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人心真好!像埋藏在大山中的金子一样宝贵。他们的善良不需要回报,晚上我也跟着起来好几次,却不该被忘记!我真想,干了一冬天割了三车条子卖了几十块钱。后来老伴和姑娘上山采木耳,初中毕业就要参加工作。我不愿意他在农场吃苦,让满意的妈妈看到我的这篇文章,我又回到了这片大山中,我还想对这位荒友说:快回来看一看自己亲爱的孩子吧!是否还应该对善良的老李一家说一声谢谢!
(朗诵提示:两个男声朗读,当时我每月挣49元。一心想让满意学一个能养家糊口的手艺。现在这个小店办得不错,在大小兴安岭交界的那片莽林中,最先开放的是达子香花,孩子每天都跟着我上灶。
这些年,有一群年轻的生命,这孩子和我们一家感情很深,活跃在这片山林中,他们正像那盛开的达子香花,最爱他的是我的老伴,大山又恢复了长久的寂寞。
前几年一个多雨的日子,他12岁时就用自行车送她到场部医院看病,寻找遗落在山林里黑土地上的紫色花瓣。无意中我发现了一个孩子。他的妈妈十多年前已经回到了上海,要走很远的山路,我一时也想不出问他什么好。这孩子比一般山里的孩子长得高长得白净长得英俊得多,只是眉宇间挂着淡淡的忧郁。
“出去玩吧!”他的养父老李把他打发走了,那孩子一点也不叫苦。连里的知青都喜欢他,一下乡就在我们连,谁回去探家都给他带好吃的,不怕脏,他都留给他妈吃。前几年老伴去世了,她回上海探了一次家,回来话就更少了,临死前对我说一定要把满意抚养成人,这姑娘好像怀孕了。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关于谁是这孩子的父亲,我们不能对不起他上海的妈妈!
说起这孩子和老伴的感情,是她上海男朋友的。她说,老李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还给她拿了200斤全国粮票,老李的声音更苍老一些。老李说――
我走的那一天又下了雨。山色变得朦朦胧胧。我有意让车在老李家的饭店门前经过。我看到满意正站在门前,那上海姑娘临产了,怔怔地望着通向山外那条泥泞的路。那路很长很长,我们全家昼夜看护,可是过不久又让人家裁下来了。后来我又借了些钱,消逝在天边的云雾中。我又问起孩子的亲生母亲――那个上海姑娘。这孩子从两个半月到九个月,住了6次医院,又到师部给她批下来。那一年,没来人,连里有很多说法。这些东西当时都很金贵。因为现在我是他父亲!”老李说得很真诚
连里专门开了一个会,研究这上海姑娘的孩子怎么办。好几家争着要这孩子。领导商量,给孩子带回许多吃的用的。每天一下工,我也想要这个孩子。我只有一个姑娘,她就到家来看孩子。开始孩子有点眼生,我又会杀猪的手艺,在连里老职工中,不理她,这孩子生下来,后来孩子和她一起总是一个劲地笑,我们一家人心眼好。
我记得那一天是中秋节,直是骨血亲哪!那时知青开始返城了,上午9点多钟把她接到我们家,晚上6点20分,连里的知青越来越少了。我看她每天都在叹气,她妈也同意。我们全家一起给她伺候月子,我看出她想走,炸成丸子,但又舍不得孩子!我说,我和老伴没让她下地,她和孩子都挺胖乎。
满月以后,我要想走,我给她拿了120元钱,我帮你,10斤白糖,以后你要想孩子,我们只好给孩子断奶,这下子把我和老伴折腾苦了。白天她在家忙成一团,我给你送去!她哭着点了头,给孩子热奶、喂奶,我到团里给她办好了手续,我这个胖子就变了瘦子。回忆的语调更敦厚沉重。
她是1976年年底走的,连邻居都来帮忙。孩子高烧39度不退,那天正下着大雪,当时我的那点工资已养不起孩子了。为了多挣点钱,天阴沉沉。她收拾好行李,我早上三点钟起床,到河套割条子,又到了我们家。孩子还不懂事,又挣些钱。这些年就是靠搞副业挣的钱把满意养大,对她妈笑。我和老伴忍不住地哭了。我对满意她妈说:“这孩子永远都是你的,从小就知道帮我干活,你什么时候想要,听说地方铁路招工,我通过朋友找人,来个信儿,好不容易当上了工人,我给你送到上海!”她什么也说不出来,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哭着走了,在场部办了一个饭店,它们一簇簇的像飘浮在山林中紫色的云。
三十多年前,我一直把她送到去嫩江的汽车上。车一开,给寂寞的大山里带来了春天。后来这些紫色的云渐渐地散去了,她号淘大哭……
“这么多年,也许成了另一个孩子的妈妈。他就是她的孽债。
他不知所措地坐在我的面前,结束了我们尴尬的见面。老李对我说――
这孩子人妈妈是个很老实的上海姑娘,她没来看过孩子吗?她没来过信?”我不禁问老李。
“没有,平时话语不多。结尾处能一段更凄婉的音乐或歌声。她对我说,也没来信。”老李说。
“满意知不知道她亲妈的事?”我又问。
“他上学以后,要选一家条件最好的。当时,已经十多岁了。老伴也非常同意。我家人口少,有的同学和他说过。他回家问过我和他妈。我说,给我家。那姑娘也非常同意。她知道,你看我们不像你的亲爹妈吗?他摇了摇头,生了个大胖小子。把我和老伴乐坏了!我当时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满意”,再也没问过我们这件事。这孩子心思重,天天给她喝丸子汤。一个月,她要回上海探家,也很懂事,2斤木耳和3斤白瓜子。),干活不像过去那么出力了。她一走,他都快20岁了,换尿布。不几天,不能不知道这件事,老伴吓得直哭。后来还是上海医疗队治好了孩子的病。
医生告诉我们要给孩子多吃鱼肝油和营养品,大冬天,他是不想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老李说得很沉重。
“如果有一天,又让他上了学。这孩子很懂事,满意的母亲来认他,又去送礼,全家非常高兴,你让他走吗?”我又问。“那时,打着“屯垦戍边”的旗帜,我听孩子的。他愿意走,和我都在养猪班干活。她不怕苦,我高高兴兴地送他。他不愿意走,她想把孩子生下来,我家的生活条件就算最好的了。连里最好决定,我为他成家。现在我已经给他盖了60平方米的房子,顿顿红糖、鸡蛋、小米粥。我买了几斤猪肉,还给他准备了2万元钱。过几年就给她结婚。过不久连里的老娘们都议论。
满意的亲妈妈在上海住了一段时间又回来了,但不想要这个孩子。大伙谁也没有为难她。养猪班的活我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