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风千沫和风千秋都被“会下蛋的母鸡”直接雷倒,忍不住消除声来。
“尘儿若是不信,我立刻写下契约证明,差人把房契地契送来。”吓死他了,还以为风如尘是想起了那件事,还好,还好。必须趁人打铁,不等其他三人反应,李世荣已经离了坐朝沁茗轩外候着的小厮吩咐了几句,要想轩主要了文房四宝,一回到作为便铺纸研磨写了起来。等他写毕,一个小厮走进了来,呈上一个方形檀木盒子,散发着淡淡幽香。
“尘儿,这是转手证明,盒子里的是烟雨楼的房契地契。以后尘儿和我可便是朋友了?”李世荣迫不及待的将证明和盒子放到目瞪口呆的风如尘身前,小心翼翼的柔声问道。
“厄……这样好吗?”风如尘抬起头对上李世荣,心想自己是不是玩的有些过了,这个李世荣貌似并不是个嚣张跋扈、游手好闲的二世祖。
“当然好。尘儿,府里还有事,我先走了。”生怕风如尘说不,李世荣狠狠的再把证明和盒子往风如尘身前送去,不等风如尘回答,便逃也似的下了楼。
“尘儿,二哥哥宫里还有杂事,不能陪你,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只管和二哥哥说,二哥哥都会满足尘儿的。”见再没什么好戏看,风千秋便起身拜了别,想不通李世荣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没给他惹麻烦,也没有必要把烟雨楼给送出去。算了,反正是他自己的产业,不关他的事,他也没时间管。
“厄,好,二哥哥慢走。”风如尘很快变摆脱了呆愣状态,微笑拜别,心里却如明镜:想不到风千沫和风千秋之间的矛盾这么深,几乎没有交流,连招呼都不打。
“呵呵,尘儿,真是个小鬼精灵。”看着风千秋远去的背影,虽然不满但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明面上他才是太子,回头宠溺的捏了捏风如尘的小鼻子,心里阴霾散去不少。
“呵呵……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拿到烟雨楼……”根本就是蓄谋已久的,那烟雨楼他还没出无名谷就已经惦记上的,只是没想到会拿的这么容易。
只是他现在要好好想想李世荣这个人,是简单深情,还是隐藏的极好,在借机探听他的虚实?
只是他一个十岁的小毛孩,要探什么虚实。自己的身份他肯定是不知道的,一直以来也都未有过交集,连风千沫都拿自己当孩子,他又能看出些什么。
如果他是真心想要交自己这个朋友,哎,事情就麻烦了。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半月后的烟雨楼,外墙依旧华丽大气,内堂却早已面目全非、翻天覆地。
当风如尘得意洋洋的叶睿希向叶睿希炫耀几杯茶换来的烟雨楼,叶睿希当场暴怒,以为风如尘是牺牲色相、糟蹋自己。风如尘也不解释,虽然没有那么不堪,但是骨子里还是使了那么点点色相。妒火难平的叶睿希见如尘默然不语,以为他是默认,当场甩袖而去。如尘耸了耸肩,不要就算,这烟雨楼本公子亲自坐镇。
第二天街头巷尾就传遍了李相独子李世荣在府邸被人蒙着被子狂扁了一顿,如尘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倒也不以为意。青衣帮他出气,他还有什么不满的。只是可怜那李世荣,送了一座烟雨楼却平白无故遭了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赔了夫人又折兵。
早在第一次进烟雨楼,发现烟雨楼是依山而建,楼山之间隔着个小水潭,而烟雨楼的门窗全是临街而建,当时如尘就在为这天然的景致可惜。现下烟雨楼到了他手里,不好好修葺装饰一番倒是对不起这天然之色了。
这日,风如尘带着楚浔来巡视烟雨楼的改装工作。
进的楼内,楚浔目若呆鸡,似是灵魂出来窍,目瞪口呆。
“喂,醒醒,本公子可不是让你来这里发愣的。说说,这是不是彻底改头换面、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哈哈,本公子的惊世才华从这烟雨楼便可见一般。”风如尘用折扇敲了敲恍惚的楚浔,春风得意的向他展示自己的杰作。
烟雨楼,一楼的后墙掏空,换成了几扇精致的雕花朱门,朱门厚而不实,上部雕花鸟兽透空,以纸糊之。
打开所有朱门,但见一面积不大的小院,一直延伸至山脚,左侧院落植了一片竹林,竹影摇曳。
此外院内除了几颗松树,摆下一些小巧精致的盆景做点缀。院中三两张摆放着几张石桌、石椅,随意放之,并不整齐,却让人心生自由。右侧有一小水潭,潭水清澈却深不见底。
有山泉自后山以竹引致潭中,几近透明冰爽的泉水自引水的空竹凌空高高瀑入潭中,奏起连绵不断如春日马蹄踏青般的轻快歌声,毫无章法,却闻而清爽之至。潭水沿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潺潺流入烟雨楼一楼厨房,物的其用,却又自然,为小院平添点睛的一笔。
靠近山脚处植了几株碗口粗的松树,想是从后山上移植过来的。间或能看到几只充满灵气的松鼠在树间穿梭,见有时还调皮的下了树,在院中溜达一阵,一见来人,又非也似得窜回树上,时不时的摇晃着小脑袋,似在探测敌情,好不可爱。
“尘儿,那水车带动着的木头在干什么?”楚浔惊奇的发现那小水潭中放置着一个迷你型的小水车,水车悠闲摇转似风车,为这山水佳作恰到好处的添上绚烂一笔,只是不明白那水车带动的三米左右的松木头在院脚茅草搭建的小棚子里敲打着什么。
“呵呵,秘密。”风如尘神秘一笑,复入屋内。
之前只顾着做呆鸡,楚浔这才发现,堂内垂挂着不少青色幔帐,随意垂挂,随风摆舞,飘渺神秘。
进的二楼,青纱幔帐依旧随性垂挂。二楼的改动更胜一楼。这整个二楼一杯掏了空,前后左右,那还有墙的影子。左右以窗做门,后墙则是同一楼一般的那精致朱门,此时朱门已开,青幔垂地挡住了一些视线。
撩开轻纱,后山精致赫然在目。更觉得本只是一堵墙的地方不仅掏了空,还多出了一条三尺宽的廊道,站在没有束缚的廊道上欣赏青山秀水顿觉神清气爽。
“怎样?”
“不可思议……”楚浔真像趴着崇拜那个站在廊道上摇扇微笑的如尘。
“恩,来了……”
“什么?”楚浔见风如尘往屋内走去,不解问道。
“我最喜欢二楼,闭上眼,感受自然。”在二楼的随意一桌坐下,风如尘闭上眼,依旧保持微微笑颜。
“恩……”见风如尘惬意的闭上眼,楚浔虽不解,但也跟着闭上眼。
“感受到了吗?”风如尘轻柔出声。
“风。”
“恩,什么感觉?”
“很舒服,微风徐徐,我的指尖、心房都能感受到有清风拂过,轻轻的,柔柔的,很舒适。”闭着眼,清晰的感觉到丝丝清风抚摸着全身,楚浔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听到了什么?”
“风铃声,是挂在廊上的风铃,叮叮当当,敲进了心里。”
“睁开眼,你看到了什么?”
“青纱幔帐肆意随风飘飞,似在带着我一起飘飞。”楚浔激动的脱口而出,真是巧夺天空,将天时地利人和运用到极致。
“你可以去城隍庙做主持了。”风如尘咧开嘴,扇子一甩,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厄……”楚浔摸着脑袋不明所以。
“得把名字改改,我去清水阁,你先回府。”抛下一脸疑惑的楚浔,风如尘便悠悠的下了楼,朝清水阁走去。
清水阁沁茗轩
“怎么今天没有领钱袋子?”风无痕对着正凭栏欣赏下方花无情表演的风如尘清淡的打趣。
“好酸。”风如尘听出话里的浓浓酸味,吸了吸鼻子,不以为意,带着点淡淡的赖皮。
“清水阁不赊账。”风无痕面色依旧清冷,表情冷酷。
“你先垫着。”如尘叹了口气,撅了撅嘴。
“花无情挺不错。”一楼的花无情一袭灰衣(这女人只对楚浔特别),如一只轻灵的蝴蝶翩翩起舞。
“你没有看。”风无痕瞟了一眼楼下,喝了口茶,轻淡的一句却轻易的点破情绪。
“嘻嘻……”风无尘回过头,无赖一笑,跳到他身边,大大方方的坐上怀,勾着他脖子,不吝啬的在风无痕脸上亲了一口,眯着眼睛,咧嘴一笑,“还是你懂我。”
风无痕脸色微红,饶是出家人也会被这突然来袭搞得不知所措、头晕乱向。
“烟雨楼不错。”风无痕放下茶杯,抱了抱风如尘,让他靠的更舒服。
“以前还是现在。”风如尘不客气的靠在风无痕胸膛上,隔着衣物也能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以前一般,现在不错。”
“呵呵……”这个小气的男人,让他说句好,比登天还难,现在能得一句“现在不错”已经是很大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