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还想坐那个位置吗?”面对轩辕傲世的自责,风无痕不为所动,身姿昂挺,盗取冰魄精的决心没有一丝减弱,反而为此更加兴奋更加跃跃欲试。
“废话,我若想要你个小崽子这会还能这么为所欲为。”轩辕傲世眯着眼,将风无痕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一遍,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出色了,十几岁就把他这老子给赶下台。这会想起来都还有些气闷,可是能怎么样,他再出色也是老子的种。
“那就请父亲不要插手孩儿之事,孩儿心中有数,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轩辕傲世气得差点跳起来,臭小子是活腻了敢嫌他管的太多了。这不明摆着是对他轩辕傲世的挑衅,混小子叛逆是判上瘾了,有事没事就跑他头上撒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小子那小崽子才是老子。想当年给他取名之时一直在轩辕傲天和轩辕璟恒之间犹豫,如今看来亏得最后臭小子自己的小手指不小心碰上了轩辕璟恒的纸条,若真是取名轩辕傲天还了得。哪还有他轩辕傲世跺脚的地儿。
罢了罢了,个混小子早早的把他赶下台不就是烦他管,现在骨头硬了更是容不得半点干涉,就算他不肯这混小子还不是照办不误。上次娶亲那事,这小子居然干脆消失个几年,回来也没个好脸色。搞的他这老子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整日拿热脸去贴冷屁股,想起来就火。
“父亲,孩儿有事在身不便多留,过些日子再来请安。还有,拐杖用久了当心真的就离不开了……”半天不见回应,风无痕心中就猜到十之八九,老头子八成又在脑子里盘算些成年旧账,顺便骄傲一把;没闲工夫再陪他解闷,自顾行了礼就往如尘阁奔去。
“臭小子越来越没礼数了。这都被猜到,就算猜到也不必严明好歹给我老人家留个面子,真是没人性。至于那小娃娃,恩,许久不见,倒是想的慌,嘿嘿……”轩辕傲世扔了拐杖,轻手轻脚跟在风无痕身后,心中直感叹:小娃娃竟能将我家臭小子抓的这般紧,看来我老人家以后还得多傍着些,趁其不备再掳了我那乖乖小孙孙,看你们还敢一个个欺负我老人家。
轩辕傲世,据说曾经也是风流妖孽一枚,才华傲世。只是自从小妖孽轩辕璟恒一出生,不知怎的某天晚上开始见了鬼似的,见了儿子只会狐假虎威吼几句,没几句就被自己儿子给治的服服帖帖的,几个月后自动退化为老顽童一枚。平生最大的乐趣便是逢人宣传自己儿子如何如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何如何孝敬他老人家。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一再强调,不管轩辕璟恒如何如何厉害,都是他撒的种,他养的儿子。
“这臭崽子怎么就成这样了?前些日子不是还蹦跶的厉害,可没把我老人家给气死。喂,臭崽子,再不起来老子就把你扔到蛇窟喂蛇去。”风无痕正起身准备给如尘拿药,冷不丁的自门边刮起一阵风,紧接着就是些听着有些憋屈的话语充斥耳间。
“什么意思?你见过风儿?这四年你都躲哪儿了。”敏锐的感官似乎嗅到了阴谋的气味,风无痕放下药碗一把揪过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子,他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
“呜呜……人家就是闷得慌溜出去玩玩,顺便捡了两个小娃娃嘛,一不小心就把臭崽子给打包救了啊。你不谢我就算了,还这么凶……呜呜……人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娶呢,怎么就先恐吓起生你养你的爹爹了……”皱着眉头,噙着水水的耷拉着眼皮的眸子,嘟着老嘴,还不忘啜泣几声,好不委屈。
“父亲。”别人的父亲都是越来越严肃,为什么眼前的这位却总是为老不尊,还越活越“年轻”,风无痕一个头两个大,他这副样子活脱脱是挨了训的孙子样,真不知道那十几年的圣宗架子是怎么被他给摆出来的。
“喊这么响干什么,我还没到老掉牙,臭小子咒我?”轩辕傲世不高兴的用手顶了顶风无痕的额头,抗议道。
“您也知道自己还没老?头发弄成这副花花白白的样子,像什么样子。”有时候,风无痕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前这个老头子生的。
“你不觉得这样很帅?”轩辕傲世得意的甩了甩挂在前胸的几缕白发,顺便搭配个百媚生的一笑,又让风无痕一阵头疼。
“你是说这四年是你把风儿给藏起来了?你是怎么遇见她的?她的失忆也是你搞的鬼?”绝对忽视老头子的自恋疯癖,眼下他最想知道的是那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臭小子敢这样和你老子说话。当年不是你自己放我老人家和北怪出门去给你看媳妇的?半路正巧遇上一伙子强盗在打劫。老家人就发挥了下侠道,打发了北怪,自个儿救下一个女娃娃,可惜那女娃娃的父亲重伤不治而亡,临终把那女娃娃给托付给我老人家。
本来我也不想惹麻烦的,谁知道你媳妇儿会半路杀出来,掉到那山脚遭劫的轿顶上。老人家一看是小娃娃,而且受了重伤,不省人事,正想带着他去找北怪。那救下的女娃娃却硬说那是她弟弟,可把老人家给搅浑了。我的小徒弟何时成了齐函国易王的儿子,还冒出个姐姐。
于是我老人家就顺着杆爬,将计就计。不过没想到的是,这小娃醒来以后不知怎的一个劲说自己是那女娃娃的弟弟,可把老人家给弄混了。最后,没办法,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过了把易王瘾,收了他做儿子,顺道看看那背后黑手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当时臭小子你正好在洗牌的关键时刻,你老子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得空出外溜达,小娃又有一手酿酒的好本事,老人家我就自作主张守着冒牌儿女在外逍遥了。谁会想到那臭崽子是个女娃,还是你媳妇。我发誓,事先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女娃……”越说越心虚,越说声音越低,轩辕傲世状似无意的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全身散发冰寒之气的风无痕,浑身一个冷战,轻挪脚步,轻手轻脚的向房门移去。
“所以父亲您就顺便销毁了她的一切信息,否则堂堂圣宗染上男风将是宗门的大丑、您的耻辱。这四年清水居中那人能过的如此自在、瞒天过海,父亲您可是功不可没。恩?”爪子刚刚碰到门框,身后袭来的刺骨冰寒顷刻间将轩辕傲世冻成冰棍,僵在原地,忐忑不安,这臭小子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这也能算到。生不是儿子不是罪,生出一个出色的儿子是遭罪。上一次惹了他就被扔到无名谷中同小娃娃为伍,这回不知道等着他的又是什么。
“呵呵……呵呵……恒儿怎么如此看待你老爹呢?无凭无据的可不能冤枉了好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是他轩辕傲世。
“父亲。您如此任性,若是出了意外该当如何?不管是您还是风儿,任何一个出事都是要了儿子的半条命。您明知自己武功尚未破天,若是遇上柳雪、凌战或是冥王,该怎办?您明知儿子视风儿如生命,若她出事,儿子又当如何?”可怜天下儿女心,他轩辕璟恒有一个如此令人吐血的活宝老顽童不知道是幸或不幸。风无痕眯着眼,揪着衣袖,深呼吸,努力平息心中上窜的无名火焰和极度无奈,摇了摇头,或许也该让他见见母亲了。
“你凶我……凶我……我要见宝宝……我要见宝宝……”不知是本性使然还是和那小娃学的,这一招信手拈来,屡试不爽,老泪纵横,好不委屈。
“烟虚飞观。”他的消息倒是灵通,母亲才刚回宗就闻到风吹草动,今日这般闹腾怕是就为这个来的。
“臭小子,放开,我要找宝宝去……”拔腿就往外冲的轩辕傲世被风无痕眼疾手快的揪住身后颈领,火大的原地踏步。臭小子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爬到老子头上了。
“拿来。”
“什么?”臭小子别妨碍我见宝宝。
“听北怪说绪龙果收成很差,每年只有两三枚。”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轩辕傲世脸红的低下头,不敢正视,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绝不充公。
“风儿需要。”
“我没偷,都是那只贼头贼脑的白猴偷的。”抵死不从,绝不充公。
“玲珑**,风儿不能再睡下去。”
“关绪龙果什么事。”臭小子敢打绪龙果的主意。歧视,严重歧视。那小娃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宝贝,玩了多少珍物,现在还来和他抢绪龙果。
“盗取冰魄精,风儿须同我一并前去。”
“那至少需要10颗小果子,她才能醒来,而且只能维持一日。”一颗都心疼,十颗?打死都不给。