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要去哪儿?”
屋里四个人,除了凤笑天和屠龙,另外两个人都很紧张。
“茫儿,为师已经老了。以后凤朝就要靠你们了。”说到这里,屠龙深深地看了凤笑天一眼。
老头,没事看我做什么,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凤笑天摸摸胳臂。看来这个国师对凤朝有重要意义,凤笑天从来没有看见母皇娘亲这么在乎过一个大臣。想了想,她决定帮娘亲。
“娘亲!”凤笑天走到凤君阳身边,“娘亲,老爷爷不当国师了么?”
“小殿下,臣今年已经68岁,是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说到这里,屠龙故意咳嗽几声。
老东西,装!你就继续装。两天前你还红光满面地看热闹,今天你就急着要进棺材。凤笑天一脸鄙视地看着屠龙。
“娘亲,爷爷身体孱弱,不能过于操劳,您就准了吧!”凤君阳正在纳闷小女儿怎么帮屠龙说话,忽然见她挠了挠头,心里一乐。这宝贝又有什么主意了。“好,朕准了。”屠龙赶紧谢恩。
您先谢着,等会我看您还谢的出来不!凤笑天暗自说道。
“娘亲,老爷爷身体不好,您就留他在宫里养老吧!他为凤朝做了这么多贡献,为老爷爷养老是我们应该做的。”母女连心,凤君阳马上猜到小女儿的用意,“天儿言之有理,屠龙爱卿你就留下来吧!皇宫里什么药材都齐全,正好也请御医给苍茫看看眼睛。”
不给屠龙开口的机会,凤笑天立刻跪在凤君阳面前:“娘亲,天儿听说国师爷爷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天儿对老爷爷敬仰的很,想拜老爷爷为师!请娘亲成全。”
老家伙,你越想走我就越不让你走。凤笑天低着头,笑得得意。
“也是。柳泽水已经跟朕说了很多次,说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凤君阳故作沉思。
“陛下……”屠龙急忙想打断女皇的念头。“哦,爱卿这么快就同意了?天儿,还不拜见老师。”女皇不给他开口拒绝的机会。凤笑天赶快起身走到屠龙面前,“啪”地跪下,“师傅!徒儿给师傅磕头。”咚咚咚,三个头磕得真响。
屠龙没想到自己今天阴沟里翻了船,栽到这对宝贝母女手中。这头也磕了,师傅也叫了,人家是皇女,女皇还在一边了,想耍赖是不成了。
没办法,屠龙只好把凤笑天扶了起来,“天儿不必多礼。”
“师傅”,凤笑天笑嘻嘻地伸出手,“您还没给徒儿见面礼呢!”
刚才那三个头凤笑天磕得可真是实在,站起来的时候头都晕晕的。要不是为了母皇娘亲,我才不会这样呢!所以今儿个不管怎么样您得留下点儿什么。这是屠龙从凤笑天眼里读出的意思。
罢了罢了,认栽了。屠龙从身上掏出本书递给凤笑天。“这是为师周游各国写下的游记,送给天儿做见面礼吧!”
小气!凤笑天原本以为国师身上肯定有这个宝那个贝的,本想狠狠敲上一笔,结果是本游记。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而且他走了很多地方,自己正好通过这本游记来了解这个世界。
“天儿谢谢师傅!”
“天儿,你苍茫师兄第一次来皇宫,你领他出去转转吧!”凤君阳笑着对凤笑天说。估计母皇娘亲和师傅有话要说。凤笑天点点头,“是,娘亲。”
“师兄,外面太阳不错,我带你出去逛逛吧!”凤笑天拉着苍茫的手,“来,小心台阶。”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苍茫,心里寻思着什么时候给他做个手杖。
“君阳,你生了个好女儿!”屠龙夸奖道。
“屠龙叔叔,您可是很少夸奖人的哟!”在屠龙面前,凤君阳丝毫没有女皇架子。
“呵呵,今天被你们母女给击败了。你那个小丫头真不错!”屠龙把跟凤笑天第一次见面的情形详细地讲给了凤君阳。
“您是说,当时天儿就发现您在旁边看戏?”
“是的。”屠龙摸了摸胡子。
“那刚才她怎么没说?”
“你那丫头,精着呢!我一进门她就认出我来了。老夫早听说五殿下聪明过人,现在看来,她有的不仅是聪明,而是智慧。”
小女儿这样被屠龙夸奖,凤君阳心里很骄傲。
“屠龙叔叔,您这次回来,恐怕不是为了推荐徒弟,自己辞官的吧!”女皇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恩。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听说西良国正在招兵买马,准备打仗。只是没有探听到是对哪国。”“我得到的情报也说西良最近在筹集粮食。”凤君阳皱着眉。
“不管是西良要做什么,我们应该未雨绸缪,加强南边的防卫。”
“师兄,你跟师傅去过哪些地方,跟我讲讲吧!”凤笑天拉着苍茫到了御花园,苍茫边走边跟她讲自己这几年跟着屠龙游历各国的经历。
原来蓝夜的马长得并不高大,反而很矮小。但是它们非常结实,耐力和冲击力都很强;和渊有大片的雪山,终年积雪不化;朱紫有种吃人的花,非常美艳,还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西良的女子结婚后除非丈夫过世,否则是不能回娘家的;天国的人喜欢在身上纹身,他们认为纹身可以避邪,有的人浑身都是纹身。
听了这些,凤笑天对这个世界越发好奇了,她决定找机会出去转转。在每个国家都呆上一段时间,住上一些时日。
“师兄,你的眼睛真的治不好了么?”看到阳光下苍茫浑浊的眼睛凤笑天觉得有点心痛。
“师傅说除非有奇迹发生。”苍茫缓缓地回答她的问题。
“奇迹?奇迹会发生的!”苍茫的眼睛应该只是被不明物体挡住了视网膜,搁现代也就一个小手术的事。虽然自己目前做不到,但我一定想办法把你眼睛治好。凤笑天握着苍茫的手暗自发誓。
回来了之后,凤笑天翻了翻屠龙的游记,没看几页她就被里面的内容深深吸引了。看来屠龙所谓的云游四海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是搞“侦察”去了。他的游记里记载着各国的风俗习惯、生活特点、气候特征,连达官贵人皇室贵族的一些私事都有记载。
似乎,天下不是很太平!这是凤笑天看完游记之后的结论。屠龙在她心里的形象也一下子高大起来。
虽然凤君阳和屠龙意识到天下即将不再太平,并为应对未来的风云作出了准备,可是这一切还是来的太快了,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当凤朝全力在南线设防,准备和西良作战的时候,蓝夜,这个一直和凤朝和平相处的姐妹国从背后给了凤朝国致命的一刀。
阴霾,整个皇宫里弥漫着阴霾的气息,压得人无法呼吸。所有的人都提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做事,所有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只因为蓝夜千里直下,取了风、青、永安、白马四郡,蓝夜的先锋就要逼近朝阳城,只因为有个宫女稍微弄出了点声响就被女皇拖出去砍了半边身子。
关于战争,凤笑天只是在电视和电影上看到过,场面宏大,气吞山河。这次,她却亲身感受到了战争后方的紧张和压抑。半年时间,母皇娘亲苍老了很多,她每天都睡在御书房,每天都通宵达旦召集朝臣。
在这样低沉的气压下,凤笑天度过了10岁生日。
正在大家做最坏打算的时候,蓝夜停止了进攻的脚步,派来了使者。
来的人叫夜沧蓝,是蓝夜国女皇夜微蓝的亲妹妹。她很嚣张,在金銮殿上见到凤君阳只是微微弯腰,并未跪拜。夜沧蓝在大殿上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主要意思就是他们蓝夜今年遭受了灾害,请凤朝国发扬人道主义援助精神,为蓝夜提供无偿帮助。
最后,蓝夜国还有个条件,要皇子过去和亲,以加深两国之间的感情。可是,不管蓝夜的要求多么蛮横无理,凤君阳最后还是答应了他们。
放屁!纯粹是放屁!您打我们的国家,杀了那么多人,占领了那么多地方,抢了那么多东西!结果我们不但要好吃好喝地伺候您,在您回去的时候金银珠宝、猪牛鱼羊、米面油盐的装满大车小车送您走,最后还要送上我们的皇子!这完全就是侵略!说好听点是和亲,说难听那就是要人质!娘亲为什么要答应!
凤笑天在屠龙面前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那你说怎么办?”屠龙平静地看着暴走中的凤笑天。看到师傅望不见底深邃的眼睛,凤笑天渐渐冷静下来。
“是啊,没别的办法。现在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只能和亲。南边西良正磨刀霍霍,朱紫蠢蠢欲动,天国不是安分的主,和渊也不是表面那么恭顺。西、南、东都放松不得,如果全力抵抗蓝夜,那么另外几个国家可能会趁虚而入。”凤笑天喃喃自语。
屠龙满意地看着凤笑天。不错,孺子可教!看来她已经认真看过自己的游记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分析出了当前的形式。难能可贵的是这位小殿下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能马上冷静下来,克制住冲动,这些确实难得,五殿下是可塑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