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GDP作为测量一个国家经济发展和衡量一个国家财富的指标存在着明显的缺陷。它只计算了财富的数量,没有计算财富的质量;它只计算了为人们带来“幸福”的部分内容,没有计算由此带来的“不幸”的部分内容;它只计算了实的部分,而没有计算虚的部分;它计算了经济活动创造的财富,没有计算非经济活动创造的部分财富;它计算了货币交易的流量部分,没有计算自然环境所蕴藏的静态部分的财富……
人类的发展不只是单纯的经济发展,而应该是经济、生态、社会、文化、生活全面的发展、和谐的发展、持续的发展。而GDP的缺陷常常会对人们起到误导的作用,人们对GDP是如此重视,甚至达到了对GDP崇拜的地步,仿佛GDP已经包括了所有“使我们的生活有意义的东西”。
因此,世界上很多富有远见的经济学家提出了绿色GDP的财富衡量方法。这种测算财富的新方法将自然资本与经济的可持续发展结合起来计算,为我们提供了一个GDP“绿色核算”的新体系。在这种新的核算体系里,绿色GDP不仅测算以自然资本形式存在的财富,而且还反映自然资本储备的贬值量,包括环境污染所造成的环境质量的下降、自然资源的退化与配比的不均衡、长期生态质量退化所造成的损失、自然灾害引起的经济成本、资源稀缺引发的成本、物质能量不合理利用导致的损失等等。同时,绿色GDP还对人文部分的“虚数”进行了扣除,疾病和公共卫生导致的支出,失业造成的损失、犯罪造成的损失、教育水平低和文盲状况造成的损失、人口数量失控造成的损失、管理不善造成的损失等。
1995年,世界银行曾经按照可持续发展的思想,为评估各国财富制定了一套新的计算方法。它从自然资本、产出资本、人力资本三个方面来综合计算。按着这种计算体系计算,我国人均财富水平在192个国家中排在倒数第31位,主要是因为我国自然资源匮乏、人口数量庞大。而且,我们的生产活动对自然环境的破坏比较严重。1999年3月,中国科学院做出了《1999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报告》,在这份报告中我们震惊地看到,与世界平均水平相比,中国的人类活动强度具有明显的破坏性,甚至高出世界平均水平3-4.5倍;平均每人每年搬动土石方数量是世界平均值的1.4倍。从隋代至今的1300年间,中国的人口从约4600万增加到13亿,而每年平均灾害的次数也从0.6次增至3.9次,为原来的6.5倍;我们的农林牧矿等12个大类行业的发展成本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本来花l美元可办成的事,在中国要花费1.25美元。为什么?因为我们还很穷,我们手中缺少金钱,我们的人口太多,我们的资源人均水平太低,我们的人口素质太低,人们要生存,就只有采取最落后的方式向大自然索取,对大自然进行掠夺性的开发。恶性循环,导致我们的资源环境每况愈下,国家的财富越来越少。
一些发达国家仰仗手中有钱,他们宁愿花钱向国外购买他们需要的资源,也不去破坏自己的环境。因为他们知道森林、草原、动物、矿藏等等的存在对自然环境所起到的调节作用、所创造的财富,比之将它们简单地作为资源使用掉不知要高出多少倍。环境被破坏之后,要想恢复原来的水平,我们往往要付出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代价,可能需要几代人的努力。然而,当贫穷困扰着人们生存的时候,人们想到的只能是眼前。
所以,当我们陶醉在GDP增长率达到8.5%这种美好的情景中的时候,不要忘记,8.5%的背后还有很多对环境的污染和对生态的破坏并没有计算在里面。我们的发展,我们的经济增长有一部分其实是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
1992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通过了《21世纪议程》,它标志着人类社会进入了以“保持自然,崇尚自然,促进持续发展”为核心的绿色时代,GDP的绿色测算方法将使人们进入一个绿色技术、绿色产品、绿色生产、绿色生活的时代。
相信,绿色GDP也必将成为测算国家或地区经济持续发展和社会财富的新指标。
5.且说打麻将的规则一关于加入WTO
一次到深圳出差,和几个朋友在一起打麻将。一个上海人,一个辽宁人,一个广东人,一个山东人,大家围坐在一起,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讲玩牌的规则。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讲各的道理,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麻将也没有玩成。每一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习惯玩法,四个人四种玩法,因为谁输了谁就要掏钱请客,利益所系,谁也不肯迁就对方,最后因为不能达成一个统一的规则,麻将自然没有玩成。
麻将没有玩成,大家只好在一起闲聊,话题不知不觉就聊到了WTO的问题上,其中一个说:“整天WTO、WTO,你说加入WTO有什么好处?”嘿,你别说,加入WTO和打麻将还真有一定的可比性。
各个国家由于自己国家依据的法律和惯例以及民俗,形成了很多自己的商业行为准则,这样在进行对外贸易时,沟通起来就很困难。缺乏一个双方都能够认可的行为准则,而对外贸易又牵涉到两个国家的经济利益,所以每进行一次交易,更换一个交易对象都要进行长时间的磨合,进行谈判,这就极大地限制了双方的交易行为,提高了交易的成本,还可能导致交易的无法进行。这就好比我们四个来自不同地点的朋友在一起打麻将,不同地点的四个人坐下来首先要制订玩麻将的规则,要不然各打各的,麻将就没法玩。如果我们事先有一个大家都能认可的规则,事情就变得非常简单了,就像现在很多国际体育比赛一样,无论什么重大的比赛,都有国际比赛规则,你只有成为某一体育组织的成员,遵守这个组织的规则,大家才可能在一起进行体育比赛。平时大家也是在这个规则的指导下进行训练,很容易达成共识。
所以,为了维护世界贸易的良好秩序,规范世界各国对外贸易行为,世界贸易组织制订了很多准则。WTO就是世界贸易组织的英文缩写,加入WTO就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每一个WTO组织的成员都要信守承诺,在进行国际贸易时共同遵守其中的规则。
我国目前的国际贸易额已经达到了世界的前列,但是,我们的很多法律、政策和世界贸易组织的规则还有很多明显的冲突,就是说我们的“游戏规则”和WTO的“游戏规则”不一样,我们没有办法在“游戏”。你不是其中的成员,人家就不带你玩。如果非要和其中的成员进行“游戏”的话,那么双方就要坐下来进行谈判,为彼此的利益而进行辩论,一笔生意谈下来往往浪费很多财力、人力、时间,时间成本高,交易成本也高。很可能会出现这样尴尬的事情,谈判取得了成功,但是商机已经失去。市场千变万化,瞬息万变,世界贸易竞争更是异常激烈,这样的效率是不能适应复杂多变的世界贸易严峻形势的。
我们加入WTO之后就不同了,我们也是其中的一员了,我们进行国际贸易的时候就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降低了彼此交易的成本,提高了效率。每一个其中的成员在WTO的框架内,履行自己的义务,享有自己的权利,实现公平交易。为我们的商品顺利地走出国门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加入WTO我们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真不容易,而要学习其中浩如烟海的规则更不容易,提高运用其中规则的技巧就更是难上加难。这也和打麻将一样,各地的麻将玩法不同,所以不同地域的朋友走到一起并且能够组织成一桌麻将就更不容易,大家经过沟通、磨合,并且最终能够不太熟练地在一起玩下去更是难上加难,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提高打麻将的技巧就更不用说了。
与其这样麻烦地在一起凑合着玩,还不如大家坐下来制定一个统一的规则,你说呢?
我们就是在这种形势下走进了WTO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