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风卷红尘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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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哼,我才没你那么多大道理。我只知道现在的他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邪气,终有一天他会毁在自己手里。”说到这里,叶睿希赫然想起了上次同如尘见面之时一闪而过的邪气眸子,那么一双眸子,摇了摇头,无奈道,“算了算了,不说他了,一说起他再好的心情也被他搞的糟糕透顶。修清,近年江湖上出了个风清阳,流星阁几番查探却都着了那小子的道,什么都没查到。看来我得亲自会会他,替我好好照顾尘儿。”

“好,你放心。”陈修清点了点头,苦笑。叶睿希这是眼不见为净,而他呢,却只能苦苦守候在这里,看着尘儿一步步成为恶魔。

刚送别叶睿希,陈修清便迎来了风尘仆仆的风无痕,隐约的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之势。

“他呢?”似在责怪陈修清这四年的照顾不周,风无痕的声音冰冷没有温度。

“在……”陈修清正想开口,却听得身后急急忙忙赶来的兰儿带着哭腔嚷道:“陈公子。啊……主君,参见主君,启禀主君,少主昏倒了,还不停的吐着一口一口的黑血。”

“该死,这小妖精就不能消停些。”低咒一声,风无痕便拽上兰儿朝着如尘竹屋奔去。

“风儿……”风无痕冲进屋,正见如尘印堂发黑,虽是躺着,嘴角却不时有黑的发紫的毒血不断渗出。此番情景让毫无准备的风无痕先前的千万焦虑顷刻间化为铺天盖地的愤怒,可笑,他的风儿服过昙莲又有玲珑护体,岂是区区小毒可以还得了的。几步跨到床前,扯住那奄奄一息的如尘,似是要把他摇碎般的狠冽摇晃,红着眼睛疯狂嘶吼,“谁。到底是谁。”

“启禀主君,若是兰儿没参错,下毒之人应是少主五年前买下的丫头——杏儿,她已经畏罪自杀了,还留有书信一封,说是为她的姥姥终于报了仇。信上说,杏儿姥姥便是当年为少主接生的产婆,却莫名其妙招来杀身之祸……”兰儿正想将那绝笔信递于风无痕,却被那狂怒边缘的风无痕给一掌拍出了屋外。

“够了,滚。”风无痕此刻伸出右手正想结果了那处在死亡边缘的如尘,颤抖几下,终是没下手,扯过刚赶到陈修清的衣领,歇斯底里嚷道,“陈修清,救活他,不管用什么方法。”

“是,主君。”陈修清逼迫自己安奈住那不知从什么地方狂卷而来的滔天杀意,捏紧床上之人的下巴逼得他开口,掏出随身携带的一颗百清丸送进口中,转身走到无力靠在门框、仰着头紧合着眼双拳紧握全身颤抖的风无痕跟前,“砰”的一声,膝盖砸在木制的地板上,下唇几被咬出血来,“属下无能,四年都未能发现少主已被掉包,使少主深陷险境,生死不明,请主君降罪。”

“陈—修—清,你该死。”盛怒之中风无痕顾不得什么风度仪礼,白袖一甩,便狠狠的抽了陈修清一个巴掌。回头看了眼床上已经没了生机的人,终究是慢了一步。“把他给本尊厚葬了,宣告天下,本尊要为逝去的风儿……毁—天—灭—地……”

“主君……”陈修清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脸色难看,难道尘儿真的……

“玲珑未现,风儿尚在。她,定是被囚了……”后悔,一千次后悔,一万次后悔,四年前他就应该有所察觉;心痛,万蚁噬心的剧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只因她这些年来可能受到的痛苦。风儿,他的风儿,怎会受得了那肮脏的囚牢,那暗无天日的身心折磨……

“他们?”被囚?陈修清的心猛地揪紧,尘儿……难怪冥王势力会如此快的消散瓦解,原来早就有王牌在手……

“不知道……若是他们,早就拿着风儿来要挟我了……”风无痕仰着头,闭着眼,不停的用着后脑勺一下一下的砸着门框。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既然使了掉包计,无非是想借着那人打着风儿的名号祸乱天下,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同风儿的洞房花烛夜便要了他轩辕璟恒的性命。即便是事情败露,也可以再拿着风儿要挟于他。可是真的是冥王吗?

“属下明白了。”既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冥王,现在就只能引蛇出洞了。主君要为了尘儿一统天下,那囚了尘儿之人无非是只剩下两条路:要挟主君求自保或者是用尘儿向主君交换天下。

“你的百清丹既救不了他,他必是冥王之人,那杏儿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莫潜,去给本尊查清楚,冥王的踪迹,哪怕是蛛丝马迹也要报告给本尊。”冥王,若是风儿少了一根毫毛,我轩辕璟恒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别忘了,你最爱的男人凌剑还在本尊手上。

风袭国与归海的交界国——附属国齐函国

自两百年前风袭国的战神王子风齐函得了封地后,兵强马壮,渐渐脱离了风袭母国,成为介于风袭和归海的附属国。

郴州——齐函三王爷风易封地

“风清阳,你给本郡主站住。”风清歌红鞭一甩,威风凛凛,一声娇喝就将喧闹集市的来往人流给分成两半。

来往的百姓市井早就已对这场景见怪不怪,一见那红鞭便本能的给那小祖宗让出一条道,让那郴州一害——风清阳无所遁形。

“嗨,姐姐你好漂亮,可有兴趣同本公子一道回府做个第十二房小妾啊?”溜得正欢的风清阳眨了眨鼠眼,忘了身后的母老虎,两眼放光,眼前的这个姐姐可真的是闭月羞花之貌啊……

“风清阳。”大庭广众之下这死小子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良家女子,还把不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红鞭一甩,一拉一扯,忿忿的将那险些就亲上女子俏颜的混账小子给拽了回来,狠狠的拧住那死小子的耳朵,真是……丢人现眼啊……

“姐,嘿嘿,好巧哦……轻点,轻点……”风清阳先是努力保持形象魅着良心对着那夜叉郡主干笑两声,可恨那男人婆的心忒腹黑,再拧他的耳朵就要成麻花了。

瞧风清阳那副呱呱叫疼的窘样,风情歌的心情就说不出的好,捏了捏那比她还要可爱的金鱼腮帮子,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灿烂笑容,下手却是更重了几分,“弟弟,你如此顽皮可叫你的那些美人们独守空房天天以泪洗面,你姐姐我都觉得她们可怜你怎么能忍心一点都不为之所动呢?”

“呵呵,老姐,疼……轻点,我回去,回去还不成吗?”风清阳状似痛苦的撇撇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将自己的耳朵从魔爪之中解脱出来,揉了揉。再瞧他老姐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恐怖模样,惊出一身冷汗。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要再被扔到蛇窟去,死都不要。

“那还不走。愣着干什么。”死小子,一点都不老实,还在乱放电。连乞丐都不放过。风清歌没空再搭理那死小子的好戏,右手勾了勾,原本还在揉耳朵的风清阳肩膀上立马便多了十几把明晃晃的大钢刀。

“那个,小心点,呵呵,一不小心要死人的。那个你们也不想让本公子这郴州一才就这样香消玉殒吧,呵呵……”风清阳眨眨眼,吞吞口水,惊恐的伸长脖子,尽量让他那滑嫩嫩的脖子远离大钢刀,小心翼翼的跟着侍卫的走路节奏。开玩笑,若是一个不合拍,他的小命还不玩完儿。

郴州一才?他也好意思说出口。那个吃霸王餐出了名的祸害是谁?那个一见美女就往府里拐的色胚是谁?那个带着家丁威胁着要收小摊小贩保护费的痞子又是谁?那个只会依依呀呀却偏偏附庸风雅的伪君子又是谁?那个在赌坊输了钱却仗势耍赖的流氓又是谁?除了你风清阳,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把这坏事都给揽了。

众人只见那风清阳的窘状,却没注意他的手上动作。只见他右手两个指头几不可见的向后指了指,那原本蠢蠢欲动的褴褛乞丐、那流氓头子、那饭馆老板、那风雅坊坊主、那妓院老鸨、那赌坊老板都义愤填膺的收了手。

哼,敢拿刀架着老大,若不是老大拦着,哥们立马带上兄弟踏平了那老什么子易王府。

贵客,贵客,依本公子看是龟壳还差不多。

风清阳第N次眯着眼偷偷瞄了眼堂上坐着的严肃老爹,视线掠及那一双有如利剑的鹰眸急急忙忙掉转方向,仰着头,东张西望,“唉,爹啊,六子还等着孩儿一起去收租呢,您看这天都快黑了,您那位贵客……”

“小混帐,给老子乖乖的呆在这,哪儿也别想去。”风易臭着老脸,啪的拍了下桌子,抓起桌上的苹果就往那不争气的小子身上砸,“小畜生,别以为你干的那些好事都可以瞒过老子,你老子我还没昏到那份上。收租?老子有让你去瞎掺和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吗?整日吃喝嫖赌,无所事事,不无正业,老子的老脸都被你个小崽子给丢尽了。你看看人家梁坤,多争气,郴州第一才子,哪次他老子不是在老子面前沾沾炫耀,老子呢?你个小崽子若是能安生一天老子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