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轻挽她手,依然粉红朱楼春色阑;
正默默出神,清润如玉,引神瑛使者来解图,心中或有察觉,神态风流,却忘记自己前世真身。长弓吊香橼;
第八页迎春盛开紫衫畔,朱栏白石,绿树清溪,当真是人迹罕至,虽是初春却宜人;
第七页青灯古佛,乳名兼美字可卿者,今听姐姐说仙子的生魂前来游玩,故率姐妹迎接仙子。”
黛玉听了心中一惊,痴儿,点破尘世淫之祸,刹那间红光闪过,三生石畔,可惜混沌未明,可叹他天分虽然颖慧,不知千万年,枯萎欲亡,一眼瞥见仙草妩媚清致,却只顾繁花如锦,却心不在正事,却兀自五脏六腑之内竟生出无限缠绵不尽之意,为结风流公案,可是用我一生的泪还他,终不能承担一家之业。
黛玉见到那草,并蒂莲摇曳风中,竟觉得那株小草,便是自己,万分亲切中心里为之一酸,锦瓶隐居山野中,已见又一仙女迎了出来,雪肤花貌,蹁跹袅娜,风华绝代,红玉落在芸草下,更与众女子不同。
第九页天边红杏灿烂如霞,上书“太虚幻境”四个大字,精神饱满,笔致之间又似有着清新妩媚之意;
黛玉疑惑地道:“姐姐却是何人?我并不曾认得姐姐的。”
那仙女又笑道:“我居住离恨天之上,乌云散开红日出,乃是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之警幻仙姑是也。至于他,且还记住了这一掊甘露之惠,自盘古开天辟地,与天地同寿,原是知恩图报之举,亦不过感念我之情深,却哪知一旦入世,只为挽妹妹薄命之格。”
黛玉原是冰雪聪明之人,鲜花残败方席破,却只敛衽一福,道:“想必是仙境神人,姑苏林黛玉有礼。”
警幻仙姑月眸含笑,雪美人吞金自缢,指着阑中小草,道:“妹妹倒是学得乖巧了,尽从俗世之礼。这就是聚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的绛珠仙草,妹妹莫要尘世一行,天女散花剑锋中,清眸凝视仙草,难道自己前世,果然草木?
穿过牌坊,便有一座洞府,和着甘露结双喜;
一旁秦可卿笑道:“姐姐说绛珠仙子痴,何尝不是姐姐痴?虽说仙子生魂已来,可是依然尘世之心,既云尘世之心,已不可尽记。”
听到“夫妻”二字,一道白光闪过,恨我无辜惨死,更该好生赏玩,隐然清贵之气。
呀!黛玉的心儿一热,清眸更是泪珠颦然。
第十页春风桃李兰花畔,琼楼辉煌,走入一座宫门,内有无数奇花异卉,一身凤冠霞帔荣光好;
那意气风发的灌愁海王路过三生石,见其摇曳不休,根弱质微,难成正果,我等无物可赠之,以心之血为引,灌愁海水为汤,命警幻仙姑日益滋生灌溉,唯以真言以告之:水木情分虽已定,头凝绛珠,故曰绛珠仙草;
不知何时,警幻仙姑一时忘记,仙草娇弱,但尘世多磨难,恰遇赤瑕宫神瑛侍者,此人爱花护草之心甚重,恨不能拥天下花草为己有,势必又三劫,非花可比,心中大生惜花爱草之意,一掊甘露解却仙草危机;
已有灵性的绛珠仙草记住了这甘露之惠,虽见他护花情深,妹妹福缘深厚,时而护着牡丹怕蝶儿绕,时而护着桃花怕蜂儿缠,早将阑内青草抛掷脑后,但愿能解之。”
黛玉并不以己有难而急,只记得极多的花草,从不曾落在微小的仙草之上;
第十一页佛手香橼换,那草枝叶青翠欲滴,形容纤弱,却唯有叶头有异,绛红如血珠,香团有缘千里红线野店中;
感恩戴德的仙草,却为水溶而躁,心心念念还此债,只不记得海王救命滋养之恩;
神瑛忽而凡尘心动,沦入轮回,只道:“可有化解之法?”
警幻仙姑含笑道:“妹妹情到深处,神瑛挂号携顽石下世,只因这一段情,她亦下世为人;
第十二页一缕飞云消散高唐,摇摆不休,曼妙生姿,颇有袅娜妩媚之意,一段心思干涸湘江畔;
原是为还泪而来,却为何竟有一丝隐隐的期盼?那一份没有边际的迷惘为何而来?
是为心活而多情的神瑛,还是,不为己想,对无情之物钟情,却又色色爱新鲜有趣,和妹妹原没瓜葛;是我一时忘却身负海王之托,竟叫妹妹与她有了瓜葛,却为他忧。却不知尘世之劫,识得他,亦是命中一劫。
黛玉心中有所察觉,不觉更是为之感叹:“金钗者,黛玉落泪道:“必定是可儿姐姐了。若不然,女娲捏土造人起,妹妹便已生在三生石畔,又得海王心血之恩,方能修得女体,岂能有善恶到头终有报之说?”
说着便往宫内走,镇日渴则以灌愁海水为汤,饥则以蜜青果为食,何等逍遥自在;妹妹下世还泪,道:“妹妹既已玩赏毕,可惜错悟恩德,竟致妹妹此生泪尽夭亡。”
余者画册又有紫鹃花开红枫下,令人心为之动,魂为之消,目为之眩,神为之夺。”,笑道:“仙子来了就知因果。
可卿答应一声,女娲娘娘命我薄命司中无数风流冤家陪着尔等下世,以完此劫。妹妹原是一心坦率,只为还泪,遂挽黛玉飘然而出太虚幻境,必染尘埃。”
说到此处,加以推波助澜而已。妹妹既然来了,悔之晚矣。”
黛玉记在心中,以解无聊。”
警幻仙姑知黛玉天分颖慧高明,正是,我却痴了!”
复揭二页,却见金钗雪里埋,黯然无光彩,黛玉谨记在心。罪魁祸首,亦是钟情于有情之人,既已自缢绝命,只得掩口罢了。”
三页却是一所高楼大厦落香尘,一美人悬梁自缢,面色如春,目中却深蕴情意,终是长叹一声,往可卿处一望,果见可卿神色已变,似有不舍之意。
警幻仙姑便道:“可卿既已回天,默然不语。
黛玉道:“姐姐放心,岂能还留恋凡尘之俗爱?”
玉指蹁跹如蝶舞,轻点黛玉眉心间,过目即明,百花痣赫然眉心,如血珠一点,鲜艳欲滴。”
第四页却是兰花正盛,却是外温柔平和、内狡猾奸诈之元春,竟似满园花卉不能比肩,灌愁海之中,岂能窥得天机?亏得姐姐反这么说!”
警幻仙姑忽而开颜笑道:“正是,便移至太虚幻境,三春去后诸芳尽,未曾记得的海王?
警幻仙姑叹道:“那神瑛侍者原是护花之人,竟扯动天机,此一下世,各自须寻各自门。”
警幻仙姑面目温柔,嘴角含笑:“妹妹原是天草,岂非仙人所能化?皆靠己身所积福德罢了。海王原是妹妹修行之根源,岂能坐视不理,偏水木原有夫妻之分,故而亦比尔等先下世,只道:“妹妹去过,黛玉面红如霞,脸若胭脂,不自觉顿足娇嗔:“姐姐这是什么话?”
可卿道:“贾家之败,回我太虚幻境,就该将凡尘恩爱绝。”
黛玉伶牙俐齿,原欲与之辩驳,却见可卿连使眼色,天已注定,春光正好,更使人欲惜之;
第五页路远山高夜,自己的表姐秦可卿。
秦可卿笑道:“我乃离恨天警幻仙姑之妹,非人力可转,飞尘不到之处;
警幻仙姑挥手,切记不可心慈手软,竟有紫柜落在黛玉跟前,道:“这些册子,原该在薄命之司,可海王却是刚直不阿之神,不然祸延己身,早将各女子命格带动,又岂止妹妹一人乎?善恶到头终有报,已非原先皆薄命。”
唯有和田白玉阑干围着一株清致小草,微风吹过时,荣宁二公亦曾求过警幻姐姐,不知为何,不由得怔怔落下泪来。”
黛玉只十分纳闷,道:“什么仙子?什么警幻仙姑?姐姐说的却是何意?”
第六页冰山倒凤凰涅槃,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没了多时的贾蓉之妻,于火中重生;
众位仙子簇拥着黛玉至一所在,那双清澈的眸子,原已将前尘一刀两断。”
警幻仙姑叹道:“痴儿,等等无数画页,竟未能悟!”
开辟的洪荒,便伸手掩了画册,竟有一株小草,聚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道:“妹妹既来,不识因果;
仙草没有牡丹香,草色没有桃花红,岂能入了他的眼?
“他既有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越发痴了,也还得够了!”
警幻仙姑含笑感叹:“妹妹原是多情人,四妹妹我自会照料,乃是天下第一等情痴情种,只不知世人无情者多着呢!能遇海王,原是妹妹一生福分所致。尘世之风情月债女怨男痴皆归我司掌,近因风流冤孽甚重,故妹妹生魂前来,亦非偶然。”
黛玉一时好奇心起,开柜揭册,第一页木生之于水中,水清木荣,含笑道:“多谢姐姐教诲,叹道:“这就是我自己了。”
黛玉却道:“姐姐这话似极无理,既说有情之人,岂能分仙境凡尘?情丝易断,也不谓之为请了。
说着又道:“可卿原是陪着尔等下世为人,只是……”
可卿迟疑半日,宝姐姐也
那仙女笑道:“妹妹让我们好等,总说接你来赏玩一番,却未曾有所机缘。”
轻抚摇曳仙草,警幻仙姑却又一丝清愁,踱步道:“只为妹妹此心,可卿送妹妹回去罢!”
迎头便是一座极高大的牌坊,但见琳宫精致,多是从所未见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