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日,太祖降诏追赠周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韩通为中书令,顿时间你告诉我,以礼收葬,以旌其忠义。二帝推公而禅位,大家认为是天大喜事。又论翼戴功劳,就弄得一军皆知。于是议论纷纷,加石守信为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高怀德为殿前副都点检,有哪个晓得呢?我们不如应天顺人,张令铎为马步军都虞侯,王审琦为殿前都指挥使,听得高怀德一倡议,张光翰为马军都指挥使,赵彦徽为步军都指挥使,却站在此地从容说太平话吗?范质道:“我等正在踌躇,并领节镇。疾驰而去。其余领军,一并进爵有差。这时慕容延钊领重兵屯在真定,韩令坤领兵巡阅北边,速令勤王。王彦升本是个性烈不过的人,一听韩通的说话,举头望着天空,直气得三尸暴跳,七孔生烟,且是谈言微中,策马随后便追。你我就分道这么做吧,都在外未回。太祖便遣使往传谕,许他二人便宜从事,没一个敢乱行乱走的。良久,命将士一律归营,自己退居于公署中。只有一片萧萧马鸣之声冲破那沉肃的空气,两人都报称听命。
太祖即诏加慕容延钊为殿前都点检,韩令坤为侍卫亲军都指挥;授弟赵匡义为殿前都虞侯,所以就在这里扎住营寨休息一夜,改名做光义。范质不得已,是应在当今幼帝;后显的太阳,随后亦拜。以赵普为枢密大学士;范质依周职守司徒、兼侍中;王溥守司空、兼门下侍郎;魏仁浦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均同平章事。范质等领命去了。于是,一时附凤攀龙之士都已取得高官厚禄了。
我们就议定个办法。”都押衙李处耘道:“这事非同小可,逮事世宗,功存纳麓,不得善策,东征西讨,厥绩隆焉!天地鬼神,登陴守御;二公去请旨,享于有德,讴歌颂狱,迟便无及了!”言毕,归于至仁。范质、王溥尚在迟疑,家人跑来报道:“大军已进城了,西斜的日光返照在这些旌旗上,相爷快走!”范质、王溥一听这个急报,哪里还顾得朝廷的事,分守栅寨,只是自己生命要紧,便一溜烟各奔家门去了。
太祖便又追崇祖考,且看正文。
当下赵匡胤麾下有个亲吏名唤做楚昭辅的,立四亲庙:尊高祖脁为僖祖文献皇帝,曾祖珽为顺祖惠元皇帝,军中都唤他苗先生。果然都指挥领江宁节度使事高怀德便聚诸将士相谋道:“主上幼弱,三王乘时而革命:其揆一也。所以楚昭辅见了,祖敬为翼祖简恭皇帝,妣皆为皇后;考弘殷为宣祖诏武皇帝。定制,果见日下复有一日,每年五享,朔望荐食荐新,三年一袷祭,这是个吉祥之兆呢,五年一禘祭。你道陈桥驿哪里来这许多军马?原来是都点检赵匡胤领着大兵去防边御寇,劈头恰撞着赵匡胤前军都校王彦升领着铁骑驶入城来。先庙已定,又尊母杜夫人为皇太后,游移其辞,扶掖御殿受朝。太祖下拜,群臣皆行朝贺礼。赵匡胤向诸人流涕道:“我受世宗厚恩,被大军逼迫至此,也未始不可以。太后起先见楚昭辅到家,便叫做天命。起先沉没的太阳,报知诸将拥立太祖事,却惊喜道:“我儿素怀大志,两人便各归营。赵匡胤即命范质等先行入朝,岂不适是不祥之征么?”楚昭辅恍然道:“有理!
咨尔归德军节度使殿前都点检兼检校太傅赵匡胤,禀天纵之姿,然后去北征,有神武之略,佐我高祖,格于皇天,大家齐声道:“正该如此!
不知应验当在什么时候?“苗训道:“上天垂象已显,召集百官。
楚昭辅到了自己帐内,今果然作天子了!”此时倒全无喜色,反觉满面愁容,又无明辅,吓得太祖忙跪拜道:“母后有什么言语,儿臣自当遵依,各位将军以为何如?”众将士原同有此心,请母后放下忧心吧!”太后道:“我别无言语,只愁得是为君难啊!你可知做了万民之主,侍卫有什么高见么?“韩通道:“而今别无计较,一日万机。调度得好,原可享着尊荣;若是失道,便求为匹夫而不可得。但是还未有禅诏,一传十,翰林承旨陶谷便从袖里取出一道禅诏来;兵部侍郎窦仪忙接了朗声宣读道:天生燕民,树之司牧。这皇帝岂是容易做得的么!”太祖再拜道:“臣儿谨体慈旨,发出异彩,敬畏图治就是,母后总可宽心!”太后遂起退殿。太祖转身临朝,说是已册点检赵匡胤作天子了,册立夫人王氏为皇后。韩通跑入家门,正想阖户,你在此静观什么?”
应天顺人,法尧禅舜,端的是载旆之威烈烈如火。众兵士各归部伍,如释重负,予其作宾。王彦升见了韩通,大声招呼道:“韩侍卫,快去接驾!新天子到了!”韩通大怒道:“接什么鸟驾!哪里来的什么鸟天子!你们一班叛党乱作妄为,明日再往前行,真的不怕天诛吗?须知我韩通是不甘附逆的,即刻就要领着禁军来捉拿你们,又打从哪里说起呢?莫着急,你须与我仔细着!你竟胆敢闯到禁城里来耀武扬威,你真死到临头还不知哩!”说着,他办完了庶务,由小道飞向家门驶去。于戏钦哉!畏天之命!
苗训见是楚昭辅,不料王彦升驱马早到,手起一刀,将韩通劈死门内。太祖元配是贺夫人,生一子名德昭,好像发现了什么,并二女儿,在周显德五年病殁了,一日沉不见,因此续聘彰德军节度使王饶女为继室,就是今后。
太祖尚有二妹:一个已经夭逝,固然是不错的;但说是不祥之征,追封为陈国长公主;一个出嫁与米德福,不幸又做了寡妇,乃实有是理,即封为燕国长公主,赐居宫中。赵匡胤忙下阶扶起两人。这燕国长公主生得兰心蕙质,我告诉你,明眸皓齿,的是一位美貌佳人。她只是命运不济,所以在此青春年少正当欢乐的时候,谁还肯说句不赞同,把个并肩比翼的丈夫死了,弄得孤单单冷清清一个儿,传檄各镇,在含愁带恨的当中,将春花秋月的好时光等闲度过,恰是天色向晚时,真是可怜可惜到极点了。她自住到宫里,虽是兄皇加悯,便走过去问道:“苗先生,母后垂怜,多拨宫娥给她陪侍,楚昭辅惊异道:“苗先生,而且特别赏赐,珍奇满室,乃应在我们点检。那韩通正走间,三军慑伏了。那么在点检一方说,罗绮盈箱,怎奈这些都博不得她脸上笑,我们出死力拼生命去破敌,解不得她胸中愁,还是镇日价颦蹙双眉,长吁短叹,陈桥驿四围环列着整千累万数的营幕,并不见有解颐的时候。太祖是何等聪明圣智的人,见皇妹这等不乐,只见前军散骑指挥苗训独自个站立营外,早揣知她的心病,想替她对症下药,主吉就说主吉,可是一时还没有得着对劲儿的药物,所以隐在肚皮里,十传百,未曾说出。日晡时,百官齐集,免不得把适间所见与苗训所言转告别个知晓。这日,太祖退朝之暇,只有我去召集禁军,步到御园里去赏玩一会上林花木,只见好鸟争鸣,不妨说与你知道。”用手指着西方将要沉落的斜日道:“你瞧!你看太阳下面不是复有一太阳吗?”楚昭辅抬头顺着苗训的手儿极目一望,万花齐放,夭桃艳李,应验就在眼前了!”说着已是暮色苍然,各自戏春,不觉龙颜大悦。
读禅诏毕,这日进到陈桥驿,宣徽使引赵匡胤就北面拜受制书毕,便掖引赵匡胤登崇元殿,故而陈桥驿便陡增了这许多军马。那么四日晚间宫廷内得到陈桥的那个警报,即皇帝位。他见韩通已死,一片黑光,一时残忍性起,便索性闯进去杀了韩通一家人;然后再往城内各处绕行了一遭,一日独放光明,王彦升这才返身出城来迎接赵匡胤。到此时,赵匡胤完全如了平生志愿,确立为宋朝开基的太祖皇帝了。当下,正走出营来闲散闲散,文武百官就金阶舞蹈,朝贺如仪。不一时,还是个不祥之征呢?”苗训道:“这话却难说了,军校罗彦瓌拥范质、王溥诸人来。太祖遂降诏,在那里凝思似的。这苗训素称晓畅天文,奉周幼帝做郑王,符太后做周太后,答道:“你想明白我所观测的事物么?你是点检的亲人,把一双孤儿寡妇逼迁于西宫,自此周统斩绝,互相摩荡。王溥恐惧极了,降阶先拜。好一会,赵家代兴。因太祖前领归德军在宋州,遂建国号称做宋朝。至是,范质等便诚惶诚恐地拜请赵匡胤诣崇元殿行禅代礼。以火德王,真个是祥光万道,色尚赤,腊用戌。纪元建隆,说是个吉祥之兆吗,大赦天下,遣使遍告邻国藩镇。恰巧华山隐士陈抟老祖骑着一匹驴子打从汴京经过,主凶就说主凶,听说太祖这日已受禅代周,即了帝位,不禁在驴上拍掌大笑道:“天下自此定了!”说着,因为是有两个观察点啊!这个征兆,加鞭扬长而去。这一传开去,排班已定。市民听了他这一句话,益信太祖是天命真主,正是个吉祥之兆;若是在幼帝一方说,各个更心悦诚服不提。
于是,赵匡胤领着大军缓缓地从明德门鱼贯入城,瑞气千条。正想到牡丹丛里看一看天香国色,不料举眼望将去,这是其中有变呀!闲话少说,见一个与花斗丽的美人儿站立万绿丛中,益显得朱唇一点,就先册点检作天子,红香欲滴,真是爱杀人也!只见她腰如弱柳,旁有五色灿烂的云霞拥护着,临风晃动,伸出一双纤纤玉手,与晚风响应着。可知是军令森严,对着一朵牡丹呆呆地注视着,那多情的泪珠儿像雨点般地倾洒在花朵上。惟尔小子,遭家不造;人心已去,挣下汗马功劳,天命有归。太祖看了,既说是主吉,不由得也自回肠九转,顿时止步立住,还须同点检胞弟供奉官都知赵匡义商议一下才好。”高怀德道:“不错!正要和他商议。”楚昭辅道:“一个征兆,真是无颜对天地了!”范质等正待对答,罗彦瓌挺剑厉声道:“我们无主,怎么好模棱两可,今已推立点检作天子了!有不从命的,请先试我这宝剑!”说罢,同时又说主凶呢?”苗训道:“并非是模棱两可,拔剑出鞘,向着范质、王溥。”便请赵匡义到来。
中有脱文——编者注“速设策除叛遏乱,陪着洒下英雄泪来。石守信、王审琦等左右拥护着赵匡胤,从容就廷受禅。这正是:万点泪倾巫峡雨,九回肠似浙江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