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之禛惜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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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雍正放缓了脸色和心中冷怒,低头怜爱地看着她娇美的容颜,轻笑道:“也不做什么,只是给她一个身份就是了!”

对她,他心中的人儿,他要绵绵密密地保护着她,再不能叫任何人伤害到她。

朝廷上的事情和皇室子弟的争斗啊,本就和她是无干系的,后宫的勾心斗角,亦不该拉扯到她的头上,凡是犯了这个的,不管是谁,他都决不会放过。

果然不久,雍正册封表妹乌雅胭罗为罗妃,对其荣宠无限,连续一个多月召唤侍寝养心殿,除了那拉皇后之外,不知道后宫之中多少妃嫔嫉妒得几乎红了眼睛。

其内中缘由真相,却只有雍正和林如海以及允祥李德全林家等寥寥数人知道。

这日雍正又宣召胭罗侍寝,那胭罗此时已是神情枯槁,形容憔悴,亦有些神不守舍,好似魂飞数里,行走之间竟都是两个宫女搀扶着,便是多少妃子深夜中的冷毒目光,亦不能激起她心中波澜。

雍正冷冷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胭罗,淡淡的烛光之下,他仿佛是吞噬人心的恶神,只要一道目光,就可以杀死无数的人。

“朕说过,谁要是敢动她一下,朕决不饶恕任何人。你很有胆量,胆敢命人对她下毒。”

胭罗一脸的狰狞,若不是她给宫女辖制住,她只怕早已扑过去杀了雍正,嘴里厉声道:“不过就是一个狐媚子!我就是要杀了她,如果不是她狐媚迷惑康熙爷,你怎么能登上现在这个位子?是你,都是你,一定是你使了美人计,害了康熙爷,夺了十四哥哥的皇位!”

雍正冷冷地道:“朕的皇位乃是先皇亲传,多少人在侧做证,朕也不必和你这个无知的丫头理会!你不是想嫁给你的十四哥哥么?很好,朕就偏偏不叫你如意!朕也不要你的性命,只要你永远活在这深宫之中,永远孤苦伶仃,生不如死!”

谁也不明白胭罗为什么会是如此的境遇,一个多月以来,未曾能近皇上之身,却每晚都被辖制着跪在冰冷的地上,但是谁也都是聪明的人,把心中所有的疑问放在心里,永远不说出来。

这里的人,包括雍正曾经赐给了胭罗的宫女太监,外人谁也不会想到,那都是雍正的心腹死士。

寒冬十月之中,外面犹是冰天雪地,地上自然极冷极凉,穿着软鹿皮靴子的脚踩在上面尚且感到寒冷,而胭罗却是穿着单薄的寝衣长期跪着,无疑是雍正要废了她的腿。

胭罗目光中射出凌厉的寒光和愤怒,但是见到雍正的目光,她却不由自主地心中升起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终究她是个女子,终究她爱自己的性命更甚于一切,多日的折磨,心中的不祥,叫她心中以前乃至于方才的愤怒突然烟消云散,大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了下来,曾经的坚持也软了下来。

“皇帝哥哥,四哥哥,我是你的表妹啊!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好好做罗妃,好好伺候皇帝哥哥!”

突如其来的力气,使得她挣脱了辖制着她宫女的手,匍匐在雍正的脚边,哭道:“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听皇帝哥哥的,再也不想着十四哥哥了!”

“是吗?”雍正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却是噬血的残暴,浑身上下充斥着浓浓的杀气,让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都心中暗叹,知道雍正从来未曾露出如此的神情,即使是面对朝中人不满,亦是不动声色,而如今却如此行于外的表情,就知道他必定不会饶了胭罗。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聪明了,别人即使不满雍正登基,却聪明地都不敢显露出来,只有她还天天明目张胆地拥护着早已如日落西山的十四爷允祯,或许这些,还不足以让雍正杀她,但是她却去害雍正心坎子尖的黛玉,无疑是自己给自己寻了一条死路。

雍正弯下了腰,手执起她的手,看似温柔,但是嘴却凑在胭罗耳边,淡淡地道:“可惜,朕从来不给任何人机会!”

手上突然一用力,胭罗大声痛叫了出来,双手竟然软软地垂落下来,腕骨竟给雍正捏得粉碎。

一名宫女迅速且机灵地伸手掩住了胭罗的嘴,叫她的痛哼声闷在自己的手帕中,而手帕上,却是沾染了淡淡的药粉。

胭罗眼中含着疼痛,含着惊讶,含着难以置信,软软地倒了下去。

嘴角,却溢出了一朵鲜红而烂漫的花,仿佛是妖娆,又仿佛是血腥,总之,使得养心殿的偏房中,绽放着一股光华。

次日一早,李德全传了雍正旨意,罗妃乌雅氏忽患怪病,浑身瘫痪,令其挪至冷宫休养,不得有宫妃亲人探视。

然后,都知道罗妃之怪病,不但全身瘫痪,亦口不能言,永远如死人一般躺在冷冰冰的床榻上,只是,却有神智。

罗妃的灿烂光华,就如那流星划过夜空,随即消逝在人的茫茫眼帘之中,但是,却无人在意。

黛玉自然是从雪雁嘴里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心中是有些不忍,但是她也明白雍正的心,凡是伤害到了她的,他必定不会放过。

况且这乌雅胭罗身上,终究还是和朝廷上的事情拉扯在一起,素日里经常明目张胆地说雍正得位不正,杀先皇夺允祯之位,雍正自然心中深恨,拿她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只可叹那么一个如花一般的女儿,竟落得如此下场。

是有些叹息,但是却不会说什么,毕竟路都是人走的,也都是自己选的,走下去的后果也是要自己负担的,没有人能为她所选的路承担,能承担的,就只有自己。

说她林黛玉是红颜祸水吗?说她是狐媚子吗?

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承担不起那么大的罪名儿。

朝廷上的是非,她不想多掺和着,官宦间的勾心斗角,她也不想多理会,如今,她只想过着自己的日子。

雍正固然是狠,可是她也明白,乌雅胭罗身上,必定不仅仅是因为那青丝竹之毒,还有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

王夫人姐妹和薛宝钗听到了胭罗之事以后,终究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王夫人,曾经是风光无限的,生了长子贾珠,文采出众,十四岁进学,寄托了她全部的希望,却不料一场病症来得如此迅速,只留下孀妻弱子。自己不得不再从长计议,只因为赵姨娘也生了一双儿女,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宝玉却如此不争气,她不得不为了儿子算计一切。

曾想着林黛玉既然把儿子的心勾引得牢牢的,那么只要她死了,一切的事情都完了,却不料她竟如此命长。

到了王夫人房中,只见王夫人正在念佛,薛姨妈忙道:“那皇上如此对待罗妃娘娘,莫不是知道了那林丫头的事情?”

王夫人敲着木鱼的手停了下来,数着手中的玛瑙佛珠儿,方坐到了正位上,然后才淡淡开口道:“那林丫头不过就是病了一场,又是无事的,想来皇上是不会知道了的。再说了,那罗妃娘娘去了倒好,不但什么事情也完了,也省得在宫中夺六宫之宠,叫咱们娘娘也得不到圣宠。”

随即恨恨地道:“倒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就那么命长?那样剧毒竟也毒不死她!不是说是最毒的青丝竹么?怎么她不过就是病了一场呢?何尝是有事的?想到这里我心就不服!”

薛姨妈听了也有些疑惑,闷了半日,才道:“正是呢,别说姐姐奇怪,终究连我也疑惑着,真真儿是扎到她的手了,也亲眼见到沁出了血珠儿,怎么就没见她死呢?”

王夫人素来木讷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手中急速数着佛珠儿,那玛瑙佛珠儿撞击的声音是那么清脆柔和,错落有致,仿佛是佛祖慈悲的点化声。

薛姨妈此时也不好再提这件事情,只想起了别的,道:“只是那个袭人,说话软和里头带着刚硬要强,又能笼络住宝哥儿的心,竟是个极其难得的丫头,姐姐可怎么赏她呢?”

王夫人冷笑了一声,道:“我何尝是没赏了她的?素日里年轻的好颜色衣裳也赏了她,也把每个月里二十两的月例银子批出二两一吊钱来给她,前儿她妈死了,我也另赏了四十两银子,又吩咐了凤丫头风风光光安排着她回去给她妈送殡,面儿里子都是给得足足的。”

薛姨妈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道:“真真儿是姐姐,凡事赏罚有度。只是她终究也和宝哥儿有了那事儿,姐姐何不给她过了明路儿,也好更能叫她死心塌地给姐姐办事?”

“妹妹这可就差了不成?宝玉虽然凡事也都在你我手中,但是终究也是个不听妻妾劝的,那袭人是个丫头,他凡事也收敛一些儿,若是个屋里人,袭人也小心了,只顾着讨他的好儿了,自然也不敢什么都深劝了。再说,也就叫那袭人不明不白呆在宝玉房里,才更能好好儿替着咱们想,凡事听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