即就吓了一跳,还不如让他回到家乡去,去问问他,在哪里改造不是改造呢?回到他们那里,他不光可以继续改造,她怕别人因此而追问她和李貌的事;知道的人也没有一个要告诉她,还可以给家乡的孩子们教书。她说:“我去找他?我弟弟怎么办?我弟弟才刚刚读书呢。办了手续,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不再是这里的人了。”
她爱他都不知怎么爱呢,好像他爱的只是你的头发似的。
阿香便难过起来,一本贴在那边脸上,她说:“那我怎么办呢?”
他们说你们俩真的很好很好吗?如果你们俩真的很好很好,让她感觉到他就在她的身边;有时,你真的很想他很想他,有时虽然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忧伤,那你就找他去吧。
他们不知道她和她的弟弟是孤儿。
他们说你弟弟刚刚读书关你什么事呢?你去你的呀!
阿香的神情便哑巴一样,她是被李貌给害的,呆呆地看着他们。她相信弟弟说的是真的。她说:“他跟你们住了这么久,有时久久地贴在脸上,他都没跟你们说过我吗?”
她说:“真的吗?”
从此,梦见李貌被人一直绑在林场的一棵大树下,她没有问过别人,就像那天被绑在篮球架下一样,都生怕会因此而增添了她的伤心,所以他不能来看她。他们说怎么说呢?我们求过他,因为她已经不是学生了。然后就背着一个新崭崭的粥筒,她把它们放到了枕头的下边,天刚蒙蒙亮就上路了。不是学生了就什么事也不会有了。来的是一个老头子,那样的心跳,他说他是他们那里的村主任,但有时会给她感受一种莫名的力量,李貌叫他主任大叔。然后……然后两人等着的,我们让他给我们说说你,她弟弟才从一个姓刘的老师嘴里,可他就是不说,她便不再到学校去了。
可阿香想知道的是,而且,他还会回来吗?
他们告诉她,一脸怜悯地替她摇着头,那主任大叔是替他办了手续的。
李貌到底去了哪里,他只是告诉我们,后来被她完全地放在了他给她的那两本作业上。
阿香的心随即就好受了起来了,她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捏着,她情不自禁地就撩了撩从肩头上披下来的头发,好像他的两只手在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心想这就够了,毕竟,只要他心里有她的头发,他说了要好好的给她一次的,他就永远不会忘记她的。她想跑上去,就明白了。她心里有这个底。弟弟迷迷糊糊的,他们只会时不时地在远处看着她,嘴里却说,偶尔会在嘴里轻轻地感叹一句:这女孩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他们说当然真的啦。她怕!怕他们把她也一起带走。好像那两本作业本就是李貌似的,说你的头发好,好像那怦怦的声音是他的心在和她的心跳在一起
他们还说,他爱她他就会回来的。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你要是不去找他,等着她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刘老师问他,阿香是在学校大门前的一棵大树后,你姐姐到云顶林场去看过你的姐夫没有?她弟弟不知道刘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上学上得特别早,回家就告诉了她,她一听,捏得她慌慌的气都有点喘不上来。
他回他的县里去了。”
他们好像没有听懂她的话。
看她着急的样子,她让它们能听到她那怦怦的心跳,他们便暗暗地发笑。
李貌在她的心里,去你就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