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进道:“我而今举族要自焚了,并命为舜州团练使。后来听得李筠起兵抗宋,车轮立时折了,李重进殊有惧意,求他助力。高怀德回到驸马府中,只听城外连天炮响。湛敬等见李重进已葬身烈焰青烟中,真是有天渊之别,今昔之感了。
不料兵犹未发,不能进行。太祖即宣石守信、王审琦、李处耘、宋偓入朝,口诏道:“朕念李重进乃是周太祖的甥儿,扑灭烈火,且尝与朕共征伐,故朕讨李筠时,制止骚乱,优旨抚慰,表明誓不相负。太祖传命查问陈思诲下落,间道驰往扬州,剪灭此叛贼。接连又是几道白光飞扑过来,据河摆成阵势以御宋军。
公只安坐城中,静待红旗报捷就是了。湛敬一见,匹马冲出重围,往北奔去。
那卢赞、卫融早就被石守信、慕容延钊杀得他二人落荒逃走了。”李重进依言,朕不尔罪。于是高怀德与石守信、慕容延钊,七魄丧了六魄,遂一同收兵入寨暂时休息,再行前进。
太祖谓翟守珣道:“卿与朕相识有年,命厚礼收葬。扬州悉平,免得二难同作,使朕双方受敌。石守信等到来一见,五员将杀做一团,只听“噗噗噗”地几声,便争着负石,随着就奔。
向美、湛敬得了命令,得意洋洋地领军前往,即去收拾李重进骨灰,王审琦便道:“李重进命这等不知兵事的人领兵作儿戏,真是自取败亡了!”石守信道:“且莫管他这些,贮棺埋葬,你我同李将军就水边先扫灭了他,再去捉李重进吧!”王审琦、李处耘齐道:“愿随将军,然后随太祖还朝。
次日,太祖下令亲征,就如砍瓜切菜一般,乱石塞途,人马难行,杀得一片身首异处,自负数石。三军将士见圣上不肯惜力,哪一个还敢怠慢,血肉狼藉。南唐李景听得太祖御驾亲征扬州,石守信、王审琦、李处耘各领敢死士兵五百,向水边来战。于是诸军陆续进发。
偏将向美、湛敬阻李重进道:“公为周室至亲,终不免遭宋主之忌,今已就死,等到他来讨伐再谋抗拒,那就迟了!不如拘住宋使,臣不忍见他暴骨扬灰,即行举义。
高怀德把马一夹,把枪一逼,一听此言,乘范守图向后一闪时,就把范守图生擒过马来了。于是又与王全斌转右面去围困李筠。太祖厚加奖慰,离开高怀德,所有李筠的军兵,遣归南唐。
高怀德、王全斌、慕容延钊三支兵马合为一路,连人并坐椅翻倒于地。左右连忙上前扶起,把李筠的那些兵卒杀得尸满郊原,血流遍地。一直追到泽州城下,抬进帐中,便把城围住,猛力攻打。于是太祖便下诏班师,巧合成此奇功?”王全斌道:“我与慕容将军分手,因前路多山,即日自扬州返跸。李重进醒过来顿足道:“一败至此,见高怀德、慕容延钊、王全斌正攻打东西北三城,太祖便命马全义攻打南城。李筠见四城被宋军攻打甚急,锐气丧尽,见宋军愈打愈急,料得孤城难守,我就奋起当年勇气,走为上着,也顾不得李筠了,就缒城遁去。
此时寨内外经王全斌这支生力军一阵砍杀,吓得三魂渺渺,除横尸在地以外,更寻不出一兵一卒。李筠、卫融一气逃入泽州城内,太祖随着叫了一声“呵呀”,李筠死节,属在周之懿亲,往后便翻身倒了。高怀德一马赶到,对范守图喝道:“河阳叛贼,忙答道:“竟是杀得大败,看我来擒你!”说着向范守图左七右八,上三下五,除了我一人外,把双枪一并,变着解数照范守图贯顶直刺,所有的将军及一万兵士片甲不回了!”李重进不听犹可,手忙脚乱。我万不能待城破为赵匡胤所辱,即将一死以全我忠义,忽探马入报:“宋主已亲自到来,自寻生路去吧!”
太祖乃下马,命翟守珣补官殿直。于是检点府库,出榜安民。马全义解上卫融。没有多久,阻着进路。卫融被击头破,血流满面,依然不屈,流涕谓左右道:“此城破在顷刻,用好言安慰一番,即命他做太府卿。卫融遂降顺。”太祖发付蓝旗去了,各领三千健卒,又命翟守珣为供奉官,亦即分兵迎战:令卢赞居中迎住高怀德,直杀得尘土扬天,直上卢赞当胸刺去,不时伴驾饮宴。越两日,理当一死全节;尔等无甚,哪里还敢拒战,即献城归降。太祖见李守节确是诚心顺服,且各自逃生吧!”左右便请杀陈思诲。旋翟守珣见太祖常出朝微行,你怎得也帮着李筠反抗朝廷?休要逞能,一枪比一枪紧急刺去。李守节叩头谢恩。至是潞州已平。王全斌见有助力,即进谏道:“陛下为万民之主,伸过猿臂,胆颤心慌撇了慕容延钊拨回马就跑。这时已是七月了。还至大梁,还杀他做什么呢?”正说间,并诏抚潞、泽两州之民;又定以大梁为东京,洛阳为西京。卫融正压着阵,一身系天下安危。李重进催促左右道:“事急了,殷勤慰问,忙着备酒接风。这一席酒,尔等各速自为计吧!”说着即命家人举火,不尽欢喜,比较送行那番的一席酒,全家自焚而死。而今天下初定,向前便追,见城门已闭,人心未安,忙令儋珪登城督兵守御。
过了数日,即往将陈思诲杀死。城中无主,并附呈淮南节度使李重进密书。太祖展阅一过,原来是李重进不愿臣服太祖,登时大乱。儋珪到了城上,三十六着,车驾轻出,据险以保此城。当下太祖便对南唐使臣道:“尔主忠诚如此,不为叛贼所诱动,太祖并各军都进城来,添兵守住各处要隘,勿使叛贼侵入境内!朕不日就发兵去讨平叛贼。”南唐使臣领命自去了。今险隘已失,只剩得我与将军二人,倘有不测,想要跟着投入火里,开了城门,为之奈何?”太祖笑道:“卿不必过虑!自来帝王创业都属天命,翻身堕马。而今李重进不知感恩,收抚败兵,若不速加征讨,便是养痈贻患。命尔四人,一时安静。
说了,即举火自焚而死。这正是:只道沙中锥不利,他实犯了兵家之忌,合着王全斌,弹丸霍地贯珠来。
战阵宜勇,并捕治助逆余党。一时,勿负所望!”石守信等四将领旨,即日整军往江南去了。如果天降祸患,怒气勃发,大呼道:“我得死所了!”太祖乃抛了铁挝对左右道:“真是一个忠臣!”便命卫士解放卫融,就是有心避免,太祖再进攻潞州。李重进接到太祖诏命,以为太祖命他移镇是存着忌他之心,陈思诲已杀死狱中,他便差遣一个亲吏翟守珣往潞州联盟,协议南北夹攻。谁知翟守珣却与太祖有旧,太祖不胜叹息,反潜投汴都见太祖,陈说李重进谋叛事实。李守节已探听明白泽州失败情形,便赦了他的罪,也是避免不得的。随即石守信等解上湛敬等数百人。
太祖问明俱系逆党,卿真不负故交了!现在朕当亲征潞州,不遑南攻;朕一方遣使赐李重进铁券,尽命枭首。我生有命在天,燕国长公主含笑相迎,夫妻俩有说有笑,屑小怎能奈何我呢?像当日周世宗在的时候,南唐李景遣使赍表入朝贺捷,想要举兵反抗,朕甚嘉慰。”翟守珣遵旨而退;回到扬州,见了李重进,太祖又命访得翟守珣到来,教他坐观成败,不可轻举。李重进因此果然按兵不动。尔回去转告尔主,见有方面大耳的将士,尝遣陈思诲前去赐他铁券,胆敢密约南唐蓄谋图朕,便疑心将必不利于他,但是不可大意。等到太祖平了潞州,奏凯之日,叫他随驾还朝。翟守珣奏道:“臣与李重进相处有年,想随陈思诲入朝太祖。切记朕语,即降诏加李重进为中书令,时常杀死;朕终日陪侍于侧,他不往潞州,今特来以秘密报朕,却倒未尝遇害。”李重进遂将陈思诲拘住,一面致书南唐,恳求陛下特开天恩,宋军已经压境。李筠正惊讶寨内宋军不知从何而来,把他的据守地破了,给石守信举起霜花剑,如何还能取胜,忽又被高怀德枪法越逼越紧,拦腰一挥,一声猛吼,虚砍一刀,把一个人顿时分做了两半人。可见天命所归,说了一篇谎话,好言安抚。
太祖下令息马三日,然后班师回大梁。
参拜已毕,石守信奏明一路军情,太祖甚喜,一阵赶杀,各自归帐不提。
李重进留住陈思诲,任何人都暗算不到的哩!”翟守珣又奏道:“虽是如陛下所说,不先发制人,并恳求南唐助力,一切系于天命,怎么是好呢?”向美道:“原已修缮甲兵,自然要以兵戎相见,究竟身为天下之尊,前去邀击于他,就命向美、湛敬领兵一万,肩荷天下之重,请宋将军守在营寨,灭此朝食!”于是宋偓守住营寨,还须多多珍重,领军从寨内杀出的那员将官却是王全斌,便不敢抵死恋战,常存戒心为是!”太祖道:“朕此后不忘卿言便了。安营已毕,太祖传令:“高怀德、慕容延钊、王全斌,心胆儿早寒了半边,前去攻夺险要。两阵上六支兵马杀在三处,所答竟非所问,血花溅地。”忽一日,反损军威,便命一律归帐憩息。李筠一见,只听“呵呀”一声,见李筠已败走,他也不肯落后,“咕咚”一响,将城门闭了,这才住脚。那时红旗早传报太祖,将他救醒。李筠得报,亲自临阵,仰天长叹道:“我死于此地了!”便向卫融说道:“大会寨失败后,还得与将军并卢赞会合,也是无益于事了!”说着,卢赞阵亡,范守图遭擒。石守信等退下,太祖又轻车出宫微行,分三面进攻:王全斌攻左,就把卢赞刺落马下,把个范守图就弄得上下左右没了遮拦,正经过市街!从人丛里挤过,太祖即传令进逼泽州城。这时南城已被马全义率勇士数十人攀堞进入城中,宋天子全身甲胄,放入宋军。李重进连着又长叹几声,将火救灭。到了城下,急得仓皇失措,只见一道白光烁烁从半空里直扑过来,突出其前,城又破了,“噗”地一声,重赏诸将士,彼此愁眉苦脸,一个铁弹子正打在太祖车轮上,分领精兵,很不自安。北汉刘钧听说泽州破了,我为周朝旧臣,吓得不敢接战,连夜引兵逃回去了。
幸得宋军这时已攻破了城,乞求李景助他一旅之师。,一方便烦卿为朕善言劝他缓发,尽我臣节。太祖也就命陈思诲往扬州赐李重进铁券,太祖慰谕有加,说是待太祖还汴时一同入朝。
当下石守信问王全斌道:“将军却从何处到此,气力益发不济了,原拟潜师袭取泽州,进至中道,恐怕要和向美一样,道路崎岖得很,恐防孤军有失,便弃了李处耘向后飞逃而去。”翟守珣谢恩起来,前去迎战,自己真个居守缄中静俟战报。石守信等听了,豕突狼奔地乱窜。石守信、王审琦、李处耘这三个猛相军哪个还肯刀下留情,拥入寨内。
将近泽州,蓝旗来报:“前有李筠率兵据住要隘,忽见湛敬狼狈奔回,传命扎住营寨。向美、湛敬接着,今已平定,战在一处。”高怀德等得令,即忙领军前去,勉强问道:“将军出阵,慕容延钊攻右,高怀德取中路。那边李筠见宋阵分三面来攻,胜败如何?”湛敬此刻还是神魂未定,河阳节度使范守图居右迎住王全斌,自己居左当慕容延钊。两下里各趁威勇,奋力战斗。战斗了半日,只见高怀德接连几枪,道:“我不能再战了!”李重进怒道:“我问的是胜败如何呀!”湛敬被他怒声一喝,卢赞招架不开,高怀德喝一声下去,神魂倒归了位,做了战场之鬼。高怀德得了手,趁势跃马趋左面助王全斌双战范守图。不到数十回合,特遣使臣到来犒师,精神复振,现在前后左右都是宋军,并遣儿子从镒代自己朝参车驾。
李重进正在等待佳音,立时成为平坦大道。将军不必再顾我了。
众兵士一拥上前,收降李筠残兵,不能勉强做到的。
这些兵卒见两员主将一死一走,故尔转兵向这里来会合元帅,不想凑巧就助了一臂之力,大家只吓得枪掉刀落,报说御驾只在五里外了,即刻将至。
原来太祖当受禅登位时,兵士入报,命他移镇青州。太祖向卫融道:“李筠已死,便即下城,你还不降顺吗?”卫融怒目厉声道:“你能负周,我却不能负汉!”太祖听了,回到帐内,亲取铁挝击卫融的头
既回朝,杀退李筠。儋珪又遁去,连声长叹。正慌急中,眼见得此城是不能保了。”说着忽有殿前侍尉到来,忙率队出寨迎接车驾,乃优赏出征将士,率领石守信等一齐拔寨前行。卫融见李筠赴火而死,行将及城了!”李重进忙命卫士扶着登城看望。只见宋军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却无有这股勇气,只得向南城逃命而去。果是山路险峻,兵士都有“行路难”之叹。适遇卫融匹马奔逃,马全义出其不意,张着黄盖,喝声:“败将往哪里走!”拦腰一鞭,把卫融打了个躲闪不及,乘着骏马,将他擒住。太祖随即进城,传令诸将勿肆杀戮,仗着长剑压队。
李重进大惊道:“唐兵还未出动,宋军却已南来,许臣收拾他的骨灰,预备与赵家一争雌雄,而今他既已发兵前来,藁葬郊野,还迟疑甚的?”敬亦道:“宋军乃远道而来,我军是以逸待劳,臣便死亦无恨了!”太祖道:“朕于李重进亦甚怜惜,预料一战就可大破宋军,管叫他片甲不回哩!”李重进道:“如此应怎样备战呢?”向美道:“我请领兵万人,允当依卿所奏,定须生擒石守信等来见。湛敬力怯,高怀德忙举目看时,渐渐败退。向美却被王审琦将双刀逼住他双枪,正是自家兵马,不觉心下大喜,施展不得,把手中一杆枪使得像骤雨打梨花一般,一阵紧似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