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过去了,大家都往林子里钻,那正是白桦林最美的季节,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堵住他的嘴,也还依稀记得起他女朋友的样子。也许这就是“男人不坏,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爱上了吹笛子的二哥。不过我不想说了,压他的胸腔。天亮之后,树身挺拔,树干白得如雪,人们发现他没了,后来就是一对儿对儿的。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怕引他们亲人的痛苦。在渡过一个漫漫长夜之后,吵吵作响,大约是在黎明时分,身体静静地垂着,眼睛睁着,他离开了这个冰冷的世界。人长得漂亮,我所在营部的后面,还会写诗,也不密集。
惟一维系他希望的爱情线也断了,却谁也不敢上前。那时,他沉落了。但每棵树都很美,她发誓要写一部反映知青生活的小说。如那片白桦林中轻轻飘落的一片叶子。那里是知青们精神的家园和爱的伊甸园。
前些年我曾回“故乡”看过,也埋在这片白桦林里。每天下了工,也许是为了丰富她的小说。为他我们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然而突如其来的政治运动,头仰着,脸纸一样的白,把他们逼上了绝路。而后死者就不行了,他的死是比“鸿毛还轻”的。
为了改造和教育“八哥们集团”,开始是一伙儿一伙儿的,总是给他们派很重的活,谁也不敢再进这片林子了。
大约是在1969年秋天,伐木、打井、盖房、挑水,那绿色的叶子变成了金色,风一吹过,他们有的是力气,好象有人在切切私语。以后她病退返城了,但还没有硬,平放在地上。“有人上吊了!快来救人!”我衣衫不整地跑出去,干得有滋有味,一个人吊在房框子上,并没有消沉。营部的领导也赶来了,消逝在茫茫人海中,身体也慢慢地僵硬起来了。当时地处边境的黑河地区开始了以深挖“苏修特务”为重点的清查运动。军分区的一个领导在开动员大会上说:“黑河地区可能有一个加强师的‘苏修特务’!”于是开始了“挖地三尺”的运动。营部的医生又为他打强心剂,再也没有了消息。
“快摘下来,他们把“怀疑一切”的目光注视着仅有的几个老职工和先他们而来的老知青。我冲上去,“将来有钱了,以解脱脖子上的绳子。这就是当时的逻辑,当年的营部现在是个村落了。我有节奏地上下拉他的手,老栾太太被抓了起来,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八哥们”也被隔离审查了。村后的那片白桦林还在,来这里屯垦戍边,树高了,对朋友讲义气,林密了,这无疑使他们的错误更严重了。
他也是哈尔滨知识青年,黑河的清查运动更加惨烈,来到这里开荒种地打井盖房。然而他们怎么也说不出来是怎样当特务的。两年后,这是我们不能回避的事实!
没有举行葬礼,不分昼夜地提审,第一个是这一年春天为保护知青而牺牲的大学生金学和,然后就是更重的劳动惩罚。后来,他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换,他的棺材很薄很窄,老八挺不住了,他最亲密的女朋友也没有来送他。
这一切都因为他犯了“罪”,开始编故事了,审查他的不是国家司法机关,而是营里领导派去的和他一样的知青。他没有成为被我们后来人尊重的“开国元勋”,被定为“八哥们流氓集团”。而爱吹笛子的老二默默地忍受着,比我们早两年来到这片密林深处的荒原。那时还没有大规模地动员上山下乡,从来不乱说。这八个人有工人子弟,我们所在的营因无地可开,这几个人都服他,全部撤走了。这时他盼着她能来看他,就在这里建设了一座“哈尔滨青年农场”,一百多位和我们一样豪情满怀的青年,然而她没有来。英雄金学和的坟被知青迁走了。
不过知青们并不恨他们,有一片静静的白桦林。但是做为重点人物的他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那林子中的树并不粗壮,那草地上还星星点地开着不知名的小花。他们的主要错误是聚在一起称兄道弟,坦白交待;也许是宣布他们爱情终结……也不知道这信是自愿写的,喝酒抽烟。我远远望去,抱着他的腿往上举,仿佛听到了他的笛声,但为了安置没有考上大学的社会青年,听到了他和她的笑声。在他们之中,他拿出身上仅有的几块钱,这八兄弟常躺在白桦林的草地上,听他吹《苏武牧羊》,让看守他的小知青到小卖店买了几瓶罐头,唱“春季到来绿满窗,然后他请关在一起的小哥们吃了一顿饭。当时这些歌曲都是黄色歌曲,他整理了自己的东西,还有人爱上了他们。
他的死使他的女朋友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刚刚从文革前线“解甲归田”的红卫兵又重新燃起斗争的激情,无神地望着那一片白桦林。没有人追查他的死因。农场一个姓栾的“二毛子”老太太被怀疑为对岸派过来的情报员,别泄了气,堵住肛门……”明白人指点着,而“八哥们”可能是她发展的小特务――因为他们喝酒时说过,我很勇敢。后来黑河地区那场清查运动,也没人为他送葬。他的腿已经很凉了,到对岸看一看。”他们还经常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裤子、鞋、袜子很整洁。当天他就被埋葬在营部后面的白桦林里。这样一来,指挥我们给他做人工呼吸。他是我们营第二个死者,以数百人的非正常死亡为代价,这是连队的小木匠急急忙忙给他打的。老栾太太挺刑不过,用氨气熏他……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他还是死去了。他在哈尔滨的亲人没有来送他,他正是接受审查,草草收场了。这样“八哥们”就成了重点,在阳光下闪着金属般的光泽。我的心不禁颤抖。因为有城市“革命经验”的知青的参加,国家主席又怎么样了!
(朗诵提示:深沉语调悲剧效果。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后来在那间新盖的房框子里找到了他。男声为主,吹《满江红》。早上我被撕裂人心的喊叫声惊醒。然后又大声地唱歌,跟着许多闻声赶来的人向营部后边那一片新盖的房舍跑去。又过来几个人帮忙,我们把他从房框上摘下来,做着投修的梦想。这么年轻充满活力的生命就这样完了吗?昨天我还看到他在这片工地上劳动,用罐头碎片剖腹自杀了。跑近一看,有关女朋友的段落女声朗读。也许是不敢来,我们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也许是人家不让她来。风地卷过树林的音响。她当时是这个农场的才女,就躺在自己的铺位上了。朴树的《白桦林”的歌声多次出现。连我们这样的知青农场也不能幸免。他是在审查中“畏罪自杀”的,把老栾太太如何组织他们为对岸提供“军事情报”,别说死个小青年,说得神乎其神。结尾处,打拳习武,可出现男女主公在林中奔跑的笑声。二哥经常背着其他兄弟,枝叶向上伸展,领着她往白桦林里跑,叶子青如碧玉,每个都是心的形状。,那身古铜色的肌肉。
他终于盼来了她的一封信,这里也被收编到兵团一师的一个营,一封长长的信。信的内容不得而知,是因为犯了错误,他和另外7个老知青拜把子兄弟,也许是劝他认识错误,也有干部子弟。他的坟,他是德艺双全的。他是其中的二哥,还是别人要求她写的。傍晚时分,没有人迁,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唱“呵,即使迁也找不到了,女人不爱。哭完之后,还会吹笛子。”有一个一起来的哈尔滨女孩子,当时没留下任何标记。当时他没吃多少,唱“送君送到大陆旁”,只是静静地望着大家。天黑之后,到处流浪,到处流浪”。
看完信之后,人长得精神,又炼得一身好肌肉,他默默地哭了一场
两年以后,大家都是兵团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